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養屍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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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多,就在黃牙女兒的床上睡下了。

    我和少爺卻沒有這麼好命,雖然也洗了個澡,将一聲惡臭洗去不少,可黃牙的衣服,少爺倒可以将就着穿下,我卻怎麼都撐不下。

    無奈,黃牙還好心地跑鄰居家給我借了一身舊衣服。

     他又找了些幹淨的幹稻草,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少爺倒在稻草鋪上,滿意打了一個哈欠,說這是他這輩子睡着最最舒服的床。

     可還沒有給我們躺下休息的時間,黃牙墊着,又走了進來,苦着臉說,“兩位爺爺,你們要在這裡住多久?” 這老小子大概是擔心我們在這裡白吃白住着賴着不走。

    我看了看外面,日已西斜,當即含笑道,“你不用怕,你晚上給我們準備一點吃的,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而且,我們也不會白吃你的,所有費用一定奉上。

    ” “這個……”黃牙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

    少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要是敢說一個‘不’字,咱家可不是好惹的。

    哼!而且你自己幹的勾當,你自己心裡清楚,坑害外地人祭祀河神,一旦我們報告上去,可是死罪。

     少爺的話還沒有說完,黃牙就吓得變了臉色。

    他并不是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隻是山區風俗如此,而且曆來也沒有出過事情。

    他親眼見着我們這等狼狽的樣子,心中恐慌,更怕冤魂索命,當即縮着腦袋,連連告饒,轉身走了出去。

     傍晚,黃牙大概是被少爺吓怕了,煮了一大鍋米飯,還宰了一隻雞,弄了幾個小菜,開了一瓶老白酒招呼我們。

    丫頭睡了一會子,似乎已經好多了,喝了點雞湯,吃了點飯,就再次回房繼續補充睡眠。

     我與少爺兩個分了一瓶老白酒。

    當天晚上,我就枕着那把青銅古劍倒在稻草鋪上睡下了。

    一夜之間,噩夢不斷。

     一會兒是教授帶着猙獰詭異的笑,對着我惡狠狠地撲了過來;一會兒是我手持青銅古劍,一劍對着廣川王劉去那已經變異的屍體刺了過去,廣川王劉去已經死了幾千年的屍體,偏偏還在劍下死命地蹬着腿掙紮着;一會兒老卞那雙已經腐爛了的手,惡狠狠地抓着丫頭,大叫着,“留下來陪我……留下來陪我……我好寂寞……水下好冷啊……” 恍惚之間,我似乎又看到王全勝那老頭,坐在黃河邊買着青銅器。

    我在黃河對岸,滾滾的黃河水将我們倆隔開。

    我清楚地看到,他所賣的古董,就是一尊尊的青銅人傭,有着人面蛇身的,但無一例外,都是面上帶蒙猙獰恐怖的笑意。

     場景猛然一換,依然是黃河邊,所不同的是我竟然被層層疊疊的黑色鐵鍊鎖着。

    無數的人,不,是人面鬼物将我摁進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内,似乎就是棺材。

    然後棺材蓋“砰”的一聲蓋上了。

    我張口想要大叫,偏偏卻是一個字都叫不出來。

    我想要反抗,可是全身都被鐵鍊鎖着。

     棺材似乎埋入了地下,我感覺無比的氣悶,肺部漲得要爆炸,鼻子裡聞到的,盡是腐爛了的黃沙臭味,中間隐隐還夾着腐爛的屍體味。

     不!我沒有死,我不能被埋入棺材内。

    我死命地掙紮着,一驚之下,不禁醒了過來。

    擡頭一看,窗口隐隐已經透出一絲亮光,天要亮了。

     不對啊,我明明已經醒了,可是,為什麼我的胸口上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壓着,好不難受。

    而且,鼻子裡依然聞到一股的臭味,好臭。

     借着窗口那一絲亮光,我低頭看了下去,不禁哭笑不得。

    原來,少爺的一隻大腳丫子正好壓在我的胸口,那股的臭味,不用說,就是少爺的腳臭。

    我小時候曾經聽老人說起過,睡覺的時候,不能将手壓在胸口,否則,晚上就會做惡夢。

     如今,少爺将一隻臭腳丫子壓在我的胸口上,難怪我一夜噩夢不斷。

     既然已經醒了,我披衣坐了起來。

    将少爺的腳推開,從枕邊将那柄青銅古劍摸了出來。

    輕輕地将青銅古劍抽了出來,一抹寒光,映在我的臉上,寒氣森森,劍身上,都是精美至極的雷紋與鳥尊,可我卻一個字都不認識。

     反手看了看劍柄處,似乎是龍型的花紋,糾纏在一起。

    不對,不管什麼樣的龍的圖形,都有雙角,可是,這柄劍上的龍型花紋,卻隻有一隻角。

     啊!我猛然想起,被我一劍砍下石樹的化蛇,那怪物,不是隻有一隻角嗎?難道說,這上面的花紋,不是龍,而是那醜陋的化蛇?一念至此,眼前似乎再次浮起化蛇掉下去的時候,黑色的撩牙猙獰畢露,面上卻是恐怖的笑。

     那絕對不是我的錯覺,那畜生,确實是在笑!得意地笑! 在古墓中的時候,我一直都沒有時間好好思索這個問題,如今總算是重見天日,雖然還沒有破除黃河龍棺的詛咒,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活着。

     所以,我也暫時放下心來,回憶起在古墓中的情景。

    丫頭說,那怪蛇乃是化蛇,生九尾。

     我搖頭苦笑,古代人的思維,真是難以理解。

    如果正如丫頭所說,古墓中的醜陋黑色怪蛇就是化蛇,那麼,它為什麼被人砍成了兩段,尾巴連在了青銅人傭身上,而頭部卻成了支撐巨大石樹的支柱? 古代人,不管是西周還是西漢,他們是怎麼能夠做到的?動物的身體與青銅與石頭連接在一起,還能讓這動物繼續維持着生命體?而且,那個水潭上的白玉高台,我手中的這柄青銅古劍,到底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