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崇星使蹒跚誤國 張洗馬慷慨談兵

關燈
爾布、巴哈台、科布多、烏裡雅蘇台、喀什噶爾、烏魯木齊、古城、哈密、嘉峪關等處,準設領事官,是西域全疆盡歸控制。

     有洋兵斯有洋商,有洋商斯有洋兵,初則奪我權勢,繼則反客為主,至彼有官而我無官,彼有兵而我無兵。

    且各國通例,惟沿海口岸,準設外邦領事,若烏裡雅蘇台、科布多、烏魯木齊、古城、哈密、嘉峪關,乃我境内,今日俄人作俑,設各國援例,将十八省腹地均布洋官,又将何以處之?不可許者九。

    名還伊犁,而三省山嶺内,卡倫以外,盤踞如故,據高臨下,險要失矣。

    割霍爾果斯以西,格爾海島以北,屯墾無區,遊牧無所,地利盡矣。

    金頂寺又為俄人市塵,現與約定俄人産業,不更交還,是伊犁一線東來之道必穿俄巢,出路絕矣。

    寥寥遺黎,彼必盡遷以往,人民空矣。

    擲二百八十萬有用之财,索一無險阻、無地利、無出路、無人民之伊犁,将焉用之?不可許者十。

    俄人索之,可謂至貪至橫;崇厚許之,可謂至愚至謬。

    皇太後、皇上赫然震怒,遣使臣,下廷議,可謂至明至斷。

    上自樞臣總署王大臣,以至百司庶官,人人皆知其不可。

    所以不敢公言改議者,誠懼經變約,或召釁端。

    然臣以為不足懼也,必改此議,不能無事,不改此意,不可為國。

     請言改議之道其要有四:一曰計決,二曰氣盛,三曰理長,四曰謀定。

    何謂計決?無理之約,使臣許之,朝廷未嘗許之。

     崇厚誤國媚敵,擅許擅歸,國人皆曰可殺者也。

    伏望拿交刑部,明正典刑,治使臣之罪,則可杜俄人之口。

    按之萬國公法,既有不準違訓越權之例,複有臣執全權可否,仍在朝廷之條,正與崇厚不遵密函、不請谕旨之罪相合。

    耆英之案,成憲昭然,故力誅崇厚,則計決。

    何謂氣盛?俄人欺我使臣軟懦,逼脅畫押,施一償百,意猶未厭。

    不料俄國斯靦然大國,乃至出此,不特中國忿怒,即環海各國,亦必不直其所為。

    為俄使不待定約,聲明歸國,外洋亦無此例。

    況凱湯德系署理公使,豈能徑歸?其為恫吓無疑,情形顯然。

    盡可聽其去留,不必過問,莫如明降谕旨,将俄人不公平,臣民公議不願之故,布告中外,行文各國,評其曲直,兼屬各國。

    将我國家情理兼盡之處,刊諸新聞紙。

    明谕邊臣,整備以待。

    據衆怒難犯之情,執萬不可從之志。

    俄國雖大,自與土耳其苦戰以來,師勞财竭,臣離民怨,近聞其國君有防人行刺之舉。

    若更渝盟犯順,圖遠勞民,必且有蕭牆之禍,行将自斃,焉能及人?故明告中外則氣盛。

     何謂理長?種種要挾,皆由伊犁而起。

    若盡如新約,所得者伊犁二字之虛名,所失者新疆二萬裡之實際。

    而每年尚須百萬饷需,以供邊師防軍建城開屯之用,是有新疆尚不如無新疆也。

     索伊犁而盡拂其請,則曲在我;置伊犁而仍肆責言,則曲在彼。

     況使臣畫押,未奉禦批示複,一如載書未歃血,豈足為憑?俄人理屈詞窮,焉能生釁?故緩收伊犁則理長。

    何謂謀定?俄人而講信義,兵端可以不開。

    若俄人必欲背公法,棄和好,設防之處,大約三路,一新疆、一吉林、一天津。

    左宗棠席屢勝之成,兵素強。

    金順、劉錦棠、錫綸、張曜亦皆戰将,以靜待動,俄人必敚遏其歸路,則彼将雙輪不返。

    若出吉林邊地,遼東山谷叢集,其地去俄二萬餘裡,懸軍深入,饋饷維艱,不能用衆,特簡兼資文武之将帥,畀以重權,資以巨饷。

    分南、北洋海防之費,為經略東三省之資。

    命左宗棠、金順選籍隸東三省知兵之将官數人,速來聽用,招集索倫、吓津、打牲之衆,教練成軍。

    其人素性雄勇,習與俄鬥,定能制勝。

    即小有挫衄,堅守數月,必委而去。

    天津一路,逼近神京。

    然俄國兵船,扼于英法公例,向不能出地中海,即強以商船載兵而來,亦非若西洋有鐵甲等船者比。

    李鴻章高勳重寄,歲糜數百萬金錢,以制機器,而養淮軍,正為今日。

    若并不能一戰,安用重臣。

    伏請嚴饬李鴻章,谕以計無中變,責無旁貸,及早選将練兵,仿照法國新式,增建炮台。

    戰勝,酬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