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嶽家軍克複襄漢韓太尉保障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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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雖有衆十萬,怕他甚麼?”虜在目中,何妨笑視。

    遂從馬上舉鞭指示王貴道:“爾可用長槍步卒,擊他騎兵!”又指牛臯道:“爾可率騎兵,擊他步卒!”兩将奉令,分頭前進。

    王貴殺入敵騎陣内,專用長槍,刺他坐馬,馬中槍即墜,騎賊紛紛落馬,戳斃無數,餘騎多逼入江中,也多半溺死。

    牛臯殺入步兵隊裡,怒馬馳騁,銳不可當,步賊不遭刃斃,也被踏斃,又傷亡了無數。

    李成顧命要緊,也無心管及部下,隻好飛馬逃去。

    飛遂克複襄陽。

    還有劉豫部将,駐紮新野,收成潰衆,準備再戰。

    飛派牛臯攻随州,王貴攻唐州、鄧州,張憲攻信陽軍,自率裨将王萬,分作左右兩翼,掩擊新野賊兵。

    成衆已是虎口餘生,早知嶽家軍厲害,一見嶽字旗幟,早已魂膽飛揚,逃得不知去向,此外僞齊兵士,自覺形勢孤單,當然潰散。

    被嶽飛、王萬兩翼,痛剿一陣,徒落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渠。

    待嶽飛回至襄陽,牛臯、王貴、張憲等,陸續報道勝仗,所有随州、唐州、鄧州、信陽軍,一律收複。

    于是襄、漢悉平。

    飛移屯德安。

    軍聲大振,當即露布告捷。

    高宗聞報大喜道:“朕素聞飛行軍有律,不料他遽能破敵,竟成大功。

    ”因下诏褒獎。

    飛疏陳恢複事宜,大旨略道: 金人所愛,惟子女玉帛,志已驕惰。

    劉豫僭僞,人心終不忘宋,如以精兵二十萬,直搗中原,恢複故疆,誠易為力。

    襄陽、随、郢地皆膏腴,苟行營田,其利甚厚,臣候糧足,即過江北剿敵,以慰宸廑。

    謹聞! 高宗得奏,乃命趙鼎知樞密院事,兼都督川、陝、荊、襄諸軍事。

    鼎以不才辭,高宗面谕道:“四川全盛,财賦半天下,朕盡以付卿,可便宜黜陟,朕不遙制。

    ”鼎乃條奏便宜行事等件,高宗頗欲聽從,偏朱勝非從中阻抑,有意牽制。

    鼎複上書直陳,略雲: 頃者陛下遣張浚出使川、陝,國勢百倍于今,浚有補天浴日之功,陛下有砺出帶河之誓,君臣相信,古今無二,而終緻物議,以被竄逐。

    夫喪師失地,浚則有之,然未必如言者之甚也。

    大抵專黜陟之典,受不禦之權,則小人不安其分,謂爵賞可以苟求,一不如意,便生觖望,是時蜀士,至于醵金募人,詣阙訟之,以無為有,何以自明?故有志之士,欲為國立事者,每以浚為戒。

    今臣無浚之功,當此重任,去朝廷遠,恐好惡是非,行複紛紛于阙廷之下矣。

    現臣所請兵,不滿數千,半皆老弱,所赍金帛至微,薦舉之人,除命甫下,彈墨已行,臣日侍宸衷,所陳已艱難,況在萬裡之外乎?所望憫臣孤忠,使得展布四體,少寬陛下西顧之憂,則不勝幸甚! 疏入未報,會霪雨連綿,诏求直言,侍禦史魏矼劾奏朱勝非,說他:“蒙蔽主聰,緻幹天譴。

    ”勝非亦自請去職,乃将勝非免官,左右兩相,次第罷職。

    高宗正拟擇人繼任,忽聞劉豫向金乞援,金遣訛裡朵、撻懶、兀朮率兵五萬人應豫。

    豫令子麟、侄猊與金兵會,分道南侵,騎兵自泗攻滁,步兵自楚攻承州,大有吞視江南的氣象。

    高宗甚為焦急,适值趙鼎入朝辭行,拟赴川、陝。

    高宗道:“金、齊連寇,國勢阽危,卿豈可離朕遠去?當遂相卿。

    ”鼎叩首而退。

    越日,即拜鼎尚書右仆射,兼知樞密院事,另命沈與求為參政。

    鼎決意主戰,與求亦與鼎同意。

    鼎乃勸高宗特頒手诏,促韓世忠進屯揚州。

    是時世忠正搜剿江湖劇盜,降曹成,斬劉忠,受爵太尉,功高望重,既接高宗手谕,便感泣道:“主憂如此,臣子何可貪生?”遂自鎮江濟師,進屯揚州,使統制解元守承州,禦金步卒,親提騎兵駐大儀,抵擋敵騎。

    且伐木為栅,自斷歸路,誓與金、齊決一死戰。

    會吏部員外郎魏良臣,奉使如金,途中與世忠相遇。

    世忠知良臣是主和派,故意撤去炊爨,然後與良臣會叙。

    且僞言已經奉诏移屯平江,兵不厭詐,不得謂世忠無信。

    良臣颔首,匆匆馳去。

    世忠待良臣出境,即奮然上馬,下令軍中道:“視吾手中鞭,鞭指何處,即向何處,不得稽遲!”将士應令,随世忠出發。

    世忠相視形勢,随地設伏,少約百人,多約千人,計自大儀以北,設伏二十餘處。

    自置營五座,令各伏兵,聞營中鼓聲,一同出擊,違令者斬!籌畫既定,專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