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傷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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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沙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東升西沉為誰功。

     田也空,土也空,換了多少主人翁。

     妻也空,子也空,黃泉陌路不相逢。

     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

     房也空,屋也空,轉眼荒土人無蹤。

     官也空,職也空,權勢結怨恨無窮。

     情也空,愛也空,淚流人去剩愁容。

     世上萬事盡興隆,時移世易便是空。

     奮力人生攀巅峰,毋懼萬苦傷與痛。

     他朝百歲老衰公,與你追憶又重逢。

    ” 小白輕輕吻在情詩墓碑石上,臨别依依,道:“再見了!” 此去一别,有緣再來拜祭,也将是六十年後,小白也将是八十歲了,狠狠擁着情詩墓碑,陪伴小妾,難别難舍。

     如山堆積的金銀财寶,要搬運也實在傷透腦筋。

    小白等七人,合力編制竹籃之餘又不停搬擡,幸而有留在村落的神駒大白之助,花了三天三夜,才勉強把大批财寶從“蓬萊仙島”搬往村裡去。

     沒多久毒風沙便再封住“死蔭幽谷”,加上必須盡快趕回中土以“神藥”救公主,故小白等與仙子們急急道别,便落腳于村中,再在神駒大白的引領下,捕捉了十四匹野馬,二馬組成一馬車,每一馬車皆滿載财寶,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完成部署。

     但過不多久便痛得死去活來的小丙,每一回都痛至抽搐吐血,臉容也扭曲起來,為了抵受折磨,不停咬破雙手骨肉忍痛,總算是大大報應。

    一衆人看在眼裡,愈覺煩躁,小丙也就漸漸避遠躲了起來,接連兩天不見人影,大家都當他自殺身亡了! 就算能抵受痛楚,但一天比一天更撕心裂肺,還有整整八、九十天,又如何能熬下去! 當大家忘記了小丙,正欲策馬車回中土之際,一副熟悉的臉龐又現眼前,他原來未死,刻意在最後關頭才來橫手奪寶。

     他便是病魔錢辛辛,滿臉、全身皆傷痕累累,醜陋更添新疤,更醜、更怪、更可怖。

     小白道:“守株待兔的人來了。

    ” 病魔道:“是逼不得已才守株待兔,我沒從六十幹支路中選一,以生命冒險,改為沿崖攀下,再圖覓路過對崖,隻可惜他媽的建構心思缜密,峽谷中有急勁風扯人,又是雲霧朦胧,一不留神,便摔了下去!算我病魔有三頭六臂,在下墜中抓石懸空,但先前接連撞石碰傷,弄緻全身是傷痕,攀了好一整天,費盡力氣,總算攀回崖頂,挽回性命。

    ” 不愧為高手中之高手,墜崖而不死的病魔,再也不敢覓路闖去“蓬萊仙島”,便索性來個“守株待兔”,他心中暗自思量,期望小白們取得寶藏,他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橫手奪取财寶,便更簡單輕易。

     果然,小白們奪得了寶藏,更令病魔喜不自禁的,是他死對頭道醫苦來由竟沒有随各人現身,他耐心靜候了一段時間,仍不見苦來由蹤影,他想這癡情傻瓜也許已死在“蓬萊仙島”了,便安心現身奪寶。

     以病魔武學修為,小白六人均絕非對手,無人能與他為敵,輕易便奪來寶藏,正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小白道:“兄弟們,咱們能否建國當皇帝做大官,便要看看這頭病魔的奪寶大計成功與否了!” 胡說八道:“誰阻我封侯當開國元老功臣,壞我萬世好事,我胡說八便先殺誰。

    ” 病魔一躍而上,踏在其一載滿寶物金銀的馬車之上,随手把玩珠寶器皿,看得心花怒放道:“要當開國功臣又有何難,你們誰來輔助我病魔,助我立國,一舉殲滅‘天法國’,封侯、封王,榮華富貴,自是唾手可得,哈……這些黃金真璀璨奪目。

    ” “殺你臭病鬼當開國第一個亡魂!”重近百斤的青龍偃月刀,帶着無窮殺力,疾劈斬殺而上。

    先上前向病魔挑戰者,便是最崇拜、佩服小白的關二哥。

     病魔急運“百病叢生”,提升體内之“幹病”護體,衣衫盡碎,全身立時幹得皮裂肉綻,舉臂便迎擋利刃大刀。

     接連八刀,刀刃都是竭盡内力,但斬在“幹病”護體,隻能令龜裂肌膚更加撕裂爆開,病魔毫無損傷。

     第九刀再劈斬而下,狂傲的病魔突地沖上以頭迎向刀鋒,銳利鋒刃直斬劈頭,結結實實的一刀,換來不是慘叫,而是更興奮的笑聲。

     病魔的頭凹陷了,但卻絲毫無損,咧嘴笑道:“以你如此功力,任如何斬劈,也破不了我‘幹病’護體罡氣。

    ”病魔一手抓着偃月刀鋒,一手把身邊的一件首飾金镯,握得扭曲。

     “送給你這金镯吧!”狂拳轟前,連金镯都轟入關二哥體内,關二哥如敗絮倒飛墜地,身體痛得扭曲,就如被扭得星形的金镯相似,已失去戰鬥能力。

     “怎麼了,你們還有誰要向我這帝皇挑戰呀?”不停拋動金飾銀錠的病魔,意态輕狂,他真的已認定自己便是這大堆金銀寶藏的真正主人,自立為皇,快成九五之尊了。

     要殺病魔,必須集合衆人之力,劉一線從身後取出一根鐵管,揮出、舞動,鐵管拉成四尺餘長,管首中空孔位射出玄鐵絲,絲尾端見八爪銀鈎,便是劉一線的稱手神兵“鈎魂釣”。

     伍窮也解開紮住“敗刀”的破爛布帛,滿是鏽漬的大刀,充滿淩厲殺意,寒光暴射。

     胡說八擡起他的掌,極力提升絕學“赤血掌”,貫注全身内力于右掌之上,頓然令血掌脹了一倍之多,鮮紅如血,炙熱生煙,更逼出血絲在指掌間盤旋彈射。

     先是一個背項直射向病魔,史認屁以“反腹神功”先出擊。

    背項攻來,病魔一掌轟下,史認屁仍能抵住雄渾掌勁,背後右左肩胛骨反扣夾鎖住病魔掌。

     伍窮、胡說八、劉一線的敗刀、赤血掌、鈎魂釣便同時攻向病魔。

    不慌不忙的錢辛辛,左手急抓向史認屁頂上頭發,力扯倒後,史認屁腰力又哪能抗衡,半身彎腰便臉朝向天,三來敵的攻招,正好要打在史認屁腹、頭、下體三處。

     胡說八與劉一線已收招不及,幸而伍窮及時變招,敗刀橫斬,剛好截斬震開劉一線的鈎魂釣,也同時震飛歪了胡說八的掌。

     瘋狂的病魔乘此良機,強力抽扯出一大撮史認屁的頭發,當作暗器,連血絲急射向伍窮三人,血發如尖刺穿透胸腹,手勁之強,委實吓人,可憐史認屁秃了頭頂中心,眼見一堆血水。

     劇痛令史認屁雙肩胛骨鎖掌之力一松,病魔竟不退出手來,反再插入左手,左右抓住一雙肩胛骨,向外拉扯,要廢去史認屁的“反腹神功”。

     劇痛傳來,史認屁卻毫不示弱,頭如鐵錘向後倒轟,撞擊大敵五官臉上,“幹病” 正好護不了頭臉,病魔頓時鼻、口濺血,史認屁再彎腰後蹬,撐退開病魔。

     同一時間,伍窮敗刀與胡說八同時轟中病魔,但始終破不了“幹病”護體。

    病魔明知自己内力比衆人強得多,也就不理會其它,病掌力攻向胡說八,逼他硬拼。

     不要說是倉卒拼掌,就算準備十足功力,胡說八也是難以匹敵。

    勉強挺掌拒擋,内力震傷五髒六腑,右掌五根指頭被拉飛甩掉了尾指與拇指,吐出一大口鮮血,便倒地昏迷。

     伍窮掄刀劈殺,便是“六絕刀法”之“兇前絕後”,狠狠劈中病魔臉龐,刀鋒向下直拖,勁透全身,足以把人一分為二。

     刀勁把病魔也劈得倒地,但原來病魔隻是乘機把體内刀勁透背卸在地上,立時裂地碎石彈飛。

    病魔一手反扼住伍窮咽喉,便把他硬生生拉入凹陷地洞裡去。

     石塊與沙泥陷落,便埋了二人,伍窮危在旦夕了。

    幸而銀光閃飛,八爪鈎及時抓住伍窮後領,劉一線憑“鈎魂釣”救回伍窮一命,倒下的病魔正要抓破其咽喉,吐勁之時,卻被到手的伍窮溜走了。

     病魔盛怒下雙掌轟向身旁載滿元寶之馬車,高如小山的元寶紛紛疾射向伍窮與劉一線,頓把二人轟得血肉爆裂。

     元寶盡注滿澎湃掌勁,打得二人全身要穴重創,同時封穴令其再也不能動彈。

     雙掌繼而轟至,便要二人同時賤命嗚呼。

    但驚虹急掠,一道銳烈霸氣光芒帶着五彩幻色,教人為之目眩。

    劍光斬在病魔胸口,有着比金剛不壞更堅強的“幹病”護身罡氣,在小白的“赤龍”出鞘破殺,“龜裂”的堅硬皮膚頓然消失! 一塊又一塊的龜裂皮膚,被“赤龍”的劍勁撕脫扯飛,立時爆射而去,什麼“幹病” 護身罡氣,一下子便煙消雲散,被小白“赤龍”一劍盡破,變成了剝皮病魔。

     更甚者,胸口中劍處,被割斬一上道長長疤痕,是極度恥辱的明證,從此不滅在身。

     神兵“赤龍”一擊破傷敵手,自動震出铿锵尖銳響聲,像是勝利示威吼叫,疾刺入病魔雙耳,無盡挑釁。

     得勢不饒人,小白舞動“赤龍”,“赤龍”徑自發出誘導主人的劍力,帶動小白揮招,刀光疾吐,如蛟龍飛射,劍氣交織成兇猛神龍,直撲向病魔,吞噬而來。

     劍氣如活靈姣龍在前,病魔也不知如何應戰,雙掌推出,卻竟給姣龍雙爪拉開,劍氣幻龍直沖入體,頓感炙痛撕心,急退疾走,甫定下神,隻見鮮血不停滴下,身上已被“赤龍”劍氣傷了十七、八道劍痕。

     “赤龍”再撲來,病魔卻未有如驚弓之鳥,畢竟是一代宗師,退至另一滿載黃金車上,振起一堆金錠,抱在胸前以内力溶掉結成金盾,迎擋“赤龍”。

     “赤龍”仍能刺穿金盾,但總算緩了強勢,相互對峙,劍尖隻在臉前,未能再傷及之。

     病魔正欲辣手反擊,小白吐勁,“赤龍”竟射出劍芒,自劍尖刺出,直搗病魔左目,當場毀傷盲了! 瘋狂怒吼的病魔震飛開小白,但絕對不會因狂性而埋沒理智的他,一瞬間腦際已暗暗思量,若不能抵禦“赤龍”的劍氣、劍芒,輔以小白劍法,此戰難言穩勝。

     躍進金堆中,病魔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捧着金錠、首飾笑個沒完沒了。

     病魔道:“草莽賤民,膽敢刺殺朕,看我‘黃袍加身’,神力護體,天人帝君殺傷不能!” 全身吐勁,浸在金堆中竟全把金錠、首飾等溶掉,金光溶液在身邊周遭盤轉流動,全身金光閃動,深吸一口氣,竟把溶掉金液吸入體内,全身由頭至腳金光閃爍,如披上黃金戰衣,奪目耀眼,看得小白等人目瞪口呆,如此強橫内力溶金入體,便是“黃袍加身”。

     小白奮力再以赤龍一劍斬下,金身硬接劍招,發出當當巨響,震耳欲聾,病魔這回卻絲毫沒損。

     小白愕呆之際,金拳已轟在其胸口上,打得他飛退十丈,凹了好一大片,受了重傷。

     病魔強自提升功力,已是真正的金剛不壞身,“赤龍”斬不破體,絕對不敗穩再提劍劈斬,病魔輕松擋格,他的頭腦十分清醒,絕對毋須跟小白鬥招式,逼他接招,以壓倒性強猛内力把他轟個血盡而亡,一招又是一招,慢慢折磨至死。

     小白斬五劍也被迫硬接一招,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噴吐而出,已是強弩之末,但堅強的他,卻仍挺立對峙,但雙腳已酸軟難支。

     一聲嘶叫,神駒大白沖至,小白縱身躍上,電卷星飛,猶如沖鋒陷陣沙場闖将,神威勇猛,傲然再殺。

     病魔笑道:“哈……就算你小白是天人又如何?朕殺了天人,朕便是人上天人,龍中之龍,殺啊!” 小白策騎疾奔,沖殺斬向病魔,突把劍鞘套住劍柄,揮出笑三少傳授笑家劍法之“天馬行兇”。

     “赤龍”連鞘甩射向病魔,纏着頸項旋飛割斬,轉割斬了一圈又一圈,但仍是破不了“金身”,金頸絲毫未傷,病魔一手飛扯“赤龍”射向小白,竟反過來刺穿了小白胸膛。

     “赤龍”刺在小白身上,雖隻刺進了半寸多,但已是血如泉湧,病魔更露出瘋狂笑态,心下肯定必勝。

     病魔一步踏前笑道:“臭小子,你的皇帝夢到此為止,死前可有話交代麼?” 病魔一手壓下大白馬首,怒目對視小白,憎恨得必要将對方碎屍萬段的惡毒眼神,表露無遺。

     小白笑道:“你以為勝券在握麼?” 病魔一手扼住小白咽喉,怒道:“臭小子,你連傷我半分的法子也沒有,必死無疑吧!” 小白笑道:“哈……” 病魔正握拳要轟爆小白頭顱,奇怪的事來了,在沒有任何的力量驅使下,刺在小白胸膛的“赤龍”,突彈射翻側,轉剌向後,一道劍氣教病魔滲出冷汗之際,劍已刺破病魔餘下另一目,雙目失明,病魔武功再高,他隻是一個廢人而已。

     “赤能”重回小白手中,正要追上前斬殺,橫裡突地射出一頭野馬,在馬上驅策的不是别人,竟就是已“失蹤”了兩天的賤種——小丙。

     小丙一手拉起了病魔上馬,便沖開退走,小白又哪肯就此罷休,雙手持劍疾劈在地,劍勁裂地破開,崩裂前拍上追馬,立時把野馬從後一分為二,破開兩截。

     好個敏捷小丙,及時拉住病魔,躍過餘下馬車之另一馬背上,揮刀斬馬繩奔馳而去,一刀再剌馬股,野馬便如神馬疾射,一形十影的直搶遠走,轉眼已不見影。

     小白雖未能殺病魔,但憑“赤龍”之助,竟戰勝了武學修為遠在自己之上的五大高手之一,可見“赤龍”實在妙不可言。

     那個小丙,偏偏又在最不适當的時候出現,他為什麼救病魔?有什麼企圖?對了! 隻有病魔可能有一些病毒,或許能助病魔鎮住劇痛,病、醫齊名,對了! 但這就是小丙的全部計劃?—— 第八章陷阱的人危 殺退了最後強敵病魔,終于可正式上路、趕回中土去了。

    但七車珠寶的重量委實難以急速馳騁趕路,但“神藥”必須盡快交到夢香公主手中,故小白命關二哥先單騎速去,帶“神藥”赴“風流山”。

     小白道:“告訴公主,小白終不負所托,刻日便可回來與她相見,再與公主攜手建國。

    ” 關二哥道:“我必日夜兼程,盡快趕赴‘風流山’,完成任務,放一萬個心好了。

    ” 拿了“神藥”,急鞭快馬,含枚疾走,最是佩服小白的關二哥,先别過衆人,回中土而去。

     大夥兒經療傷、重新整理七馬車後,用禾稈鋪在大堆金元寶上,緩緩前進,踏上歸路。

    回望在雲霧中的一切,飄飄缈缈,虛虛幻幻,曆曆在目的苦楚、艱險,要說再見了。

     教無數英雄向往、一去不回頭的“蓬萊仙島”,遠離塵世,不受煩嚣污染,自有其逸樂世界。

    要是能拋開名利權勢,長居無憂快樂小島,與仙子們同樂共聚,倒也異常寫意。

     回中土的路與前來的路并不相同,小白們必須越過“武國”疆土,才能返抵“風流山”。

    迎向“武國”,小白禁不住又想起他的摯友,人生在江湖上第一個交心者,已死的六太子——小淫棍名太宗。

     越過“屍石林”後,轉入“風沙大道”,再向前行五天,便已離開“死蔭幽谷”,與“死蔭幽谷”接壤“武國”邊陲小鎮,名為“三不管”。

     “三不管”者,天不管,缺水乏糧,根本不适合人居住;地不管,沒有地方官把持,誰的勢力大便當大王,“武國”朝廷可懶得理貧瘠之地;人不管,實在也太荒蕪,連有點眼光的惡霸也不屑在此稱王,根本沒油水,野獸也不多見,人迹罕至。

     但今天不同了,在“三不管”五十裡外駐紮了一隊數百人的“武國”精兵,個個手提鋒刃利刀,铠甲整齊,配備軍馬又是高頭神駿,一看便是來自“劍京城”的精兵。

    統率此小隊的将領名叫錢七,隻因最怕死,就算是安坐于大營内,仍是穿上铠甲,說什麼有備無患。

     錢七最愛每天挑選一個精兵進入主帥營内,由他獨自指導作戰之術,今天也不例外,又挑中了一個新兵入營教訓。

     又粗糙又幹瘦的手,竟解開新兵的軍服,不斷的在他身上撫摸,自得其樂笑道: “當兵好苦的啊,所以第一便是要學習如何苦中取樂,由我這前輩指導,包保你很快明白個中竅妙。

    ” 一手再扯解發冠,秀長美發垂肩而下,原來新兵竟是女兒身,才不過十七、八歲,弱質纖纖,怎可能當兵打仗。

     錢七把鼻子挨向女兵頸項,從上而下輕嗅香氣,滿足得暢懷大樂道:“怎麼了,代父從軍的生涯好玩麼?” 原來此淫蟲将官,因為職位權勢,領兵出征便威脅一些家有俏麗女兒的老兵,要他們退下去,讓女兒代父從軍。

    女兒家遠離家鄉,孤身在外,又受軍紀所限,一切必然在錢七指掌中。

    他便利用孤寂的軍旅生涯,以淫辱少女兵來滿足、發洩。

     可憐老兵們若違意抗拒,錢七便暗示在行軍之時,必設法置他死地,因此“代父從軍”便被逼成事。

     數百軍兵中,總有二、三十位是女扮男裝的少女兵,錢七把這批新兵列為護衛,親率主領,天天召來一個在主營中好好“指導”,八天來已先後蹂躝了數字無知可愛少女,今天又是快樂日子,因為眼前這個含羞美人兒,嬌小可愛,教錢七樂透了。

     錢七道:“你姓甚名誰啊?” 姑娘低下頭含羞答答道:“回大人,小的姓辛,名姿姿。

    ” 錢七慢慢解下脫去辛姿姿的軍服,教她隻穿上輕紗亵衣,香體呈現在眼前,不停的在抖頭害怕。

     錢七道:“姑娘可從沒有過打仗經驗啊,對麼?”無知少女隻懂點頭示意,也不敢響應。

     錢七坐下,手指示意女兵前來跪下,再把腳踏在其肩膊之上,笑道:“前方小鎮‘三不管’近來好象有點不大對勁兒,聞說來了好多批三腳貓功夫的什麼殺手、大賊之類的,說不定你不幸碰上一、兩個,手無縳雞之力,恐怕會遭輕薄啊!” 腳趾不停在撥弄辛姿姿的耳畔秀發,舉止讨厭得令人惡心,但少女新兵又哪敢反抗,錢七最愛便是在淫辱之前的這些前奏,他總會弄得對方尴尬難耐,才徹底發洩。

     錢七道:“本官當然不希望我的部下在人前哀求失禮,你一定要學會應付敵人之法!” 說着,一個飛撲,便把辛姿姿的香軀壓在地上,笑道:“要是有敵人要向你強行施暴,既無力反抗,最妙方法,便是配合他共赴巫山,盡量滿足要求,教他欲仙欲死,待他發洩後軟弱無力喘息時,便乘機拔刀斬殺,可明白沒有?這是唯一殺敵之法!” 可惡的錢七,已垂涎欲滴,在口角竟真的滴下了一絲唾涎,便掉在純真愕呆的辛姿姿臉龐上,惡心之極。

     錢七道:“但如何才能在性欲上滿足荒野猛男呢?哈……本官當下便教你滿足之法,包保你歎為觀止!” 一手便撫按着挺軟酥胸,正欲進一步發洩享樂之際,錢七竟發現地上多了一個大黑影,壓在自己身上,背後竟傳來深沉聲響。

     “錢七原姓木,名字是貴三,原居于“劍京城’聖王廟山下十七胡同,易名換居,卻還是逃不掉。

    ” 暗裡竄進大營的身後人,大刀已架在錢七頸項上,就算是一身保命铠甲,也決計保護不到頸項,隻要輕輕一拖,怕死的錢七也就不得不死,身子與頭頂分家了。

     錢七苦笑道:“原來是老……相識……朱大哥……朱不三大駕……光臨,許久沒…… 見,您好啊!” 錢七算得一點沒錯,一臉肥腫豬貌,油光照人,拿着一柄長長眉尖刀,殺氣騰騰的,眼前便是已失蹤了好一段日子,卻一直被“武國”通緝的朱大頭朱不三。

     朱不三皮笑肉不笑道:“老相識,好一句老相識!” 一腳重重踢在錢七胸口上,把他踢得幾乎嘔出心肺來,眉尖刀同時揮斬,便削掉了錢七右耳,刀口架在其頸上,又不準他呼叫求救,隻把錢七弄得咬牙切齒,眼淚直冒,忍痛忍得死去活來。

     呆在一旁的女兵,早已暈死過去,倒在一旁。

     朱不三怒道:“當日在‘劍京城’‘乾坤府’内,你是一百弓箭手四組頭領四人之一,我還深深記得,那一百快箭,把我的孩子朱大小射成箭豬,頭上、頸項、下體,全是箭,盡是血。

    孩子啊!對不起,爹連累你死得好慘,爹已為你殺盡四頭領之三,現在就隻餘下因當日殺你們兄弟及衆娘親而升官的木貴三。

    ” 錢七苦苦哀求道:“不……啊!朱大哥,當日我隻是被逼率命行事,而且射箭殺人的都是部下箭手,我……半箭也沒發過,沒有殺罪,絕不該死,饒命,饒命啊!” 怕死的錢七為求活命趴地急急磕頭,咚咚作響,血流披面,隻望能打動朱不三的仁慈心便無所不用其極。

     朱不三冷冷道:“對啊!那我朱不三豈不是殺紅了眼,險些殺錯好人,殺錯好朋友了。

    ” 錢七見有所轉機,急道:“對了,對了!朱大哥在‘乾坤府’一役後,前後已共暗殺了三十八人,躲起來的被揪出來殺,逃到“天法國’改名換姓的也追殺,真的殺紅了眼,有點錯失也值得原諒,咱們不計前嫌,來……一起喝酒聚舊便是。

    ” 眉尖刀穿然穿過口腔,破開左邊臉頰,痛得錢七要命。

     盛怒的朱不三道:“你的賤口說完了沒有,我已查得一清二楚,你率領的一組二十五箭手,是你刻意花了三天三夜,從四百箭手挑選出來的神箭精英,為了升官發财,你費盡心思助小黑把我朱家斬盡殺絕,你道能騙我麼?今天你死定了!” 狂舞眉尖刀劈斬向錢七,千辛萬苦才攀上高官位置的錢七,實在害怕就此死去,不停的在地上翻滾,左閃右避,又舉手擋刀,憑着铠甲保護,總算不緻重創,但卻是狼狽不堪。

     朱不三刀刀奮力痛斬,錢七退啊退,退到大營中央,頭兒正好碰在議事兒桌木腳,撞得眼前火星直冒。

     幾桌擋住去路,已退無可退了。

     慢步踏來,朱不三高舉眉尖刀,極怒悲偾,要一刀便把殺子仇人斬成兩截。

    眼目吐火,奪命殺志堅決,錢七隻怕得汗毛直豎,手握着幾桌木腳在抖頭。

     朱不三跨步挺腰,是——時——候——了! 錢七等了許久,時機終于來臨,他狠狠拼命一拉,便拉斷了幾桌木腳,朱不三愕然之際,隻覺腳下一浮,立地飄虛,所站的竟是陷阱位置,兩塊木闆向下急翻,人便直墜而下? 錢七哈哈大笑,不停抹着頭上冷汗道:“哈……笨朱大頭,你中計了,接連殺了咱們兄弟三十八人,你道我真的會束手待你來殺我麼?這個陷阱便是刻意為你而設的,你被我擄了,先斬掉四肢,再帶回京城交給小黑大爺,呵……小的又可連升三級了!” “乞吐”!一口濃痰吐向機關之下,便急忙再拉動另一幾桌木腳,把機關原木門再闩好,才安心一點。

     機關深近百尺,又在四邊牆壁倒滿滑油,朱不三又怎可能再攀回上來,錢七卻好似怕得要死,究竟有何因由? 重重倒在陷阱底下的朱不三,總算沒有尖刀在下,不緻立即死去,但肥大的他卻是撞得暈頭轉向,金星直冒。

     朱不三怒吼亂罵道:“挑你老毛毛,小你小支支,怕了我朱不三的斬殺吧!哈…… 我就先在你營内安頓一夜,明早養好精神才出來殺你十七、八塊,你可别怕得先自刎啊!” 大意被擒的朱不三,已是待宰羔羊,但他的死硬性子,絕不肯輕易低頭,為妻兒複仇,絕對是生存唯一目的,隻要還餘下一口氣,朱不三也要拼死戰鬥,多殺一個便是一個。

     朱不三已把餘下的孩子安頓好,早已豁出性命,不畏生死,隻是全力的斬殺,他的腦裡清楚記着每一個當日在“乾坤府”的大仇人,他說過必定逐一斬殺報複,下半輩子便是為複仇而活。

     漆黑的陷阱内,朱不三竟感到有些微呼吸聲,難道……陷阱内還有其它人?誰也同時囚禁于此啊? 取出火折子燃起細看,一塊潰瀾的醜臉就在半寸前,天啊!這人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天下五大高手之一,被小丙救走的病魔錢辛辛? 全身纏着粗粗鐵鍊,穿過胸膛,鎖頸勒骨,病魔已成了可憐囚犯,更可憐的,是火光中透見,病魔的雙臂、雙腳全都被斬掉了。

    腳齊膝斬去,手齊肩切掉,是活生生的“人鼠”! 朱不三大惑不解,怔怔呆望着可憐人道:“朋友,你……怎會弄成如此模樣啊?錢七雖是賤種,但斬人手腳弄成‘人鼠’,他也不會如此狠辣啊,下此毒手是誰呢?” “人鼠”突然一頭轟撞向朱不三頭額,轟得他立時爆血飛退碰壁,病魔血目怒瞪道: “小丙,天殺的小丙,竟把我病魔當作大禮送給什麼小黑,呵……殺!殺!殺“殺小丙!” 病魔二字,如雷貫耳,朱不三真的難以相信,上天竟教他在此偶遇“神、魔、道、狂、邪”五大絕世高手之一的病魔。

     病魔怒道:“朱不三,不知所謂啊,呀!”充滿無奈的怒吼,朱不三的命運已完全掌握在病魔手上,生死不再由己—— 第九章決戰三不管 在“三不管”截住小白他們,奪回一切金銀财寶,藏起部分,再拿其它的回朝廷,向小黑、皇後芳心及皇帝名天命邀功,這是“七小福”的小丙的計劃,也是最後一擊。

     千辛萬苦的當個小頭目卧底,被寒煙翠指指點點,挨過了割開臉龐、斬折頸骨的一刀,又熬過被吸精老化外貌,再慘受劇痛折磨的九死一生,小丙得回的,隻是一個被他斬斷四肢的病魔“人鼠”。

     他當然十二分不滿意,更相信小黑對他的評價絕不出色,最要命的,當然是還要再被頭上“七小福”中總管小鳳揶揄,她的尖酸指摘、鄙視,定不好受。

     在“三不管”殺人奪貨! 小丙孤注一擲,他在邊疆四周能調動的兵馬共約五千,都是出色的野戟兵團。

     除卻錢七一隊扼守西北方,還有其餘六隊都已枕戈待發,隻要小白他們在“三不管” 安頂好,小丙便會來個迎頭痛擊。

     小丙有絕對的信心,因為敵人是疲勞之師,能戰的,隻有小白、伍窮、胡說八、史認屁、劉一線及十兩六人,小丙有絕對的信心一網打盡,因為他的“神鴿急信”,已為他喚來了“威武虎将”歸于盡、“威武猛将”薛無訣,還有“天武正将”氣蓋世。

     三大超級高手連夜兼程而來,證明了朝廷對“萬壽無疆”财寶是極為重視,必須奪為己有。

     小丙有三位将軍壓陣,絕對相信是勝券在握,小白他們隻是死路一條,自己必然的立大功! 小丙得到最前方探子回報,小白他們已進入“三不管”了,再過一會兒便可以進攻殺敵。

     小丙向着破破爛爛的“三不管”伸出右手,挺直五指抓握,整個“三不管”就在他指掌之内,他隻要這回幹得出色,說不定可以封個“威武副将”,僅在師父小黑之後。

     能壓倒賤人小鳳,他已興奮莫名,成功,就在前面。

     “三不管”勉強來說,隻是一個破爛城池,城牆大部分已倒塌,甚至連城門也沒有,北風呼呼,把荒涼渺無人煙的迸疆黃土,吹打得更是寂寞。

    原來的城廓已不知去向,如何算計範圍,誰也沒興趣了解。

     如此廢城,哪有什麼人有興趣來住?有,當然還有,“三不管”既然是“武國”不願管,“天法國”也管不了的地方,那些在兩地犯了案、不欲被捕的賊子、盜匪,便聚集其中。

     大耳牛是五十個躲在“三不管”中,最怕死的家夥,他怕有人來殺,所以長得一對靈敏的大耳,三裡内的動靜定會醒覺,因此,當小白他們與及一車又一車的金銀财寶“駕臨”時,大耳牛早已召集其餘賊匪,準備來個迎頭痛擊。

     “劉大哥,哈……果然是劉大哥,拜……見劉大哥啊!”要伏殺奪貨的目标來了,為首的大耳牛卻活像忘形失性般,直奔而出,向小白等人下跪,開心得迷失理性似的。

     “你這家夥……倒像有三分面熟,什麼牛……”劉一線抓破頭頂,始終還是想不起來這跪在跟前的大耳醜怪漢子來。

     大耳牛拉開身上破衣服,赫然胸口留有一大片疤痕,笑道:“三年前我為‘草蘆黑棧’殺人,劉大哥領着咱們一衆二百部下,在‘天都城’外截殺他媽的“餘家商兵’,我便是當探子的大耳牛啊!劉大哥貴人善忘,可不記得我這小子吧!” 劉一線立時上前扶起笑道:“哈……記起了,是貪功又怕死的大耳牛,都記起來了,原來你躲在這裡,難怪大夥兒都沒有你的消息,怎麼了,這‘三不管’好住麼?” 被風吹得一臉灰土的大耳牛笑道:“咱們這些跟大哥當殺人越貨小腳色的部下,道行微末,在‘天法國’得罪了‘餘家’,哪還敢露面,有十個臭頭也不夠掉地啊!不如隐居在此‘三不管’,待風聲好些,才敢再回‘天京三城’吧!” 劉一線怒道:“咱們‘天法國’的人,總給外人欺侮,尤以那什麼‘餘家’為甚,他媽的“天京三城’也快陷入他‘餘家’手裡。

    外人作威作福,‘天法國’國民竟有家歸不得。

    ” “我也是‘天法國’的人,這些我也知道,你這說個不停的勞什子龜孫大老爺,搞什麼鬼要大夥兒呆站跟你一起吹風沙啊,先進城吧!”不耐煩的伍窮扯住缰繩便進城去了,早已餓慌了的他,心火正在上升。

     大耳牛也不敢再多言,便與一衆“兄弟”們,為大家出力,把一車又一車的财寶先安頓在城内大街。

     劉一線敷衍地交代了有關财寶之事,已見小白躍上城牆高樓,察看四方,小心地注視了好一會兒,笑道:“伍窮,你的肚子真有福份,有朋友送來美味食物啊!” 小白的說話教大家一頭霧水,伍窮、史認屁也立即飛身而上,跟小白一同向外出遠處叢林望去,卻是毫無所見。

     “哈……老子看到了,是野貓、山猴,還有野兔,今晚可來個大雜燴紅燒野味肉,大快朵頤了!”史認屁惟恐搶白慢了似的,依着不甘落後的老性子,徑自揣測的說了一些“廢話”。

     伍窮也懶得響應,但也猜不出小白暗示的所以然來,然而目力比身旁史認屁還是好上不少,隻見山林中有炊煙升起,可以勘定必有人埋伏,心念一動,便問小白道:“是小黑……還是小丙?” 這一句話所牽引出來的答案肯定都不妙,大耳牛們立時怕得全身抖顫,十兩更加揣揣不安,她最讨厭的就是那小黑。

     小白笑道:“哈……伍窮你愈來愈把我當作神仙了吧!隻是一些炊煙,我便能分辨出來者是誰,看來風不惑也得把他玄門師聖的寶座讓位給我。

    放心好了,不久答案便會分曉。

    ” 從匹周搬來禾草、爛木,小白焚起火煙飛揚,對着大耳牛道:“這附近好象有些不錯的野果吧?” 大耳牛笑着從口袋裡取出一個菠蘿道:“要是找不到倒黴猛獸,這些菠蘿便是咱們一天三餐最美昧的佳肴了。

    ” 小白道:“好!那便不妨搬來儲好的大批菠蘿,燒得香甜一點,為咱們的一群老朋友準備一下。

    ” 伍窮不安、驚愕地道:“是歸于盡、薛無訣,還有那‘天武正将’氣蓋世都來了,他們三大戰将全都來了!” 三匹戰馬坐騎上,沖來了兩位三品将領和一位一品将軍,證明小丙已上達朝廷,名天命更是不容有失的派出大将連夜趕來,恭迎小白等。

    好清楚,目的隻有一個——殺人奪寶。

     三騎飛越過殘斷城牆,鞍上大将分别占站在“三不管”最高的城樓之處,把衆人圍住。

     大耳牛等赫然驚聞三大“武國”大将駕臨殺至,吓得膽破,立即四散先躲藏起來,呼氣也不敢大聲。

     三大将的對手是小白、伍窮等五人,基本上一個氣蓋世已足夠應付,若非皇後芳心擔憂,一再強調要小心,才不惜三大将一同趕來壓陣,眼前盡見敵手,不可能抵擋三大将啊!何況還有小丙與及五千邊疆野戰勇兵,看來真的插翼難飛。

     小白笑道:“啊!三位好沒禮貌,千裡趕來會老朋友,卻連什麼果籃禮物也沒有,太丢臉啊!” 沒有耳朵、眉毛,沒長出下巴,帶着醜怪笑态的薛無訣道:“皇後有旨,留下一切财寶,貢獻朝廷,小白等人可保命離去。

    ” 小白拾起被大耳牛們拋在一旁、用鐵枝叉住的菠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