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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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她該怎麼說他?應該說自不量力?還是傻的可以?“你怎麼做事老是不按牌理出牌呢?這是什麼鬼辦法,我可不願意跟你一道摔個狗吃屎。

     “此抱非彼抱,一試就知道。

    ”天呀!他還押韻耶!這是什麼?五言絕句嗎? 黎語靓隻好眼睜睜瞧着他站上她腳下的雪橇,蹲下身綁緊腳上的系繩,然後将她的手環繞過他背後伸至他身前,開始表演着飛象過河的本領。

    (因為他倆就像兩隻圓滾滾的大象)“把眼睛閉上,隻要跟着我的身子搖擺即可,就這麼簡單。

    ” 速度真快,像極了在山間疾奔的美州豹,她閉上眼,盡情享受着這種風速的快感。

    當冷冷的寒風滑過臉頰時,黎語靓興奮的大喊出聲;最後,她忍受不住狂風掃過她面頰的刺疼感,于是将臉龐緊緊抵着他的背部,縮緊手力量,聞着自他男性的陽剛之軀所散發出來的味道,一股原始狂野和着草地香的味道……不知怎地,聞着聞着,她竟連一丁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直被這溫暖粗犷的氣息給抑了下來。

     最後,她有信心自己能面對這種驚險刺激的鏡頭,于是偷偷地睜開眼,想再加一點兒刺激的效果。

     想不到的是她看見的景象完全和她想像的不一樣,古子崴由于趕時間,希望在天色全黑以前的達目的地,所以他并沒照規劃好的路線,而是穿越一些小徑,希望在小路颠簸的很,他們一會兒飛起,一會兒落下,由于他技術太好了,所以她剛才閉上眼時,一點也感覺不出他們是在這樣的情況滑着雪。

     眼看前面又是一個小山溝,他準備飛越過去了。

     “危險!不要——”黎語靓一掙紮,緊張過了頭,霍地松了手。

    古子崴被她的叫聲弄得心一擰,在感到腰間的手離開他的那一刹時,驟然丢掉了手上的撐杆,回身抓緊她。

     該死,她幹嘛睜開眼! 經過黎語靓這麼一攪和,再加上她死命拉住他的手,古子崴再怎麼厲害也穩不住自己的重心了。

    當時,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護黎語靓,于是,在緩緩下墜時,他将她緊抓在懷中,以免碰觸到硬物而發生撞傷。

     “砰!”終于到達最底了,幸好身上是深厚的雪,兩人均未發生什麼外傷,隻不過古子崴抱着黎語靓當她的肉墊,這麼一震也讓他有得受了。

     “喔,要命!老天!老天!天殺的!” 他僵着臉看着天上漸漸露出頭的下弦月,抱怨連連…… “夏克,我……我不是故意的……”現在他倆的姿勢說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她兩腿張開,坐在他那兒的上面,這情況讓他倆都不自覺都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你除了會說我不是故意的,還會說什麼?”他不近人情的咆哮出聲,這可是他第一回對她惡言相向。

     “你……我已經道歉了,你還那麼兇!”她也臭着一張臉,死命的想爬離他身上,可惜穿得太多了,怎麼動就是離不開原位。

     “我哪有兇,你沒看見嗎?從這兒看上去至少也有二十米高,你當我會飛天遁地?”她怎麼老愛趴在他身上,趴着也就算了,還在那動來動去的,當真以為他性無能呀! 黎語靓想翻過身,可是就是無法如願以償,那動作簡直就像一隻吃得過肥的母豬躺着等宰的蠢樣。

     “我這次可沒硬抓着你不放喲!你怎麼還不起來呀?”他無辜的表情底下隐藏的是一抹戲谑的趣味。

     “你不幫我,我起不來呀!而且,我感覺愈來愈冷了。

    ”她面如槁灰,是既然生氣又害怕。

     對!冷呀!這個山溝剛好是一個風穴,古子崴被壓在身下沒什麼感覺,倒真是地方避難,相信他倆都活不過今晚。

     她窩在他有微微地發着抖。

     “語靓,你真的很冷?”古子崴甚至看見她紅潤的嘴唇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紫。

    他眉鎖眼沉,立即脫下自己身上的雪衣蓋在她身上,并緊緊擁着她,企圖提升她的體溫。

    沒辦法了,他必須把握時間脫困,于是,他伸出左手,掀開表蓋,按下了緊急傳訊鈕,希望他那四個弟兄至少要有一個接收到才行。

     眼看閉閉雙眸的黎語靓絲毫沒有起色,他的心又是一陣抽痛;都怪他,他不該任她滑雪滑得這麼晚。

     餘光往右一瞥,古子崴突然瞄見一個黑色的細縫,他向前仔細一瞧,真是天助他也!是個洞,是個幾乎被雪淹沒的洞口。

     在欣喜之餘,他将黎語靓放在地上後,拿着掉落在遠遠邊上的一支雪橇,狠狠地撞擊着那洞口,一——二——三——連撞三回,那堆雪終于被他的蠻力給撞倒了,他趕緊清除出一條路來,将黎語靓抱了進去。

     裡頭的氣溫雖也光不過陰寒,但總算比外面高出個幾度吧! “語靓,語靓……”他試着叫醒她,在這麼冷的地方睡着總是不好的;他又輕觸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黎語靓迷迷庚傅惱趴雙眸,瞟了瞟四周,“夏克,這是哪兒?我們……我們會興地死啊?”她一滴淚斜斜淌下了他的雪衣上,她這才看見他身上的衣服已披在自己的身上。

     “你……你的衣服,快穿上!我不需要,你這樣會凍壞的。

    ”她急得将雪衣遞給他,硬逼着他穿上。

     古子崴感動的搖搖頭,“我還撐得住,倒是你,你絕不能有什麼事。

    乖!聽我的穿上它。

    ” “夏克……”她嗫地說不出話來,隻是緊緊地抓他的手,她感覺得出他的身體也已漸呈冰涼,“我真該死,真該死,太不聽講,太任性了!” “現在别說這些,保持體力要緊。

    你待在這裡,我去找找看還有沒有什麼禦寒的東西。

    ”他對她一笑,眼光似一族族溫暖的燭火般,令她從内心深處感覺溫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