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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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松開着一輛嶄新的私家車帶着孔太平在滿是積雪的街上慢慢行駛。

    鄧松笑着說,這輛車最少有一隻輪子是洪塔山的。

    孔太平琢磨好久才明白,這話是指與洪塔山做甲魚生意賺的錢占了這輛車的四分之一。

    孔太平遲來的笑讓鄧松有些不理解,還以為他是在回憶昨晚所做的惬意之事。

    半路上鄧松讓他們公司的兩個女孩上了車。

    孔太平偷偷地打量了幾眼,總覺得她們不像是所謂白領階層的人。

    女孩們看雪時一驚一乍的神情讓車内多了許多的趣味。

    鄧松不時回頭要她們留着精力,後面還有更好的。

    轎車開上江堤後雪景果然更好看了。

    下了車在雪地裡走着時,一個女孩沒等鄧松暗示,便主動上來挽住孔太平的手。

    鄧松在頭裡走進江堤外一棟别墅樣的小樓,一會兒就拿了兩把鑰匙出來。

    女孩接過鑰匙搶先開門去了。

    孔太平發現不對勁,問了一陣鄧松才說實話。

    兩個女孩并不是他公司的文員。

    鄧松有他的理由:沒有女人就無法賞雪。

    鄧松告訴孔太平,他已經作了絕對安全的安排,隻求讓孔太平在這樣的日子裡過得開心,不這樣就對不起洪塔山。

    孔太平意識到鄧松這樣真心實意替洪塔山來關照自己,其中可能有目的。

    追趕問之下鄧松說了實話,洪塔山覺得要想在鹿頭鎮幹一番事業,隻挂着養殖場總經理的銜不行,必須還有相應的行政級别。

    洪塔山自己不好說,就托鄧松說,他想當副鎮長,起碼也應在今年鎮政府換屆選舉時,被列入副鎮長候選人名單。

    洪塔山最近經常來省城,鄧松也幫他找了些新門路,甲魚賣得挺好,而且利潤也重新上來了。

    洪塔山沒有到省委黨校去看孔太平是鄧松的主意,鄧松聽人說,紀委裡專門有人統計,那些在黨校學習的有希望成為接班人的人的交際情況。

    像洪塔山這樣的人去了,肯定會被紀委的人用紅筆做上記号。

     孔太平笑一笑,進房間轉了一圈後又出來了,他告訴鄧松自己不習慣和不認識的女人呆在一間屋子裡。

    鄧松聽後馬上将一個女孩打發走了,他将一隻信封交給孔太平,讓他放心在這裡玩,要付小費就用信封裡的錢,不想玩了時将鑰匙放在服務台後隻管走人。

    吩咐完後鄧松就帶着留下來的那個女孩進了另一間屋子。

     孔太平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從窗口可以直接望見白雪連着江水。

    江灘上有好幾對男女在打雪仗。

    孔太平有些心動,他拿起電話略一遲疑後還是試着call了春到。

    一會兒房間的電話就響了,春到在電話裡懶洋洋地問是誰call她。

    孔太平沒有說自己是誰,他說:“我知道你是春到!我在濱江别墅204房,你來一下吧!”春到問了聲房間是否有暖氣,挂上電話後不到半個小時便出現在孔太平的房間裡。

    兩人對面坐了一陣,春到臉上太多的化妝品讓孔太平很不習慣。

    按孔太平的要求春到進衛生間忙了一陣,出來時化妝品沒了,雖然眼睛四周顯出些皺紋和黑暈,看起來卻舒服多了。

    孔太平正在壯着膽,想上前用手摸摸春到臉上的酒窩,春到已主動走過來,一點也不怩忸地坐進他的懷裡。

    孔太平沒想到那麼漂亮的一對酒窩,會自動送到自己的嘴邊,他有些膽怯地試着親了幾下,還沒有感覺出滋味來,春到的手就伸進自己的内衣裡。

     孔太平将那隻手拍了一下,不高興地問:“你要幹什麼?” 春到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好一陣才說:“你叫我來,不就是想要我嗎!” 孔太平說:“不,我想要你來看看江邊的雪。

    ” 過了一會,孔太平換一種語氣問春到:“你注意到沒有,省城的雪與鄉下不同,一落下來就開始融化,雪球裡水分很重,踩到哪兒哪兒就是一個水坑。

    ” 春到搖搖頭說:“不是城裡的雪與鄉下不一樣,是春天的雪脆弱些。

    ” 孔太平堅持認為省城裡的雪再好也比不上鹿頭鎮的雪,鹿頭鎮年年大雪封山時,日了好過一點的人家就會在堂屋正中架上一隻大樹兜子,再用一些劈柴引燃,稍大一點的樹兜子可以一口氣燒上十來天。

    再在一半明火一半暗火的樹兜子上挂一隻吊罐,吊罐裡放幾塊臘肉,反正出不了門,就在火塘邊燙上一壺酒,一家人慢慢喝慢慢飲,真是舒服極了。

    雪還在下着。

    孔太平見過落在鹿頭鎮土地上的任何一場雪,在遠離家鄉的此情此景之中他更感到那種紛紛揚揚的樣子是何等動人。

    孔太平說得自己都陶醉起來。

    春到一不小心竟流下一串眼淚。

    孔太平撕了一塊衛生紙遞過去。

    春到一隻手接過衛生紙,另一隻手捉住孔太平,哽哽咽咽地說自己好久沒有碰到知心的男人了。

    孔太平的話讓她想起家裡那些知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