第三章 莺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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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切你所想要的東西&hellip&hellip你便會相信&hellip&hellip極樂世界的存在&hellip&hellip&rdquo
聲音到了最後，已經漸漸低迷。
然而霍青雷卻驚得跳了起來，脫口：&ldquo你說什麼？阿芙蓉？曼陀螺？那些不都是毒草麼！讓人迷失神智、産生幻境的妖花！公子，你、你服的居然是這樣的迷藥？！&rdquo 然而公子舒夜已經不再回答他。
蒼白英俊的敦煌城主靜靜躺在胡榻上，雪貂裘覆滿了他的身子，将他埋入了厚厚的白色絨毛中。
周圍的聲樂舞蹈還在繼續，華麗旖旎，寶石的輝光閃爍在莺巢的每一個角落。
公子舒夜沉沉淺睡，呼吸慢慢由急促變得舒緩。
忽然間他睜開了眼睛，眼神卻迷離恍惚。
細細看去，原本深碧色的瞳孔忽然間擴大了，散漫而沒有焦點。
然後公子舒夜動作緩慢地坐了起來，微笑着，臉上那種奇異的歡喜和不可捉摸的愉悅、讓原本驚怒交集的霍青雷都一時膽怯，不敢直言。
公子舒夜對着虛空微笑起來，仿佛眼前緩緩打開了無比絢麗美麗的天國大門。
絕色的舞姬還在回旋起舞，蜜色的肌膚在珠光下發出誘人的色澤，佩戴的纓絡珠玉叮咚不絕，舞姿越發美麗動人起來。
&ldquo唉&hellip&hellip&rdquo忽然間，神色恍惚的公子舒夜從胸臆中吐出長歎，坐在胡榻上、微微張開了雙臂。
得到了允許，美麗的舞姬一個旋舞、便順勢倒入了他懷中，蜜色的雙臂柔軟地纏上了他的腰，仰頭送上了飽滿豐潤的紅唇。
樂曲也已經從《拓枝》轉成了香豔奢靡的《春莺啭》。
霍青雷本來想跳起來問個究竟，然而看到如此情境也隻有連忙退出，一行舞姬簇擁着他離開，最後一個舞姬在金獸裡添了一把蘇合香，順手阖上了門。
藥力讓一切都變得虛幻而缥缈，所有都按照着他心裡最盼望的樣子浮現出來，包括眼前女子的模樣&mdash&mdash當人不能得到某些東西的時候，唯一的選擇、便是盡力不要忘記吧？ 然而，她卻已經将他遺忘&hellip&hellip他在敦煌等了十年，等來的居然就這樣一個什麼都忘記了人？她為何要忘記？自願的，抑或是被迫？ &ldquo沙曼華&hellip&hellip&rdquo忽然間，神色恍惚的公子嘴裡吐出了這樣一句低低的問話，雙手卻抱緊了那個絕色的舞姬，将她放倒在鋪滿了雪貂皮的胡榻上，扯開了她脖子上的纓絡和紅绫的抹胸，将頭埋入勝雪的肌膚中，喃喃，&ldquo沙曼華&hellip&hellip你終于回來了麼？&rdquo 舞姬似是見慣了主人服藥後這般恍惚的樣子，隻管溫柔至極的愛撫着，褪去了外面的長衫。
胸口正中、那個褐色的巨大疤痕赫然入目。
舞姬輕輕吻了上去。
第二天拂曉的時候，推開了身側尚自嬌慵沉睡的美人，敦煌城主披衣出去。
外面沙風凜冽，黃塵籠罩了全城，天色剛剛透亮。
然而霍青雷已經在外面等待了多時，似乎一夜未睡。
&ldquo怎麼這麼早起來？&rdquo顯然已經忘記了昨夜迷醉時候的事情，公子舒夜挑着劍眉調侃，神态又回複到了一貫的冷冽決斷，&ldquo難道侍寝的美人沒侍侯周到？&rdquo 話音未落，重重的一拳擊在他胸口，幾乎把他震飛了出去。
&ldquo高舒夜，你他媽的是個瘋子！&rdquo霍青雷的臉都黑了，壓抑着的怒氣終于爆發出來，幾乎忘了主仆之分、直喝城主的名字，&ldquo你一直都服用迷藥？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那種東西一旦上瘾根本無法戒除！你他媽的想找死麼？&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我昨天告訴你那是迷藥了？&rdquo那一拳的驚駭讓公子舒夜也正經了起來，忽然喃喃苦笑，&ldquo我真是變得多話了&hellip&hellip自從她來了以後。
&rdquo &ldquo她？&rdquo霍青雷怔了一下，陡然明白過來，&ldquo昨日來的那個明教女子？&rdquo &ldquo沙曼華&hellip&hellip沙曼華。
&rdquo公子舒夜喃喃歎了口氣，轉過頭去看着他秘密的王國，&ldquo這些年來，我一直都等着她回到我面前，然後&mdash&mdash&rdquo他的手指穿過散落的前襟，點在自己胸口正中的巨大疤痕上：&ldquo然後，如十年前那樣、一箭射穿這裡。
&rdquo &ldquo什麼？&rdquo霍青雷脫口驚呼，&ldquo你十年前垂死而歸，就是被這個妖女所害？&rdquo &ldquo是的。
&rdquo公子舒夜微微點頭，唇角浮起一絲琢磨不透的笑，看着西方盡頭漫漫黃沙和隐約可見的巍峨雪山，&ldquo那時候，我和墨香從大光明宮出逃、翻越昆侖的雪山絕壁&hellip&hellip她在崖下彎弓，一連對我射了十三箭。
最後一箭射穿了我的胸口，把我
然而霍青雷卻驚得跳了起來，脫口：&ldquo你說什麼？阿芙蓉？曼陀螺？那些不都是毒草麼！讓人迷失神智、産生幻境的妖花！公子，你、你服的居然是這樣的迷藥？！&rdquo 然而公子舒夜已經不再回答他。
蒼白英俊的敦煌城主靜靜躺在胡榻上，雪貂裘覆滿了他的身子，将他埋入了厚厚的白色絨毛中。
周圍的聲樂舞蹈還在繼續，華麗旖旎，寶石的輝光閃爍在莺巢的每一個角落。
公子舒夜沉沉淺睡，呼吸慢慢由急促變得舒緩。
忽然間他睜開了眼睛，眼神卻迷離恍惚。
細細看去，原本深碧色的瞳孔忽然間擴大了，散漫而沒有焦點。
然後公子舒夜動作緩慢地坐了起來，微笑着，臉上那種奇異的歡喜和不可捉摸的愉悅、讓原本驚怒交集的霍青雷都一時膽怯，不敢直言。
公子舒夜對着虛空微笑起來，仿佛眼前緩緩打開了無比絢麗美麗的天國大門。
絕色的舞姬還在回旋起舞，蜜色的肌膚在珠光下發出誘人的色澤，佩戴的纓絡珠玉叮咚不絕，舞姿越發美麗動人起來。
&ldquo唉&hellip&hellip&rdquo忽然間，神色恍惚的公子舒夜從胸臆中吐出長歎，坐在胡榻上、微微張開了雙臂。
得到了允許，美麗的舞姬一個旋舞、便順勢倒入了他懷中，蜜色的雙臂柔軟地纏上了他的腰，仰頭送上了飽滿豐潤的紅唇。
樂曲也已經從《拓枝》轉成了香豔奢靡的《春莺啭》。
霍青雷本來想跳起來問個究竟，然而看到如此情境也隻有連忙退出，一行舞姬簇擁着他離開，最後一個舞姬在金獸裡添了一把蘇合香，順手阖上了門。
藥力讓一切都變得虛幻而缥缈，所有都按照着他心裡最盼望的樣子浮現出來，包括眼前女子的模樣&mdash&mdash當人不能得到某些東西的時候，唯一的選擇、便是盡力不要忘記吧？ 然而，她卻已經将他遺忘&hellip&hellip他在敦煌等了十年，等來的居然就這樣一個什麼都忘記了人？她為何要忘記？自願的，抑或是被迫？ &ldquo沙曼華&hellip&hellip&rdquo忽然間，神色恍惚的公子嘴裡吐出了這樣一句低低的問話，雙手卻抱緊了那個絕色的舞姬，将她放倒在鋪滿了雪貂皮的胡榻上，扯開了她脖子上的纓絡和紅绫的抹胸，将頭埋入勝雪的肌膚中，喃喃，&ldquo沙曼華&hellip&hellip你終于回來了麼？&rdquo 舞姬似是見慣了主人服藥後這般恍惚的樣子，隻管溫柔至極的愛撫着，褪去了外面的長衫。
胸口正中、那個褐色的巨大疤痕赫然入目。
舞姬輕輕吻了上去。
第二天拂曉的時候，推開了身側尚自嬌慵沉睡的美人，敦煌城主披衣出去。
外面沙風凜冽，黃塵籠罩了全城，天色剛剛透亮。
然而霍青雷已經在外面等待了多時，似乎一夜未睡。
&ldquo怎麼這麼早起來？&rdquo顯然已經忘記了昨夜迷醉時候的事情，公子舒夜挑着劍眉調侃，神态又回複到了一貫的冷冽決斷，&ldquo難道侍寝的美人沒侍侯周到？&rdquo 話音未落，重重的一拳擊在他胸口，幾乎把他震飛了出去。
&ldquo高舒夜，你他媽的是個瘋子！&rdquo霍青雷的臉都黑了，壓抑着的怒氣終于爆發出來，幾乎忘了主仆之分、直喝城主的名字，&ldquo你一直都服用迷藥？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那種東西一旦上瘾根本無法戒除！你他媽的想找死麼？&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我昨天告訴你那是迷藥了？&rdquo那一拳的驚駭讓公子舒夜也正經了起來，忽然喃喃苦笑，&ldquo我真是變得多話了&hellip&hellip自從她來了以後。
&rdquo &ldquo她？&rdquo霍青雷怔了一下，陡然明白過來，&ldquo昨日來的那個明教女子？&rdquo &ldquo沙曼華&hellip&hellip沙曼華。
&rdquo公子舒夜喃喃歎了口氣，轉過頭去看着他秘密的王國，&ldquo這些年來，我一直都等着她回到我面前，然後&mdash&mdash&rdquo他的手指穿過散落的前襟，點在自己胸口正中的巨大疤痕上：&ldquo然後，如十年前那樣、一箭射穿這裡。
&rdquo &ldquo什麼？&rdquo霍青雷脫口驚呼，&ldquo你十年前垂死而歸，就是被這個妖女所害？&rdquo &ldquo是的。
&rdquo公子舒夜微微點頭，唇角浮起一絲琢磨不透的笑，看着西方盡頭漫漫黃沙和隐約可見的巍峨雪山，&ldquo那時候，我和墨香從大光明宮出逃、翻越昆侖的雪山絕壁&hellip&hellip她在崖下彎弓，一連對我射了十三箭。
最後一箭射穿了我的胸口，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