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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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裡呢?”李氏就拉着養女的玉臂說道:“這個就是雪藕,像不像?”又指着陳氏的面頰說道:“她的面頰,嫩得吹彈得破的,比之冰梨,像不像?”邦昌笑道:“像雖像,惜乎不能給我吞下肚去。

    ”李氏打趣道:“食指動不動?”邦昌伸出右手,把食指彎了幾下,說道:“你瞧哪!非但食指怦怦動,并且饞涎也在這裡涔涔下咧!”李氏笑道:“且待酒醉飯飽後,進奉異味,以解陛下的饞涎便了。

    ”說着,殷勤勸酒。

     邦昌已有醉意,就在席上假寐,母女倆就将他扶起。

    李氏湊到他耳邊,說道:“事已至此,夫複何言,但願不要始亂終棄。

    ”說着,扶邦昌人福甯宮小睡,留陳氏在旁侍應,李氏自去安睡。

    邦昌原是詐醉,既見李氏回避,就一骨碌跨下床來,向陳氏求歡,陳氏半推半就成其好事。

    歡娛嫌夜短,一刹那已屆天明。

    為避人耳目計,邦昌清早抽身,帶着陳氏,還轉寝宮,當日就封陳氏為僞妃。

    無如陳氏紅顔薄命,自小沒有了父母,才會被李氏鑄成大錯。

    僞封未久,邦昌就退居東府,迎元祐皇後人宮,垂簾聽政。

    等到谪貶潭州,就有人把這件罪案,走聞高宗。

    高宗赫然震怒,饬拘李氏下獄,命禦史審訊。

    李氏無可抵賴,隻好照實供認。

    禦史錄供複奏。

      于是邦昌罪上加罪,诏命馬申至潭,勒令邦昌自盡,并誅王時雍等。

    李氏杖脊三百,追還封号,發配軍營。

    陳氏恐遭顯戮,早巳吞金自盡。

    呂好問曾受僞命,谪知宣州;宋齊愈阿附金人,首書邦昌姓名,受戮東市;并追贈李若水、劉韬、霍安國等那一班殉難忠臣。

    國家大事,概歸左仆射李綱規劃。

    高宗初尚言聽計從,國勢漸有中興之望,偏偏黃潛善、汪伯彥兩個奸臣,同忌李綱,複倡和議。

     時值金婁室率領金兵進攻河中,連陷解、绛、慈、隰諸州。

     高宗大恐,竟信汪、黃二人之言,下诏巡幸東南,以避外患。

     惱動了一位大忠臣,就是東京留守宗澤,上表力争,請駕幸汴京,高宗不聽。

     宗澤在東京,撫循軍民,修治樓橹,招降臣寇王善,并識拔嶽飛為統制。

    及見高宗遣使來汴,迎太廟神主及元祐太後等至行在。

    澤正拟緻書李綱,并力抗争,不料書尚未發,左仆射李綱,已罷為觀文殿大學士,提舉洞霄宮。

    統計李綱在相位,僅七十七日,一切朝政,粗具規模。

    隻因汪、黃兩人時進讒言,高宗竟變初志,漸漸和綱疏遠,所有表奏,皆留中不發。

    自綱降職,高宗即日啟跸,奉隆祐太後以下,巡幸揚州。

    看官們,你道隆祐太後是誰?原來就是元祐太後,因為元字犯太祖諱,所以改為隆祐。

    高宗到了揚州,汪、黃兩人又進讒言,謂李綱雖然罷相,仍在朝堂,金人恨之如刺骨,怎肯罷兵?高宗為讨好金人計,隻好将李綱竄置鄂州。

    就此忠良去位,汪、黃等益發肆無忌憚,立慫高宗休戰議和。

    高宗也一心一意畏敬金人,想做個偏安半壁的小朝廷。

    不料宋帝愈示弱,金人益發逞強。

    當高宗遣朝奉郎王倫,閣門舍人朱弁,同使金邦請和。

    金主晟召集文武,開禦前會議,取決和不和。

    斡離不說道:“高宗就是康王構,頗有肝膽,今既民心歸向,即位建國,且有李綱、宗澤等賢良輔佐,不可輕敵。

    宜即送還二帝,重修舊好。

    ”粘沒喝力持異議,說道:“高宗也是個沒用的主子,有忠良而不加親任,親小人而不明是非;二帝北來,不思卧薪嘗膽,以圖中興事業,偏偏信用中官,寄為心腹,步武乃父後塵,微服夜行,豈足有為!兼之不肯北進,一聞我邦進兵,連陷河中諸州,汲汲南退,畏怯之态畢露,有什麼膽略呢?”斡離不點頭稱善。

    粘沒喝又道:“此時乘機南下,一鼓可定中國,陛下不必遲疑,臣願負出征之責。

    ”金主就命将宋使軟禁,一面起燕京八路民兵,分三道南侵。

    這時斡離不卻巧得病,未能與聞軍政,遂由粘沒喝率本部兵下太行,由河陽直攻河南。

    分遣銀術可率兵攻漢上;訛裡朵金太祖子、兀術金太祖第四子,由滄州進攻山東;分阿裡蒲盧渾率軍赴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