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野史 第三十回 狄招讨三征羅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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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定國戒諸将曰:“羅浮不可小觑,我師累勝,恐敵人驕兵計也。

    ”下令四處哨探,防有埋伏,沿夜更鼓刁鬥,務宜嚴明,人甲馬鞍,俱不解卸,後軍辎重,更宜着意,又調庹靖領哨兵一千,往來巡警防衛,方議攻打,仍令狄勇當先,廖雲、王彥以連座車翼之。

    果然連座車勢不可擋,又有鐵騎沖突,吳廣、史進等三戰三北,退上山去,死守栅門。

    元兵已到半山,定國催動大隊,鼓噪而上,山上檑木巨石,弩箭火噴打來,三軍少卻。

    定國按劍大呼曰:“今日不滅羅浮,誓不回兵。

    ”遂手拿蠻牌,身先士卒,冒矢石而進,殺散守兵,奪望樓,大軍繼進。

    吳廣、史霸等把守不住,棄了前關,退入次寨。

    定國一聲令下,将隘口圍住,各隘口矢石如雨,此處連座車阻不能進,元兵頗傷。

    定國大怒曰:“三軍何怯也?”挺槍躍馬,方欲上前,忽流星馬飛報:“宇文慶取了龍川,寇複雷奪了長甯,張燕、牛宏破了海豐,關普靈率大軍直打惠州府,搶上白鶴嶺,乘高以瞰。

    城中已圍數日,我兵力不能支,請招讨作速捉師往援。

    ”定國大驚,跌足曰:“伐魏救韓,我兵危矣。

    ” 令狄勇、廖雲、王彥、屈突申把守前關,勿與交兵,俟救惠州已回,方可議戰。

    自率諸将直趨惠州。

    離城不數裡,遙望合江樓,火焰迷天,驚知惠州已失,直奔城下,忽一聲鼓響,突出一隊人馬,焦芳挺槍殺來,陳同敵住,不數合,焦芳望城東敗走;楊孝伯一馬殺出,庹靖敵住,不一會楊孝伯又望城西敗走。

     定國見敵軍隊伍不整,旗幟不明,終是烏合,不以為意。

    忽城上鑼聲大震,一支響箭射下,伏兵四起,焦芳、楊孝伯分左右殺回,傅突一軍直攻其後。

    定國麾兵三面迎敵,而斛律亢宗一馬殺出,直搗其前。

    元兵披靡,紛紛退後。

    定國大驚,急催馬迎敵,斛律亢宗,二槊并舉,大戰四十回合,不分勝負。

    而元兵已疲于奔命,人困馬乏,棄甲而走,退十五裡下寨。

    定國入帳,喘息未定,又報羅浮取去長樂和平等縣,定國怒發沖冠,切齒不已。

    次日敵兵讨戰,定國自出,見關普靈赤面綠袍,金盔銀銷,立馬橫刀,在門旗下欠身請曰:“狄兄别來無恙耶?”定國正色責之曰:“足下素稱立志不凡,今為何從賊?”關普靈笑曰:“狄兄,曾不記文少保之言乎?從懷愍而北者,非忠,從元帝者為忠;從徽欽而北者,非忠,從高宗者為忠,然則今日從羅浮而興故宋者非賊,從蒙古而事胡元者乃為賊耳!”定國不覺滿面羞慚,欲戰,知普靈不亞于己;欲退,又恐元兵見之不雅,遂勉強揚鞭大呼曰:“既臨行間,且休饒舌,來日定決雌雄,掩襲者非丈夫也!”關普靈亦喻其意,按兵而退,自此不與之戰,相持數日,定國左右思索,并無妙計。

     忽一日,報肇慶府知府苗秀實,已将肇慶所轄十二州縣納款城中。

    定國急焰中燒,帶罪出師,失陷州郡,罪益難逃。

    又一起流星馬,飛報公子狄勇被羅浮擒去,廖雲、王彥、突申三将皆敗,兵退博羅縣,閉城固守。

    定國驚得手足無措,愛子被擒,五内俱裂,忿怒曰:“吾今先複惠州,再掃羅浮。

    ”遂下令三軍:“有進無退,矢石當前,百步内有回首反顧者,立斬以徇!”擁大軍直逼城下,城門緊閉。

    定國令軍士惡罵,城中不理。

    定國大怒,令造起雲梯,周圍用木闆遮護,一乘立二十餘人,各把短梯軟索,軍中擂鼓,自下而升,一齊上城。

    誰知城上火箭射下,不一會,木闆雲梯,盡皆燒毀。

    定國立造沖車百餘乘,四面分布,呐喊而進。

    城上用鐵鎖貫穿鐵-,飛打沖車,無不擊碎。

    定國再起虹橋,虹橋不成,遂填磴道。

    磴道被毀,令軍士頭頂鐵鍪,累肩而上,拼力一鼓登城,奈城上戈戟如林,矢石如雨,人無躲處,不敢近身。

    定國智勇俱困,方欲收軍。

    忽城門開處,焦芳、傅突兩軍突出,大殺一陣,元兵頗傷,諸将皆潰。

    定國回營納悶,暗思:如何破了惠州,便不愁羅浮矣?然必擒得敵将一員,換回吾子方妙,來日當以混元一氣陣擒之。

    次早傳集諸将,各授方略,正欲進兵,恰好有漳州府皇甫-至。

    定國聞報愕然,即命請入。

    皇甫-儒巾儒服,飄然而進,定國素敬儒士,禮畢,分賓主坐下,因問:“先生何來?”皇甫-曰:“從羅浮而來。

    ”定國色變,曰:“先生亦羅浮之黨乎?”皇甫-曰:“然。

    ”既而曰:“羅浮本無黨,黨在漳州,然漳州有朋而無黨。

    漢末黨锢,唐末黨禁,皆亡國之事。

    元-黨碑,南宋以亡。

    招讨已入非黨,尚言黨乎?”定國曰:“何謂非黨?”皇甫-曰:“昔蒙山氏,當夏後時,國勢強大,有臣五人,為國柱石,其後漸衰,臣民離散。

    有商之世,蒙山氏赫然中興,立國伊耆之墟,四臣後裔,翕然來歸。

     獨一臣名祝龍者,招之不來,撫之不至,投于鬼方氏之國,累為邊患。

    暨高宗武丁,伐而滅之,擄其臣民而歸,蒙山氏四臣聞之笑曰:‘父析薪而子弗克負荷,非吾屬之黨也。

    ’”定國聽罷,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