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倪生賞銀包興進縣 金令贈馬九如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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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

    隻聽那差役喚号裡接馬,恭恭敬敬将包興讓進,暫在科房略坐,急速進内回禀。

    不多時,請至書房相見。

     隻見那位縣爺有三旬年紀,見了包興,先述未得迎接之罪,然後彼此就座。

    獻茶已畢,包興便将路過太歲莊,将馬遺失,本莊勒按不還的話說了一遍。

    金令聽了,先賠罪道:“本縣接任未久,地方竟有如此惡霸,欺侮上差,實乃下官之罪。

    ”說罷一揖。

    包興還禮。

    金令急忙喚書吏,派馬快前去要馬。

    書吏答應下來。

    金令卻與包興提起顔查散是他好友。

    包興道:“原來如此。

    顔相公乃是相爺得意門生,此時雖居翰苑,大約不久就要提升。

    ”金令又要托包興寄信一封,包興一一應允。

    正說話間,隻見書吏去不多時,複又轉來,悄悄地請老爺說話。

    金令隻得暫且告罪失陪。

    不多時,金爺回來,不等包興再問,便開口道:“我已派人去了,誠恐到了那裡,有些耽擱,贻誤公事,下官實實吃罪不起。

    如今已吩咐将下官自己乘用之馬備來,上差暫騎了去。

    俟将尊馬要來,下官再派人送去。

    ”說罷,隻見差役已将馬拉進來,請包興看視。

    包興見此馬比自己騎的馬勝強百倍,而且鞍鞒鮮明,便道:“既承貴縣美意,實不敢辭。

    隻是太歲莊在貴縣地面,容留惡霸,恐于太爺官聲是不相宜的。

    ”金令聽了,連連稱是道:“多承指教。

    下官必設法處治。

    懇求上差到了開封,在相爺跟前代下官善為說辭。

    ”包興滿口應承。

    又見差役進來回道:“跟老爺的伴當,牽着行李垛子,現在衙外。

    ”包興立起身來辭了。

    差役将馬牽至二堂之上。

    金令送至儀門,包興攔住不許外送。

    到了二堂之上,包興伴當接過馬來,出了縣衙,便乘上馬。

    後面伴當拉着垛子。

    剛出巷口,伴當趕上一步回道:“此處極熱鬧的鎮店。

    從清早直到此時,爺還不餓麼?”包興道:“我也有些心裡發空。

    咱們就在此找個飯鋪打尖罷。

    ”伴當道:“往北去,路西裡會仙樓是好的。

    ”包興道:“既如此,咱們就到那裡去。

    ” 不一時,到了酒樓門前。

    包興下馬,伴當接過去拴好。

    伴當卻不上樓,就在門前走桌上吃飯。

    包興獨步登樓一看,見當門一張桌空閑,便坐在那裡。

    擡頭看時,見那邊靠窗有二人坐在那裡,另具一番英雄氣概:一個是碧睛紫髯,一個是少年英俊,真是氣度不凡,令人好生的羨慕。

     你道此二人是誰?那碧睛紫髯的,便是北俠複姓歐陽名春,因是紫巍巍一部長髯,人人皆稱他為紫髯伯。

    那少年英俊的,便是雙俠的大官人丁兆蘭,隻因奉母命,與南俠展爺修理房屋,以為來春畢姻。

    丁大官人與北俠,原是素來聞名未曾見面的朋友,不期途中相遇,今約在酒樓吃酒。

    包興看了堂倌過來,問了酒菜,傳下去了。

    又見上來了主仆二人,相公有二十年紀,老仆卻有五旬上下,與那二人對面坐了。

    因行路難以拘禮,也就叫老仆打橫兒坐了。

    不多時,堂倌端上酒來,包興慢慢的消飲。

     忽聽樓梯聲響,上來一人,攜着一個小兒。

    卻見小兒眼淚汪汪,那漢子怒氣昂昂,就在包興坐的座頭斜對面坐了。

    小兒也不坐下,在那裡拭淚。

    包興看了,又是不忍,又覺納悶。

    早已聽見樓梯響處,上來了一個老頭兒,眼似銮鈴,一眼看見那漢子,連忙上前跪倒,哭訴道:“求大叔千萬不要動怒。

    小老兒雖然短欠銀兩,慢慢地必要還清,分文不敢少的。

    隻是這孩子,大叔帶他去不得的。

    他小小年紀,又不曉事,又不能幹,大叔帶去怎麼樣呢?”那漢子端坐,昂然不理,半晌說道:“俺将此子帶去,作個當頭。

    候你将賬目還清,方許你将他領回。

    ”那老頭兒着急道:“此子非是小老兒親故,乃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