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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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今注》,建武十四年九月開平城門。

    )今塞,北對洛陽南宮,(朱洛訛作南,趙改雲:《括地志》,洛陽故城内有南宮、北宮。

    )故蔡邕曰:平城門,正陽之門,與宮連屬,郊祀法駕所由從出,門之最尊者。

    (守敬按:蔡說見《續漢書·五行志》一。

    )《洛陽諸宮名》曰:南宮有讠移台,(趙雲:按《說文》,周景王作讠移台,尺氏切。

    會貞按:《禦鑒》八十五引《帝王世紀》,赧王多贳于民,無以歸之,乃上台以避之,故周人因名其台為逃債之台。

    洛陽南宮讠移台是也。

    )臨照台。

    《東京賦》曰;其南則有讠移門曲榭,邪阻城洫。

    (朱邪訛作依,《箋》曰:《東京賦》作邪。

    戴、趙改。

    《注》雲:讠移門,冰室門也;阻,依也;(朱邪作耶,《箋》曰:脫也字。

    )洫,城下池也;皆屈曲邪行,依城池為道。

    故《說文》曰:隍,城池也,有水曰池,無水曰隍矣。

    讠移門即宣陽門也,(守敬按:此舊宣陽門。

    )門内有宣陽水室。

    (守敬按:《禦覽》六十八引陸機《洛陽記》,冰室在宣陽門内,恒有冰,天子用賜王公衆官。

    《洛陽伽藍記》,太社南有淩陰裡,即四朝時藏冰處也。

    )《周禮》有冰人。

    (守敬按:《天官》,淩人掌冰。

    )日在北陸而藏之,西陸,朝觌而出之。

    (守敬按:二語見《左傳·昭四年》。

    )水室舊在宣陽門内,故得是名,門既擁塞,(守敬按:據上文在後魏太和中。

    )冰室又罷。

     谷水又迳靈台北,望雲物也。

    (守敬按:《初學記》二十四引劉向《洪範五行傳》,天子曰靈台,所以觀天文之變。

    )漢光武所築,高六丈,方二十步。

    (守敬按:《後漢書·光武帝紀》,中元元年,起靈台。

    注引《漢宮閣》疏,靈台高三丈,十二門。

    《文選·閑居賦》注引陸機《洛陽記》,靈台在洛陽南,去城三裡。

    《洛陽伽藍記》,景明寺在宣陽門外一裡,禦道東。

    景明南一裡有秦太上公二寺,寺東有靈台一所,基址雖頹,猶高五丈馀,即是漢光武所立者。

    則以作六丈為是。

    )世祖嘗宴于此台,得<鼠廷>鼠于台上。

    (朱<鼠廷>作走,《箋》曰:走鼠當作鼠。

    《窦氏家傳》,窦攸治《爾雅》,舉孝廉,為郎。

    世祖與百僚遊靈台,得鼠,身如豹文,熒熒有光輝。

    群臣莫有知者。

    惟攸對<鼠廷>鼠,事見《爾雅》。

    乃賜絹百匹。

    守敬按:《爾雅·釋獸》,<鼠冬>鼠,豹文<鼠廷>鼠。

    郭《注》于<鼠冬>鼠雲,未詳;于<鼠廷>鼠雲,鼠文采如豹者。

    漢武帝時得此鼠,孝廉、郎終軍知之賜絹百匹。

    《說文》,<鼠冬>,豹文鼠也。

    蓋郭以《爾雅》豹文二字下屬<鼠冬>鼠,許以豹文二字上屬<鼠冬>鼠也。

    《唐書·盧藏用傳》,其弟若虛以《說文》為據。

    王樹《野客叢書》謂辨<鼠廷>鼠本窦攸事,而景純誤以為終軍也。

    《窦氏家傳》引見《禦覽》九百一十一。

    又《文選·任彥?〈為蕭揚州薦士表〉》注引《三輔決錄》注,略同。

    )亦谏議大夫第五子陵之所居,倫少子也,以清正稱。

    (各本脫稱字,《箋》曰:此下疑脫為郡功曹四字。

    《三輔決錄》雲,第五颉,字子陵,以清正為郡功曹。

    全、趙從朱增四字。

    守敬按:非也。

    《後漢書·第五倫傳》,少子颉嗣,曆桂陽、廬江、南陽三郡太守,所在見稱。

    章懷《注》引《三輔決錄》注,颉字子陵,為郡功曹,州從事,公府辟舉高第,為侍禦史,南頓令,桂陽、南陽、廬江三郡太守,谏議大夫雲雲。

    是以清正下當脫稱字,即本傳雲,所在見稱也,今訂。

    朱《箋》于清正下,補為郡功曹,與下文不相接。

    且颉京兆南陵人,為郡功曹,何得居洛陽?此《注》明雲亦谏議大夫第五子陵之所居,則正指颉為谏議大夫時也。

    故下文皆指颉居洛陽事。

    )洛陽無主人,鄉裡無田宅,寄止靈台,或十日不炊。

    司隸校尉南陽左雄、太史令張衡、尚書廬江朱建、孟興等,(各本左雄下脫太史令張衡,朱下脫建。

    今據《決錄》補。

    )故颉所舉孝廉、功曹,(各本無颉所舉三字。

    案:《決錄》雲,皆與颉故舊,無故孝廉功曹之說,此必本他家《後漢書》文。

    左雄、張衡、朱建、孟興皆颉為南陽、盧江太守時所屬人,其為颉所舉孝廉、功曹無疑,與其父倫無涉。

    全氏補皆倫所舉四字,非也。

    當補颉所舉三字。

    )各緻禮饷,并辭不受。

    永建中,卒。

    (守敬按:此亦他家《後漢書》文。

    按本傳雲,順帝之為太子廢也,颉為太中大夫,與太仆來曆等共守阙固争,帝即位,擢将作大匠,卒官。

    《決錄》亦不言其卒年。

    ) 谷水又東,迳平昌門南,故平門也。

    (守敬按:《洛陽伽藍記》,南面次西曰平昌門,漢曰平門,魏、晉曰平昌門,高祖因而不改。

    《環宇記》,漢曰平城門,在丙上。

    晉改曰平昌門。

    《河南志》,漢平門一作平城門。

    《通鑒》,魏嘉平元年,桓範出至平昌城門,則以魏改平昌為是。

    )又迳明堂北,漢光武中元元年立。

    (會貞按:此本袁宏《後漢紀》、範晔《後漢書》,當從《續漢書·祭祀志》,作建武中元元年。

    《通鑒考異》及胡《注》,考證甚詳。

    又《宋書·符瑞志》亦作建武中元元年,知袁《紀》、《範《書》,脫誤無疑。

    )尋其基構,上圓下方,九室,重隅,十二堂,(守敬按:《後漢書·光武帝紀》注引《禮圖》作建武三十一年,作明堂,上員下主,十二堂法日辰,九室法九州,室八窗,八九七十二,法一時之王。

    室有十二戶,法陰陽之數。

    又引《漢官儀》,明堂四面起土作{漸土},上作橋,{漸土}中無水。

    明堂去平城門二裡所。

    )蔡邕《月令章句》同之。

    (守敬按:《隋志》,《月令章句》十二卷,漢左中郎将蔡邕撰。

    )故引水于其下為辟雍也。

    (守敬按:《後漢書·光武帝紀》中元元年起辟雍。

    《注》引《漢官儀》,辟雍去明堂三百步。

    車駕臨辟雍,以水周其外,以節觀者。

    又《文選·閑居賦》注引陸機《洛陽記》,辟雍在靈台東,相去一裡,俱魏武所徙。

    《洛陽伽藍記》,靈台東辟雍,是魏武所立作者。

    至正光中,造明堂于辟雍之西南,上圓下方,八窗四闼。

    是靈台、明堂、辟雍,漢後,曆代有改移。

    ) 谷水又東,迳開陽門南。

    《晉宮閣名》曰;故建陽門也。

    (守敬按:《續漢書·百官志》,雒陽城有開陽門。

    《洛陽伽藍記序》,南碩東頭第一門曰開陽門,自魏及晉,因而不改,高祖亦然。

    據《晉宮閣名》,則嘗改為建陽門,為時不久,故《伽藍記》略之。

    《環宇記》,開陽門在已上。

    )《漢官》曰:(朱《箋》曰:《漢官》下,宋本有一儀字。

    趙雲:何焯雲,不當有儀字。

    按陳振孫《書錄解題》曰,《漢官儀》一卷,後漢軍謀校尉汝南應劭仲遠撰。

    按《唐志》有《漢官》五卷,《漢官儀》十卷,今惟存此一卷,載三公官名及名姓州裡而已,其全書亡矣。

    道元及見舊籍,故宜無舛,而猬雲宋本,此所以不免為閻百詩、馮定遠所诮也。

    守敬按:殘宋本此行缺四字,以上下文推之無儀字。

    《續漢書·百官志》劉《注》引應劭《漢官》,與此文同。

    《禦覽》一百八十七亦作《漢官》,而《後漢書·秦彭傳》注、《文選·懷舊賦》注、《環宇記》、《河南志》引,并作《漢官儀》,則錯出已久,或朱氏所見宋本異,謂有儀字,亦未必非也。

    )開陽門始成,未有名,宿昔有一柱來在樓上。

    琅琊開陽縣上言,南城門(戴南上增縣字。

    守敬按:《續漢書·百官志》注引,有縣字。

    )一柱飛去光武皇帝使來識視,良是,遂堅縛之,因刻記年月日以名焉。

    (朱上句縛作傳,下句無因字。

    《箋》曰:堅當作豎。

    趙雲:何焯雲,堅字不誤,傳當作縛。

    刻記上落因字,以《後漢書》注、《文選》注參校。

    全、趙、戴改增。

    )何湯,字仲弓,(朱脫何字二字。

    《箋》曰:謝承《漢書》曰,何湯之仲弓,受學子桓榮,為高弟。

    建武中,拜郎中,推薦榮為太子師傅。

    )嘗為門候。

    上微行,夜還,湯閉門不内,朝廷嘉之。

    (守敬按:此恐與郅恽是一事,而傳聞異。

    )又東迳國子太學石經北。

    《周禮》有國學教成均之法。

    守敬按:《周禮·春官、宗伯》下,大司樂,掌成均之法。

    )《學記》(《禮記》。

    )曰:古者,家有塾,黨有庠,遂有序,(守敬按:《學記》遂作術。

    鄭《注》,術當為遂,聲之誤也。

    )國有學。

    亦有虞氏之上庠、下庠,夏後氏之東序、西序,殷人之右學、左學,(朱脫右學二字。

    趙以《禮記·王制》校補二字于左學下。

    守敬按:《王制》先言右學,後言左學,今補于左學上。

    )周人之東膠、虞癢。

    《王制》雲:(趙作曰。

    )養國老于上庠,養庶老于下庠,(守敬按:上文夏後氏以下三句,亦本《王制》,此明引《王制》,但言有虞氏養國老、庶老之制者,舉一以該其馀也。

    )故有太學、小學,教國之子弟焉,謂之國子。

    漢、魏以來,置太學于國子堂東。

    (守敬按:,後漢書·光武帝紀》,建武五年冬十月,初起太學。

    《注》引陸機《洛陽記》,太學在洛陽城故開陽門外,去宮八裡,講堂長十丈,廣三丈。

    《文選·間居賦》注。

    引郭緣生《述征記》,國學在辟雍東北五裡,太學在國學東二百步。

    《洛陽伽藍記》,報德寺在開陽門外三裡,開陽門禦道東有漢國子學堂。

    )漢靈帝光和六年刻石镂碑,載五經,立于太學講堂前,悉在東側。

    (會貞按:《後漢書·靈帝紀》,熹平四年诏諸儒正五經文字,刊石立于太學門外。

    與《蔡邕傳》言熹平四年同。

    光和在熹平之後,此言光和六年刻石者,就刻成時言也,見下《隸釋》。

    《後漢書·儒林傳》注引謝承《書》,碑立太學門外,瓦屋覆之,四面欄障,開門于南,河南郡設吏卒視之。

    )蔡邕以熹平四年,(朱熹訛作嘉,全、趙、戴改。

    守敬按:《邕傳》作熹。

    )與五官中郎将棠雞典、光祿大夫楊賜、谏議大夫馬日?、議郎張馴、韓說、太史令單?等,(朱脫楊賜谏議大夫馬日八字,又?訛作彈,馴訛作訓。

    趙依《邕傳》增、改。

    守敬按:《邕傳》作堂?典,堂棠通。

    章懷《注》引《先賢行狀》,但稱為西鄂長,不言五官中郎将,略也。

    楊賜,楊震孫,《後漢書》有傳,稱嘗遷少府、光祿動。

    馬日?,馬融族孫,《後漢書》附《融傳》,略為谏議大夫事。

    張馴,《後漢書》有傳,稱嘗拜議郎。

    韓說見《後漢書·方術傳》,略為議郎事。

    單?亦見《方術傳》,稱嘗遷太史令。

    )奏求正定六經文字,靈帝許之。

    邕乃自書丹于碑,使工镌刻,立于太學門外。

    于是後儒晚學,鹹取正焉。

    及碑始立,其觀視及筆寫者,(守敬按:《邕傳》筆作摹。

    )車乘日千馀兩,(戴作輛,守敬按:《蔡邕傳》作兩。

    )填塞街陌矣。

    (守敬按:自蔡邕句至此,皆《後漢書·邕傳》文。

    )今碑上悉銘刻蔡邕等名。

    (守敬按:《邕傳》注引《洛陽記》,《禮記》碑上有谏議大夫馬日?議郎蔡邕名。

    )魏正始中又立古、篆、隸《三字石經》。

    (守敬按:《晉書·衛恒傳》載《四體書勢》,稱正始中立《三字石經》,而未明言古篆隸三體。

    )古文出于黃帝之世,倉颉本鳥迹為字,取其孳乳相生,故文字有六義焉。

    自秦用篆書,焚燒先典,古文絕矣。

    魯恭王得孔子宅書,不知有古文,謂之科鬥書,蓋因科鬥之名,遂效其形耳。

    言大篆出于周宣之時,史籀創着。

    平王東遷,文字乖錯。

    秦之李斯及胡母敬又改籀書,(朱作有,《箋》曰:當作又。

    趙、戴改。

    )謂之小篆,故有大篆、小篆焉。

    然許氏字說,專釋于篆,而不本古文。

    )孫星衍雲:謂許氏不本古文之說,起于善長,然可謂不達六書矣。

    守敬按:孫星《向字堂集·與段茂堂書》雲,仆少讀《水經注》,稱許氏專釋于篆而不本古文,怪郦氏讀書鹵莽,并《說文·序》中所雲,今叙篆文,合以古籀之言,都未寓目。

    今此亦有孫氏駁語,乃知孫氏此校,并非僞托。

    《說文》載古籀于小篆下者至多,郦氏豈不見之,蓋以古文至漢時已多失傳,故《說文》不以古文标篆上,而皆置說解于篆下,此時代使然,非許氏重篆而不重古文也。

    )言古隸之書,起于秦代,而篆字文繁,無會劇務,(朱訛作蕪會劇者,《箋》曰:宋本作劇務,趙依改。

    又據黃本,改蕪作無,雲言于劇務則無會也。

    戴作無,作務,守敬按:《大典》本、明抄本作無,作務。

    )故用隸人之省,謂之隸書。

    或雲,即程邈于雲陽增損者,是言隸者篆捷也。

    (守敬按:自黃帝之世句至此,全本衛恒《四體書勢》而鈔變其辭。

    )孫暢之(守敬按:孫暢之《畫記》見《隋志》,此當是其書記之文,暢之有《述書》,見《漸江水注》。

    )嘗見青州刺史傅宏仁傅朱仁作什,《箋》曰:《初學記》引此作傅宏仁。

    (守敬按:《初學記》未引此句,《淄水注》引孫暢之說,作傅宏仁。

    )說,臨淄人發古冢,得銅棺,(守敬按:《淄水注》引此事作銅棺,是也。

    桐棺何能曆久不蔽?)前和外隐起(朱無起字,《箋》曰:脫一起字。

    全、趙增。

    守敬按:《初學記》二十一、《禦覽》七百四十九引此,并有起字。

    )為隸字,言齊太公六世孫(朱無六字,《箋》曰:脫六字。

    戴、趙增。

    守敬按:《初學記》、《禦覽》引此并有六字。

    (胡公之棺也。

    惟三字是古,馀同今書。

    (朱馀作隸,《箋》曰:《初學記》作馀,戴、趙改。

    守敬按:明抄本作馀,《禦臨》同。

    )證知隸自出古,(《箋》曰;自一作字。

    守敬按:《初學記》二十一、《禦覽》七百四十九引此,并作字。

    )非始于秦。

    (孫星衍曰:此必不然,好事者為之也 勃君小學最疏,故取此委巷之說。

    守敬按:近日安陽所出之龜闆,守見數十枚,純是三代古文,決非僞作。

    惜不令淵如見之!)魏初,傳古文出邯鄲淳,石經古文,轉失淳法。

    (守敬按:本衛恒《四體書勢》文。

    邯鄲淳,《魏志》附《王粲傳》。

    書此碑者,《魏書·江式傳》直雲,邯鄲淳書。

    《晉書·衛恒傳》則以為轉失淳法。

    胡身之《通鑒》注言,《魏碑》以正始年中立。

    《後漢書》言,元嘉元年度,尚命邯鄲淳作《曹娥碑》,時淳已弱冠。

    自元嘉至正始,九十馀年,決非淳書。

    然究未得實指書人姓名。

    馀謂《衛恒傳》,魏初傳古文者,出于邯鄲淳,祖敬侯,寫淳尚書,後以示淳,而淳不别。

    至正始中,立《三字石經》,轉失淳法,因科鬥之名,遂效其形。

    是明明謂衛敬侯初學古文于邯鄲淳,及書石經,乃轉失淳法,怪其不遵師法也。

    此石經即衛敬侯書無疑。

    不然,石經失淳法,與敬侯何涉,而載之于《恒傳》耶?此亦從未經人道破者。

    )樹之于堂西,石長八尺,廣四尺,列石于其下。

    (會貞按:樹之于堂西以下四句,接上魏事,叙《魏石經》,前雲,漢立石于太學講堂東側,此在堂西者,則魏石也。

    《禦覽》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記》,國子學堂前有列碑,南北行,三十五枚,刻之表裡。

    書《春秋經》、《尚書》二部,大篆、隸、科鬥,三種字體。

    碑長八尺,今有十八枚存,馀皆崩,指魏言也。

    國子學堂在太學堂西,又言三字,又言長八尺,并與此《注》合。

    其稱三十五枚,并可以補此《注》之缺略。

    《北史》,江式亦謂魏建《三字石經》于漢碑西,惟以為邯鄲淳書則誤。

    《洛陽伽藍記》作二十五碑,與《西征記》異,而以為蔡邕筆之遺迹,則認漢碑作魏碑,尤誤。

    )碑石四十八枚,(王校本雲:朱十訛作千。

    會貞按:朱作十,其訛作千者,鐘、譚本也。

    項?、黃晟本亦訛。

    )廣三十丈。

    (會貞按:此二句補叙《漢石經》,碑上當有漢字乃分明。

    《後漢書·蔡邕傳》注引陸機《洛陽記》,太學堂前有石經四部,本碑凡四十六枚。

    西行,《尚書》、《周易》、《公羊傳》,十六碑存,十二碑毀。

    南行,《禮記》十五碑,悉崩壞。

    東行,《論語》三碑,二碑毀。

    四十六枚,當從此《注》作四十八枚。

    蓋《論語》三碑下脫存字,後人以為《論語》隻三碑,故改四十八枚作四十六枚以就之。

    例以上稱十六碑存,十二碑毀,此句當作三碑存二碑毀,則《論語》本五碑,合計共四十八枚也。

    《禦覽》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記》稱,太學堂前石碑四十枚,則又脫八字。

    《洛陽伽藍記》、《後漢書補注》四引《羊頭山記》、《續博物志》六,并作四十八枚,可證。

    廣三十丈句有誤。

    考《後漢書·儒林傳》注引楊龍骧《洛陽記》載朱超石《與兄書》,石經文都似碑,高一丈許,廣四尺,骈羅相接。

    碑各廣四尺,綜計隻十九丈二尺,舉成數當作廣二十丈也。

    )魏明帝(朱訛作文帝,全、戴改,趙辨見下。

    )又刊《典論》六碑附于其次。

    (趙雲:《隸釋·石經殘碑》曰,《水經》雲,光和六年,立石于太學,其上悉刻蔡邕名。

    魏正始中,又刻古篆隸《三字石經》。

    蓋諸儒受诏在熹平,而碑成則光和年也。

    《隋志》有一字石經七種,三字石經三種,其論雲,漢镌七經,皆蔡邕書。

    又雲,魏立《一字石經》。

    其說自相矛盾。

    新、舊《唐志》有今字石經七種,而注《論語》雲,蔡邕作。

    又有三字石經古、篆兩種。

    蓋唐史以隸為今字也。

    觀遺經字畫之妙,非蔡中郎輩不能為。

    以黃初後來碑刻比之,相去不啻霄壞,豈魏人筆力可到?當以《水經》為據。

    三體者,乃魏人所刻。

    《儒林傳》雲,為古文篆隸三體者,非也。

    又《隸續·三體石經左傳遺字》曰,石經見于範《史·靈帝紀》及《儒林·宦者傳》,皆曰五經,蔡邕、張馴《傳》則曰六經,惟《儒林傳》雲,為古文、篆、錄三體書法 勃氏《水經》雲,漢立石經于太學,魏正始中,又刻古文篆隸三字石經。

    《唐志》有三字石經古篆兩種,曰《尚書》,曰《左傳》。

    獨《隋志》所書異同,其目有一字石經七種,三字石經三種。

    既以七經為蔡邕書矣。

    又雲,魏立《一字石經》,乃其誤也。

    範蔚宗時,三體石經與熹平所镌,并列于學宮,故史筆誤書其事。

    後人襲其訛錯,或不見石刻,無以考證。

    趙氏雖以一字為中郎所書,而未嘗見三體者。

    歐陽氏以三體為漢碑,而未嘗見一字者。

    近世方勺作《泊宅編》,載其弟?所跋石經,亦為範《史》、《隋志》所惑,指三體為漢字。

    至《公羊碑》有馬日?單等名,乃雲魏世用其所正定之本,因存其名,可為謬論。

    一清按:景伯據《水經》之事實,辨《後漢書》、《隋志》之?牾,定一字為漢刻,三字為魏碑,其言簡而核,他說紛纭,不足錄也。

    吾杭杭編修世駿,撰《石經考異》,荟萃群籍,足補亭林顧氏之缺。

    四明全庶常祖望,更增廣之,搜剔益無遺漏。

    石經之陳迹,一旦顯于千百年之後也。

    又按:郦氏之言亦非也。

    據陳壽《三國志·魏志·明帝紀》,太和四年春二月戊子,诏太傳三公,以文帝《典論》刊石,立于廟門之外。

    不雲于太學也。

    《搜神記》乃雲,诏刊石于廟門之外及太學。

    裴世期曰,昔從征西至洛陽,曆觀舊物,見《典論》石經在太學者尚存而廟門外無之。

    問諸長老,雲,晉初受禅,即用魏廟,移此石于太學,非兩處立也。

    竊謂此言不然,蓋以《搜神記》所雲為非也。

    蓋石經立于太學,《典論》自在廟門之外,道元以晉移為魏立,恐不如世期目睹耳聞之較實也。

    又《三少帝紀》注引《搜神記》,以《典論》為魏明帝立,诏三公曰,先帝昔着《典論》,不朽之格言,其刊石于廟門之外及太學,與石經并,以永示來世。

    至齊王紹位之初,西域獻火浣布,子桓謂不然,于是刊滅此論,而天下笑之。

    今雲文帝刊附,亦誤也。

    會貞按:《禦覽》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記》,魏文《典論》六碑,今四存二敗。

    《洛陽伽藍記》亦雲,《典論》六碑,至太和十七年猶有四。

    )陸機言:《太學贊》别一碑,在講堂西。

    (守敬按:《禦覽》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記》,《太學贊碑》一所,漢建武中立。

    即機所言之碑也。

    )下列石龜,碑載蔡邕、韓說、堂?典等名。

    《太學弟子贊》複一碑,在外門中。

    今二碑并無。

    石經東有一碑,是漢順帝陽嘉元年立。

    (朱元訛作八,趙改雲:閻若琚雲,陽嘉止四年,八是元年之誤,蓋作畢即立碑也。

    下九年亦當是元年。

    )碑文雲:建武二十七年造太學,年積毀壞。

    永建六年九月,诏書修太學。

    刻石記年,用作工徒十一萬二千人,(朱作字在工字下,趙同,戴作作工。

    守敬按:《大典》本、明抄本作作工。

    )陽嘉元年八月作畢。

    (朱元訛作九,全、趙、戴改。

    守敬按:《順帝紀》正是元年。

    )碑南面刻頌,表裹镂字,猶存不破。

    (守敬按:《後漢書·順帝紀》,永建六年,繕起太學。

    陽嘉元年七月,太學成。

    與此八月作畢異。

    《禦覽》五百三十四引《述生記》太學學堂裡有《太學贊碑記》曰,建武二十七年立太學堂,永建六年制下府繕治,并立諸生房舍千馀間。

    陽嘉元年畢刊于碑,有太尉龐參、司徒劉崎、太常孔扶、将作大匠胡廣答制記。

    此石經東之碑,一名《太學贊碑》,即《洛陽伽藍記》雲,《贊學碑》一所在堂前者,非陸機所言之《太學贊碑》也。

    )漢石經北,有《晉辟?行禮碑》,是太始二年立,其碑中折。

    (守敬按:《晉書·武帝紀》,泰始六年十一月,幸辟雍,行鄉飲酒之禮。

    二年,無辟雍行禮事。

    近洛陽出土有《晉辟雍碑》,文雲,泰始三年十月始行鄉飲酒、鄉射禮,六年正月又奏行大射禮,其年十月行鄉飲酒禮,并稱皇太子鹹甯三年十二月行鄉飲酒禮,四年二月行大射禮,碑立于鹹甯四年十月。

    所雲泰始三年十月事,即此《注》所指,足徵二年為三年之訛。

    所雲泰始六年十月事,即《晉書》所載,足徵十一月衍一字。

    今碑與郦氏所見各一碑,蓋泰始三年嘗刻石紀事,後又綜紀泰始、鹹甯諸事于一碑也。

    )但世代不同,物不停故,(守敬按:《漯水注》有物不停固之文,此故當作固。

    )石經淪缺,存半毀幾;(朱《箋》曰:當作存毀幾半。

    趙雲:按存半毀幾,言所存者如此而毀者凡幾也,朱氏以意妄改,所未安矣。

    守敬按:石經淪缺之數詳上,朱謂當作存毀幾半,約略計之也。

    如趙說反不如朱之明了。

    《魏書·外戚傳》,洛陽雖經破亂,而舊三字石經宛然猶在,至馮熙與常伯夫相繼為洛州刺史,廢毀分用,大緻頹落。

    但《禦覽》五百八十九引《西征記》稱三字經今有十八枚存,馀皆崩。

    《洛陽伽藍記》猶有十八碑,馀皆殘毀。

    與《西征記》說同,則又似馮、常無毀石經之事者。

    )駕言永久,諒用怃焉。

    考古有三?之文,(守敬按:《漢書·河間獻王傳》,武帝時來朝,對三雍宮。

    應劭曰,辟雍、明堂、靈台也。

    )今靈台太學,并無辟?處。

    (守敬按:古人或以為明堂、辟雍同處,或以為靈台、辟雍異名同實,或以為太學即辟雍,郦氏似不用應劭說,但就上文所叙者言之,明堂有辟雍,而靈台、太學無之也。

    )晉永嘉中,王彌、劉曜入洛,焚毀二學,(守敬按:《晉書·懷帝紀》,王彌、劉曜入京師,在永嘉五年。

    《劉聰載記》稱彌等焚東陽、宣陽諸門及諸府寺,則二學在其中。

    )尚仿佛前基矣。

    (會貞按:《後魏書·劉芳傳》表雲,《洛陽記》,太學在開陽門外,今太學基所炳在,仍舊營構。

    又言,今太學故坊,基址寬曠。

    ) 谷水于城東南隅,枝分北注,(會貞按:此自城西迳城南之從谷水,于東南隅三枝分北迳城東者。

    )迳青陽門東,故清明門也,(守敬按:《洛陽伽藍記》,東面次南曰青陽門,魏、晉曰清明門,高祖改為青陽門。

    )亦曰稅門,(朱門外有也字,戴删。

    守敬按:《續漢書,百官志》作?毛門。

    )亦曰芒門。

    (守敬按:《洛陽伽藍記》,漢曰望京門。

    《河南志》作望京門,又作宣平門。

    )又北迳東陽門東,故中東門也。

    (守敬按:《續漢書·百官志》,雒陽城有中東門。

    《洛陽伽藍記》,東面次南曰東陽門,漢曰東中門,魏、晉曰東陽門,高祖因而不改。

    )又北迳故太倉西。

    《洛陽地記》(疑衍地字。

    )曰:大城東有太倉,倉下運船常有千計,(守敬按:《禦覽》一百九十引《洛陽記》有常滿倉,謂漢之倉。

    《晉書·食貨志》,顯宗永平五年作常滿倉,立粟市于城東,是也,在建春門外。

    此太倉謂晉之倉。

    《晉書·武帝紀》,鹹甯二年九月,起太倉于城東,是也,在東陽門外。

    )即是處也。

    又北入洛陽溝。

    (會貞按:《注》叙自城東南隅枝分之水止此。

    洛陽溝即上谷水自城北屈南迳建春門樂裡道者,此水自城西迳城南。

    ) 谷水又東,(會貞按:此城南谷水東出之正流。

    )左迤為池。

    (會貞按:池在故洛陽城東。

    )又東,右出為方湖,東西一百九十步,南北七十步,(會貞按:湖在故洛陽城東。

    )故水衡署之所在也。

    (會貞按:《續漢書·百官志》三,孝武帝初置水衡都尉,别主上林苑有離宮燕休之處,世祖并其職于少府。

    每立秋ァ劉之日,辄暫置水衡都尉,事訖,乃罷之。

    ) 谷水又東,南轉,屈而東注,謂之阮曲,(會貞按:《渭水注》叙成國故渠東流,又東南,謂之周氏曲,與此略同。

    )雲阮嗣宗之故居也。

    (《晉書·阮籍傳》,阮字嗣宗,陳留尉氏人,此其入官所居也,在故洛陽城東。

    谷水又東,注鴻池陂。

    《百官志》(《續漢書》。

    )曰:鴻池,池名也,在洛陽東二十裡。

    (會貞按:《後漢書·安帝紀》注引《續漢書》,永初二年,诏以鴻池假貧民,即此池也。

    在今偃師縣西。

    )丞一人,二百石。

    池東西千步,南北千一百步,四周有塘,池中又有東西橫塘,水溜迳通。

    )戴改迳作徑。

    )故李尤《鴻池陂銘》曰:鴻澤之陂,聖王所規,開源東注,出自城池也。

    (朱源作水,《箋》曰:舊本作又,《玉海》引此亦作又,其誤久矣。

    按《藝文類聚》,張載《鴻池陂銘》曰,開源東注,出自城池,蓋本李語也。

    守敬按:朱《箋》所稱張載《鴻池陂銘》,引見《類聚》九,其中又有漸台中起,列館參差二語。

    《文選·謝玄晖〈晚登三山還望京邑詩〉》注引作李尤《洪池銘》。

    不應張載與李尤全同,知為李銘,而《類聚》誤作張載也。

    )其水又東,左合七裡澗。

    (會貞按:《注》不言七裡澗所從出。

    據《洛陽伽藍記》稱,七裡橋在建春門外,則七裡澗即自建春門樂裡道屈而東出陽渠之水,城南東出之谷水既合此澗,則谷水之下流,至是複合而為一矣。

    澗在故洛陽城東。

    至谷水合澗處則在偃師境,蓋鴻池在洛陽東二十裡,谷水合澗,更在鴻池之東也。

    )《晉後略》(守敬按:《隋志》,《晉後略記》五卷,晉下邳太守荀綽撰。

    《晉書》本傳稱,綽撰《晉後書》十五卷,十字衍。

    兩《唐志》并作五卷,可證。

    )曰:成都王穎(朱無穎字,《箋》曰;宋本有穎字。

    全、趙、戴增。

    )使吳人陸機為前鋒都督,伐京師,輕進,為洛軍所乘,(朱訛作為治軍所處,趙據《名勝志》引改,全、戴改同。

    )大敗于鹿苑,人相登蹑,死于塹中及七裡澗,澗為之滿,(守敬按:《晉書》機本傳略同。

    )即是澗也。

    澗有石梁,即旅人橋也。

    (守敬按:《環宇記》引陸機《洛陽記》,城東有石橋以跨七裡澗。

    《洛陽伽藍記》,出建春門外一裡馀,至東石橋,橋北大道東有綏民裡,東有崇義裡,崇義裡東有七裡橋,以石為之,中朝杜預之為荊州,出頓之所也。

    七裡橋東一裡,郭門開三道,号為三門,離别者多雲,相送三門外。

    京師士子送去迎歸,常在此處也。

    )昔孫登不欲久居洛陽,知楊氏榮不保終,思欲遁迹林鄉,隐淪妄死,(朱《箋》曰:宋本作忘死。

    趙雲:按非也,妄死謂詐死耳,不誤。

    守敬按:《大典》本、明抄本作妄。

    《神仙傳》作卒死。

    卒死者,暴死也。

    觀下文埋之此橋,則解作詐死,非。

    )楊駿埋之于此橋之東。

    (守敬按:《神仙傳》作駿給棺埋之于振橋,乃旅橋之誤也。

    )駿後尋亡矣。

    《搜神記》曰:太康末,京洛始為《折楊》之歌,有兵革辛苦之辭。

    駿後被誅,太後幽死,《折楊》為之應也。

    )戴删為字。

    會貞按:今本《搜神記》脫此條,引見《禦覽》五百七十三始為折楊下有柳字,革作車,誤。

    末句無為字。

    )凡是數橋,皆累(守敬按:殘宋本、《大典》本并作累。

    )石為之,亦高壯矣。

    制作甚佳,雖以時往損功,而不廢行旅。

    朱超石《與兄書》雲:(守敬按:朱超石,朱齡石弟。

    《宋書》、《南史》俱附《齡石傳》。

    )橋去洛陽宮六七裡,(守敬按:橋在故洛陽城東。

    )悉用大石,下圓以通水,可受大舫過也,奇制作。

    (朱《箋》曰:奇制作未詳,《玉海》引此,《注》無此三字。

    趙雲:按奇制作所謂橋之制作甚奇,即上制作甚佳之意,豈可以《玉海》所引無之,而遂疑之。

    戴以為衍文,删去。

    )題其上雲:太康三年十一月初就功,日用七萬五千人,至四月末止。

    (守敬按:《晉書·武帝紀》,泰始十年十一月立城東七裡澗石橋。

    此作太康三年,蓋誤。

    此至四月末止,亦有訛,疑四當作是,謂十一月初造起,即以其月末止也。

    )此橋經破落,複更修補,今無複文字。

    (守敬按:觀此知上文是據舊拓本,非親見碑題也,當從《武帝紀》。

    )陽渠水又東流,迳漢廣野君郦食其廟南。

    (朱《箋》曰:迳當作經。

    趙雲:按前後《注》文俱作迳,此等實為辭費。

    戴雲:按谷水自阊阖門而南以下,并陽渠水,原本及近刻獨此處及下迳毫殷,忽兩稱陽渠,後複稱谷水。

    考其地相比次,非有錯紊,而稱名參差,或後人臆改使然,今姑仍之。

    會貞按:戴不知谷水陽渠通稱,于上渠水又有枝分南入華林園,改為谷水,蓋專以東出之水為谷水,然無解于《注》叙此水至建春門樂裡道,又有屈而東出陽渠之說,而此又惟以自阊阖門而南之水為陽渠,此郦氏故意錯出,使人知陽渠即谷水。

    戴疑為後人所改,誣矣。

    全、趙亦未得其解,說詳後文 勃食其号廣野君,見《史記》本傳。

    )廟在北山上,成公綏(守敬按:《晉書》,成公綏,字子安,着詩賦雜筆數十卷。

    )所謂偃師西山也,(守敬按:《隋志》,偃師縣有郦山,即此山也。

    蓋因山上有食其廟,後人取其姓以名山,在今偃師縣西。

    )山上舊基尚存,廟宇東面,(戴改面作向。

    )門有兩石人對倚。

    北石人胸前銘雲:門亭長。

    (全氏雲:有脫文。

    守敬謂如孔廟石人,胸前題雲,府門之卒,無訛文。

    )石人西有二石阙,雖經頹毀,猶高丈馀。

    阙西即廟故基也,基前有碑,文字剝缺,不複可識。

    子安仰澄芬于萬古,贊清徽于廟像,文存厥集矣。

    (朱存作字,戴同。

    《箋》曰:文字下有脫誤,當是載字,謂成公子安集中有郦生廟碑文也。

    全依增載字。

    守敬按:孫诒讓《劄移》雲,字當作存,形近而誤。

    是也,今訂。

    )陽渠水又東,迳毫殷南,昔盤庚所遷,改商曰殷,自此始也。

    (朱無自字,全、趙、戴同。

    守敬按:當有自字,今增。

    《書·序》盤庚将治毫殷。

    孔《疏》引鄭玄曰,治于毫之殷地。

    商家自徙此而改号曰殷。

    《禦覽》八十三引《帝王世紀》,帝盤庚徙都殷,始改商曰殷。

    按《洹水注》既以盤庚所遷之殷在邺南,此複雲在河南,蓋據舊說兩存之。

    )班固(《漢志》偃師縣下。

    )曰:屍鄉,故殷湯所都者也,(守敬按:《續漢志》注引《帝王世紀》,屍鄉在偃師縣西二十裡。

    《括地志》,毫邑故城在偃師縣西十四裡,商湯之都。

    《偃師縣志》,今縣西十裡新塞鋪,即古屍鄉。

    )故亦曰湯亭。

    (守敬按:《書·序》孔《疏》引鄭玄曰,毫今河南偃師縣,有湯亭。

    《續漢志》注引《皇覽》,亦雲有湯亭。

    )薛瓒《漢書》注、皇甫谧《帝王世紀》并以為非,以為帝喾都矣。

    (守敬按:《漢志》偃師顔《注》引臣瓒雲,湯居毫,今濟陰縣是也。

    而無駁湯都在此之說,亦不言帝喾都,蓋皆師古删之。

    皇甫駁湯都說,詳《獲水注》,其言帝喾都,見下。

    )《晉太康記》、《地道記》(朱訛作《晉太康地理記》,趙增改雲:兼引二書,故曰并言也。

    )并言田橫死于是亭,(守敬按:《史記·田儋傳》,橫乘傳詣洛陽,未至三十裡,至屍鄉廄置,自刭。

    )故改曰屍鄉,非也。

    馀按司馬彪《郡國志》,(偃師縣下。

    )以為《春秋》之屍氏也。

    (守敬按:見《左傳·昭二十六年》。

    )其澤野負原,夾郭多墳隴焉,即陸士衡會王輔嗣處也。

    袁氏《王陸詩叙》(守敬按:《隋志》不着錄。

    )機初入洛,次河南之偃師,時忽結陰,望道左若有民居者,(朱若作右,《箋》曰:《異苑》作左右若有民居,無者字。

    全、趙改若,增有字。

    戴改若。

    守敬按:《類聚》七十九、《禦覽》八百八十四、《廣記》三百一十八引《異苑》,并作道左若有民居。

    )因往逗宿,(朱逗作退,《箋》曰:宋本作逗。

    《異苑》作投。

    戴、趙作逗。

    守敬按:《大典》本、殘宋本作逗。

    )見一少年,姿神端遠,與機言玄,機服其能,而無以酬折,(朱《箋》曰:《異苑》作抗。

    )前緻一辯,(朱作前至一辯文。

    守敬按:今本《異苑》脫此句及下機字,全、戴改至作緻,删文字。

    )機題緯古今,(朱《箋》曰:《異苑》機下有乃字。

    守敬按:《類聚》、《禦覽》、《廣記》引《異苑》,并無乃字。

    題作提。

    )綜檢名實,(守敬按:《類聚》、《禦景色》、《廣記》,檢并作驗。

    )此少年不甚欣解。

    将曉去,稅駕逆旅,(朱無逆旅二字,趙據黃本增,戴有。

    守敬按:《大典》本、殘宋本并有逆旅二字。

    )妪曰:君何宿而來?自東數十裡無村落,止有山陽王家墓。

    (朱止訛作上,趙據孫潛校改,戴作止。

    守敬按:《大典》本、殘宋本并作止。

    王弼,《魏志》附《鐘會傳》,稱山陽人。

    《環宇記》,弼墓在偃師縣南三裡。

    元陳思忠撰《弼墓碑記》,則謂在縣東三裡,《一統志》從其說。

    )機乃怪怅,還睇昨路,空野昏霾,(朱《箋》曰:《異苑》衍昏字,同趙亦有,全、戴删。

    )雲攢蔽日,(朱《箋》曰:《異苑》攢下有木字。

    全、戴增。

    守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