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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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

    ”我也知道久拖不是道理,幹脆豁出去說,“給就成交。

    ” 吳明明眼光炯炯地看着賊膽包天的我,仿佛真正認識了我一樣。

    我才管不了這麼多,反正她愛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更得答應,我逼她我容易嘛。

     “交出人來我給你一半,事情了結後給你另一半。

    ”吳明明咬着牙說,“别再耍什麼花招。

    ” “豈敢。

    ”我說。

     “那你約他。

    ”吳明明說,“我要見見那人的真面目。

    ” “哦,好咧。

    ”我一邊應着一邊點頭,硬生生把一顆撲騰撲騰亂跳的心壓了回去,朝着她妩媚地笑了。

     其實,在笑的那一剎那,我就有了主意。

    或許,這個主意太過喪盡天良,太過铤而走險,但請你想想看:如果有一天,你把車全速開上了跨海大橋,而刹車也忽然失靈了,難道,你除了跳車還有别的選擇嗎? 生還是死,就在這一搏。

    我在萬念俱灰中,壓上了這輩子最大的一個賭注。

     如果我赢了,那我那半瘋的媽咪或許能看在那五十萬的面子上多活幾口氣。

    如果這次我真的走錯了,那我也隻能拍拍屁股對這個世界說聲:“撒揚娜拉,紅顔薄命。

    ”——就此走人。

     哦,我苦命的姐姐,你得保佑我,比你命好不到哪裡去的妹妹。

     是的,阿布,沒錯。

     我把黑妹帶到了阿布的病房。

    要知道此時此刻,對于接近瘋狂要找到“幕後黑手”的吳明明來說,一個失憶的人是最适合不過了的。

     阿布的病房被換成單間,在住院部的最高層。

    我還給他請了特别的護理,當然這一切都是用吳明明給我的錢來操辦的。

    當我帶着黑妹推開門走進病房時,一切都風平浪靜。

     他正在剝一個綠色的小橘子,同時看着窗外的景色發呆。

     綠色的橘子,有着清香卻酸得徹骨的滋味,這該是秋天新上市的水果。

    令我驚訝的是,失憶的阿布,口味卻未變,就像他還記得他的莫莫一樣,他仍然和以前的他一樣,喜歡這種古怪口味的小橘子。

     他見我們進門,忽然咧開嘴對我笑了,還揚了揚手,對我說聲:“你來啦?” “哈羅。

    ”我也故作輕松的回他。

    真希望這件事能快點結束,不要帶個他更多的麻煩。

    阿布啊阿布,對不起,你一定得幫我,這場仗除非我赢,不然我們都得死翹翹。

     黑妹警覺地關上了門,用一半摻冰一半摻水的口吻對我說:“是他?” 我回過頭對她嫣然一笑,又恢複嚴肅,壓低聲音說:“才得沒錯,正是他。

    ”說罷,我手向阿布一指,阿布已經不再理我,隻是埋頭繼續吃他的小橘子。

     “他是誰?”黑妹問我。

     “他說,他叫古木奇。

    ” “他是瘋是傻?”黑妹不知道是幹笑還是真笑,徑直走到阿布身邊,湊近阿布的臉看了又看。

    阿布沒有躲開,而是勇敢地和她對視。

     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真怕阿布突然開口,說一句:“你是我的莫莫嗎?”或者“嘗個橘子”一點也不好笑的句子,我敢發誓,黑妹一定會立刻把他從窗子裡甩出去,毀了我精心布置的春秋大業。

     我一急,把剛才在車上事先編好的故事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那天我沒有錢了,想去找老吳借點錢。

    在你們公司的樓下碰到了他,他問我認不認識你,願不願意幫他一個忙。

    我看他也不像壞人,就同意了。

    然後他就從口袋掏出那些東西交給我。

    說這些可以幫我得到我想要的錢```” 黑妹做了一個打斷我的手勢,索性在阿布床前坐下,抱着臂,一臉霜打的表情對我說:“藍藍,你知不知道如果騙了吳總,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我不知道她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隻能用我的必殺表情——一臉天真地望着她。

     “我是不是,特别傻逼?”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句,認真地問道。

     是!我在心裡回答,表面卻綻放如花笑厭:“當我再找到他的時候,才發現他被車撞了,他失憶了,這真是太巧了```” 我話音未落,黑妹已經從阿布的窗前利落的站起,一個健步走到我面前,狠狠地給了我一個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