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志無敵

關燈
”地一聲暴響,已攪起漫天棒影,縱橫成網,直罩向左扁舟的身軀! 在這一刻,有許多人心中都在想着同一個問題:關于麻小衣的第三種傳聞,一定是真的! 他的武功在曆任丐幫幫主中,一定是最高的! 沒有人能夠看出左扁舟還有什麼方位可以閃過麻小衣那鬼神莫測的打狗棒!麻小衣一招甫出,已将殺機密布于左扁舟身側的每一寸空間。

     左扁舟果然沒有避過麻小衣的打狗棒!或許應該說左扁舟根本沒有去閃避麻小衣的打狗棒! 麻小衣的打狗棒準确無誤地插進了左扁舟的腹部! 但同時左扁舟已反手一刀削中了天虛道長的右臂,幾乎将天虛道長的一隻手臂生生切下! 在身中麻小衣的打狗棒之後,左扁舟狂吼一聲,身子疾然前撲!打狗棒便沿着他的身射之速,直穿而過,射了個透穿! 麻小衣怎麼也想不到左扁舟會來這麼一手!震驚使他的反應比平時慢了半拍!左扁舟的斷刀已順勢斜斜直撩而上,切向麻小衣的右肋! 誰會料到一個身體已被異物紮穿而受了内傷之人,仍能體現出如此可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刀? 但麻小衣終究是麻小衣,他能夠在不及四旬的時候便成為丐幫的幫主,自然有就他的不平凡之處! 隻聽得麻小衣的身軀内的骨髂突然一陣亂雨般的脆響,麻小衣突然變得不再那麼胖了! 這實在是不可思議的變化! 然後便見左扁舟的斷刀劃過了麻小衣的肋部——如果麻小衣仍是原來的麻小衣,那麼他此時一定已是被劃得腸子四流了。

    可是他現在是變“瘦”了的麻小衣! 左扁舟的斷刀在對方身上印下了一條血槽,但這道血槽并不深,隻是皮肉之傷而已! 左扁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換來的卻是少得可憐的戰績! 麻小衣出手如電,雙掌已迅速在左扁舟身上連擊十二掌! 十二掌一氣呵氣,所以直到最後一掌擊出後,左扁舟的身軀才飛了出去! 身在空中,左扁舟便仰天噴出一大口赤淋淋的鮮血!砰然落地之後,左扁舟掙紮着還想站起來,卻如何能做得到?隻有萎縮于地! 群情大嘩,衆人不明白為何連苦道人也殺不了的人,怎麼會栽在麻小衣的手上,莫非等于是說麻小衣的武功還高過苦道人? 麻小衣自己卻知道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他已看出左扁舟的武功似乎是全力激發他的體内潛能而發出的,所以他的武功比不久前的武功要精進數倍,但人的潛能是有限的,左扁舟的作為等于是毫不顧惜地胡亂揮霍!初時他的功力是驚世駭俗,因此可以與苦道人戰個平手,但這些日子以來,他與數十人激戰過,日夜有江湖好手在身側對他虎視眈眈,随時都可能會有人向他出手,左扁舟如同一張繃緊的弓,慢慢地也會松懈疲憊的! 在麻小衣出手時,左扁舟已是強弩之末,再加上麻小衣突然收縮了身體,而這種變化是左扁舟這樣沒有視力的人所無法察覺的,于是,左扁舟失敗了! 麻小衣緩緩地道:“左扁舟,你多在世上逗留一日,世間便多一日的危險,所以我不得不殺你!” 左扁舟喉嚨發出了古怪的“嗬嗬”之聲。

     方雨沒有說話,如果左扁舟仍是風雨樓的人,那麼在這種場合中,她是應該說點什麼話的,但風雨樓早在二十年前便将左扁舟逐出了門牆,此時她若再強自出頭,恐怕别人嘴上不說什麼,心中卻會嘀咕開了。

     封楚楚的心情更為複雜,這種滋味,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麻小衣的打狗棒一揚,向左扁舟當胸疾點過去! 倏地,“當”地一聲脆響,麻小哀的打狗棒被淩空飛射過來的一件小巧之物一擊,竟已走偏!棒頭從左扁舟身側一擦而過! 所有的人都被這意外之變故驚呆了! 麻小衣神色一變,方才他以打狗棒點向左扁舟時,為了防止左扁舟有頑抗之舉,他的手頭上仍是暗中貫入九分功力的,沒想到一件小巧之物飛來,竟然将他的打狗棒擊偏了! 麻小衣想也不想,左手一揮,一記丐幫的“天良掌”已遙遙揮出,仍然擊向左扁舟! 他不能讓江湖同道認為他連一個垂死之人也殺不掉! 揮掌的同時,他的全身感覺器官已同時迅速捕捉四周的任何異變! 他要判斷出是誰在這個關頭上救了左扁舟! 就在他一記“天良掌”擊出之時,一個快捷逾電的身影從天生石粱上的一側長射而下,向麻小衣身後急撲而至。

     衆人大驚失色!誰也沒有料到在天生石粱上還潛伏着一個人! 爛柯山天生石梁的東側有一條長長的石縫,石縫約有半人高,被世人稱作“一線天”,此“一線天”與其他諸多名山的“一線天”頗為不同,一般的“一線天”都是指兩岩對峙,幾欲吻合時的狀态,唯獨爛柯山的“一線天”不同。

     那個人影便是從天生石粱上的“一線天”中射出的! 此時天色已漸漸轉暗,夕陽幾番掙紮,終還是落下山去,所有的景物都因此而變得不甚真切,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