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燈紅酒綠雅士談兵粉淺脂濃嬌娃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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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觀,但他是水軍多,陸軍少,今以彼國較之,自是相去懸絕。

    」蓮民道:「小弟看近日大勢,俄國雖強,終為英法所梗。

    然畢竟英法武備,勝于俄國,方能梗他。

    到底各國之兵若何?秋鶴能知其大略麼?」 秋鶴道:「英國武備,我看軍政冊上,前八年的大小陸兵官七千四百餘員,兵目二萬五百餘員,兵丁十二萬有奇,馬一萬三千八百餘匹,炮二百八十餘尊,還有抽兵之法,一等寓兵五萬八千餘名,二等的少些,三等的十四萬有奇。

    水軍中弁兵六萬五千餘名,水師提督十三員。

    法國的步兵一百四十協,每協三營,每營四隊。

    每協大小兵官六十二員,兵一千五百九十一名。

    又炮台步兵十八協,每協兵官五十一員,兵一千五百六十名。

    又抄襲步兵三十營,每隊兵官十九員,兵五百五十二名。

    又有死兵四協,共兵官二百九十二員,兵一萬有奇。

    此外馬兵八十三協,每協五群,每群大小兵官三十七員,兵七百九十二名,馬七百二十二匹。

    又練習炮兵三十八協,他承平時客兵五十五萬五千餘名。

    若連寓兵合算,可得三百七十餘萬名。

    俄國民兵額八十六萬二千餘名,平時隻有額兵二十五萬五千名。

    國中分步兵一百九十二協,每協四營。

    馬兵皆練精壯,共八十九協,分二十一鎮,又炮兵五十一鎮半。

    德國兵制分全軍,大軍,一鎮,一協,一營,一哨,一隊,全軍則鎮協營哨隊俱全,大軍便不必俱全,全軍之上名總軍。

    國中稱為郭達米,郭達米的總統,便是兵馬大元師,節制通國文武,是德王自己做的。

    其下名副郭達米,非将軍便是提督方可當此重任,通共二十一副郭達米,都用各處的地名定的。

    他平常時節的兵額,連頭等寓兵可得步兵一百六十六協,兵官一萬三百六十四員,兵三十四萬一百四十四名。

    其外來福槍兵二十一營,二等寓兵二百七十七營,馬兵九十三協炮兵三十八協,這是四大國約略的兵制。

    日本那裡能及得他來,不過近來日本都用西法,以當年而論,有禦林軍官三百十三員,兵目兵丁五千五百十一名,炮十六尊,馬六百九十一匹。

    保國軍步兵六鎮,每鎮四協,共兵官二千零二十八員,兵三萬九千一百二十名,馬二百七十六匹。

    又馬兵六協,兵官一百二十八員,兵二千八百四十四名,馬二千七百五十四匹。

    又炮兵六協,兵官二百六十八員,兵三千七百名,炮七十二尊,馬一千五百四十八匹。

    又工兵六營,兵官一百二十六員,兵二千二百五十名,馬三十六匹。

    運兵六營,兵官一百零二員,兵三千五百五十六名,馬一千八百三十六匹。

    其外還有頭等寓兵十萬一千餘名,二等寓兵十四萬六千餘名。

    國中的款項,文武兩途。

    每公費一百兩,文官用七十四兩。

    辦公的款項都在這裡開鎮。

    還有廿六兩,是武官的辛俸。

    通國大小兵船二十九隻,水兵官五百八十三員,兵四十七百七十二名,就把這樣看起來,也是勁敵了。

    你去若用正兵死戰,斷不能勝。

    須以正兵為守,以奇兵勝他,這便是我助你的法兒。

    」冶秋笑道:「你這個軍政冊子,預先讀熟的麼?」秋鶴笑道:「末路無聊,英雄氣短,會逢知己,不過聊獻微長。

    别人門前,我也不說的。

    」此時子虛已經走進去,蕭雲看着表上,說:「了不得,我們隻管長談,已經兩點半鐘了,快些去罷。

    」冶秋笑道:「真個酒逢知己,就不覺得時候長了。

    」于是彼此分别,冶秋回到彩虹樓,蓮民同秋鶴回到彩蓮船。

    叩了一回門,丁兒從夢中驚醒,方才開了。

    給秋鶴申饬一面,方才上樓。

    北望春影樓,見韻蘭那裡燈光還隐隐未滅,秋鶴便把北窗關了,又與蓮民略談了幾句,方各安寝不題。

     次日六月初二,子虛傳電至金陵,說軍器悉數備齊,二十前後可到,有運船前來,可即裝去。

    吳守亦即前往,到十九日得金陵電報,說廿三日有捷電運船道出吳淞,着将所辦各物先期運至吳淞,即着該守押解前往。

    冶秋更忙起來,隻得找着芝仙幫同辦理,差一隻小輪拖去,足足忙了兩天。

    到廿一日午刻,方才回來。

    芝仙到珩堅房裡,隻見雙瓊、珊寶、素秋均在房中,高談闊論。

    恰是講的畫法,芝仙笑道:「能者自安;安庸者碌碌。

    我這兩天幫着他忙,你們倒自在呢!」珊寶笑道:「桌子上四張從軍圖你看那裡一張好?」芝仙便走過去細看一回,笑道:「我看是一時瑜亮,若論氣韻筆力,這張粗筆的最好,其次白描,第三着色的,第四是滾馬。

    這一張為什麼都沒款?四張四個筆法。

    」因笑指珩堅道:「着色的是他畫的,其餘必定有你們二位的,我認不得了。

    」素秋道:「粗筆是韻蘭姑娘畫的,我畫的給你考了一個殿榜,珊姑娘是白描。

    」芝仙笑道:「蘇姑娘畢竟是仕女班頭,你看他草草的幾筆,已把這蒼茫立馬的神情都畫出來了,可稱化工,珩妹妹的未嘗不佳,一着了色,稍覺闆滞,也嫌過于工細。

    」 珊寶道:「六法之中,本來以氣運生動為上,其次骨格,其次寫形,其次傳彩,其次位置,傳模移寫是末了兒的法了。

    」堅道:「夏文彥有神品妙品能品的分别,蘇姑娘大約是神品了。

    」雙瓊笑道:「我向來沒學過畫,嫂嫂肯教我不肯?」素秋笑道:「你的技藝也太多了,你都要學全麼?」雙瓊笑道:「學畫天趣自然,可以醫俗,可以消愁,可以養病。

    」珊寶笑道:「畫雖小道,也非容易呢!我這個三四年來,真個日夜用心,無間寒暑,得空便畫,真正夢裡還想着畫呢!」芝仙看房中沒得可忌的别人,因笑道:「怪道珩妹妹嫁到我家來,晚上睡了,常常在我肚腹上背上亂畫亂畫的。

    」說得衆人皆笑了,珩堅把芝仙啐了一口,芝仙就出去看蕭雲去了。

    這裡雙瓊請問畫家宗派,珩堅道:「唐畫分南北二宗,并非分南北的人,實分所學的派緻,當時李思訓父子定之,趙幹、趙伯駒、馬遠皆為北宗,南宗始于王辋川,傳至張璨、荊浩、關同、郭忠恕、董源、巨然、大小米,論家數,唐宋四大家,一為荊浩,一為關同,一為董源,一為巨然,雖不同時,恰是一樣的名望。

    若李唐、劉松年、馬遠、夏矽為南渡四大家。

    趙盂■、吳鎮、黃公望、王蒙、為元四大家。

    迨其餘如倪元鎮、方方壺,國初的王時敏、王鑒、王原祁、王暈等,世所稱四王的,均是逸品。

    人物自顧陸展、鄭以至僧繇道元為一變,山水至小李而一變,荊關董巨等再變,李範劉馬更變。

    」雙瓊道:「初起從何處入手呢?」素秋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