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三四·集古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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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為卑。

    故◆疑為卑。

    〈亦恐借為卑讀。

    ,〈音冠〉。

    象穿寶貨形,貫字從之,◆或即字。

    今《毛詩》有串夷字,俗用為串穿之串,而《說文》不載,豈非◆字之省也。

    故疑◆讀為貫。

    通從◆,凡從◆、彳之字多通用,故彳甬疑為通。

    古語二字相屬者,多為一字書之,若秦鐘銘有◆、〈小子〉。

    ◆◆疑為西夏字。

    〈秦鐘銘亦有此字。

    妥字,《說文》無之,蓋古綏字省◆爾。

    其後相承讀如◆,故◆疑讀為綏。

    《方人》,〈音偃〉。

    石鼓文皆作◆。

    古之旌◆悉載于車,故疑◆即◆,而從車,借讀為祈。

    近嘗有得敦藍田者二銘,皆有用◆萬◆之文,故知然也。

    ◆今幡為許刃,而◆芑之◆,〈音門〉。

    用之為聲。

    《詩》“凫在◆”,又省為◆。

    《易。

    系辭》◆又讀如尾,◆〈門〉、尾、眉聲相近。

    又古者字音,多與今異,〈徐铉所謂“如皂亦音杳,◆亦音門,乃亦音仍,他皆仿此”〉。

    且病◆癃◆、眉古亦同音欤?秦鐘銘亦有◆、◆字,故◆疑為眉。

    為者,母猴也,從爪,而象其形,故◆為為。

    允字,字書所無,而于文勢宜為允,蓋用川省聲也。

    他字不可識者,猶十一二,與其偏旁之異者若◆、◆、◆、◆、◆之類,皆今所不傳。

    以小篆參求之,不能仿佛。

    以今揆之,其間或當時書者、鑄器者不必無謬誤矣。

    姑盡淺學,以塞公命雲爾。

     嘉祐壬寅冬十月,太常博士、知國子監書學、豫章楊南仲識。

     嘗觀石鼓文,愛其古質物象形勢,有遺思焉。

    及得原甫鼎器銘,又知古之篆字,或多或省,或移之左右上下,惟其意之所欲,然亦有工拙。

    秦、漢以來,裁歸一體,故古文所見者止此,惜哉!治平甲辰正月,莆陽蔡襄。

     商雒鼎銘 右《商雒鼎銘》者,原甫在長安時得之上雒。

    其銘雲:“惟十有四月既死霸,王在下都,雍公◆作尊鼎,用追享丁于皇且考,用氣麋壽,萬年無疆,子子孫孫永寶用。

    ”雍公不知為何人。

    原甫謂古丁、甯通用,蓋古字簡略,以意求之則得爾。

    而蔡君谟謂十有四月者何?原甫亦不能言也。

    治平元年中伏日書。

     周穆王刻石 右《周穆王刻石》,曰“吉日癸巳”,在今贊皇壇山上,壇山在縣南十三裡。

    《穆天子傳》雲:穆天子登贊皇以望臨城,置壇此山,遂以為名。

    癸巳志其日也。

    圖經所載如此。

    而又别有四望山者,雲是穆王所登者。

    據《穆天子傳》,但雲登山,不言刻石,然字畫亦奇怪。

    土人謂壇山為馬蹬山,以其字形類也。

    慶曆中,宋尚書祁在鎮陽,遣人于壇山模此字。

    而趙州守将武臣也,遽命工鑿山取其字,龛于州廨之壁,聞者為之嗟惜也。

    治平甲辰秋分日書。

     古器銘〈鐘銘二缶器銘一銘二寶敦銘一〉 右古器銘六,餘嘗見其二:曰也,寶鐘也。

    太宗皇帝時,長安民有耕地得此,初無識者,其狀下為鼎,三足,上為方甑,中設銅,可以開阖,制作甚精,有銘在其側。

    學士句中正工于篆籀,能識其文,曰也,遂藏于秘閣。

    餘為校勘時,常閱于秘閣下。

    景祐中,修大樂,冶工給銅更鑄編鐘,得古鐘,有銘于腹,因存而不毀,即寶鐘也。

    餘知太常禮院時,嘗于太常寺按樂,命工叩之,與王樸“夷則清聲”合。

    初,王樸作編鐘,皆不圓。

    至李照等奉诏修樂,皆以樸鐘為非,及得寶,其狀正與樸鐘同,乃知樸為有法也。

    嘉祐八年六月十八日書。

      古器銘〈綏和林鐘寶寶敦二〉 右古器銘四,尚書屯田員外郎楊南仲為餘讀之。

    其一曰綏和林鐘,其文摩滅不完,而字有南仲不能識者。

    其二曰寶,其文完可讀,曰“伯玉般子作寶。

    其萬斯年,子子孫孫其永寶用”。

    其三、其四皆曰寶敦,其銘文亦同,曰“惟王四年八月丁亥,散季肇作朕王母弟姜寶敦。

    散季其萬年,子子孫孫永寶”。

    蓋一敦而二銘。

    餘家《集錄》所藏古器銘多如此也。

    治平元年七月十三日,以服藥假家居書。

     自餘集錄古文,所得三代器銘,必問于楊南仲、章友直。

    暨《集錄》成書,而南仲、友直相繼以死,古文奇字世罕識者,而三代器銘亦不複得矣。

    治平三年七月二十日,孟飨,攝事太廟齋宮書。

     終南古敦銘 右《終南古敦銘》,大理評事蘇轼為鳳翔府判官,得古器于終下。

    其形制與今《三禮圖》所畫及人家所藏古敦皆不同。

    初莫知為敦也,蓋其銘有“寶尊敦”之文,遂以為敦爾。

      叔高父煮簋銘 右一器,其銘雲:“叔高父作煮簋,其萬年子子孫孫永寶用。

    ”其容四升,外方内圜而小之,望之略似龜,有首有尾有足有腹有甲也。

    今禮家作簋,内正圜,外方正,刻蓋正為龜形,猶有近也,不全與古同耳。

     此銘,劉原父在永興得古銅簋,模其銘以見寄。

    其後,原父所書也。

     禮家作簋,傳其說,不知其形制,故名存實亡。

    此器可以正其缪也。

    甲辰正月十二日襄。

      右《煮簋銘》曰:“叔高父作煮簋,其萬年子子孫孫永寶用。

    ”原父在長安得此簋于扶風。

    原甫曰:“簋容四升,其形外方内圓而小之,似龜,有首有尾有足有甲有腹。

    ”今禮家作簋,亦外方内圓,而其形如桶,但于其蓋刻為龜形,與原甫所得真古簋不同。

    君谟以謂禮家傳其說,不見其形制,故名存實亡,原甫所見可以正其缪也。

    故并錄之,以見君子之于學,貴乎多見而博聞也。

    治平元年六月二十日書。

     敦《匚臣》銘〈周姜寶敦張伯煮《匚臣》〉 右《伯ぁ敦銘》,曰:“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