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七十六 【宋紀一百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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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蜀帥俞興以劉整叛,移檄讨之。

    蒙古劉元振助整守泸,興進軍圍之,晝夜急攻,城幾陷。

    左右勸元振曰:“事勢如此,宜思變通。

    整非吾人,與俱死,無益也。

    ”元振曰:“人以城歸我,既受其降,豈可以急而棄之?且泸之得失,關國家利害,吾有死而已。

    ”未幾,援兵至,元振與整出城合擊,興大敗而還。

     诏以興妒功啟戎,罷任,镌職。

     乙醜,蒙古遣使持香币祀嶽渎。

     辛未,制置使蒲擇之,坐密通蠟書于叛賊羅顯,竄萬安軍。

     戊寅,王惟忠家訟冤,诏奪謝方叔應得恩數,台臣吳燧奪職罷祠,陳大方、胡大昌皆镌官。

     壬子,前知樞密院事、奉祠、緻仕陳韡卒,年八十三,谥忠肅。

     己醜,蒙古主谕将士,舉兵攻宋,诏曰:“朕即位之後,深以戢兵為念,故年前遣使于宋以通和好。

    宋人不務遠圖,伺我小隙,反啟邊釁,東剽西掠,曾無甯日。

    朕今春還宮,諸大臣以舉兵南伐為請,朕重以兩國生靈之故,猶待信使還歸,庶有悛心以成和議,留而不至者,今又半載矣。

    往來之禮既絕,侵擾之暴不已,彼嘗以衣冠禮樂之國自居,理當如是乎?曲直之分,灼然可見。

    今遣王道貞往谕,卿等當整爾士卒,砺爾戈矛,矯爾弓矢,約會諸将,秋高馬肥,水陸分道而進,以為問罪之舉。

    尚賴宗廟社稷之靈,其克有勳。

    卿等當布宣朕心,明谕将士,各當自勉,毋替朕命。

    ” 八月,丁酉,诏奪向士璧官。

     鄂州圍解,賈似道忌功,行打算法于諸路,欲以軍興時支取辟物為罪。

    深怨士璧,諷侍禦史孫附鳳等劾罷之,送漳州安置。

    又遣官會計邊費,于是趙葵、史岩之、杜庶,皆坐侵盜掩匿,罷官征償。

    而士璧所費尤多,至是逮至行部責償。

    幕屬方元善,逢似道意,士璧坐是死,複拘其妻妾征之;潭人聞之垂涕。

    元善俄得狂疾,常呼士璧而死。

     馬光祖代趙葵,與葵素有隙,且迎一合似道,召吏稽勾簿書,卒不能得其疵,乃以正月望夕張燈宴設錢三萬缗為葵放散官物聞于朝。

    汪立信力争之曰:“方艱難時,趙公莅事勤勞,而公以非理捃拾之。

    公一旦去此,後來者複效公所為,可乎?”光祖怒曰:“吾不才,不能為度外事,知奉朝命而已。

    君它日處此,勉為之!”立信曰:“使立信不為則已,果為之,必不效公所為也。

    ”光祖益怒,立信遂投劾去。

    初,立信通判江陵府,葵制置荊湖,嘗以公事劾立信;及在沿江府,亦謀議寡諧;立信與葵,蓋未嘗有一日之歡也。

     信州謝枋得,以趙葵檄給錢粟募民兵守禦及會計者至信,枋得曰:“不可以累宣撫。

    ”自償萬缗。

    馀不能辦,乃上書似道,有雲:“千金而募徙木,将取信于市人;二一卵一而棄幹城,豈可聞于鄰國!”遂得免征。

     似道又忌王堅,出知和州。

    堅郁郁而卒。

     戊戌,蒙古以燕京等路宣撫使賽音谔德齊為平章政事。

    辛醜,以宣撫使鈕祜祿納哈為中書右丞,庫庫為中書左丞。

     乙巳,以吏部尚書江萬裡同簽書樞密院事。

     蒙古王文統忌窦默、姚樞持異議,疑許衡與為表裡,乃奏以樞為太子太師,默為太子太傅,衡為太子太保,一陽一為尊用之,實不欲使數侍左右也。

    默因屢攻文統不中,欲因東宮以避禍,與樞拜命。

    将入,衡曰:“此不安于義也。

    且禮,師傅與太子位東西鄉,師傅坐,太子乃坐。

    公等度能複此乎?不能,是師道自我廢也。

    ”乃相與懷制立殿下,言太子未立,豈宜虛設官稱!五辭乃免。

    丙午,以衡為國子祭酒。

    丁未,以樞為大司農,默仍翰林侍讀學士。

    默俄謝病遍,衡亦稱疾還懷孟。

     蒙古燕京諸路總管高天錫,謂左丞張文謙等曰:“農桑者,衣食之本。

    不務本,則衣食不足,教化不行。

    古之王政,莫先于此,願留意焉。

    ”文謙等以聞。

    诏立勸農事,以天錫為中都、山北道巡行勸農使,陳邃、崔斌、成仲寬、鈕祜祿從中為濱、棣、平一陽一、濟南、河間勸農使,李士勉、陳天錫、陳膺武、蒙古岱為邢、洛、河南、東平、涿州勸農使。

     己酉,蒙古封順天萬戶張柔為安肅公,濟南萬戶張榮為濟南公。

     是月,蒙古頒鬥斛衡量。

     九月,庚申朔,蒙古奉遷祖宗神主于聖安寺。

     辛酉,诏:“湖、秀二郡水災,守令其亟勸分監司申嚴荒政。

    ” 癸亥,蒙古邢州安一撫使張耕請老,诏以其子鵬翼代之。

     蒙古大司農姚樞上言曰:“在太宗世,诏孔子五十一代孫元措仍襲衍聖公;卒,其子與族人争求襲爵,訟之籓邸,帝時曰:‘第往力學,俟有成德達才,我則官之。

    ’又,曲阜有太常雅樂,憲宗命東平守臣辇其歌工、舞郎與樂色、俎豆至日月山,帝親臨觀,饬東平守臣,員阙充補,無辍肄習。

    且陛下闵聖賢之後《詩》、《書》不通,與凡庶等,既命洛士楊庸選孔、顔、孟三族秀異者教之,請真授庸教官;王镛練習故實,宜令提舉禮樂。

    ”從之。

     李庭芝言蒙古使郝經久留真州;乙亥,帝趣與錫赉。

     癸未,蒙古用王鹗言,立諸路提學校官,以王萬慶、敬铉等三十人充之。

     是秋,蒙古洪俊奇訴其父福源之冤,蒙古主憫之,谕曰:“汝父方加一寵一用,誤挂刑章,故于已廢之中,庸沛維新之澤。

    可就帶元降虎符襲父職,管領歸附高麗軍民總管。

    ” 冬,十月,丙午,以何夢然同知樞密院事。

     甲寅,皇太子擇配,帝诏其母族全昭孫之女擇日入見。

    寶祐中,昭孫殁于王事,全氏見帝,帝曰:“爾父死可念!對曰:“臣妾父固可念,淮,湖百姓尤可念。

    ”帝曰:“即此語可母天下。

    ”迨丁大全用事,以臨安尹顧嵓女為議。

    大全敗,乃有是命。

     丙辰,同知樞密院事沈炎罷。

     蒙古修燕京舊城。

     蒙古主以額埒布格違命,自将讨之。

    十一月,壬戌,與戰于實默圖諾爾之地。

    諸王哈坦等斬其将多爾濟及兵三千人,塔齊爾等分道奮擊,大破之,追北五十裡。

    蒙古主率諸軍蹑其後,合三路蹙之,其部将多降,額埒布格北遁。

     蒙古左右司郎中賈居貞從北征,每陳說《資治通鑒》,雖在軍中,未嘗廢書。

    一日,蒙古主問郎俸幾何,居貞以數對。

    蒙古主謂其太薄,敕增之。

    居貞辭曰:“品秩宜然,不可以臣而紊制。

    ”僧子聰奏居貞為參知政事,又辭,曰:“它日必有由郎官援例求執政者,将何以處之?”不拜。

     甲戌,資政殿學士趙汝騰卒,谥忠靖。

     丁醜,以馬光祖提領戶部财用兼知臨安府、浙西安一撫使。

     癸未,封全氏為永嘉郡夫人。

     蒙古罷十路宣撫使,止存開元路。

     十二月,庚寅,蒙古封皇子珍戬為燕王,領中書省事。

     甲午,以皮龍榮權知樞密院事,何夢然參知政事,馬光祖同知樞密院事,仍兼知臨安府。

     蒙古主還中都,命太常少卿王镛教習大樂。

     壬寅,簽書樞密院事江萬裡罷。

    萬裡在賈似道幕下最久,雖俯仰容默,然一性一峭直,臨事不能無言。

    似道常惡其輕發,故不能久于其位。

     蒙古初立宮殿府,秩正四品,專職營繕。

     癸卯,冊永嘉郡夫人全氏為皇太子妃。

     ○理宗建道備德大功複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景定三年(蒙古中統三年) 春,正月,戊子朔,诏申饬百官盡言,命量移丁大全、吳潛一黨一人,仍永不錄用。

     癸亥,蒙古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