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醒醒(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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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地盯了間諜江一眼,他正結果米砂手裡的土豆餅,好像完全不關心我和米米砂在說什麼。

     “哦。

    ”我從喉嚨裡擠出小小的聲音來應。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要對米砂冷漠,這不是我的初衷。

    我隻是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說什麼好想都不對。

    我們已經離開太久。

    所以當她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的心就像夏吉吉畫裡的海,湧動起一股又一股的暗流,這些洶湧的暗流偷掉我的言語,逼退我的勇氣,鎖住我的心,也鎖住我的嘴唇。

     就在這稍顯怪異的氣氛裡,江愛笛聲看着米砂,再看看我,冒出一句驚天動地的話來:“你們倆這樣,就像是一對久别重逢的情侶。

    ” 說完,他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定覺得自己很幽默。

    可是我和米砂都沒有笑。

    哦不對,米砂一直微笑着,好像心裡一直放着一樁美事,不舍得和任何人分享一樣。

    米砂放了筷子,依然微笑地看着我說:“我去把湯端出來,應該好了。

    ” 看着米砂起身,我也離開餐桌。

    慌亂地從我的暴力摸出煙放到唇邊,想抽一根。

    但關鍵時候打火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怎麼都打不開。

    江愛笛聲從他的口袋裡掏出打火機獻媚地要替我點燃她,米砂正好端着湯出來,她飛快地把湯往桌上一放,上前一步,從江愛笛聲手裡奪下那個打火機。

    我以為她要替我點,誰想到,她卻伸出另一隻手,把我嘴裡的煙輕巧的拿了下來。

     “醒醒,來。

    先喝湯。

    ”她還是那種招牌式要了命的微笑。

     我迅速地拿出另一隻煙,叼在嘴裡。

     “我叫你别抽了。

    ”她對我的行為一點也不生氣,隻是從我的唇上拿下煙,溫和地卻我說,“來嘛,試試,貴妃苟幾湯哦,最養顔的湯,我的絕活。

    ” “把煙還我。

    ”我命令她。

     “不。

    ”她倔強地微笑着,依然是那麼溫和的預期,“我不許你抽煙。

    ” 江愛笛聲沒有說話,他一定對我和她都充滿了好奇,所以,他一直睜着眼睛好奇地充滿興趣地看着我和米砂。

    可我再也不能忍耐了,她到底要我怎麼樣呢?她為什麼不對我發火,為什麼不罵我?她為什麼還是那樣充滿耐心,不厭其煩,像一個上緊發條的老式鬧鐘一樣,即使别人摔倒地上鎖緊衣櫥甚至丢進垃圾桶裡,還是要繼續嚣叫下去,叫下去,哪怕隻剩下破碎的機芯,還是不能忘記自己的任務是叫醒她的擁有者?可是難道她不知道,我根本不值得她如此,她又何必千裡迢迢趕來趟莫醒醒這趟混水呢?她又何必管我死活呢! 我如果再不逃開,我怕自己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掐牢米砂的脖子質問。

    于是我背起包,飛快地轉身,跑過陽台,跑上了我的小閣樓。

     我把門鎖起來,像以前每次,我心裡的惡魔逼我自己發狂的時候那樣。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米砂敲門的聲音。

     “開門好嗎?”她說。

     我坐在那裡沒動。

     “能聽見我說話嗎?”米砂說,“要是能,我就不進去了,我們隔着一扇門說話,也挺好的。

    ” 我當然能聽到她說話,我甚至巴不得能聽得更清晰些,但是我沒有吱聲,透過側耳傾聽,我感覺她在外面的台階上坐下來,我悄悄走到門前,蹲下身側耳聽。

    我心裡的兩個我終于開始拼命地掙紮。

    我回望了一眼天窗,陽光那麼淡,淡到好像在散發它最後一絲光輝似的,大風在天窗的邊緣徘徊,發出絲絲地聲音。

    像剛剛從沙漠肆虐歸來。

    哦,米砂,你千萬不要凍到。

    噢,米砂,你還坐在這裡做什麼嗎?莫醒醒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家夥,你趕緊走吧,永遠都不要再理她。

    走吧,離開她吧,這才是你唯一該做的,唯一的。

     我慢慢地退回床沿,從包裡拿出了我的沙漏,緊緊握在了手裡。

     “你不讓我進去也沒關系呀。

    ”米砂說:“其實你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參觀過你的小閣樓了,江伯伯對你好,我也很開心的。

    你知道嗎醒醒,你不在的這些日子,真的發生了好多好多事,我一直想啊,哪一天有機會,我一定要跟你說個三天三夜呢。

    不過不能說那麼就也沒有關系,我隻說一點就好。

    你知道嗎,我那天又去天中了,那裡一點也沒有變,不過好像都沒有人認得我了,也沒有人指着我說我就是那個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