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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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主位:&ldquo真不好意思,我什麼力氣都沒出,還厚着臉皮當主人。

    &rdquo &ldquo你出了号召力。

    &rdquo章遠笑,看着何洛在斜對面坐下,恰好緊挨廚房門口,便問她,&ldquo最近的實驗還順利麼?&rdquo &ldquo還好。

    &rdquo &ldquo感覺國内和國外比,科研水平差距大麼?比如設備,還有實驗技術方面。

    &rdquo &ldquo基本上沒什麼差别。

    我老闆那天還說,姜教授新購置的這批設備,毫不遜色于美國最頂級的實驗室。

    &rdquo &ldquo那你們專業的出國率,不就大幅度下降了?&rdquo項北問。

     &ldquo也難說。

    畢竟有一個學術傳承的問題,而且美國實驗隊伍多,同一學科内,不同研究方向齊頭并進,互相促進,思維更活躍一些。

    國内短時間内還是靠着幾位知名學者,在某幾個點上有突破進展,缺少各個團隊之間的競争和互動。

    這就和生态種群一樣,物競天擇,才有進化。

    &rdquo何洛總結,&ldquo所以還是國外的研究氛圍更好,不在硬件,在于人。

    &rdquo &ldquo學術精英都出國了,國内當然沒有活躍思維了。

    &rdquo康滿星撇嘴。

     &ldquo有一定道理。

    &rdquo項北點頭,&ldquo何洛,你和蕭哥打算在美國成家立業,還是回來發展?&rdquo &ldquo他說,希望在美國工作一段時間,有一定的學術背景後,回國來發展。

    &rdquo &ldquo那時候落地生根,有了車子房子孩子,要想下定決心回來,更需要勇氣吧。

    &rdquo &ldquo是啊,姜教授的家人,現在還在美國呢。

    &rdquo 這,也是你今後一生的軌迹麼?章遠望着何洛,他很想問個清楚明白,這就是你要的生活麼?優良的學術團隊,穩重踏實的丈夫,花木成蔭的洋房,嬉笑承歡的兒女&hellip&hellip是啊,這已經是幸福未來的全部了。

    我和你,隻有過去,隻有許多年前的回憶。

    每一次見面,都覺得越來越遙遠。

     向前走,便走了。

     這一生,隻一次。

    如何回望? &ldquo那麼,蕭哥在哪裡,你就去哪裡咯?&rdquo康滿星忽然問。

     &ldquo嗯?不知道呢。

    他下半年去美東,但我還沒有聯系到合意的實驗室。

    &rdquo &ldquo我是說以後,長久考慮。

    &rdquo &ldquo我們&hellip&hellip&rdquo何洛思忖片刻,&ldquo當然是争取去同一個地方。

    &rdquo &ldquo那樣就好。

    蕭哥向來表現的很灑脫,很大度,但其實他很重感情。

    &rdquo康滿星盯着她,&ldquo即使他希望你和他去同一個地方,也未必會說出來。

    蕭哥很照顧别人,總是很熱心,唯獨不會強求别人為自己做些什麼。

    他是經曆了怎樣的挫折都從來不哭,還會談笑風生的人。

    這樣外表堅強的人,心裡反而會孤單。

    如今有人能夠理解他,體諒他,關心他,我們這些朋友都很高興。

    蕭哥是難得一遇的好男生,他值得你好好珍惜。

    &rdquo &ldquo我知道。

    &rdquo何洛點頭。

     &ldquo不要離開他。

    &rdquo康滿星舉杯,&ldquo祝你們白頭偕老。

    &rdquo 項北面色鐵青,章遠也不發一語。

    常風拿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ldquo康滿星,這麼着急喝酒?不先吃點菜,還是吃飽了?吃飽了就走人,這麼多人吵了大半天,哪兒像探病?讓項北好好休息休息。

    &rdquo 何洛緩緩站起來:&ldquo真正的感情,并不一定是要兩個人在同一個地方,每天都守在一起才能堅持下去。

    有時候心理的距離,比空間的距離更大。

    我和馮蕭,都了解對方,彼此也都很坦誠。

    能遇到他,是我的幸運。

    &rdquo 她把杯中啤酒一飲而盡。

    &ldquo我先走了,davis教授想買點紀念品,我陪他四處逛逛。

    &rdquo 那一番說辭,既是給别人聽,也講給自己。

    在不同的年紀,有不同的心境,對于愛,也有不同的感悟吧。

    馮蕭,想起來會讓人感覺安定的名字。

    若是讓他傷心,若是讓他笑着面對傷口,何洛做不到。

    縱使某一刻,為别人心疼了,那也隻是無謂的緬懷吧。

     他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你也是。

     還将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我們都明白,既不回頭,何必不忘。

     隻是,鼻子忍不住的發酸,上牙咬緊下唇,才不會洩漏紊亂的呼吸。

     &ldquo我送你。

    &rdquo常風取了衣服,回頭看看康滿星,&ldquo改天找你喝酒。

    &rdquo &ldquo她并沒有惡意。

    &rdquo常風靠在電梯裡,懶懶地說,&ldquo隻是她還不明白,感情這回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rdquo 何洛轉身看他,男子嬉笑的眼梢中有三分嚴肅:&ldquo你說話居然這麼文藝!?&rdquo &ldquo是雲微總願意這麼說。

    &rdquo常風斂了笑,&ldquo我們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對感情看的很豁達,其實反觀自身,人人一筆糊塗賬。

    &rdquo &ldquo我明白滿星的意思。

    &rdquo走出門,天有些陰霾,因為沙塵,周遭的一切變得灰黃,何洛掩好風衣的領子。

     &ldquo她隻是很尊重蕭哥,沒有什麼别的念頭。

    &rdquo &ldquo我知道。

    &rdquo何洛搖頭微笑,&ldquo我看得出來,她真正在意誰。

    如果她對馮蕭還有什麼想法,可能巴不得我離開他。

    &rdquo &ldquo雲微就說,你看人看事,一向通透得很。

    &rdquo &ldquo那是因為,我能看明白的,我就去看;我看不明白的,就敬而遠之。

    年齡越大,越沒有挑戰自我的勇氣了。

    還有,謝謝你。

    &rdquo &ldquo謝我什麼?&rdquo 謝謝你剛剛一直拉住章遠講話,若非如此,我們彼此相對,該有多尴尬。

    何洛說:&ldquo謝謝這城市太小,故事太多。

    &rdquo 也許是最後一日走在北京街頭了吧,這城市顯得熟悉又陌生。

    她看看小臂上的擦傷,已經平整,隻是比周圍膚色略深,過了這個夏天,應該就能複原吧。

     灰蒙蒙的天色,好像有一層又一層的沙塵堆積,何洛開始懷念起美國晴澈的天空來。

    這次回國不虛此行,讓自己明白,所謂的堅強,就是把生命中最脆弱的一環掩藏好。

     天神般骁勇的阿基裡斯,尚有不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