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哲學上的自由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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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的擁護。

    國會方面希圖廢止國王核準貿易獨占的權限,并且讓他承認國會的課稅專權。

    國會希求在英國國教會内部,給受到大主教勞德迫害的一些意見和宗教儀式以自由;主張國會應當按一定期間開會,不可隻在國王感到它的協助缺少不得的偶而時機才召開。

    國會反對肆意逮捕,反對法官一味迎奉國王的意願。

    但是有不少的人雖然願意為這些目标進行鼓動,卻不肯對國王興兵動武,這在他們看來是叛逆和渎神的行為。

    等到實際上戰争一爆發,勢力的分劃就比較接近相等了。

     從内戰爆發到克倫威爾立為護國主為止的政治發展,所經曆的過程現在已經盡人皆知,但在當時卻是史無前例的。

    國會一黨包括長老會派和獨立教會派兩派;長老會派希求保留國家教會,但是把主教取消;獨立教會派在主教問題上和長老會派意見一緻,但是主張各聖會應當不受任何中央教會統治機關的幹涉,有自由選擇各自的神學。

    長老會派人士大體說比獨立教會派人士屬于較上層的社會階級,他們的政治見解比較溫和。

    他們希望一旦國王因為遭受挫敗有了和解心,便與國王諒解和好。

    不過由于兩點情況,他們的政策根本行不通:第一,國王在大主教問題上發揮出一種殉教者的頑強精神;第二,事實證明國王難以擊敗,還是仗着克倫威爾的“新型軍”才做成這件事,而新型軍是由獨立教會派人組成的。

    結果,國王的軍事抵抗被粉碎時,仍舊不能使他同意締結條約,可是長老會派在國會軍裡喪失了兵力優勢。

    保衛民主以緻把大權送進了少數人的掌握,而這少數人運用起他們的權力來,可完全不理會什麼民主和議會政治。

    查理一世先前企圖逮捕五議員①的時候,曾引起全國大嘩,他的失敗使他落得尴尬出醜。

    但是克倫威爾沒有這種困難。

    通過“普來德大清洗”,他革掉大約百十個長老會派議員,一時獲得唯命是聽的多數。

    最後,等他決定索性把國會取消,那時“狗也沒叫一聲”——戰争已經讓人覺得好像隻有武力要緊,産生了對憲政形式的藐視。

    此後在克倫威爾的生前期間,英國的政治是軍事獨裁,為國民中日益增加的多數人所憎恨,但是在唯獨他的黨羽才有武裝的時期,不可能擺脫開。

     ①1642年1月3日,查理一世親自率衛隊到國會,企圖逮捕皮姆(Pym)等五名議員,但是他們已經躲避開了。

    ——譯者 查理二世自從在橡樹裡隐避①和在荷蘭流亡後,王政複辟時下定決心再也不踏上旅途了。

    這迫使他接受了某種緩和。

    他不要求有權征收未經國會認可的賦稅。

    他同意了“人身保護條例”,這法令剝奪掉國君任意逮捕的權限。

    偶而他也能憑仗路易十四的财政援助,鄙薄國會的課稅權,不過大體上講他總是個立憲君主。

    查理一世的敵派原來所希求的對王權的種種限制,在王政複辟時大部分得到承認,為查理二世所遵守,因為事實已經證明,作國王的會在臣民手裡吃苦頭。

     ①1651年查理二世所率領的軍隊在武斯特(Worcester)被克倫威爾擊潰,他在逃跑的路上經過巴斯寇布(Boscobel)時,曾隐藏在橡樹裡。

    ——譯者 詹姆士二世和他的哥哥②不同,完全缺乏陰險巧詐的手腕。

    盡管他打算無視國會,給予非國教會派寬容,以便和他們取得和解,但由于他的頑迷的舊教信仰,倒讓自己成了國教會派和非國教會派的共同敵人。

    外交政策也起了作用。

    斯圖亞特王室的國王為避免在戰時必要有的征稅(這會使王室依賴國會),先對西班牙、後對法國奉行媚外政策。

    法蘭西日益增強的國力,惹起英國人對大陸上這個主導國家的牢固不變的仇視,而“南特敕令”的撤回③,又使新教徒的感情激烈地反對路易十四。

    最後,在英國幾乎人人想除掉詹姆士。

    但是幾乎人人也同樣決心避免再回到内戰和克倫威爾專政的年月。

    既然沒有合憲法的方法除掉詹姆士,必須來一次革命,但是這革命必須很快地結束,不讓破壞勢力有一點機會得逞。

    國會的權利必須一舉而永久确保下來。

    詹姆士王必須退位,但是君主政體必須保全;不過這種君主制應該不是王權神授說的君主制;而是一種依賴立法裁可、因而依賴國會的君主制。

    由于貴族階級和大企業聯合一緻,所有這些瞬息間都做到了,沒有必要發一槍一炮。

    各樣非妥協态度經過人們的嘗試而失敗以後,折衷與穩健得到了成功。

     ②指查理二世。

    ——譯者 ③1685年路易十四撤回亨利四世在1598年所發布的許可信仰自由的“南特敕令”,舊教掌握了實權。

    ——譯者 新王①是荷蘭人,帶來了他本國著稱的商業上和神學上的英明睿智。

    英格蘭銀行創立起來了;國債成了牢固的投資,不再會有君主一時性起拒絕兌付的危險。

    “信教自由令”雖然讓舊教徒和非國教會派仍舊要受種種資格限制,卻結束了實際的迫害。

    外交政策變得堅定地反法蘭西,除開一些短暫的中斷期之外,一直維持到拿破侖覆敗時為止。

     ①即詹姆士的女婿荷蘭執政者威廉(William,1650—1702),稱威廉三世(Wil-liamⅢ,1688—1702)。

    ——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