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南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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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警告你,小時候我就曾經說過,黃河底下的東西,你别去招惹。

    ” 我聞言一呆,原來這老頭早就知道黃河底下有東西!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告訴胡來與王明,讓他們半夜去盜墓? 孫教授臉色一變,而黃智華卻再也聽不下去,當即走到老頭身邊,冷冷地說,“這是國家機密大案,你最好協助我們調查。

    ” 我一聽,就知道要糟糕,這個老頭怪異得很,明顯是軟硬不吃的角色。

    果然,老頭聞言,翻了翻渾濁的雙眼,冷冷的說,“老頭子與你們的機密大案好像沒有一點關系,也沒有必要協助你們調查,老頭子我這就告辭!”說着,他就這麼巍巍顫顫地站了起來,胡來與王明忙去扶他。

     眼見他要走,我與孫教授同時都急了。

    黃智華可以不在乎,我可還沒有活夠,我一個箭步,就擋在了老頭前面,賠笑道,“老人家請慢走。

    ” 我說:“這事情有點詭異,三言兩語的,還真解釋不清楚。

    您老能不能坐下,聽我慢慢地說?”孫教授也機靈,見我說話的時候拖住老頭,忙将黃智華拉開,不知道低聲說了些什麼,總算将那個魯莽的軍官給哄住了。

     “有什麼詭異的事情,不就是墓志嗎?如果你對這個東西有興趣,讓玄子給你翻譯就成。

    ”老頭直截了當地說。

     我對廣川王那個老變态一點興趣都沒有!于是我當即搖頭,不理會胡來與王明殺雞抹脖子地使眼色,徑自說道,“我認識你身邊的這兩位朋友?” 此言一出,老頭明顯地呆了呆,随即又冷笑道,“小夥子,少套交情,這是我的兩個晚輩,你認識就認識好了,與我老人家沒有什麼關系。

    ” 什麼叫姜是老的辣?如今我算是徹底地領教了。

    不過,我隻是淡然地笑了笑道,“老人家,我是做古董盤子生意的,而我,動了黃河底下的東西,這一切,全拜你的兩個好後輩所賜,如今,我們的情況很糟糕。

    ” 老頭轉過臉去,狠狠地瞪了胡來與王明一眼,怒道,“看樣子,我确實是老了啊……連你們兩個,都敢瞞着我胡作非為了。

    ” 胡來與王明隻得低着頭,一言不發。

    孫教授見狀,忙着打圓場道,“師叔,你老别生氣,我們小輩,隻是好奇,好奇而已。

    ” 老頭這次似乎是動了真怒,顫抖地指着孫教授道,“你師兄呢,叫他出來見我!” 我不知道,孫教授還有師兄,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哪知道孫教授卻歎了口氣,半天才道,“王師兄已經死了,而且,這位許先生見過他的屍體,說是下屍活了……” “什麼?”老頭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将剛才的老态一掃而空。

    舉着拐杖對着孫教授身上就打了下去,怒吼道,“你們這群小王八蛋,都是做的什麼事情啊?”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王教授與孫教授,居然是師出同門,而且,還是南爬子出身。

     對于這個發現,我不禁呆住了。

    考古研究人員中,居然有南爬子,這也太荒唐了吧? 不,是太有意思了。

    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麼王老教授會僅僅隻帶着單軍與丫頭去黃河邊,為什麼單軍的水性那麼好。

    過後,他也曾經猶豫過,不想讓黃河龍棺發掘出來,不過,最後他還是沒有禁得起誘惑。

    而且,他是光明正大地打開黃河龍棺的,也許他以為一切的邪惡,都不該暴露在陽光底下。

     結果他賠上的是自己的一條命,以及無數的無辜。

     孫教授忙跳着躲了開來,黃智華看不過,正欲阻止。

    這時電話聲突然響起,他接過電話後頓時就變了臉色,對孫教授說,“這裡的事情你負責吧,無論如何,也得盡快解決,否則,還不知道會不會死人。

    ” 死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而黃智華剛剛一走出去,老頭也一坐在沙發上。

    我與少爺,王勝男這丫頭畢竟都算是外人,不敢說什麼,這是人家門派内的事情。

    孫教授賠笑着再次奉上茶來。

     老頭連茶都沒有接,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孫教授陪着笑,頓時,辦公室内的氣氛有點尴尬,我很想與丫頭、少爺退出去,讓他們去談。

    畢竟,有我們三個外人在,南爬子好多忌諱,有些話就不方便說。

     可是我們如今還是階下囚,可不方便随意走動。

    老頭坐了片刻,狠狠地罵道,“你們這群不争氣的孽障。

    當年你師兄說要去考古,我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 孫教授陪着笑,正欲說話,老頭卻向我們三個招手道,“你們三個,也給我過來。

    ” 我們不解,但心中都知道這老頭不簡單,就連少爺都沒有敢胡說八道,當即走到老頭身邊。

    老頭歎了口氣,問道,“你們三個是怎麼回事,難道吃飽了撐的,也去摸過那東西?” 原本,我們确實是對他有着幾分尊敬,可是被他這麼一說,少爺可不依了,忙說,“你老人家這說得什麼話?正所謂是人為财死、鳥為食亡,人生在世,還不都是為了這個錢字?” 老頭點頭,久久不語,隻是掐着手指,如同算命先生一樣,掐算着什麼。

    胡來與王明自從進入辦公室,就沒有敢說過什麼,這個時候,胡來忍不住問道,“師傅,您老人家就說句話吧,我們也知道錯了,可是……” “六十一年,如今正好是六十一年。

    六十一年前,黃河的水曾經幹枯過一次,黃河底下的龍棺,曾經顯現出來。

    而你們的祖師爺,在黃河邊等了二十年,終于等到了那麼一天。

    但結果呢?他就這麼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老頭說。

     我的心忍不住就“咯噔”一下子。

    六十一年,我童年時已經模糊的記憶,忍不住開始漸漸地清晰起來。

    那個翻着渾濁的浪,奔騰咆哮着的滾滾黃河水,與我姥姥的故事,糾纏在一起。

     難道說,如今我們接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