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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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貼上意。

    他們做了些時,皇上必有不樂意他們,要想到老夫的時候。

    諸君等到鄭貴妃、鄭居中兩方關說已妥,聯銜把趙挺之、劉逵一劾奏,他兩個沒有不倒的。

    ”石公弼道:“這個辦法最好,我們照行就是了。

    ”蔡京道:“如此,仰仗諸君大力。

    ”  餘深等同道:“豈敢!”遂一齊别了蔡京,分頭進行。

     你道這鄭貴妃是誰?鄭貴妃系外官鄭紳的女兒,生得又美麗,又聰慧,所以自小選人宮中,侍欽聖太後。

    欽聖太後喜她秀外慧中,命為内侍押班。

    徽宗在端王邸時,每日人宮問安,總是她代為傳報。

    徽宗見她言語伶俐,容貌嬌豔,心中十分愛悅。

    雖礙着宮禁森嚴,不能真個消魂,而一出一入,眉挑目語,是不能免得。

    久而久之,兩個情意日益加深,不免時時流露到欽聖太後眼簾中。

    欽聖太後見他兩人乃是純潔的愛,不及于亂,遂任他們一往情深去戀愛,不加禁止。

    及至徽宗即位,欽聖太後便把鄭女賜與徽宗,償他兩人夙願。

    徽宗大喜,起先封為貴人,旋即晉封貴妃。

    王後亦愛她能書能文,書體娟秀,文辭藻麗,青眼看待。

    加之王後秉性謙退,徽宗愛好,全不置問,所以鄭貴妃遂得擅寵專房。

    鄭居中呢?現為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系鄭貴妃的遠族,自稱是鄭貴妃的從兄弟。

    鄭貴妃因為母族平庸,想藉鄭居中為重,亦深加援引。

    因此鄭居中遂很得徽宗信任。

     蔡京的黨羽,領了蔡京的妙計,一面買囑内侍,令進言鄭貴圮,向皇上稱譽;一面托鄭居中請求皇上,複用蔡京。

    鄭居中便謂餘深道:“我想此事須要君等先行上章建白,我再進奏,才可保達到目的。

    要是我先進奏,皇上一加批駁,這事就難辦了。

    ”餘深道:“很是。

    ”遂上疏替蔡京申辯,謂:“蔡京為政,統是禀承聖上的意旨,并未曾私自擅改什麼法令;今因劉逵妄事指議,遂罷蔡京及一切紹述的政事,恐怕違失紹述的本意了。

    ”徽宗覽奏,點了點頭,頗以為是。

    鄭貴妃在旁窺見,即奏問道:“陛下看了這個奏疏,以為得當麼?”徽宗道:“亦頗有理。

    ”鄭貴妃遂替蔡京進奏道:“蔡相公執政的時候,就臣妾看來,實在未嘗私用己見,都是禀承聖旨行的。

    他對紹述,可謂是有功無過。

    ”徽宗道:“卿的說話亦是。

    ”鄭貴妃曉得徽宗的意思已活動,遂不多院。

    明日,鄭居中便入朝奏請徽宗,顧全紹述的初志,勿中道更張,緻棄前功而累聖明。

    徽宗聽了,很是動容,遂疑趙挺之、劉逵極意攻讦蔡京,或者懷私,想再起用蔡京。

    鄭居中窺得徽宗心思,乃往見蔡京複命,告知皇上辭色如是如是。

    蔡京召餘深等囑咐道:“時機已成熟了,諸君可即奏劾趙、劉兩賊,叫他早日滾蛋。

    ”餘深等那肯怠慢,連夜繕成奏疏,聯銜劾劉逵破壞紹述,專恣反複,淩蔑同列,引用邪黨,為朝廷大憝。

    徽宗遂出劉逵知亳州,罷趙挺之為觀文殿大學士祐神觀使,再授蔡京尚書左仆射兼門下侍郎。

    蔡京複相目的已達,喜悅可知,乃請改元,再行紹述。

    徽宗準奏,即下诏改崇甯六年做大觀元年。

    于是崇甯諸法,又繼速施行。

    吳居厚與趙挺之、劉逵同事,不能救正,亦連帶罷積。

      蔡京遂保升私黨何執中為中書侍郎,鄧洵武、梁子美為尚書左右丞。

    鄭居中于蔡京複相,出力不少,蔡京總算感德報德,保他任同知樞密院事。

    誰知鄭居中官運太不亨通,有個内侍名做黃經臣的與他有點嫌隙,密奏鄭貴妃,說是本朝外戚,從未預政,貴妃應以親嫌谏阻外戚與政,藉彰美德。

    鄭貴妃本是個端謹無奢望的,聽黃經臣那麼一說,就依了他的意見,谏阻徽宗勿任鄭居中與政。

    此時鄭貴妃的話說到徽宗,比什麼靈丹妙藥還有效力些。

    所以鄭貴妃一說,徽宗就即刻把任鄭居中同知樞密院事的成命收回,改任太乙宮使。

    當下鄭居中奉到改任的聖命,好像一勺冷水澆在頭頸裡,徹心都是冷的,好不掃興;再托蔡京斡旋,徽宗隻是不允。

    而蔡京的長子蔡攸,倒得進用為龍圖閣學士、兼官侍讀。

    鄭居中以為是蔡京不肯盡力,、時出怨言。

    蔡京英可如何,隻好裝作不聽見罷了。

    那蔡攸雖無學術,而逢迎的本領卻不在乃父之下,專一采獻花石禽鳥,取悅主心,所以極得徽宗寵眷。

    忽王後一病不起,遽爾崩逝,徽宗悲悼不已,鎮日寡歡。

    這正是:天宮地阙卿憐我,碧落黃泉我憶卿。

     要知徽宗這等不樂,蔡京可有法兒用來引起主歡麼,将來又是哪個繼位中宮,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