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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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ds的職業。

    " "不是艾滋,是ai人工智能,不過還是謝謝你的介紹。

    " 沐垂陽在她們的背後說。

     連笑慌忙拉着木欣欣站起來,向他倆介紹:"這位是沐垂陽,這位是木欣欣。

    " 沐垂陽完全不看木欣欣,皺着眉頭埋怨連笑:"你怎麼可以随便帶人到我這個地方來。

    " 連笑狡辯道:"我是帶她來參觀我的辦公室,剛好被你看見了而已。

    " 沐垂陽一邊打開他的電腦屋的門,一邊回頭說:"是啊,還剛好像流浪狗一樣縮在我的門口。

    " 連笑和木欣欣讪笑着搶在沐垂陽之前走進了房間。

    沐垂陽接着走入。

     連笑面色忽然凝凍住,對沐垂陽說: "你能不能再進一次門給我看?" 沐垂陽覺得奇怪,還是依照着重新出了一遍場。

     他出現在門框裡,就像做就的畫框鑲着的大畫終于有了主角。

    沐垂陽并不像京戲裡的霸王,一出場就掀褲子打腿以示霸氣,他低調内斂,但自有一股書卷氣襲人而來。

    他環視四周,眼中精光四射,使人不得不小心應付。

     連笑看呆了,說:"我追求的就是這種效果,你再走一遍給我看。

    " 沐垂陽說:"你一遍遍叫我表演進門,是找我來拍防盜門廣告嗎?" 木欣欣搶着把事情原委幹練簡潔地講了一遍,沐垂陽這才第一次正眼看了木欣欣,颔首道:"終于有一個說得清楚話的。

    " 連笑大力拍着木欣欣的後背,嘴角笑得咧到耳朵邊: "開什麼玩笑,這是年級第一名,我要是有她一半大方懂事,也不會擔心家長會的事了。

    " 沐垂陽淡淡地掃一眼木欣欣,說:"就算是她,也不合格。

    " 連笑仔細打量着木欣欣,說:"确實,皺眉太多。

    " 沐垂陽接道:"聲音太細。

    " "老摸鼻梁。

    " "眼鏡太大。

    " 木欣欣被他們說得無地自容,紅着臉跑了出去。

     連笑到沐垂陽的背後,看他背後是不是插着什麼木闆能讓他的脊梁這麼挺直,發現什麼也沒有,問道:"你當年參加"全國第一高中生"的時候,我記得是考了儀态的。

    你當時是怎麼訓練的?" 沐垂陽說:"你還真的以為儀态就是站立和走路。

    " 連笑說:"當然不,還有坐姿。

    " 沐垂陽揚起嘴角,說:"那年我參加"全國第一高中生"的比賽之前,也沒有經過什麼訓練,隻是當時進入到一間屋子,坐着接受幾句問話。

    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還要穿泳裝走台步。

    你首先擔心的不應該是走和站,而應該是發自内心地思考你能為你的高中做些什麼。

    你走得再好看也不會赢過一個模特。

    " 連笑說:"嘩,你一口氣竟說了這麼多話。

    " 沐垂陽仍往下說:"你思索了多少,做了多少事,讀了多少書,自然會在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

    " 連笑說:"我懂了,這次家長會發言的目的,就是向家長們展示我的閱曆和才能。

    " 沐垂陽又說:"錯了,隻有自卑的人才會這樣。

    " 連笑像是一下子被木劍戳中要害,臉上仍挂着笑說:"你說得這麼直白,也不給我一個台階下。

    " 沐垂陽說:"你還用我給台階嗎?你不是随時随身帶着梯子咚咚地下去嗎?" 連笑安靜了。

     沐垂陽索性轉身幹自己的事,半天,室内沒有了連笑的叽喳,沐垂陽也覺得愧疚,回頭看一眼她是否還活着。

     連笑神情柔和而黯淡,低着頭仿佛看着自己的手指。

    然後勉強打起精神,對沐垂陽說:"至少教給我,怎樣才能有你那一雙寒氣逼人的眼睛?" 像我一樣寂寥的眼睛嗎?你這樣淨澈神采的眼睛有什麼不好?沐垂陽久久地看着連笑,目光仔細得簡直悲怆,他說:"好,讓我來教你。

    " 木欣欣奔出去并不是羞愧。

    這也是出來後被冷風一吹才發現的。

    他們的話在她心頭隻是輕輕一掠,真正讓她嫉妒的是,他們能這樣無間地談話,連笑能這樣咕噜着眼珠沒大沒小,沒輕沒重地對沐垂陽說話,自己遠遠不如,什麼都不敢說,隻能目睹萬遂修煉成魔麼? 冷風又夾着雨,雨下得大了。

    天色冥暗,風雨如晦,雨是纏綿還是怨毒,對木欣欣來說沒有區别,隻是天空重複落下的一種物件。

    她加快腳步,一心想跑回教室。

     腳步停住是因為有人擋在眼前,一群人衆星捧月一樣簇擁着一個人,全校有皇帝出巡氣勢的也隻有萬遂一個人了。

     一群女生撐着半透明的粉紅淡藍的傘跟在他後面,想給他打上又不敢,傘舉得雖高卻一點沒罩着他,水珠從傘的筋紋上滑了下來,全傾潑在萬遂的頭發上。

    萬遂不耐煩地把頭發往後一捋,她們吓得尖叫着丢了傘就跑。

     萬遂站在木欣欣眼前,木欣欣說:"你礙着我的路了。

    " 萬遂做出讓路的姿勢,嬉笑着說:"你隻管往前走,直走右轉就是教室。

    " 木欣欣卻不知道被什麼絆住了腳,情願被雨淋着不走。

     萬遂默然了一會,忽然爆發了起來道:"你趕緊走啊,你不是一直躲着我嗎,今天又找到什麼新的避難所了?躲到湖底下當水怪?" 木欣欣不知道他一直這樣想着自己,說道:"我并沒有躲着你,隻是沒有偏向虎山行而已。

    誰敢跟你說話?你不是裝作沒聽見,就是把别人罵回去。

    " 萬遂說:"你說了,也許情形會不一樣。

    " 木欣欣依然拒絕消化他的話,聲音裡帶着不平:"我拿什麼身份安慰你,勸說你,一個被你資助上學的山區窮苦兒童有什麼資格?" 萬遂向前一步想反駁,說她的身份不止于此,但他好像被自己噎在喉管裡的話吓壞了,一時竟沒有話說。

     這時,學校裡的路燈一顆顆依次亮了,玉蘭花的燈罩映出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