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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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一個氣度不凡的小區。

    然後停在一處獨立的小樓下。

    安如娜回頭冷冷要孔太平下車。

    孔太平坐在車内沒動。

     “又不是省委黨校,為什麼要下車。

    ” “難道你脖子上長着的不是腦袋嗎?這是我的家。

    ” 孔太平從車上下來跟着安如娜進到屋裡。

    安如娜還在生氣。

    “沒想到你也不老實。

    你不可能不知道湯有林和孫萍之間的事。

    ” 孔太平不甘示弱。

    “這也太奇怪了!我為什麼非要知道,不知道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我就不能活嗎?” “你發誓,若是知道怎麼辦?” “若是知道,就讓你哥哥将我從青幹班開除掉。

    ” 安如娜轉身沖了兩杯咖啡,一杯給孔太平,自己留了一杯。

    “若想我幫忙你還得回答一個問題。

    在你的生活中有幾個女人?”安如娜說。

     “兩個。

    一個是老婆,一個是表妹。

    ”孔太平說,“對老婆我是相依為命,對表妹我是感恩戴德。

    ” “那個婦聯主任不在其中?” “婦聯主任隻在我的工作裡。

    ” 安如娜突然将手裡咖啡全部潑到孔太平的身上,并大聲說:“我還從未見過如此說謊竟不臉紅的男人!” 孔太平哪裡受得了這樣的侮辱,他站起來将咖啡連同杯子一道扔到安如娜身上,并大聲說:“我是有人格的,别人怕你哥哥我不怕,搞不好我就檢舉他,說他給妹妹買香車豪宅。

    ” 孔太平想離開,但是大門被反鎖了。

    他将門鎖狠狠地擰了幾把,再回頭時,發現安如娜站在客廳中間沖着自己笑個不停。

     安如娜走過來替孔太平揩着衣服上的咖啡汁,邊揩邊說:“你這個人報複心很強,我剛弄髒你,你馬上就要弄髒我。

    ” 孔太平仍舊不理她。

    安如娜不再揩那咖啡汁了,她轉身上樓在一扇門裡消失一陣,然後讓孔太平也上去。

    安如娜将購物袋裡還沒開封的衣服塞到孔太平手裡,要他洗過澡後換上。

    孔太平認出來,這兩隻購物袋正是下雪那天他與春到分手後看見安如娜從商場裡拎出來的。

    安如娜溫柔地說,這衣服是專門為孔太平買的。

    孔太平剛躺進極大的浴缸裡,衛生間的門鎖把就動了起來,安如娜穿着一件浴衣徑直走進浴缸裡,與孔太平并排躺在一起。

    孔太平還沒看清她躺下的樣子便伸手去解胸前的浴衣。

    浴衣的布帶被泡過後很難解開,孔太平坐起來雙手一使勁,好好的浴衣竟被撕成兩片。

    安如娜哆嗦一聲。

    那隻紅得像熟透的桃子一樣的嘴唇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近過,孔太平實在不堪忍受,他附身下去,剛一接觸便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被一隻吸盤吸走了。

    他急促的樣子一如迫切需要找回被安如娜吸走的心肝。

    突然間安如娜像遭受攻擊的處女那樣天崩地裂般叫起來。

    那一聲叫很長很長足以讓孔太平盡情的沐浴着撲面而來的五彩霞光。

     安如娜的叫聲在小樓的每一個角落裡回響着。

    從卧室響到衛生間,又從廚房響到客廳,每一次經過鋪着地毯的樓梯時,孔太平都覺得自己快精疲力竭了。

    他看着安如娜,那女人竟懂得他的心,一擡頭用那肉做的陷阱一樣的雙唇緊緊地貼着孔太平的嘴。

    那些被吸走的髒腑便一點點地回到孔太平的體内。

    孔太平想起春到從沒有叫過床,也沒有說過女人應該如何叫床。

    春到也許從來就沒有叫過床,因為做小姐的女人不可能有叫床的環境。

    李妙玉也沒有叫過。

    孔太平不将月紡拿來與這些比較,月紡是不能與這些女人比較的。

    他覺得自己悟到人為什麼很難抵禦所謂的腐敗的根本了:凡是與腐敗有染的東西都是人間極樂。

    譬如沒有這單獨的小樓,最好的女人也不敢放心大膽地叫床,而女人的叫床聲在男人的性愛享受裡太重要了。

     半個小時後,孔太平的身心完全癱塌下來,他趴在安如娜身上喘着氣說:“你可得讓哥哥幫忙,将文件上說的那些狠話化解了。

    ” 已經成一床錦被的安如娜一下子堅挺起來,她用力掀開孔太平并大聲叫着:“你也太沒職業道德了,這種時候居然說起個人私事。

    ” 孔太平讓安如娜摸摸自己的胸脯,他說:“我這裡面有塊石頭在梗着。

    ” 安如娜哪有力氣撫摸孔太平,她眯着眼睛有氣無力地說:“我已經替你想好,回頭有人來調查時,你要顯得像是受了委屈,讓人覺得你是在替湯炎背黑鍋,。

    ” 孔太平不理解安如娜的意思。

    “自己都不替自己說話,那就等于是默認。

    ” 安如娜說:“難怪人家都說你憨。

    實話對你說吧,我哥哥已經同宣傳部的人議論過這事,他們都認為是湯炎上課時,将一些個人思想灌輸給你了。

    你不了解湯炎這人,那個書呆子老是将别人當作小人物,自己是大人物,總想着自己要出風頭當英雄,血氣一來就幫人挑了擔子。

    ” 孔太平想想也沒有别的辦法,就不再想這件事了。

    他從床上爬起來,趁着上廁所的機會将衛生間裡的化妝品仔細看了一遍。

    果然如湯有林所說,除了幾種品牌的褪毛霜外,還有兩把與男人用的剃須刀很相似的女士褪毛刀。

    孔太平回到床上後雖然沒有做聲,心裡還是有些走神。

    他問安如娜怎麼如此膽大,敢在家裡與自己偷情。

    安如娜要孔太平放心,她丈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