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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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

     我的心又蠢蠢欲動。

     奶奶的,豁出去了。

    即來之,則安之。

     我走進傳說中的劇組辦公室。

    裡面除了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什麼也沒有之外,還有一張沙發。

    沙發上半躺着一個女人,坐着一個女人,都濃妝豔抹得看不出年齡。

     我在心裡靠了一千遍,千萬不要把我的臉化成那樣。

     坐在辦公桌前的一個秃頂老頭對我伸出手:“我是攝影師。

    導演還沒來。

    你好。

    ” 他的鼻子踏的像塊面疙瘩,滿臉都是皺紋,醜的我快作嘔了。

    我不想伸手,隻好找别的話題:“要拍什麼,先讓我看看劇本吧。

    ” “劇本?”他把頭往前一探說,“得讓我先看看你。

    ” “吳明明介紹來的。

    ”我把腰挺起來說。

    我才不怕他看,看就看,看得到摸不到! “不是于佳同介紹那個?你把名字寫下來。

    ””他在我的氣勢下敗下陣來,從抽屜裡拿出一張薄薄的紙,又抽出一支筆,押在那張紙上。

     我想了半天,正在考慮要不要寫真名的時候,躺那裡的女孩忽然坐起來說話了:“你是蔣雅希的妹妹吧?我聽吳明明說起過。

    ” 我面露喜色。

    看不出來我還是有一定的名氣的撒。

     “是。

    ”我趕緊說。

     “你姐死得很慘啊。

    ”那女的說:“你倒是說說看,到底咋回事?” “不知道!”我說,“人都死了還說這些幹什麼。

    ” “你看看合約。

    ”那個男的又打開抽屜,拿出另外的兩張紙說,“要是滿意,就簽了它,我看嘛,你還是有一定的市場号召力的。

    ” 我本還想用筆點着那些字看,但一看那合同上字那麼多,又那麼小,實在提不起看的興趣,于是對她說:“你就說多少錢,什麼時候能拿錢?” 剛才那個被我沖的女人一聽這話立刻笑了起來:“蔣家的女人原來都這麼賤!” “你說誰呢?”我把筆拍到桌上,人沖到她面前。

    說實話,算她命好,如果擺在高中,不管她是姓莫還是姓米,我已經毫不客氣地甩了她兩個嘴巴。

    但這是在北京——花花北京,拽人的舞台,隻是還沒到我蔣藍唱戲的時候。

    所以我得忍着,再忍着,把惡氣都咽到肚子裡等它爛掉。

     所以我沒動手,我隻是和她對視,等待她在我目光中偃旗息鼓。

     可惜又可惜的是,她并沒有,相反,她跳起來,飛快地刮了我一耳光。

    然後厲聲對我說:“滾,不然有你好看!”好象動作片,随着她的尖叫聲,裡屋裡沖出來一幫飙漢,個個橫眉怒眼地對着我。

     于是,我滾了。

     于是,我把自己揍了一頓。

     于是,我成了一名酒吧女。

     第一次見到古木奇,我以為我認錯了人。

    他長得真的很像他,一個我以前曾經“怦然心動”過的人。

    但很快我就明白過來,他不是他,他們隻是長得像。

    但就沖這一點,我決定把我的酒賣一點兒給他。

     我晃到他面前,用嬌媚的聲音問:“先生,不喝點什麼嗎?” 他很幹脆地回絕了我:“不。

    ” “看你長得帥,八折。

    ” 他沒有理我。

     我并不放棄:“七點五折。

    ” 他終于肯正眼看我。

    我也毫不示弱地微笑着看着他。

    我有經驗,如果男生敢和我這樣對視一分鐘以上,那麼他的一輩子基本上就完蛋了。

    但可惜的是,看到五十九秒的時候,古木奇轉開了他的目光,轉而看着桌面對我說:“等我朋友來了再說吧。

    ” 算他識相。

     “先生貴姓啊?”我替他打開一瓶酒,“以後常見面,認識一下哦。

    ” “我姓古。

    ”他說,“叫我古木奇好了。

    ” 世界上有這麼難聽的名字嗎?算算算算,看在他肯買我的酒,我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