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羅馬帝國與文化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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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nabob①一樣。

    女人一直都是德行很好的奴隸,但現在也自由了、放蕩了;離婚變成了常見的事;富人不再生育孩子。

    幾個世紀以前希臘人也曾經曆過同樣的發展,希臘人以他們的前例鼓勵了曆史學家們所稱之為道德敗壞的那些現象。

    但甚至在羅馬帝國最放蕩的時代,一般的羅馬人也仍然把羅馬認為是高舉着更純潔的倫理規範以對抗希臘的腐化堕落的一個中流砥柱。

     ①nabob原意為印度王公,引申為一切從印度發财回來的人。

    ——譯者 希臘對西羅馬帝國的文化影響,從公元三世紀以後便迅速地削弱了,主要是由于整個的文化都在衰頹。

    這是有許多原因的,但是有一個原因必須特别提出。

    在西羅馬帝國的末期,政府已經比以往越發是赤裸裸的軍事專制了。

    通常總是軍隊推舉一個成功的将軍作皇帝;但是軍隊就連它最高級的軍官也包括在内,都不是由有教養的羅馬人所組成的,而是由邊境上的半野蠻人所組成的。

    這些粗暴的兵士是用不着文化的,他們把文明的公民僅僅看成是賦稅的來源。

    私人都太貧困了而受不起多少教育,國家又認為教育是不必需的。

    因而在西方隻有少數特殊有學問的人,還能閱讀希臘文。

     (2)反之,非希臘的宗教與迷信則在西部獲得了越來越堅固的據點。

    我們已經看到亞曆山大的征服曾怎樣地把巴比倫人、波斯人和埃及人的信仰都介紹給了希臘世界。

    同樣地,羅馬的征服也使得西部世界熟悉了這些學說以及猶太人的和基督徒的學說。

    我以後再來談猶太人與基督徒;目前我隻以異教迷信①所及的範圍為限。

     在羅馬,每一種教派與每一個先知都在最高的各個當政的派系裡有其代表,有時候還獲得他們的支持。

    魯西安盡管處于一個輕率信仰的時代,但卻代表着穩健的懷疑主義;他說過一個有趣的故事,是關于一個名叫巴甫拉格尼亞人亞曆山大的先知與行神迹者的故事,這個故事一般公認大緻是真的。

    這個人醫治病人,預言未來,還四出訛詐。

    他的名聲傳到了當時正在多瑙河上與馬格馬尼人作戰的馬爾庫斯·奧勒留的耳朵裡。

    皇帝便向他請教如何才能獲得戰争的勝利;所得到的答複是,如果他把兩隻獅子投進多瑙河裡去,便會得到一場偉大的勝利。

    他聽從了這個通神者的勸告,但是獲得了這場偉大勝利的卻是馬格馬尼人。

    盡管出了這場差錯,亞曆山大的名氣卻仍然不斷地增長。

    有一個執政官級的羅馬名人魯提利安努曾向他請教過許多事情,最後,請求他指點自己如何選擇一位妻子。

    亞曆山大也象安迪米昂②一樣,曾經博得過月神的青睐,并且和她生過一個女兒,神谕就把他這個女兒推薦給了魯提利安努。

    “魯提利安努年齡此時已六十歲了,他立刻聽從了神的谕令;并且在慶祝她的婚禮時,犧牲了整整一百頭牛奉獻給他那位天上的嶽母。

    ”③ ①可參閱庫蒙(Cumont),《羅馬異教中的東方宗教》。

     ②安迪米昂(Endymion)希臘神話中的美少年。

    ——譯者 ③貝恩,《希臘哲學家》,卷二,第226頁。

     比巴甫拉格尼亞人亞曆山大的事迹更為重要的,是皇帝艾羅加巴魯或名赫裡奧加巴魯(公元218—222年)的禦位;這位皇帝在自己被軍隊推舉登基之前,本是叙利亞太陽神的一位祭司。

    在他從叙利亞赴羅馬的緩慢行程中,他的畫像被先當做禮物送進了元老院。

    “他被畫成穿着他那按照米底亞人與腓尼基人寬大飄垂的款式、用絲線與金線織就的祭司的長袍,頭上戴着古波斯式高聳的冠冕,數不清的項圈和袖鍊上都飾滿了無價的寶石。

    他的眉毛被塗得黑黑的,面頰畫成一副人工造作的白裡透紅。

    深沉的元老們都歎着氣,承認羅馬在長期經曆了自己本國人的嚴酷的暴政之後,現在終于卑躬屈膝于東方專制的奢靡之前了。

    ”①他受到一大部分軍隊的支持,狂熱地把東方宗教的做法搬到了羅馬;他的名字就是他曾經擔任過大祭司的愛梅薩地方所崇拜的太陽神的名字。

    然而他的母親,或祖母,才是真正的統治者,她看出他是走得太遠了,于是就廢黜了他而另立她自己的侄子亞曆山大(公元222—235年),此人的東方的傾向是比較不太過分的。

    當時所可能有的各種信仰的雜揉,就從他私人的教室裡也可以得到說明。

    在這座教堂裡,他安置了亞伯拉罕、奧爾弗斯、提阿那的亞波羅以及基督等等的神像。

     ①吉朋,第六章。

     米斯拉教起源于波斯,後來成了基督教的激烈競争者,特别是在公元三世紀的後半葉。

    拚命企圖控制軍隊的曆代皇帝都感覺到宗教可以提供一種十分必需的穩定性;但那必須是一種新的宗教,因為兵士們所擁護的都是新宗教。

    這個宗教被引進了羅馬,并且非常投合軍人的心意。

    米斯拉是太陽神,但他并不象他的那些叙利亞同伴們那麼樣柔弱;他是一個主宰戰争的神,——而善與惡之間的大戰本來是自從瑣羅亞斯德以來波斯信仰的一部分。

    羅斯多夫采夫①曾複制過從德國海登海姆的地下教堂中所發現的一座崇拜米斯拉的浮雕,并且指出米斯拉的信徒在軍隊之中必定是非常之多的,不僅東方有而且西方也有。

     ①《古代世界史》,卷二,第343頁。

     君士坦丁大帝之采用基督教在政治上是成功的,而此前介紹新宗教的種種企圖都失敗了;不過從政府的觀點來說,則以前的種種企圖和君士坦丁的企圖是極其類似的。

    它們成功的可能性都同樣地是由于羅馬世界的災難與疲憊。

    希臘與羅馬的傳統宗教隻适合于那些對現世感到興趣并且對地上的幸福懷抱着希望的人們。

    亞洲則有着更悠久的苦痛失望的經驗,于是就泡制出來了更為成功的、采取寄希望于來世的形式的各種解救劑;其中以基督教給人的慰藉最為有效。

    但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