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十 郊社考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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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祠淫祠
《大宗伯》，以簜辜祭四方百物（疈，孚逼反。
注疏見《四方禮》。
《春官 鬯人》，凡祭祀疈事用散。
注疏見《祭器條》）。
《鼓人》，凡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者（兵謂幹戚也。
帗，列五采缯為之，有秉。
皆舞者所執，疏曰："雲'鼓兵舞帗舞'者，天地之小神，所舞不過此兵舞、帗舞二事。
按下《舞師》，山川用兵舞，社稷用帗舞。
今此小神等，若義近山川者，舞兵舞；義近社稷者，舞帗舞。
故六舞之中，唯言此二舞而已。
按《司兵》雲：'祭祀，授舞者兵。
'鄭亦雲：'授以朱幹、玉戚。
'必知兵舞是幹戚者，見《禮記 樂記》雲'幹戚之舞'，《祭統》又雲'朱幹玉戚'，并是《大武》之舞，是知兵舞幹戚也。
又知帗舞'列五采缯為之，有秉'者，按《樂師》注'帗析五采缯，今靈星舞子持之'，是舉今以曉古，故知之也。
"《地官》）。
一獻質（謂祭群小祀也。
疏曰："祭群小祀最卑，但一獻而己，其禮質略。
"），一獻孰（一獻，祭群小祀也，孰而已。
并《禮器》）。
王祭群小祀則元冕（群小祀，林澤、墳衍、四方百物之屬。
元者，衣無文，裳刺黻而已。
凡冕服皆元衣纁裳。
疏曰："以其祭服，衣本是元。
今元冕一章，仍以元為名，明衣上無畫；一章者，刺黻於裳而已。
"）。
周立壽星祠於下杜、亳（亳，湯所都，濟陰亳縣。
師古曰："亳即京兆亳縣，有亳亭，非湯之都也。
"），時奉焉。
又立杜主祠，因宣王殺杜伯射王，故周人尊其鬼，以歲時奉祠。
惠王十五年，有神降於莘（惠王十五年，魯莊公三十二年。
降，下也，言自上而下，有聲像以接人也。
莘，虢地也）。
王問於内史過（内史，周大夫；過，名也。
掌爵祿廢置及策命諸侯、孤、卿，大夫也）曰："是何故？固有之乎（故，事也。
固猶常也）？"對曰："有之。
國之将興，其君齊明衷正（齊，一也。
衷，中也），精潔惠和，其德足以昭其馨香（惠，愛也。
馨香，芳馨之升聞也），其惠足以同其民人（同，一也）。
神享而民聽，民神無怨，故明神降之，觀其政德而均布福焉。
國之将亡，其君貪冒辟邪，淫泆荒怠，粗穢暴虐；其政腥臊，馨香不登（腥臊，臭惡也。
登，上也。
若馨香不上聞於神，神不享也。
《傳》曰："黍稷非馨，明德唯馨。
"）；其刑矯誣（以詐用法曰矯，加誅無罪曰誣），百姓攜貳（攜，離；貳，二心也）。
明神不蠲（蠲，潔也），而民有遠志（欲叛也），民神怨痛，無所依懷（懷，歸也），故神亦往焉，觀其苛慝而降之禍（苛，煩也。
慝，惡也）。
是以或見神以興，亦或以亡。
昔夏之興也。
融降於崇山（融，祝融也。
崇，崇高山也。
夏居陽城，崇高所近也）；其亡也，回祿信於耹隧（回祿，火神。
再宿為信。
耹隧，地名）。
商之興也，檮杌次於丕山（檮杌，鲧也。
過信曰次。
丕，大。
邳山在河東）；其亡也，夷羊在牧（夷羊，神獸。
牧，商郊牧野也）。
周之興也，鸑鷟鳴於岐山（三君雲："鸑鷟，鳳之别名也。
《詩》雲：'鳳凰鳴矣，於彼高岡。
'其在岐山之脊乎？"）；其衰也，杜伯射王於鄗（鄗，鄗京。
杜國，伯爵，唐氏之後也。
《春秋傳》曰："宣王殺杜伯而不辜。
後三年，宣王會諸侯田於囿，日中，杜伯起於道左，衣朱衣，冠朱冠，操朱弓、朱矢射宣王，中心折脊而死也。
"）。
是皆明神之志者也（志，記也。
見記錄在史籍也）。
王曰："今是何神也？"對曰："昔昭王娶於房，曰房後（康王之子昭王也。
房，國名），實有爽德，協於丹朱（爽，二也。
協，合也。
丹朱堯子也）丹朱憑身以儀之，生穆王焉（憑，依也。
儀，匹也。
《詩》雲："實維我儀。
"言房後之行有似丹朱，丹朱憑依其身而匹偶焉，生穆王也）。
是實臨照周之子孫而禍福之。
夫神壹，不遠徙遷（言神一心依憑於人，不遠遷也）。
若由是觀之，其丹朱之神乎？"王曰："其誰受之？"對曰："在虢（言神在虢，虢其受之）。
"王曰："然則何為（何為在虢）？"對曰："臣聞之，道而得神，是謂逢福（逢，迎也）；淫而得神，是為貪禍（以貪取禍也）。
今虢少荒，其亡乎？"王曰："吾其若之何？"對曰："使太宰以祝、史帥狸姓，奉犧牲、粢盛、玉帛往獻焉（太宰，王卿也，掌祭祀之式、玉帛之事。
祝，太祝也，掌祈福祥。
史，太史也，掌次王位。
狸姓，丹朱之後是也。
其神必歆，故帥之以往也。
凡純色謂之犧也），無有祈也（祈，求也。
無有祈請，禮之而已）。
"王曰："虢其幾何？"對曰："昔堯臨民以五（五，五年巡狩也），今其胄見（胄，後也，謂丹朱之神），神之見也，不過其物（物，數也）。
若由是觀之，不過五年。
"王使太宰忌父（周公忌父）帥傅氏及祝、史（傅氏，狸姓也，在周為傅氏）奉犧牲、玉鬯往獻焉（玉鬯，鬯酒之圭，長尺二寸，有瓒，所以灌地降神之器）。
内史過從之虢（從，從太宰而往也。
内史不掌祭祀，王以其賢，使以聽之也），虢公亦使祝、史請土焉（祝、史，虢之祝、史，祝應、史傊）。
内史過歸，以告王曰："虢必亡矣。
不禋於神而求福焉，神必禍之（潔祀曰禋）；不親於民而求用焉，人必違之（用，用其财力也）。
精意以享，禋也（享，獻也）；慈保庶民，親也（慈，愛也。
保，養也）。
今虢公動匮百姓以
注疏見《四方禮》。
《春官 鬯人》，凡祭祀疈事用散。
注疏見《祭器條》）。
《鼓人》，凡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者
帗，列五采缯為之，有秉。
皆舞者所執，疏曰："雲'鼓兵舞帗舞'者，天地之小神，所舞不過此兵舞、帗舞二事。
按下《舞師》，山川用兵舞，社稷用帗舞。
今此小神等，若義近山川者，舞兵舞；義近社稷者，舞帗舞。
故六舞之中，唯言此二舞而已。
按《司兵》雲：'祭祀，授舞者兵。
'鄭亦雲：'授以朱幹、玉戚。
'必知兵舞是幹戚者，見《禮記 樂記》雲'幹戚之舞'，《祭統》又雲'朱幹玉戚'，并是《大武》之舞，是知兵舞幹戚也。
又知帗舞'列五采缯為之，有秉'者，按《樂師》注'帗析五采缯，今靈星舞子持之'，是舉今以曉古，故知之也。
"《地官》）。
一獻質
疏曰："祭群小祀最卑，但一獻而己，其禮質略。
"），一獻孰
并《禮器》）。
王祭群小祀則元冕
元者，衣無文，裳刺黻而已。
凡冕服皆元衣纁裳。
疏曰："以其祭服，衣本是元。
今元冕一章，仍以元為名，明衣上無畫；一章者，刺黻於裳而已。
"）。
周立壽星祠於下杜、亳
師古曰："亳即京兆亳縣，有亳亭，非湯之都也。
"），時奉焉。
又立杜主祠，因宣王殺杜伯射王，故周人尊其鬼，以歲時奉祠。
惠王十五年，有神降於莘
降，下也，言自上而下，有聲像以接人也。
莘，虢地也）。
王問於内史過
掌爵祿廢置及策命諸侯、孤、卿，大夫也）曰："是何故？固有之乎
固猶常也）？"對曰："有之。
國之将興，其君齊明衷正
衷，中也），精潔惠和，其德足以昭其馨香
馨香，芳馨之升聞也），其惠足以同其民人
神享而民聽，民神無怨，故明神降之，觀其政德而均布福焉。
國之将亡，其君貪冒辟邪，淫泆荒怠，粗穢暴虐；其政腥臊，馨香不登
登，上也。
若馨香不上聞於神，神不享也。
《傳》曰："黍稷非馨，明德唯馨。
"）；其刑矯誣
明神不蠲
慝，惡也）。
是以或見神以興，亦或以亡。
昔夏之興也。
融降於崇山
崇，崇高山也。
夏居陽城，崇高所近也）；其亡也，回祿信於耹隧
再宿為信。
耹隧，地名）。
商之興也，檮杌次於丕山
過信曰次。
丕，大。
邳山在河東）；其亡也，夷羊在牧
牧，商郊牧野也）。
周之興也，鸑鷟鳴於岐山
《詩》雲：'鳳凰鳴矣，於彼高岡。
'其在岐山之脊乎？"）；其衰也，杜伯射王於鄗
杜國，伯爵，唐氏之後也。
《春秋傳》曰："宣王殺杜伯而不辜。
後三年，宣王會諸侯田於囿，日中，杜伯起於道左，衣朱衣，冠朱冠，操朱弓、朱矢射宣王，中心折脊而死也。
"）。
是皆明神之志者也
見記錄在史籍也）。
王曰："今是何神也？"對曰："昔昭王娶於房，曰房後
房，國名），實有爽德，協於丹朱
協，合也。
丹朱堯子也）丹朱憑身以儀之，生穆王焉
儀，匹也。
《詩》雲："實維我儀。
"言房後之行有似丹朱，丹朱憑依其身而匹偶焉，生穆王也）。
是實臨照周之子孫而禍福之。
夫神壹，不遠徙遷
若由是觀之，其丹朱之神乎？"王曰："其誰受之？"對曰："在虢
"王曰："然則何為
今虢少荒，其亡乎？"王曰："吾其若之何？"對曰："使太宰以祝、史帥狸姓，奉犧牲、粢盛、玉帛往獻焉
祝，太祝也，掌祈福祥。
史，太史也，掌次王位。
狸姓，丹朱之後是也。
其神必歆，故帥之以往也。
凡純色謂之犧也），無有祈也
無有祈請，禮之而已）。
"王曰："虢其幾何？"對曰："昔堯臨民以五
若由是觀之，不過五年。
"王使太宰忌父
内史過從之虢
内史不掌祭祀，王以其賢，使以聽之也），虢公亦使祝、史請土焉
内史過歸，以告王曰："虢必亡矣。
不禋於神而求福焉，神必禍之
精意以享，禋也
保，養也）。
今虢公動匮百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