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四譜·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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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譜 ·一之叙事 ·二之造 ·三之雜說 ·四之辭賦 ◇一之叙事 《周禮》有史官掌邦國,大事書于策,小事簡牍而已。

    而古又用劄,《釋名》雲:“劄者,栉也,如栉之比編之也,亦策之類也。

    ”漢興已有幡紙代簡,而未通用。

    至和帝時,蔡倫字敬仲,用樹皮及敝布魚網以為紙奏上,帝善其能。

    自是天下鹹謂之“蔡侯紙”。

     左伯,字子邑,漢末益能為之。

    故蕭子良《答王僧虔書》雲:“子邑之紙,研妙輝光;仲将之墨,一點如漆。

    ” 《說文》雲:“紙者,絮一苫也。

    從糸氏聲。

    ”蓋古人書于帛,故裁其邊幅,如絮之一苫也。

    《真诰》雲:一條有楊掾,掾名曦。

    書兩本,一黃箋,一碧箋。

     魏韋誕雲:蔡邕非纨素不妄下筆。

    張芝善書,寸紙不遺,有絹必先書後練。

    桓元诏平淮,作桃花箋紙,缥綠青赤者,蓋今蜀箋之制也。

     《真诰》雲:三君多書荊州白箋紙,歲月積久首尾零落,或兼缺爛。

    前人糊搨,不能悉相連補。

    《釋名》曰:紙者,砥也。

    謂平滑如砥也。

    幡紙,古者以缣帛,依書長短随事截之,以代竹簡也。

     服虔《通俗文》曰:“方絮曰紙,字從糸氏,無氏下從巾者。

     又桓元令曰:古無紙,故用簡,非主于恭。

    今諸用簡者,宜以黃紙代之。

     虞預表雲:秘府有布紙三萬餘枚,不任寫禦書。

    乞四百枚付著作吏,寫起居注。

     廣義将軍岷山公以黃紙上表于慕容緌,緌曰:“吾名号未異于前,何宜便爾?”讓,令以白紙稱疏。

    古有藤角紙。

    範甯教雲“土紙不可作文書”,皆令用藤角紙。

     古謂紙為幡,亦謂之幅,蓋取缯帛之義也。

    自隋唐已降,乃謂之枚。

     魏武令曰:自今諸掾屬、侍中、别駕,常于月朔各進得失,給紙函各一。

     張華造《博物志》成,晉武帝賜側理紙萬番,南越所貢。

    漢人言陟釐與側理相亂,蓋南人以海苔為紙,其理縱橫邪側,因以為名。

     《東觀漢記》曰:和熹鄧後臨朝,萬國貢獻悉令禁絕,歲時但供紙墨而已。

     李陽冰雲:紙常宜深藏箧笥,勿令風日所侵。

    若久露埃塵,則枯燥難用矣,攻書者宜謹之。

    《墨薮》雲:紙取東陽魚卵虛柔滑淨者。

     《三輔決錄》曰:韋誕奏:蔡邕自矜能書,兼明斯籀之法,非得纨素,不妄下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用張芝筆、左伯紙及臣墨,皆古法。

    兼此三具,又得臣手,然後可盡徑丈之勢,方寸之言。

     《晉書》:為诏以青紙紫泥。

    貞觀中,始用黃紙寫敕制。

     高宗上元二年诏曰:诏敕施行,既為永式,比用白紙,多有蟲蠹。

    宜令今後尚書省頒下諸司諸州縣,宜并用黃紙。

    歐陽通,紙必堅潔白滑者方書之。

     陶侃獻晉帝箋紙三千枚,極妙,并墨。

     《東宮舊事》:皇太子初拜,給赤紙、缥紅麻紙、敕紙,各一百張。

    雷孔璋曾孫穆之,猶有張華與其祖書,所書乃桑根紙也。

     王右軍為會稽,謝公就乞箋、筆,庫内有九萬枚悉與之。

    桓宣武雲:“逸少不節。

    ” 《抱樸子》曰:洪家貧,伐薪賣之以給紙筆,故不得早涉藝文。

    常乏紙,每所寫皆反覆有字,人少能讀。

     《禦史故事》雲:按彈奏白簡為重,黃紙為輕。

    今一例白紙,無甚差降矣。

     古彈文白紙為重,黃紙為輕。

    故《彈王源表》雲:“源官品應黃紙,臣辄奉白簡以聞矣。

    ” 《國史補》曰:紙之妙者,則越之剡藤、苔箋,蜀之麻面、屑骨、金花、長麻、魚子、十色箋,雲陽州六合箋,蒲州白薄、重抄,臨川滑薄。

    唐韋陟書名如五朵雲,每以彩箋為緘題,時人譏其奢縱。

     《抱樸子》曰:吳之杪季,有不知五經之名而飨儒官之祿,不娴尺紙之寒暑,而坐著作之地,筆不注簡而受駁議之勞。

     幹寶表曰:“臣前聊欲撰記古今怪異非常之事,會聚散逸,使自一貫。

    博訪知古者,片紙殘行,事事各異。

    又乏紙筆,或書故紙。

    ”诏答雲:“今賜紙二百枚。

    ” 晉令,諸作紙:大紙一尺三分,長一尺八分,聽參作廣一尺四寸。

    小紙廣九寸五分,長一尺四寸。

     石虎诏曰:先帝君臨天下,黃紙再定。

    至于選舉,于铨用為允,可依晉氏九班為準格。

    《京邦記》:東宮臣上疏用白紙,太子答用青紙。

     崔瑗《與葛元甫書》:令送《許子》十卷,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