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獨創絕技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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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傻丫頭,媽什麼時候做過賠本的買賣呢想不倒桂花酒竟洗不去他的功力。

    ” 花心夫人淡淡地笑了,很自在。

     牟道在竹屋裡躺了有一個時辰,走到外邊去。

     這時,花心夫人飄忽而來:“那小子就在前邊的山崗上,你會他去吧。

    ” 牟道沒有言語,徑直向南走去。

     他來到山崗上,一個高大的刀客已站在那裡。

     車道向他靠過去,那人猛地轉過身來。

     輕擺,象一片雲。

     兩人冷冷地對峙了一會兒。

    牟道問:“你是雲中魂?” “不錯。

    ”雲中魂冷然道。

     “你到這裡來是求婚的?” “也不錯。

    ” “沒有求上就想殺人?” 雲中魂哈哈地笑起來:“世上還沒有見了我不動心的女人。

     我做事沒有不成的。

    ” 牟道冷笑道:“也許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倒過來思想,這對你是必不可少的。

    ” 雲中魂哼了一聲:“你想橫插一杠子?” 牟道說:“你走不了桃花運。

    若是我們兩人必有一個完蛋,你會怎麼想?” “那完蛋的一定是你。

    ” 牟道點了點頭:“你可以按你說的做了。

    ” 雲中魂盯了他一眼,沒有動。

    牟道的冷靜弄得他心裡沒底。

     他覺得牟道象一塊石頭。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牟道說:“張嚴馨已愛上了我的朋友,你最好放棄你的念頭。

    ” 雲中魂自信地說:“她見了我會改變主意的。

    ” “你見了我也該改變主意的。

    ” 雲中魂的臉色頓時變了,眼裡射出駭人的寒芒,太歲頭上動土,膽子大得很呢。

    他向前逼近兩步,揮掌欲動。

     牟道道:“你要想清楚,否則,以後就沒機會了。

    ”他的手接向劍柄。

     雲在魂一呆,遲疑了一下,抽出雪亮的刀。

     他的刀很奇特,象牛角,刀上似乎塗了一層油。

    他抽刀的方式更奇特,手腕水蛇似地擺動。

     牟道看得真切,心中有些困惑,不明白對方抽刀時何以裝模作樣。

     他長劍抽到中途,不由心寒,他醉得很深,手已不如先前靈便。

    這可幫了雲中魂的大忙。

     他知道自己上了當,可這是自己願意上的,豈能有怨言? 雲中魂見他劍不出鞘,反拔出一半來,不知他要搞什麼鬼。

     他的刀從不虛發,與人對敵時向來視敵為無物。

    這四面對牟道,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點了。

    牟道給了他一種陌生的壓力。

    他破天荒地對自己出刀的結果感到了擔憂。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雲中魂有了反應,他身形飄忽一閃,旋腕使出“瘟神刀法”。

    刹那間,一把飛旋的刀抖出四方刀影,寒光驟然一盛,仿佛一顆流星瀉地,一片冷光直取牟道的頭顱,快得不可思議。

     牟道不敢怠慢,急展“禹步”虛晃移形,長劍飄然一擺,使出“太陽劍”絕滅之招“地絕天滅”,一道奪目的光華沖天而起,寒芒暴漲。

     “味”地一聲,兩人一合即分。

     兩人都受了傷。

    牟道的左肩挨了一刀,不深,血還是流了出來。

    雲中魂的前胸中了一劍,亦不算深,鮮血染了白衣,猶如盛開的花。

     牟道沒有吱聲,任血下流。

     雲中魂亦不動,臉上閃着古怪的笑。

     牟道瞥了一眼對方的刀,見有血的地方變成了紫色,十分可怕,知道刀上有毒。

     過了一會兒。

    雲中魂說:“你的技藝也許不弱,可你還是輸定了。

    你知道什麼是完蛋嗎?” 牟道冷然道:“我不知道你更相信什麼,是祝願嗎?” 雲中魂哼了一聲,靜待結果。

    中了他的“瘟神刀”,神仙也要把戶消,他不相信車道能逃過此劫。

     牟道感到了不妙,但他不動聲色。

    他輕輕閉了一下眼睛,松弛下去。

    他明白自己到了什麼境地:“瘟神”之毒是沒法兒解的。

     奇怪的是,雲中魂等了許久也沒見牟道的肩頭生煙、爛掉,反而飄出一股桂花的酒香。

     奇哉! 這無疑是一種巧合。

     牟道為桂花酒所害,手腳不靈,記憶也幾乎被毀,但也救了他。

    若不是他身體裡有大多的桂花酒,那完蛋的一定是他就不會錯了。

     瘟神毒抵不住桂花酒的香蘭之氣。

     當然,這并不是說桂花酒能解毒,是毒不能腐蝕它罷了。

    瘟神毒是被酒氣趕出牟道的身體的。

     雲中魂似乎明白了什麼,冷笑道:“你很運氣。

    ” 牟道平靜地說:“我并不想挨刀。

    ” “你是我第一個一刀殺不死的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即使不為了女人。

    ” 牟道盯了他一眼:“我恐怕記不清許多事了,也許你的刀更有特點。

    ” 雲中魂哼一聲,飄然而去,連“老婆,”也不要了。

    他嗜武如命,不能容忍有人能接下他一刀。

    在玄門,他還有十萬竹子未砍,等他把十萬竹子砍倒,他的刀法就精約至極了。

     牟道直待雲中魂遠去了,才下了山崗。

    他不想再回鐵神教了。

    他感到自己似乎忘記了許多什麼。

    黃花也成了風。

     他剛欲展神功急掠,忽聽有人道:“兄台,你怎麼不辭而别?” 兩道人影如流星瀉地,一閃而至。

     牟道看了戈劍一眼,掃了張嚴馨幾下,歎道:“我忘了。

    ” 兩人同時笑了,以為牟道在開玩笑。

    戈劍喝了一碗醒酒湯什麼事也沒有,他以為牟道亦沒事呢。

     “牟兄,你若不願再回鐵神教,我們結伴在江湖上走一趟行嗎?”她的聲音柔和極了;牟道看到她殷切的目光,聽到醉人的聲音,五髒六腑仿佛被按摸了一般,幾乎要飛起來了。

    與美人同行,亦是人生的大趣。

     他瞥了一眼戈劍,笑問:“你願意嗎?” “當然!”戈劍樂道,“這主意至少有一半是我的。

    ” 牟道以為他在說“張嚴馨的一半也是我的”,為不使他走疑,點了點頭。

     戈劍樂得扯了一把張嚴馨:“姐姐,還要回去說一聲嗎?” 張嚴馨搖了搖頭:“遠一步,多一分自由,回去有什麼好呢?” 戈劍低頭一想,反正是跟小姐出去的,也不能算調皮搗蛋,不講信義,其它的就不用管了。

    他猛地向空中一跳,向西飄去。

     牟道與張嚴馨相對一笑,随後跟上。

     他們剛走出去幾十丈遠,血影一閃,一個紅衣少年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牟道吃了一驚,這少年太象嶽華峰了。

     他手提一根金杵,有二尺多長,臉上飄着紅影,眼裡閃着仇恨與嫉妒的火光。

     他來頭不小,幾乎不把張嚴馨放在眼裡。

     他的名氣更大,江湖人差不多大都知道他“金村羅漢”鐵京。

    他是張坤吟手下的四大高手之首,也最得張坤吟的信任,所以每每也以半個教主自居。

    他的“金柞血羅漢神功”練得爐火純青,力大無窮。

    他做事,大都受命而為,所以,一般膽氣特别壯。

     他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金杵”,冷道:“你們不能走,沒有教主的令将,誰也别想離開黃花崗半步。

    ” 他神氣得很。

     張嚴馨有些不樂:“你這麼做有些過分了。

    ” 戈劍斥道:“你不聽小姐的吩咐,想造反嗎?” 鐵京勃然變色:“你算什麼東西,這裡還沒有你插話的餘地!” 戈劍好惱,真想沖過去砍他一劍。

    鐵京拳頭握得直響,亦想教訓戈劍。

     牟道歎了一聲,覺得鐵京的目光有些怪,刀分明是一個相思人才有的。

     牟道的感覺是對的。

    鐵京對張嚴馨的愛之深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他可以為她犧牲一切。

     他愛得刻骨銘心,愛得死去活來。

    然而這一切都是單相思,張嚴馨并不領他的情。

     張嚴馨對他的蠻橫,不屑多于同情,冷漠地說:“鐵京,你太不明智了,不明智的人往往是要失望的。

    ” 鐵京哼了一聲:“我已失望得太久了,還怕什麼呢?你與他們混在一起是不合适的,這會有損于你的名聲的。

    ” 牟道微笑了一下,覺得這小子的借口并不高明,想扮演“假道學”先生,可惡。

     張嚴馨輕輕地笑了,毫無羞怒之意:“鐵京,你講話時最好要弄清是對着誰的。

    你不要忘記你是一個殺手,僅此而已。

     鐵京被激怒了,眉毛都飄揚了起來,眸子裡燃起一把熊熊的火焰,眼角的肌肉突突輕顫心中仿佛正經受着一場暴風雨。

     他毫不猶豫地揚起金杆,身形微旋,劃起一道金光向戈劍頭頂砸去,宛如金猴舞棒,迅疾無比。

     戈劍毫不示弱,虛晃一招,揮劍迎上,劍氣陡盛。

    不料鐵京的金杆揮動起來勢逾于鈞,内氣鼓蕩,戈劍的劍竟然刺不進去。

     電光石火間,戈劍扭身急閃。

    鐵京的金杆旋了個弧兒敲他的後腦勺,戈劍驚駭欲絕,感到不妙之極…… 牟道在一旁大驚,戈劍竟然不是鐵京的對手,這是他想不到的,欲幫戈劍已有些遲了。

     鐵京那憤怒的神情酷似嶽華峰失去杜雲香時的樣子。

    牟道腦中暮地閃出一個雪白飄擺的影子,仿佛嶽華峰殺向了戈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