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第五十六回 逞刑戮苻生縱虐 盜淫威張祚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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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人當然怨生。

    生不以為意,名為居喪,仍然遊飲自若,彎弓露刃,出見朝臣,錘鉗鋸鑿,備置左右。

    即位未幾,凡後妃公卿,下至仆隸,已被殺斃五百餘人。

    司空王堕,又為董榮所谮,說是天變相關,把他處斬。

    堕甥洛州刺史杜郁,亦連坐受誅。

     一日,生在太極殿召宴群臣,命尚書辛牢為酒監,概令極醉方休。

    群臣飲至盡醉,牢恐他失儀,不便相強。

    生大怒道:“汝何不使人飲酒,乃坐視無睹麼?”說至此,手中已取餅雕弓,搭矢射去,适貫牢項,便即倒斃。

    吓得群臣魂魄飛揚,不敢不滿觥強飲,甚至醉卧地上,失冠散發,吐食污衣,弄得一塌糊塗。

    生反拍手歡呼,引為大樂,又連喝了數大觥,也自覺支持不住,方返身入寝去了。

    群臣如蒙恩赦,乃踉跄散歸。

     越年二月,生谕征東将軍晉王柳,命參軍閻負梁殊,出使涼州,招谕歸附。

    涼州牧張重華,自擊退趙兵後,重任謝艾,事必與商。

    應五十回。

    偏庶長兄長甯侯祚,與内侍趙長等,表裡為一奸一,交谮謝艾,惹得重華也起疑心,複出艾為酒泉太守。

    嗣是重華不免驕怠,希見賓佐。

    晉廷嘗遣禦史俞歸,冊授重華為侍中,都督隴右關中諸軍事,封西平公,重華方謀為涼王,不願受诏,經歸再三勸導,方才無言。

    嗣因燕降将王擢,為秦所一逼一,率衆奔涼,即命擢為秦州刺史,使與部将張弘宋修,會兵攻秦,被秦将苻碩殺敗,擄去弘修,惟擢得脫身逃還。

    重華不加擢罪,再撥衆二萬,使複秦州。

    擢感激思奮,拚死報恩,果得大敗苻碩,仍将秦州奪還。

    重華乃拜表晉廷,請會師伐秦。

    晉但遣使慰谕,實授重華為涼州牧。

    重華因晉未出師,也不敢冒昧用兵。

     天下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最難堪的是中冓贻醜,敝笱含羞,防不勝防,說無可說,遂令一位年富力強的藩帥,釀成心疾,郁郁而亡。

    史未詳言重華病因,作者讀書得間,故有此論。

    重華嫡母嚴氏,奉居永訓宮,生母馬氏,奉居永壽宮。

    馬氏本有姿色,為重華父駿所一寵一,駿殁時年将四十,還是豐容盛鬋,螓首蛾眉。

    就中有一個登徒子,暗暗垂涎,靠着那宗室懿親,脂韋媚骨,出入宮禁,侍奉寝帷,費盡了許多心思,竟得将馬氏勾搭上手,演成一回鹑鵲緣。

    那馬氏美等宣姜,一婬一同夏姬,倒也不惜屈尊降貴,甘獻禁脔,兩口兒朝栖暮宿,非常狎昵,隻瞞過了一個張重華。

    後來年深月久,不免暴露,竟被重華聞知,懊惱得不可名狀。

    看官道一婬一夫為誰?就是重華庶長兄長甯侯祚。

    祚雖非馬氏所生,名分上也稱母子,此時以子烝母,怎得不使重華恨煞?重華意欲誅祚,計尚未定,忽有廄卒入報,廄馬四十匹,一一夜都自斷後尾,轉令重華驚愕得很,隻恐誅祚生變,未敢徑行。

    既而十月聞雷,日中現三足鳥,變異疊出,益使重華寒心,且憂且憤,竟緻成病,漸漸的沈重起來。

    乃命子耀靈為世子,且手诏征謝艾入侍。

    艾尚未至,重華已殁,年才二十有四。

    《晉書》作二十七。

    在位隻八年。

     耀靈甫及十齡,承襲父位,内事由祖母馬氏主張,外政當然被伯父張祚,把持了去。

    名為伯父,實可呼為祖父了。

    右長史趙長尉緝等,向與祚秘密往來,結為異姓兄弟。

    至是矯托遺命,授祚為撫軍大将軍,都督中外諸軍事。

    祚意尚未足,再嗾長等建議,說是時難未平,應立長君,一面自求馬氏,乞從長意,立己為主。

    馬氏身且委祚,哪有不從之理?這是枕席效勞的好處。

    當下廢耀靈為甯涼侯,由祚自立,稱大都督大将軍涼州牧涼公。

    祚既得志,索一性一大肆一婬一虐,重華妃裴氏,年方花信,也生得妩媚可人,他竟召令入室,一逼一使伴寝;就是重華妾媵,俱脅與宣一婬一,甚至未嫁諸妹,也公然納入,輪流一奸一污。

    專喜一奸一婬一本家婦女,也是奇癖。

    重華有女,才閱十齡,玲珑嬌一小,未解風情,偏又被祚引一誘入内,強褫下衣,任情擺一布。

    幼一女怎堪承受,徒落得一床一褥呻一吟,無從訴苦。

    三代被一婬一,不知是何果報。

    涼州人士,争賦牆茨三章,作為諷刺,祚還管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