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者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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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聖王宮是一間極為考究的青磚房,整個房間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石闆,那是經過精心雕琢打磨的青石闆,這使得王宮中更顯得古樸清雅。

     軒轅感到事情演變到這個程度的确是有些荒唐,也很好笑,當然,他并沒忘記之中存在的兇險。

    不過,該面對的終還需面對,逃避并不是最好的辦法。

     聖女已成了他的女人,抑或是他已成了聖女的男人。

    當然,以正常情況下,這并無分别,但在君子國中卻有着極大的分别。

    因為男人隻是女人的附庸,也許這種說法有些過分,但事實上,在君子國中,女人是占主導地位的。

    當然,軒轅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在他的眼裡或心中,自有一套衡量的法則,他絕對不想也不會成為别人的附庸,他骨子裡的那股傲氣也絕不允許他成為别人的附庸。

     軒轅揮退四名婢女,事情的發展的确超乎他的意料之外,但卻并不是想象的那麼壞。

    這一刻,他卻隻是單獨面對這個敵對的女人,好笑的卻是,這個女人竟成為了自己的妻子,一對敵對的夫妻。

     柳靜和跂通絕對想不到軒轅和聖女之間竟會存在着這些矛盾,這簡直便是一個好笑的鬧劇。

     此刻大概隻有尤揚在笑,柳洪大概也在笑,但是,他們都不會将這個笑話告訴别人。

     聖女坐在榻上,鳳眼之中卻是似笑非笑的眼神。

     靜靜的房間,惟軒轅與之相對,燈火的光亮使得房中的一切似乎更顯神秘。

    新房的布置極富情調,不過,軒轅卻想笑,大笑一場。

     當然,軒轅沒有這麼做,他是一個極有自制力的人,更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

    那是他自十年複仇計劃中所學到的最大優點之一,知道如何隐忍,知道如何思考,更具有别人所難以想象的耐心。

     軒轅并沒有除掉自己身上的劍,柳靜更為他準備了一柄刀。

     軒轅的刀被火神祝融氏給擊毀,所以柳靜便為軒轅再準備了一柄刀,這自然顯示出了柳靜對軒轅的關懷和愛惜。

     其實,軒轅已隐約感覺到柳靜對他的關懷有些過分,這使得軒轅甚至懷疑當年青山與柳靜之間是不是有某種難明的關系,這才使得柳靜對他特别關愛。

    當然,青山已死,如果柳靜不說的話,并沒有人能明白其中的原因,而軒轅也不想去過問長輩之間的事。

    他隻是驚訝于柳靜的駐顔有術,對于一個已經超過至少四五十歲的女人來說,這的确是很難得。

    也許,可以用奇迹來解釋這件事。

     軒轅緩步來到榻畔,與雅倩隻距四尺而蹲,目光與之正對而視。

     四目相對,兩人皆久久不語,似乎是兩隻正在相鬥的雄雞,凝視,便成為這房内的永恒。

     “你的懾魂術對我是沒有用處的。

    ”半晌,軒轅才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話,然後以極為清澈的眼神與之相視。

     聖女突然笑了起來,猶如春天裡百花突然一起綻放,竟有一種炫目的魅力。

     “我根本就沒有用過懾魂術!” “你騙不了我。

    ”軒轅傲然而自信地道,語調之中有一種難以掩飾的自負。

     “我為什麼要騙你?你現在是我的丈夫!”聖女悠然止住笑聲,幽幽地反問道。

     軒轅并不為所動,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道:“但是,你所代表的并不是聖女的身分,你所想到的隻是九黎族的利益,而我卻是九黎族的頭号大敵,你自然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騙我!” “那你為什麼要做我的丈夫?”聖女神情變得有些冷漠,更似乎有些生氣地質問道。

     “是因為你的美麗。

    ”軒轅笑了笑道。

     聖女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反問道:“是嗎?”但是她對軒轅的答話不置可否。

     “那你認為我為什麼要這麼做?”軒轅也反問道。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神通廣大,竟然連女王也被你打動了,還答應你這種無禮的要求。

    ”聖女吸了口氣道。

     “是嗎?不過,你猜錯了,這并不是我的要求,而是女王的要求,我也是受害者。

    ”軒轅聳聳肩,無可奈何地道。

     “是女王的要求?”聖女吃了一驚,她一直以為是軒轅在弄鬼,還一直在猜測軒轅怎會有如此能耐,但卻沒想到這個提議卻是柳靜親口提出來的。

     “你知道事情為什麼會這樣嗎?”軒轅淡漠地反問道。

     “為什麼?”聖女的臉色很難看,問道,她心中的确生出一絲陰影,雖然柳靜在聖心殿向她解說了一些,但隻是很少的一些。

    作為女王的威儀,對女兒也不例外,這使得聖女心中雖充滿疑惑不滿,卻不敢說出來。

    而且,一直以來,她以為都是軒轅弄得鬼,可此刻意義卻不同了。

     “因為女王知道我是為了地火聖蓮而來!”軒轅回答得似乎有些詞不答意,但卻又給人許多想象的空間,更容易讓人産生錯覺。

     軒轅當然是想達到這樣的效果,與這個女人之間,其實也是一場戰争,也許比戰争更殘酷。

     聖女臉色再變,軒轅沒有直接回答,但卻又有意無意地警告了她。

    不過,她仍鎮定地道:“可這又關我什麼事?這兩件事完全無法拉到一塊兒。

    ” “你錯了,别忘了,仍有一個尤揚存在,尤揚是一個知道你的底細,也知道我的底細的人物,這個人在君子國更是舉足輕重,隻要他存在,這兩件事便能湊到一塊兒。

    ”軒轅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道。

     軒轅的話并不是無稽之談,事實上也有這個可能,聖女也見到尤揚在長老會上極力贊同,而且軒轅與尤揚曾并肩作戰過,關系很親密,尤揚自然已自軒轅口中得知童旦和帝恨諸人的身分,但是卻不敢肯定,因此想出這個讓軒轅與雅倩相互牽制的辦法也不無可能。

     “哼,你休想吓唬我!”聖女冷冷地道。

     “不錯,我是想吓唬你,但我說的并不是沒有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我也覺得荒唐,覺得好笑,更感到有些無聊,可是這竟然是現實,一個荒謬而可笑的現實。

    反正,我已是孑然一身,性索我也就不拒絕你那所謂‘母親’的要求,反正我們已是敵人,何不坦然面對?既然總得面對現實,我想,還是讓我勇敢一些好了。

    ”軒轅坦然道。

     “那你将準備如何面對?” “在君子國中,你是我的妻子,當然你得聽我的。

    ”軒轅似笑非笑地道。

     “這裡是女尊男卑,你隻能聽我的。

    ” “你忘了,我并沒有必要遵守君子國的規定。

    ”軒轅道。

     “但你也别忘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 “我更知道,這是一個充滿武力的世界,強者為尊!” “哼,你敢對我用強?”聖女冷笑着反問道。

     “為什麼不敢?如果童旦敢來管我的閑事,我立刻可讓人重罰他,此刻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不是外人能夠插手的,除非你們能讓君子國消失!”說完軒轅猛地站起身來,渾身散發出一種強大的霸氣。

     聖女的身子微縮,她感受到了來自軒轅身上的壓力。

     軒轅所說的沒錯,這個時候,一切的事情都變成了家事,連童旦和護衛們都變成了外人,這個變故的确很絕,也讓軒轅大感痛快。

    終于在這個出人意料之外的結果中,他占到了明顯的上風。

    不過,他隐約覺得事情可能不會像他所想象的那麼簡單,因為在今晚的野火會上,他竟沒有見到童旦。

     童旦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在這樣的場合之下而不出場,而且竟沒有人注意到這個重要人物的行蹤?這本就是一種反常的現象。

    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也定是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或是陰謀在醞釀。

     “你想怎樣?”聖女神态依然是很冷靜地問道。

     “當然是要你履行妻子的義務了。

    ”軒轅竟解下背上的刀和腰間的劍,身形再逼近一些。

     “你以為你能夠得逞嗎?”聖女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别忘了,這是戰争,勝者為王,你認為你有能力可以勝我?”軒轅自信地反問道,說話間再踏上一步,幾已到聖女的身邊。

     “那可不一定!”話完,聖女的手指已經化成漫天的虛影直印向軒轅的胸腹。

     軒轅早已有備,一聲輕嘯橫掌一擋,以一種極為潇灑利落的姿式準确地截向聖女的手腕。

     聖女處變不驚,竟然不變招,而是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

     “噗……”軒轅一掌斬在聖女的腕間,但他頓覺有物破衣而入。

     聖女慘哼一聲,身子歪向一旁,但卻迅速掠起,反而是軒轅在刹那間轟然倒下。

     倒下的是軒轅,他的胸腹之間露出幾尾小如牛毛的細針尾。

     這自然是聖女的傑作,她在出手之時,早在指縫間夾着了細小的牛毛針。

    她真正攻擊的武器不是手,而是針,這幾乎是無影無形的細針。

    是以,軒轅也上了當。

    不過這個女人也的确夠狠,竟敢用一隻手來換取這個機會,全然不在意軒轅那一擊足以廢掉她的右手。

     軒轅的眼裡閃過一絲駭異和訝然,但卻見聖女笑顔如花地行了過來,右腕起了一道淤青的腫痕。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廢了我的手!” “你好陰險!”軒轅冷冷地道。

     “對付你,我能不陰險一些嗎?除非我是傻子,才會和你硬拼!”聖女妩媚地笑了笑,随即輕輕地蹲在軒轅的身邊,伸手似乎極為愛惜地摸了摸軒轅那光光的秃頭,又摸了摸那刀削一般剛毅而俊朗的臉龐,道:“你也許不知道,你表現得是如何可怕,真難想象,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