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十三 郊社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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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雍,和也。

    "南蠻、東夷、北狄、西戎",言四海之君,於祭也各以其方列於水外。

    "明堂月令",於明堂之中,施十二月之令。

    "赤綴戶也,白綴牖也"。

    綴,飾也。

    "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記用九室,謂法龜文。

    "堂高三尺,東西九筵,南北七筵,上圓下方,九室十二堂,室四戶,戶二牖。

    其宮三百步,在近郊;近郊,三十裡。

    "淳于登說,明堂在國之陽,三裡之外,七裡之内,丙巳之地。

    《韓詩》說,明堂在南方七裡之郊,然三十裡無所取也。

    再言圓方及戶牖之數亦煩重。

    "或以為明堂者,文王之廟也"。

    明堂與文王之廟不同處,或說謬。

    "朱草日生一葉,至十五日,生十五葉,十六日一葉落,終而複始也"。

    《孝經援神契》曰:"朱草生,蓂莢孳,嘉禾成,莆生"蓂莢,堯時夾階而生,以記朔也。

    朱草可食,王者慈仁則生。

    其形無記。

    "周時德澤洽和,蒿茂大以為宮柱,名為蒿宮也。

    "《晏子春秋》曰:"明堂之制,下之潤濕不及也,上之寒暑不入也,木工不镂,示民知節也。

    "然或以蒿為柱,表其儉質也。

    此天子之路寝也,不齊不居其室,路寝亦為此制。

    《明堂位》疏曰:"《明堂月令》說,明堂高三丈,東西九筵,南北七筵,上圓下方,四堂十二室,四戶八牖,其宮方三百步,在近郊三十裡。

    淳于登說雲,明堂在國之陽,三裡之外,七裡之内,丙巳之地,就陽位,上圓下方,八窗四闼,布政之宮,故稱明堂。

    明堂,盛貌。

    周公祀文王於明堂,以古《周禮》、《孝經》說明堂文王之廟。

    夏後氏曰世室,殷人曰重屋,周人曰明堂。

    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蓋之以茅。

    周公祀文王於明堂,以昭事上帝。

    許君謹案:今《禮》、古《禮》各以義說,無明文以知之。

    鄭駁之雲:'《戴禮》所雲,雖出《盛德篇》雲九室、三十六戶、七十二牖,似秦相呂不韋作《春秋》時說者,蓋非古制也。

    "四堂十二室"字誤,本書雲"九室十二堂"。

    淳于登之言取義於《孝經援神契》說,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曰明堂者,上圓下方,八窗四闼,布政之宮,在國之陽。

    帝者谛也,象上承五精之神,五精之神實在太微,在辰為巳,是以登雲然。

    今漢立明堂丙巳,由此為之。

    '如鄭此言用淳于登之說,此《别錄》所雲依《考工記》之文。

    然先代諸儒所說不一,故蔡邕《明堂月令章句》,明堂者,天子太廟,所以祭祀。

    夏後氏世室,殷人重屋,周人明堂,飨功、養老、教學、選士,皆在其中,故言。

    取尊崇之貌,則曰太廟;取其正室,則曰太室;取其堂,則曰明堂;取其四時之學,則曰太學;取其圜水,則曰辟雍。

    雖名别而實同。

    鄭必以為各異者,袁準《正論》:明堂、宗廟、太學,禮之本物也。

    事義不同,各有所為,而世之論者合以為一體,取《詩》、《書》放逸之文、經典相似之語,推而緻之,考之人情,失之遠矣。

    宗廟之中,人所緻敬,幽隐清淨,鬼神所居,而使學衆處焉,飨射其中,人鬼慢黩,死生交錯,囚俘截耳,以幹鬼神,非其理也。

    茅茨、采椽,至質之物,建日月,乘玉路以處其中,非其類也。

    夫宗廟,鬼神所居,祭天而於人鬼之室,非其處也。

    王者五門,宗廟在一門之内,若射在於廟,而張三侯,又辟雍在内,人物衆多,殆非宗廟之中所能容也。

    如準之所論,是鄭所謂不同之意。

    " 蔡邕《明堂論》。

    (見《辟廱門》) 陳氏《禮書》曰:"夏世室,商重屋,周明堂,則制漸文矣。

    夏度以步,商度以尋,周度以筵,則堂漸廣矣。

    夏言堂修廣而不言崇;商言堂修而不言廣,言四阿而不言室;周言堂修、廣、崇而不言四阿,其言蓋皆互備。

    鄭康成曰:'夏堂崇一尺,商堂廣九尋。

    '理或然也。

    《月令》:中央太室,東青陽,南明堂,西總章,北元堂,皆分左右個,與太廟則五室十二堂矣。

    《明堂位》,前中階、阼階、賓階,旁四門,而南門之外又有應門,則南三階、東西北各二階,而為九階矣(《考工記》,五室九階)。

    蓋木室於東北,火室於東南,金室於西南,水室於西北,土室於中央,其外别之以十二堂,通之以九階,環之以四門,而南門之外,加以應門,此明堂之大略也。

    《大戴禮》、《白虎通》韓嬰、公玉帶、淳于登、桓譚、鄭康成、蔡邕之徒,其論明堂多矣。

    時淳于登以為在國之陽,三裡之外,七裡之内,其說蓋有所傳然也。

    何則?聽朔必於明堂,而《玉藻》曰'聽朔於南門之外',則明堂在國之南可知;成王之朝諸侯、四夷之君,鹹列四門之外,而朝寝之間有是制乎?則明堂在國之外可知。

    然《大戴》謂九室、三十六戶、七十二牖,上圓下方;公玉帶謂為一殿居中,覆之以茅,環之以水,設之以複,通之以樓;鄭康成謂明堂、太廟、路寝,異實同制(康成以《春秋》書世室屋壞,《明堂位》稱魯公之廟文世室,武公之廟武世室,則以《考工記》所謂世室為廟,重屋為寝,或舉王寝,或舉明堂,互言之);蔡邕謂明堂、太廟、辟雍,同實異名。

    豈其然哉?諸侯之廟,見於《公食大夫》,有東西堂、東西夾而已;天子路寝見於《書》,亦東西房、東西夾,又東序、西序、東堂、西堂而已;則太廟、路寝無五室十二堂矣,謂之明堂、太廟、路寝異實同制,非也。

    宗廟居雉門之内,而教學飲射於其中,則莫之容處,學者於鬼神之宮,享天神於人鬼之室,則失之渎,袁準嘗攻之矣,則謂之明堂、太廟、辟雍同實異名,非也。

    彼蓋以魯之太廟有天子明堂之飾,晉之明堂有功臣登享之事,乃有同實、異實之論。

    是不知諸侯有太廟,無明堂,特魯放其制,晉放其名也。

    四時之氣,春為青陽,夏為朱明,秋為白藏,冬為元英。

    則青者春之色,春者陽之中,故春堂名之;總者物之聚,章者文之成,故秋堂名之;明者萬物之相見,元者萬物之複本,故冬、夏之堂名之。

    左右之堂曰個,以其介於四隅故也;中之堂曰太廟,以其大享在焉故也。

    古者,鬼神所在皆謂之廟,《書》與《士虞》以殡宮為廟,則大享在焉,謂之太廟可也。

    明堂之作,不始於周公,而武王之時有之,《記》曰'祀乎明堂,而民知孝'是也。

    不特建之於内,而外之四嶽亦有之,孟子之時,齊有泰山之明堂是也(《荀子 強國篇》曰:"雖為之築明堂於塞外,而朝諸侯使,殆可也。

    "漢有奉高明堂)。

    《月令》言明堂之制則然,其言四時乘異路,載異旂,衣異衣,用異器,則非也。

    《明堂位》言朝諸侯於明堂則然,其言周公踐天子之阼,負駞而受朝,則非也。

    何則?王者迎五氣則於東南西北之四郊,禮六神則以蒼、黃、青、赤、白、元之牲玉,象四時以巡嶽,順閏月以居門,而天地之間罔不欽若,則十二月之異堂聽朔,不為過也。

    若夫車旗之辨,見於《巾車》、《司常》;衣冠之等,見於《弁師》、《司服》,皆無四時之異。

    《禮運》曰:'五色十二衣,旋相為質。

    '郎僟曰:'王者随天,自春徂夏,改青服绛,非古制也。

    '《書》曰:'周公位冢宰,正百工。

    '《詩序》:'曰周公既成洛邑,朝諸侯,乃率以祀文王。

    '蓋成王宅憂,周公位冢宰,而百工總已以聽焉,及既成洛邑,輔成王以朝諸侯。

    《詩序》言'朝諸侯乃率以祀文王',則朝不在廟而在明堂,可知也。

    " 朱子曰:"論明堂之制者非一,某竊意當有九室,如井田之制。

    東之中為青陽太廟,東之南為青陽右個,東之北為青陽左個;南之中為明堂太廟,南之東即東之南為明堂左個,南之西即西之南為明堂右個;西之中為總章太廟,西之南即南之西為總章左個,西之北即北之西為總章右個;北之中為元堂太廟,北之東即東之北為元堂右個,北之西即西之北為元堂左個;中是太廟太室。

    凡四方之太廟異方所,其左個、右個,則青陽之右個乃明堂之左個,明堂右個乃總章之左個也;總章之右個乃元堂之左個,元堂之右個乃青陽之左個也。

    但随其時之方位開門耳。

    太廟太室則每季十八日,天子居焉。

    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遺意,此恐是也。

     問:"郊祀後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上帝,帝隻是天,天隻是帝,卻分祭,何也?"朱子曰:"為壇而祭,故謂之天;祭於屋下,而以神祗祭之,故謂之帝。

    "又曰:"明堂想隻是一個三間九架屋子。

    " ┌─┬─────┬─────┬─────┬─────┐ │明│    個│  廟  │個    │     │ │ │    左│  太  │右    │     │ │ │    章│  章  │章    │王者随月所│ │ │個右堂元總│  總  │總元堂左個│     │ │ ├─────┼─────┼─────┤居則分而為│ │ │     │     │     │     │ │堂│廟太堂明 │室太廟太 │元堂太廟 │九室祀上帝│ │ │     │     │     │     │ │ ├─────┼─────┼─────┤則通而為一│ │ │個左堂元青│  青  │青元堂右個│     │ │ │    陽│  陽  │陽    │堂    │ │ │    左│  太  │右    │     │ │圖│    個│  廟  │個    │     │ └─┴─────┴─────┴─────┴─────┘ 楊氏曰:"愚按:明堂者,王者之堂也,謂王者所居,以出教令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