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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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頭一歪人便倒在地上。

    大家七手八腳地将他擡到陰涼地方,李妙玉連忙找到白院長來親自給他推了一針葡萄糖。

     孔太平醒過來不一會兒。

    洪塔山匆匆跑來了。

    孔太平以為洪塔山是來救災的,一搭腔才知道他還是為了那幾個客戶玩小姐的事。

    派出所名義上是将鄧松他們放了,但還扣着他們的身份證,以及他們的交待材料。

    他們被放出來時,派出所沒有一個人對他們說什麼。

    洪塔山推測,可能是要他們拿錢去贖回那些證詞證物。

     天災人禍都處理不過來,洪塔山又拿這說不出口的事來煩他,孔太平真有點惱火了,他生氣地質問洪塔山:“你是不是還想我去養殖場當拉皮條的幹爹!” 洪塔山并不示弱,他說:“你信任我,讓我當這全鎮财政頂梁柱的頭頭,我得對你負責,不然企業出了問題,到頭來還得你出面收場。

    ” 孔太平說:“你别拿這個來要挾我!” 洪塔山說:“我說的是實話,換了趙鎮長我還懶得這麼跑腿費口舌哩。

    養殖場不是我的。

    辦垮了我還正好去幹個體。

    ” 洪塔山說能不能拿錢去賄賂派出所的人,他等着聽孔太平的答複,有人挑擔子他才敢做,不然恐怕将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洪塔山說着轉身跳進淤泥中,幫忙尋找被掩埋的物件。

    孔太平清楚自己是絕不能開口表态同意洪塔山這麼做,這是原則問題。

    然而,卡着養殖場客戶的脖子,實際上也就是卡着他的脖子。

    養殖場一垮,全鎮财政一癱瘓,自己的政治前途也就終結了。

    孔太平發愣時,别人以為他還在休息,都不忍來打擾。

    他一個人苦苦思索了半天,終于覺得有個辦法可以一試。

    他朝洪塔山招三次手,洪塔山才發現。

    孔太平告訴洪塔山,天黑之前将那幾個客戶用車送到這兒來,名義上是找黃所長說情,實際上是要他們觸景生情,主動表示愛心善心,先讓他們受感動,再讓他們自己去感動黃所長,形成一個連環套。

    洪塔山覺得除此以外别無它法,假如這個連環計成功了,也是最理想的結果。

     鹿頭鎮雖然山多溝多,畢竟隻那麼大一個地盤,桑塔納跑一個來回,也就個把鐘頭。

    洪塔山将鄧松等人領上山時,孔太平也不失時機地将黃所長叫到身邊,借口商議晚上要不要派人巡邏值班。

    黃所長說為了防止發生萬一還是派人頂幾夜為好。

    孔太平正在點頭,洪塔山和鄧松他們走攏來了。

    幾個人嚴肅的面孔上都流露着震驚與痛苦。

    洪塔山對黃所長說,鄧松他們是特地來請求寬恕的。

     鄧松打斷他的話說:“我們的事算個屁,是自讨苦吃,這些人才是真正遭孽喲。

    太多錢我也拿不出來,說話算數,我捐一萬塊錢幫助他們重建家園。

    ” 鄧松一帶頭,剩下幾個也馬上做出表示,大家都是不多也不少,每人捐出一萬。

    鄧松他們身上沒有帶現金,每人寫了一張欠條當場交給洪塔山。

    讓洪塔山先替他們墊付,他們回去以後馬上将錢彙過來。

    洪塔山與他們的業務關系很密切,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孔太平見他們正按自己預計的去做,心裡很高興,自然說了不少感激的話,并且大聲對現場四周的幹部群衆作了宣布。

    孔太平特别提到鄧松,說鄧松的愛人被江西修水縣的人綁架了,此時此刻生死未蔔,鄧松卻置自家的災難不顧,先來此幫助受災的鹿頭村人民。

    受了災的那些人被孔太平的話說得一個個熱淚盈眶。

    激動一陣後,鄧松他們又回過頭來說泥石流。

    說到最後幾乎都是一樣的話:他們都聽說過泥石流的厲害,可是沒想到泥石流這麼厲害,簡直就像一群餓狼攻擊一頭瘦牛。

     孔太平抓住時機對黃所長說:“這些人心裡還不壞,還算有良知。

    ” 黃所長看了他一眼說:“孔書記,盡管這幕戲隻有我一個觀衆,但我還是被感動了,不管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