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六 天命四年正月至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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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布百。
守堡百總等官、各賜人四十、牛馬羊各四十、駝一、白金以兩計者四十、币八、布八十。
從者量給妻子僮仆牛馬田廬器用 ○上一夕夢天鵞白鶴及衆鳥、翺翔上下、上羅之、得白鶴一。
曰、得蒙古介賽矣。
呼未竟、遂覺、因以夢語妃。
妃曰、介賽為人、如鳥飛揚、上從何處羅之。
翼日、複語衆貝勒。
皆對曰、此吉兆也。
天将畀我非常才望人、為我國助、預以此示耳 ○丙午。
上率貝勒諸臣、統兵攻明之鐵嶺城、圍之。
其時城外各堡兵、奔入城、其不得入者、悉奔竄。
我軍樹梯楯、攻城之北。
明遊擊喻成名、史鳳鳴、李克泰、督兵拒守槍礮矢石交下。
我軍即登雲梯、毀陴堞、摧鋒突入、城上兵驚潰。
陣斬喻成名、史鳳鳴、李克泰盡殲其衆。
上遂入城駐軍。
是夜蒙古喀爾喀部落貝勒介賽紮魯特部落貝勒巴克巴、牙爾圖戴青台吉色本及小台吉等、二十餘人、共引兵萬餘、星馳而至、伏秫田以伺。
翼旦、我兵厮養卒十餘人、出城外牧馬。
介賽兵見而擊射之、被殺傷我兵見之、即出城、知為蒙古兵欲戰因未奉上命、不戰、而我國之人已被殺。
遂蹑其後而行。
上出城曰、不戰何也急擊勿失。
大貝勒代善曰、若戰、恐後悔。
上曰、此介賽兵也、吾恨介賽有五。
今又先殺吾人、何悔焉。
衆貝勒大臣遂率兵奮擊、敗其兵、追至遼河、溺水死及孟斬者甚衆。
擒介賽、并二子色特希爾、克石克圖、及紮魯特部落巴克、色本、科爾沁部落貝勒明安子桑阿爾寨介賽妹夫代噶爾塔布囊、及其臣十餘人、兵百五十餘人、系城樓内。
時既擒介賽。
衆貝勒大臣拚舞上前曰、果符吉夢。
得介賽矣。
翼日、大宴奏樂、令介賽等匍匐谒上。
介賽從人名烏胡齊者問曰。
上與衆貝勒大臣、俱無恙耶。
四貝勒侍上側應曰、我軍中厮養卒、止十數人被傷。
餘皆無恙。
汝等鞍馬俱完善耶。
蒙古皆大慚垂首無以應。
於是駐軍鐵嶺城三日、論功行賞、以所俘獲分赉将士有差。
令介賽從者孛羅齊、及十一人還、寄語所部、述蒙古兵大敗、介賽及六貝勒、并兵百五十餘人、悉為我國所擒。
乃班師。
上谕貝勒大臣曰、我畜介賽於此而殄其兵、彼所屬軍民畜産、恐為他貝勒攘而取之、不如縱所擒百四十人還國便遂遣之還 ○天命四年八月 八月。
辛亥朔○己巳。
上率貝勒諸臣、統大軍複征葉赫國。
葉赫貝勒金台石、居東城。
布揚古、居西城。
上與貝勒諸臣、定攻取葉赫策。
命四大貝勒、率護軍圍布揚古。
上親率八固山額真、督大兵、圍金台石。
既定議、我兵星夜進。
葉赫偵者馳告西城布揚古及布爾杭古曰、滿洲大軍至矣。
葉赫之民聞之、皆驚擾、所屬屯寨居民近者避入城。
遠者匿山谷中。
壬申。
我軍馳至布揚古、布爾杭古、率兵出城西門、立近城岡上、鳴角鼓噪。
望見我軍、旌旗蔽山野、劍戟耀天日。
帶甲之士、霜明雪燦、綿亘不絕、前後絡繹、如潮湧川流而至。
隊伍明肅、钲鼓相聞、遠近震動。
布揚古等大懼、倉皇入城。
四大貝勒遂督護軍圍其城。
上率諸臣及衆軍、至金台石所居東城、圍之。
遂分兵堕其外城、軍士布列梯楯、呼金台石出降。
金台石不從、答曰、吾非明兵比、等丈夫也、肯束手歸乎。
與其降汝、甯戰而死耳。
上遂督兵攻城、持楯列梯以進。
兩軍拒戰、矢如雨雹。
我軍遂擁楯登山、傍城下掘地、欲堕其城、城上士卒、發巨石滾木、擲以火器、我軍冒矢石、穴其城、城摧、遂入城。
城上兵複迎戰、又敗之。
四面兵皆潰。
上禁約衆軍士。
毋得妄殺兵民。
使人執幟誡谕之。
又使人持上黃蓋、傳谕城中、降者免死於是城中兵民俱降。
金台石攜妻及幼子登所居高台。
我兵圍之、呼曰。
汝降、速下、否則進攻。
金台石曰、吾戰不能勝、城破、困於家、縱再戰、豈能勝乎。
汝皇子四貝勒、吾妹所生也。
得相見、聞其盟言、吾乃下。
時四貝勒攻西城。
上召之至、命之曰、爾舅有言、待汝至、乃下、汝往、彼下則已、不下、以兵毀其台。
四貝勒銜命往、既至金台石曰、吾與甥四貝勒、未識面也。
真僞烏能辨。
大臣紮爾固齊費英東、額驸達爾哈曰、汝視常人中、有如我四貝勒魁梧奇偉者乎。
汝國使者、必嘗語汝、何難識别耶。
若仍不信、曩者我國議和之時、曾以媪往、媪乳汝子德爾格勒台吉。
今尚存、盍令媪視之。
金台石曰、何用媪為也。
觀此子辭色、似未承父命、令善遇我也、特誘吾下台而見殺耳。
吾石城鐵門既失、困守此台、縱戰亦不能勝、但吾祖父世居斯土、我生於斯、長於斯、則死於斯而已。
四貝勒曰、天設此險俾汝築城、疲勞百姓、至於數年、所築重城、今皆摧破、獨據此台、欲何為也。
汝方欲誘人至此、與汝并命、孰肯如汝之意、俾我名臣親身攻汝耶。
汝如何曰得吾活汝盟言、汝方下也。
豈吾之戰、不能擒汝、而與汝盟欤。
吾已在此、汝下、引汝往見父皇。
生殺惟父皇命。
且汝當日之意、将欲翦滅親戚、食其肉、飲其血耶。
我屢欲和好、遣使汝國、凡二三十往。
汝輕視我、謂我懼而求和、殺吾使臣、或羁留焉、緻有今日傾覆之禍。
若父皇念汝惡、則戮汝。
傥不念汝惡、以我之故、貸汝汝生矣。
凡勸谕者再。
金台石仍執前言不下。
四貝勒曰、舅有言、吾來此即下、吾乃來、若下、速下、引見父皇、否則吾往矣。
金台石曰、姑勿往、吾先令親臣阿爾塔石往見上、察言觀色而回、吾乃下遂令阿爾塔石往見上。
上怒、以鳴镝射之數次、責之曰、離間諸舅、與我為難、緻明人與兵四十萬來、非汝也耶。
念此宜誅汝。
事既往、不汝咎耳。
汝偕貝勒來。
阿爾塔石回、勸金台石、又不從、曰、聞吾子德爾格勒被創在家、召之來、吾與相見、乃下。
四貝勒召德爾格勒至、與之見。
德爾格勒謂其父曰、吾等戰既不勝、城又破、今居此台、欲何為。
盍下台、生死惟命、勸谏再四金台石終不從。
四貝勒執德爾格勒欲縛而殺之。
德爾格勒曰、吾年三十六、乃於今日死耶、殺之可也、何縛焉。
於是四貝勒留之於家、悉以其言奏聞。
上曰、子招父降而不從、父之罪也、父當誅、勿殺其子。
四貝勒引德爾格勒見上。
上以所食賜四貝勒、令與德爾格勒同食。
曰、此爾之兄也、善遇之。
金台石妻、因其夫不下、攜幼子趨下、金台石引弓、從者複擐甲待我兵持斧斤毀其台。
金台石縱火焚、屋宇盡毀。
我諸将謂金
守堡百總等官、各賜人四十、牛馬羊各四十、駝一、白金以兩計者四十、币八、布八十。
從者量給妻子僮仆牛馬田廬器用 ○上一夕夢天鵞白鶴及衆鳥、翺翔上下、上羅之、得白鶴一。
曰、得蒙古介賽矣。
呼未竟、遂覺、因以夢語妃。
妃曰、介賽為人、如鳥飛揚、上從何處羅之。
翼日、複語衆貝勒。
皆對曰、此吉兆也。
天将畀我非常才望人、為我國助、預以此示耳 ○丙午。
上率貝勒諸臣、統兵攻明之鐵嶺城、圍之。
其時城外各堡兵、奔入城、其不得入者、悉奔竄。
我軍樹梯楯、攻城之北。
明遊擊喻成名、史鳳鳴、李克泰、督兵拒守槍礮矢石交下。
我軍即登雲梯、毀陴堞、摧鋒突入、城上兵驚潰。
陣斬喻成名、史鳳鳴、李克泰盡殲其衆。
上遂入城駐軍。
是夜蒙古喀爾喀部落貝勒介賽紮魯特部落貝勒巴克巴、牙爾圖戴青台吉色本及小台吉等、二十餘人、共引兵萬餘、星馳而至、伏秫田以伺。
翼旦、我兵厮養卒十餘人、出城外牧馬。
介賽兵見而擊射之、被殺傷我兵見之、即出城、知為蒙古兵欲戰因未奉上命、不戰、而我國之人已被殺。
遂蹑其後而行。
上出城曰、不戰何也急擊勿失。
大貝勒代善曰、若戰、恐後悔。
上曰、此介賽兵也、吾恨介賽有五。
今又先殺吾人、何悔焉。
衆貝勒大臣遂率兵奮擊、敗其兵、追至遼河、溺水死及孟斬者甚衆。
擒介賽、并二子色特希爾、克石克圖、及紮魯特部落巴克、色本、科爾沁部落貝勒明安子桑阿爾寨介賽妹夫代噶爾塔布囊、及其臣十餘人、兵百五十餘人、系城樓内。
時既擒介賽。
衆貝勒大臣拚舞上前曰、果符吉夢。
得介賽矣。
翼日、大宴奏樂、令介賽等匍匐谒上。
介賽從人名烏胡齊者問曰。
上與衆貝勒大臣、俱無恙耶。
四貝勒侍上側應曰、我軍中厮養卒、止十數人被傷。
餘皆無恙。
汝等鞍馬俱完善耶。
蒙古皆大慚垂首無以應。
於是駐軍鐵嶺城三日、論功行賞、以所俘獲分赉将士有差。
令介賽從者孛羅齊、及十一人還、寄語所部、述蒙古兵大敗、介賽及六貝勒、并兵百五十餘人、悉為我國所擒。
乃班師。
上谕貝勒大臣曰、我畜介賽於此而殄其兵、彼所屬軍民畜産、恐為他貝勒攘而取之、不如縱所擒百四十人還國便遂遣之還 ○天命四年八月 八月。
辛亥朔○己巳。
上率貝勒諸臣、統大軍複征葉赫國。
葉赫貝勒金台石、居東城。
布揚古、居西城。
上與貝勒諸臣、定攻取葉赫策。
命四大貝勒、率護軍圍布揚古。
上親率八固山額真、督大兵、圍金台石。
既定議、我兵星夜進。
葉赫偵者馳告西城布揚古及布爾杭古曰、滿洲大軍至矣。
葉赫之民聞之、皆驚擾、所屬屯寨居民近者避入城。
遠者匿山谷中。
壬申。
我軍馳至布揚古、布爾杭古、率兵出城西門、立近城岡上、鳴角鼓噪。
望見我軍、旌旗蔽山野、劍戟耀天日。
帶甲之士、霜明雪燦、綿亘不絕、前後絡繹、如潮湧川流而至。
隊伍明肅、钲鼓相聞、遠近震動。
布揚古等大懼、倉皇入城。
四大貝勒遂督護軍圍其城。
上率諸臣及衆軍、至金台石所居東城、圍之。
遂分兵堕其外城、軍士布列梯楯、呼金台石出降。
金台石不從、答曰、吾非明兵比、等丈夫也、肯束手歸乎。
與其降汝、甯戰而死耳。
上遂督兵攻城、持楯列梯以進。
兩軍拒戰、矢如雨雹。
我軍遂擁楯登山、傍城下掘地、欲堕其城、城上士卒、發巨石滾木、擲以火器、我軍冒矢石、穴其城、城摧、遂入城。
城上兵複迎戰、又敗之。
四面兵皆潰。
上禁約衆軍士。
毋得妄殺兵民。
使人執幟誡谕之。
又使人持上黃蓋、傳谕城中、降者免死於是城中兵民俱降。
金台石攜妻及幼子登所居高台。
我兵圍之、呼曰。
汝降、速下、否則進攻。
金台石曰、吾戰不能勝、城破、困於家、縱再戰、豈能勝乎。
汝皇子四貝勒、吾妹所生也。
得相見、聞其盟言、吾乃下。
時四貝勒攻西城。
上召之至、命之曰、爾舅有言、待汝至、乃下、汝往、彼下則已、不下、以兵毀其台。
四貝勒銜命往、既至金台石曰、吾與甥四貝勒、未識面也。
真僞烏能辨。
大臣紮爾固齊費英東、額驸達爾哈曰、汝視常人中、有如我四貝勒魁梧奇偉者乎。
汝國使者、必嘗語汝、何難識别耶。
若仍不信、曩者我國議和之時、曾以媪往、媪乳汝子德爾格勒台吉。
今尚存、盍令媪視之。
金台石曰、何用媪為也。
觀此子辭色、似未承父命、令善遇我也、特誘吾下台而見殺耳。
吾石城鐵門既失、困守此台、縱戰亦不能勝、但吾祖父世居斯土、我生於斯、長於斯、則死於斯而已。
四貝勒曰、天設此險俾汝築城、疲勞百姓、至於數年、所築重城、今皆摧破、獨據此台、欲何為也。
汝方欲誘人至此、與汝并命、孰肯如汝之意、俾我名臣親身攻汝耶。
汝如何曰得吾活汝盟言、汝方下也。
豈吾之戰、不能擒汝、而與汝盟欤。
吾已在此、汝下、引汝往見父皇。
生殺惟父皇命。
且汝當日之意、将欲翦滅親戚、食其肉、飲其血耶。
我屢欲和好、遣使汝國、凡二三十往。
汝輕視我、謂我懼而求和、殺吾使臣、或羁留焉、緻有今日傾覆之禍。
若父皇念汝惡、則戮汝。
傥不念汝惡、以我之故、貸汝汝生矣。
凡勸谕者再。
金台石仍執前言不下。
四貝勒曰、舅有言、吾來此即下、吾乃來、若下、速下、引見父皇、否則吾往矣。
金台石曰、姑勿往、吾先令親臣阿爾塔石往見上、察言觀色而回、吾乃下遂令阿爾塔石往見上。
上怒、以鳴镝射之數次、責之曰、離間諸舅、與我為難、緻明人與兵四十萬來、非汝也耶。
念此宜誅汝。
事既往、不汝咎耳。
汝偕貝勒來。
阿爾塔石回、勸金台石、又不從、曰、聞吾子德爾格勒被創在家、召之來、吾與相見、乃下。
四貝勒召德爾格勒至、與之見。
德爾格勒謂其父曰、吾等戰既不勝、城又破、今居此台、欲何為。
盍下台、生死惟命、勸谏再四金台石終不從。
四貝勒執德爾格勒欲縛而殺之。
德爾格勒曰、吾年三十六、乃於今日死耶、殺之可也、何縛焉。
於是四貝勒留之於家、悉以其言奏聞。
上曰、子招父降而不從、父之罪也、父當誅、勿殺其子。
四貝勒引德爾格勒見上。
上以所食賜四貝勒、令與德爾格勒同食。
曰、此爾之兄也、善遇之。
金台石妻、因其夫不下、攜幼子趨下、金台石引弓、從者複擐甲待我兵持斧斤毀其台。
金台石縱火焚、屋宇盡毀。
我諸将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