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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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尾生兩枝,長二尺餘,直而不曲,惟尾梢有毛,宛如箭羽。

    因目之為帶箭鳥。

     蚊母鳥形如青鹢,嘴大而長,于池塘捕魚而食。

    每叫一聲,則有蚊蚋飛出其口。

    俗雲采其翎為扇,可辟蚊子,亦呼為吐蚊鳥。

     北方枭鳴,人以為怪,共惡之。

    南中晝夜飛鳴,與鳥鵲無異。

    桂林人羅取,生鬻之,家家養,使捕鼠,以為勝狸。

     鸮大如鸩,惡聲,飛入人家不祥。

    其肉美,堪為炙。

    故《莊子》雲:見彈求鸮炙。

    《說文》:枭,不孝鳥,食母而後能飛。

    《漢書》曰:五月五日作枭羹,以賜百官。

    以其惡鳥,故以五日食之。

    古者重鸮炙及枭羹。

    蓋欲滅其族類也。

     鬼車,春夏之間稍遇陰晦,則飛鳴而過。

    嶺外尤多。

    愛入人家,爍人魂氣。

    或雲:九首曾為犬齧其一常滴血,血滴之家,則有兇咎。

    《荊楚歲時記》雲:“聞之當喚犬耳!”(案:《荊楚歲時記》雲:“正月夜多鬼鳥度家,家槌床打戶捩狗耳!滅燈燭以禳之。

    ”此作“當喚犬耳”,疑“耳”字上脫頓字) 鸺鹠即鸱也,為囮(案:“囮原本作國,”音由。

    考《北戶錄》引《字林》雲:“囮音由。

    今獵師有化也。

    謹校改),可以聚諸鳥。

    晝日目無所見,夜則飛撮蚊蟲,乃鬼車之屬也。

    皆夜飛晝藏,或好食人爪甲,則知吉兇。

    兇者辄鳴于屋上,其将有咎耳!故人除指甲埋之戶内,蓋忌此也。

    亦名夜行遊女與嬰兒作祟,故嬰孩之衣不可置星露下,畏其祟耳。

     韓朋鳥者,乃凫鹥之類。

    此鳥每雙飛,泛溪浦水,禽中鸂鶒、鴛鴦、??,嶺北皆有之,惟韓朋鳥未之見也。

    案,幹寶《搜神記》雲:大夫韓朋(原注:一雲馮),其妻美。

    宋康王奪之,朋怨王。

    囚之,朋遂自殺。

    妻乃陰腐其衣。

    王與之登台,自投台下。

    左右捉衣,衣不勝手。

    遺書于帶曰:“願以屍還韓氏而合葬”。

    王怒,令埋之二冢。

    相望經夜,忽見有梓木生二冢之上,根交于下,枝連其上。

    又有鳥如鴛鴦,恒栖其樹,朝暮悲鳴,南人謂此禽即韓朋夫婦之精魂。

    故以韓氏名之。

     鹧鸪,吳楚之野悉有,嶺南偏多此鳥,肉白而脆,遠勝雞雉,能解治葛井菌毒。

    臆前有白圓點,背上間紫赤毛,其大如野雞,多對啼。

    《南越志》雲:“鹧鸪雖東西回翔,然開翅之始,必先南翥,《其鳴》自呼‘杜薄州’”。

    又《本草》雲:“自呼‘鈎辀格磔’。

    ”李群玉《山行聞鹧鸪詩》雲:“方穿诘曲崎岖路,又聽鈎辀格磔聲。

    ” 交趾人多養孔雀,采金翠毛為扇。

     孔雀翠尾,自累其身。

    比夫雄雞自斷其尾,無所稱焉。

     嶺表所産犀牛,大約似牛,而豬頭,腳似象蹄,有三甲。

    首有二角,一在額上為兕犀,一在鼻上較小為胡帽犀;鼻上者,皆窘束而花點少,多有奇文。

    牯犀亦有二角,皆為毛犀,俱有栗文,堪為腰帶。

    千百犀中或遇有通者,花點大小奇異,固無常定。

    有遍花路通,有頂花,大而根。

    花小者,謂之倒插通。

    此二種亦五色無常矣。

    若通白黑分明,花點差奇,則價計巨萬,乃希世之寶也。

    又有堕羅犀,犀中最木,一株有重七八斤者,雲是牯犀。

    額上有心,花多是撒豆斑,色深者,堪為胯具,斑散而淺,即治為盤碟器皿之類。

    又有駭雞犀(原注:群雞見之驚散)、辟塵犀(原注:為婦人簪梳堕不着也)、簪辟水犀(原注:雲此犀行于□水,翕之開置角于霧之中,不濕矣)光明犀(原注:處于暗室,則有光明),此數犀但聞其說,不可得而見也(案:張世南《遊宦記聞》引此書雲:“犀有二角,一在額上為咒犀,一在鼻上為胡帽犀。

    牯犀亦有二角,皆為毛犀。

    ”與此詳略互異)。

     紅飛鼠多出交趾及廣管泷州。

    背腹有深毛茸茸,惟肉翼淺黑色,多雙伏紅蕉花間。

    采捕者若獲一,則一不去。

    南中婦人皆買而帶之,以為媚葉。

     瓊州不産騾馬,人多騎黃牛,亦飾以鞍鞯,加之銜勒。

    可騎者,皆自小習其步驟,亦甚有穩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