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招寇侮驚馳禦駕脅禅位激動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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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後,即入奏高宗,說是王彥病狂,請降旨免對。

    高宗率爾準奏,即免令入觐,隻命充禦營平寇統領。

    彥遂稱疾辭官,奉诏緻仕。

     不到數日,粘沒喝已陷徐州,知州事王複一家遇害。

    韓世忠率師救濮,被粘沒喝回軍截擊,又遭敗衂,走保鹽城。

    粘沒喝遂取彭城,間道趨淮東,入泗州。

    高宗才聞警報,亟遣江、淮制置使劉光世,率兵守淮。

    敵尚未至,兵已先潰。

    粘沒喝長驅至楚州,守城朱琳出降,複乘勝南進,破天長軍,距揚州隻數十裡,内侍邝詢聞警,忙入報高宗道:“寇已來了。

    ”高宗也不及問明,急披甲乘馬,馳出城外。

    到了瓜州,得小舟渡江,随行惟王淵、張俊,及内侍康履,并護聖軍卒數人,日暮始至鎮江府。

    都是汪、黃二相的功勞。

    黃潛善、汪伯彥尚率同僚,聽浮屠說法,聽罷返食。

    堂吏大呼道:“禦駕已行了。

    ”兩人相顧倉皇,不及會食,忙策馬南馳。

    隆祐太後及六宮妃嫔,幸有衛士護着,相繼出奔。

    居民各奪門逃走,互相蹴踏,死亡載道。

    司農卿黃锷趨至江上,軍士誤作黃潛善,均戟指痛詈道:“誤國誤民,都出自汝,汝也有今日。

    ”锷方欲辯白姓名,誰知語未出口,頭已被斷了。

    同姓竟至受累。

     時事起倉猝,朝廷儀物,多半委棄,太常少卿季陵亟取九廟神主以行,出城未數裡,回望城中,已經煙焰沖天,令人可怖。

    蓦聞後面喊聲大起,恐有金兵追來,急急向前逃竄,竟把那太祖神主,遺失道中。

    馳至鎮江,時已天明,見車駕又要啟行,探息緣由,才知高宗要奔向杭州了。

    原來高宗到了鎮江,權宿一宵,翌晨,召群臣商議去留。

    吏部尚書呂頤浩乞請留跸,為江北聲援,王淵獨言鎮江止可捍一面,若金人自通州渡江,占據姑蘇,鎮江即不可保,不如錢塘有重江險阻,尚可無虞。

    你想保全性命,誰知天不容汝。

    高宗遂決意趨杭,留中書侍郎朱勝非駐守鎮江。

    江、淮制置使劉光世充行在五軍制置使,控扼江口。

    是夕即發鎮江,越四日次平江,又命朱勝非節制平江、秀州軍馬,張浚為副,留王淵守平江。

    又二日進次崇德,拜呂頤浩為同簽書樞密院事,兼江、淮、兩浙制置使,還屯京口。

    又命張浚率兵八千守吳江。

    嗣是一直到杭,就州治為行宮,下诏罪己,求直言,赦死罪以下,放還竄逐諸罪臣,獨李綱不赦。

    看官不必細問,便可知是汪、黃二人的計畫,想籍此以謝金人。

    自以為智,實是呆鳥。

    一面錄用張邦昌家屬,令閤門祗候劉俊民,持邦昌與金人約和書稿,赴金軍議和。

    專想此策。

    嗣接呂頤浩奏報,據言:“金人焚掠揚州,今已退去,臣已遣陳彥渡江收複揚州,借慰上意”雲雲。

     高宗稍稍放心。

     中丞張澄,因劾汪、黃二人,有二十大罪。

    二人尚聯名具疏,但說是國家艱難,臣等不敢具文求退。

    高宗方覺二人奸僞,乃罷潛善知江甯府,伯彥知洪州,進朱勝非為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王淵同簽書樞密院事。

    淵無甚威望,驟遷顯職,人懷不平。

    苗傅自負世将,劉正彥因招降劇盜,功大賞薄,每懷怨望。

    至是見王淵入任樞要,更憤恨得了不得,且疑他與内侍康履、藍珪勾通,因得此位。

    于是兩人密謀,先殺王淵,次殺履、珪。

    中大夫王世修,亦恨内侍專橫,與苗、劉聯絡一氣,協商既定,俟釁乃動。

    會召劉光世為殿前指揮使,百官入聽宣制,苗傅以為時機已至,遂與劉正彥定議,令王世修伏兵城北橋下,專待王淵退朝,就好動手。

    王淵全未知曉,惘惘然進去,又惘惘然出來,甫經乘馬出城,那橋下的伏兵,頓時齊起,一擁上前,将王淵拖落馬下。

    劉正彥拔劍出鞘,立即砍死。

    當下與苗傅擁兵入城,直抵行宮門外,枭了淵首,号令行阙,且分頭搜捕内侍,擒斬了百餘人。

    康履聞變,飛報高宗,高宗吓得滿身發抖,一些兒沒有擺布。

    挖苦得很。

    朱勝非正入直行宮,忙趨至樓上,诘問傅等擅殺罪狀。

    傅抗聲道:“我當面奏皇上。

    ”語未畢,中軍統制吳湛從内開門,引傅等進來。

    但聽得一片嘩聲,統說是要見駕。

    知杭州康永之,見事起急迫,無法攔阻,隻好請高宗禦樓慰谕。

    高宗不得已登樓,傅等望見黃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