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從盧梭到現代 第十八章 浪漫主義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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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主教徒,因為他必須把天主教信仰和反抗結合起來。

    )德國浪漫主義者對柯勒律治和雪萊起了影響;與德國的影響無關,浪漫主義觀點在十九世紀初葉在英國流行開。

    在法國,自王政複辟以後,直到維克托·雨果,浪漫主義觀點大盛,固然那是一種弱化的浪漫主義觀點了。

    在美國,從梅厄韋爾(Melville)、索婁(Thoreau)和布洛克農場①可以見到近乎純粹的浪漫主義觀點;稍有緩和的,從愛默生(Emerson)和霍桑(Hawthorne)也見得到。

    雖然浪漫主義者傾向于舊教,但是在他們的看法上的個人主義方面,總有一種什麼牢固不拔的新教成分,而且在塑造風俗、輿論和制度方面,他們取得的永久性成功幾乎完全限于新教國家。

     ①布洛克農場(BrookFarm)是1841年美國的超絕論者喬治·瑞普萊(GeorgeRipley)夫婦在波士頓附近創建的一個空想社會主義實驗社會,至1847年失敗。

    當時霍桑是參加者之一,愛默生也贊同它。

    ——譯者 英國的浪漫主義的端倪在諷刺作家的作品裡見得到。

    在謝立丹(Sheridan)的《情敵》(Rivals)(1775)中,女主人公決意甯為愛情嫁一窮漢,而不嫁給一個有錢男人來讨好她的監護人和他的父母;然而,他們選中的那個富人化個假名,僞充貧窮向她求愛,赢得了她的愛情。

    貞·奧斯丁(JaneAusten)在《諾桑格府》(Northan-gerAbbey)和《理智與情感》(SenseandSensibility)(1797—8)中嘲笑了浪漫主義者。

    《諾桑格府》裡有這麼一個女主人公:她被1794年出版的瑞德克裡弗夫人(Mrs.Radcliffe)寫的超浪漫主義的《烏铎爾佛的奧秘》(MysteriesofUdolpho)引入了迷途。

    英國第一個好的浪漫主義作品就是柯勒律治的《老舟子吟》——姑且撒開布雷克不談,因為他是一個孤獨的、瑞典寶利②教派的信徒,難說是任何“運動”的一部分。

    《老舟子吟》發表在1799年①;柯勒律治不幸由魏志伍德家②供給了錢,翌年進了格廷根大學,沉溺在康德哲學裡,這并沒使他的詩進一步工練。

     ②瑞典寶利(EmanuelSwedenborg,1688—1772),瑞典哲學家,神秘主義者。

    他的宗教學說的信奉者總稱為“新耶路撒冷教會”。

    ——譯者 ①應作1798年。

    ——譯者 ②魏志伍德(JosiahWedgwood,1730—95),英國著名的陶器業者。

    他的兒子托馬斯·魏志伍德繼承到大筆遺産後資助了一些文人學者。

    ——譯者 在柯勒律治、華茲渥斯(Wordsworth)和騷濟(Southey)成了反動者之後,對法國大革命和拿破侖的憎恨暫時遏止住英國的浪漫主義。

    但是不久拜侖、雪萊和濟慈使它又複活了,且多少可說支配了整個維多利亞時代。

     瑪麗·雪萊③的《弗朗肯士坦》(Frankenstein)是在阿爾卑斯山的浪漫情調的景色中與拜倫談話的靈感啟發下寫成的,其内容幾乎可以看成是一部寓言體的、預言性的浪漫主義發展史。

    弗朗肯士坦的怪物并不像俗語中把他說的那樣,是不折不扣的怪物,他最初也是個溫良和善的生靈,渴望人間的柔情;但是,他打算得到一些人的愛,而他的醜陋倒激起那些人的恐怖,于是逼得他兇暴憤恨起來。

    這怪物隐着身形觀察一家善良的貧苦小農,暗中幫助他們勞動。

    最後他決意讓他們知道他: ③瑪麗·雪萊(MaryShelley,1791—1851),本名瑪麗·葛德汶(MaryGodwin),詩人雪萊的第二妻,1816年同雪萊一起在瑞士認識了拜倫。

    ——譯者 “我越多見他們,我要求得到他們的庇護和照顧的欲望越強;我的心渴望為這些溫良可親的人所認識,為他們所愛;看見他們把和美的容顔含情對着我,便是我的極度奢望了。

    我不敢想他們會懷着輕蔑和恐怖躲開我。

    ” 然而,他們真這樣躲開了。

    于是他首先要求創造他的人創造一個類似他自己的女性,等這件事一遭到拒絕,他便緻力把弗朗肯士坦愛的所有人一個一個殺害,不過,甚至在這時候,當他完成了全部殺害,眼盯着弗朗肯士坦的屍首,那怪物的情操依然是高貴的: “這也是我的犧牲者!殺害了他,我罪惡滿盈;我此身的這位可憐的守護神受傷到底了!哦,弗朗肯士坦!你這寬宏大量、舍己為人的人啊!我現在求你饒恕我又有什麼用?是我,毀滅了你所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