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兩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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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我是外行,你知道的。

    而且聽說你們公司發展得很不錯,我更是人微言輕,就不要班門弄斧,四處丢醜了吧。

    &rdquo &ldquo最近工作上有點棘手,也沒少碰壁。

    &rdquo章遠蹙眉,&ldquo大家都覺得我們做得挺風光的,其實現在公司内部也是轉折期,隻不過我很少和别人說起這些。

    &rdquo 他額頭上淡淡的川字紋,是何洛無法拒絕的請求。

     &ldquo手機借我。

    &rdquo她說,&ldquo我和爸媽說一聲好了。

    &rdquo 寒風凜冽,走了一會兒兩個人就開始抽鼻子,用光了何洛包裡所有紙巾後,章遠建議去麥當勞。

    &ldquo檔次比較低,沒問題吧?&rdquo他聳肩,&ldquo要委屈你吃洋快餐了。

    &rdquo &ldquo那倒無所謂,在美國我還真的從來不吃。

    國内的改良過,而且做的也精緻些。

    &rdquo 店裡人很多,沒什麼空位。

    &ldquo咱們還是去前面的咖啡廳吧。

    &rdquo章遠說,&ldquo等我先買點東西。

    &rdquo 何洛站在窗邊,看他在一群小孩子和家長中亂哄哄地排隊,知道他一定會買蘋果派。

    真是好死不死,偏偏又來這家店。

    她轉身,臨窗的高腳凳還在,似乎還聽得到鄭輕音哭哭啼啼地問&ldquo你會擁抱她麼&rdquo,&ldquo你會kiss她麼&rdquo,&ldquo你會和她結婚麼&rdquo&hellip&hellip&ldquo如果,你願意一輩子和她在一起,也許是真的喜歡吧。

    &rdquo 然後是章遠摸着下巴故作嚴肅:&ldquo啊,你沒發現麼,我還是很帥的,你要看緊點兒。

    &rdquo 這些似乎都是很久很久前的事情了,至少,何洛已經很久不曾回想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尤其是在故鄉共度的最後一冬,想起來就會感到凄冷。

    似乎還伫立着茫然無助的自己,在冰天雪地的街角痛哭失聲;而他甩手走開,消逝在路燈照不見的黑夜裡。

    那一段過往,她懶于回憶。

    有時候銘記傷痛,比遺忘幸福,更需要執著的勇氣。

     章遠果然舉着兩個蘋果派過來。

    &ldquo怎麼了,冷麼?&rdquo &ldquo嗯?&rdquo &ldquo看你縮着肩膀。

    &rdquo他遞一個給何洛,&ldquo吃點熱乎的。

    &rdquo然後又促狹地笑。

     &ldquo又想到什麼惡心笑話了?&rdquo &ldquo哪個笑話比得過你的手紙?&rdquo他揚手,&ldquo看,又要了一沓兒。

    &rdquo &ldquo放心,我不是心髒的人,當作沒聽到。

    &rdquo何洛拆開包裝,咬了一口,&ldquo這個和homemade的還不一樣,去年感恩節,我還學了怎麼做。

    &rdquo &ldquo味道差不多?&rdquo &ldquo嗯,像一個圓的蛋糕,外皮不是這樣的。

    &rdquo她比劃着,&ldquo這種特殊的味道是cinnamon。

    &rdquo &ldquo什麼?&rdquo &ldquocinnamon,月桂,cappuccino裡面有時也放。

    &rdquo &ldquo聽起來很專業。

    &rdquo章遠笑,&ldquo别是光說不練喲,什麼時候做一個來嘗嘗。

    &rdquo &ldquo國内家用的烘焙工具和材料比較難買。

    本來我想帶月桂粉回來,給葉芝她們調咖啡&hellip&hellip&rdquo 何洛說了一半,想起臨行前馮蕭帶着購物單去了一趟超市,回來遞給她一個小盒子,&ldquo喏,你要的cinnamonpowder。

    &rdquo covergirl?這不是彩妝品牌麼?何洛看着包裝的盒子,無比納罕,果然,是一盒散粉。

     &ldquo老大,這是月桂皮色的loosepowder,化妝品啊!&rdquo她笑得肚子疼,&ldquo是定妝用的。

    &rdquo &ldquo啊?我看到寫着cinnamon和powder就買來了。

    &rdquo馮蕭也笑,&ldquo算了算了,你留着用吧,我就不去退了。

    &rdquo &ldquo你沒見過月桂粉麼?褐色的,隻适合黑mm。

    &rdquo何洛搖頭。

     &ldquo我隻負責吃,沒有研究過你的瓶瓶罐罐啊。

    &rdquo馮蕭說,&ldquo要不然夏天咱們去夏威夷,你曬黑點,變成炭烤面包?&rdquo 交錯的記憶,瞬時提醒她,你和眼前這個人,已經是過去時。

     章遠的手機隔幾分鐘就要響一次,他聽着電話,嘴角還沾了些果醬。

    何洛停住腳步,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章遠擦拭的時候,手裡舉着的蘋果派又蹭到臉頰上,自己不知道,依舊講着一串何洛不懂得的專業詞彙,表情嚴肅而陌生。

    她微歪着頭看他,站在積了冬雪的大街上,人潮來往如海浪。

    忽而覺得他還是當初的少年,忽而覺得兩個人站在地球兩端一樣的遙遠。

     兩個人找到一家茶室。

    何洛說:&ldquo剛才你說的術語我都不懂,看來未必能提供什麼建設性意見。

    &rdquo &ldquo噢,我們最近在争取一家挪威客戶,有些技術内容我也沒接觸過。

    &rdquo &ldquo那怎麼辦?&rdquo &ldquo活到老學到老麼。

    這個行業更新快,你也知道。

    &rdquo章遠說,&ldquo對了,你距離矽谷那麼近,認識不認識那邊的技術人員?我們公司有意開展軟件外包的項目,我想了解一下那邊的行業标準。

    &rdquo &ldquo我隻認識一些實習的人。

    &rdquo &ldquo不認識印度哥們?&rdquo他笑,&ldquo恐怕全中國的外包軟件量,都比不上印度一家公司。

    &rdquo &ldquo他們有語言優勢,也比較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