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過一天退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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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歎,“為時無多”這四字,形容如今的情況,可說是再确切也沒有了。

     我來到白素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休息一會,真要問不出甚麼來,就隻好相信,已經發生過的事,是不能改變的!” 溫寶裕道:“豈止已經發生過——發生過兩次!” 我一直注意黃堂的不安愈來愈甚,而且頻頻用他的手提電話在聯絡。

     他也看到了我一直在注意他,所以向我解釋:“我調來了一隊警員,守在這屋子的四周。

    ” 我心裡正煩躁得要命,一聽就冒火:“幹甚麼?防止我們逃跑?” 堂也有點惱怒:“衛斯理,你理性一點好不好?我責任重大——” 我大聲道:“你不是責任重大,你是在準備事後如何卸貢!” 堂怒道:“不錯,我正是如此,你有甚麼可以教我的?” 我道:“對不起,沒有!” 堂也不客氣:“對不起,你一定要有,因為你說過,你會替我設法的,不能說了不算!” 我冷冷地道:“好,等有人要抓你上電椅時,由我來代你去,這總行了吧!” 堂更怒:“你要是這樣不負責任,我還是把這人早點送進拘留所的好!” 也不知怎地,平時,我和黃堂很談得來,可是這一次,卻總看他不順眼,而且也感到他說的話不順耳,此際一聽得他那樣說,更是反感,就大聲斥責:“人人都在關心幾百條人命,你隻關心你自己的責任!” 堂的臉脹得通紅:“幾百個人的生死,是早已注定了的事,我看沒有人可以挽回,而我的事,隻要你不阻攔,就可以不會發生!” 他也許是在氣頭上,說話沒有考慮,所以給我抓到了毛病。

     我也是為了逞這一時之快,不肯冷靜一些來處理事情,這才以緻事情終于發展到了對黃堂極其不利,無可挽回的地步。

     當下我道:“好啊,我才不會阻攔你,你有本事,就把他押到拘留所去好了!” 堂呆了一呆,臉色更是難看,因為他明知自己難以做到這一點。

    就算他命令許多警員來執行命令,機場大堂中的那一幕,他也曾經曆。

     他向白素望來,白素故意不去看他,令他很難開口求助。

     白素事後很後悔:“真不應該這樣對他,真該向他道歉十次,或更多!” 我苦笑:“當時誰也想不到事情會如此嚴重,也想不到官場竟然如此龌龊!” 白素道:“不是誰也想不到,黃堂是想到了的,不過我們都沒有理會他!” 我隻好道:“事情既已發生,真是我們對不起他!” 這些都是以後發生的事,暫且不提。

     卻說當時,黃堂憋了一肚子氣,乾脆不再理會我們,自己走到一角去,坐了下來,來個無聲抗議。

     我們也不理會他,繼續幫着白素盤問那巨人——我們實在也幫不了甚麼,隻是不斷提出問題,希望在那人的答案之中,找出線索來。

     那巨人若是一個普通人,一定在他所知的事情之中,有許多線索可供我們找尋的,例如他看到的畫面之中,有甚麼突出的建築物,或是甚麼人等等。

    可惜這巨人所過的日子,幾乎是與世隔絕的,他完全生活在一個封閉的,無聲的,隻有他一個人的世界之中,能知道有飛機失事,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

     溫寶裕最先高舉雙手:“我投降了!” 時間過得飛怏,又過去了三個小時,就是說,離可能發生的空難,又近了兩三小時了。

     溫寶裕在宣布放棄之後,來回踱步,發表意見:“看……現在,那巨人和我們一樣,在時間中向前進,一樣是一秒一分一個小時地過去,所以我們可以在一起。

    ” 鎊人都覺得很是疲倦——糾纏不清,沒有頭緒的思索,有時比劇烈的勞動,更容易使人疲累。

    所以溫寶裕在大發議論,沒人表示意見。

     溫寶裕用力一揮手,一本正經地道:“重要結論第一點:在雙程生命的回程之中,以每一天為單位,在單一的一天之内,和常人無異!” 說了之後,他揚揚自得,問各人:“這算不算是一項偉大的發現?” 我沒好氣:“太偉大了!” 溫寶裕道:“進一天,退兩天,然後又進一天,再退兩天,就以這種的後退方式,來度過他的回程生命!” 良辰美景“哼”了一聲:“這發現更偉大了,叫人感動得流下淚來!” 溫寶裕不樂:“我還以為你們對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