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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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舉掌的動作極慢,上官靖自然注意她的手掌,隻見這一瞬之間,掌心漸漸色呈暗紅,緩緩的朝前拍來。

    掌勢甫出,已有二股令人窒息的炙熱氣流,像潮水般湧來!心中暗道: “她使的大概是‘魔火煉形’和‘九陰摧心掌’了。

    ” 一念及此,自然也就不敢怠慢,立時運起全身功力,凝聚右掌,一記“返照神掌”朝前推去。

     他此時功力和半月前和沈雪姑聯手,對抗娘的時候,又精進甚多,何況又吃過“九陰摧心掌”和“魔火煉形”的虧,因此這一掌上幾乎用了全力,但聽“波”的一聲,強大掌風有如狂隴乍發,把老夫人的掌風壓得悉數倒卷過去。

     接着又是蓬然一聲巨震,把上首一張高背錦椅,和一座屏風震得粉碎,四壁搖動,屋頂碎石沙土下落如雨,彌漫一室,視線為之模糊不清。

     上官靖幾乎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這一掌的力道,竟有這般的威力?直等彌漫的塵埃漸漸落定,凝目看去,堂上那裡還有老夫人和管巧巧的蹤影? 這就回身退出,剛跨出門檻,就見階下“天井”中,(其實是在地下,那來的天井,但石階下一片空地,有如天井而已),早已悄無聲息的站着四個面蒙黑布的黑衣人,好像正在等着自己一般。

     上官靖雖然不知他們是什麼人?但方才已經見過,秦皓曾說自己能在他們手下走得出十招八招,已經不錯,就可知道這四人武功之高,決非尋常之輩了。

    這原是目光一瞥,腳下卻并未稍停;舉步走下石階,朝“天井”中走去。

     四個蒙面黑衣人從眼孔中露出炯炯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看上官靖,并未出手攔阻,任由他走落“天井“;—一直等他走到“天井”中間,下首兩人突然身形一晃,一下攔住了去路。

    這一下兩人在前,兩人在後,正好把上官靖圍在四方陣的中間。

     上官靖在走下“天井”之時,早已功凝雙掌,蓄勢戒備,看去雖然走得灑脫,卻是暗暗留神着四人動靜,此時乍見前面兩人攔住去路,而且一言不發,就揮動拳掌劈擊過來。

     左首一人振臂發拳,拳出無聲,使的是關外“隔山打虎神拳”,要等擊中目标,才會變成一團陽剛拳勁,是外門拳中最霸道的拳功。

    右首一人發的是左掌,掌色腥紅怵目,帶起一股炙熱掌風,練的分明是“赤煞掌”一類旁門掌功。

     “這兩人不知道是何來曆?” 上官靖心念一動,身形随着一個輕旋,“天井”中宛如起了一陣輕風,朝左閃出。

     就在他身形閃動之際,陡覺身後左首那人也及時出手,響起一道細長的“通”聲,朝自己劈來,掌風就像剪刀裁布一般,把天空間的空氣都裁了開來。

     上官靖心頭突然一動,暗道:“無形刀!此人該是邢铿了。

    ” 他堪堪避開迎面擊過來的一拳一掌,來不及封架,隻得身形急旋,橫移五尺,一道鋒利如刀的掌風,正好擦身而過。

     隻聽身後右首那人口中大喝一聲,又是一道掌風直劈過來。

    這一汜雖是普通的“劈空掌”,但此人掌力雄厚,内勁極強,掌風有如洶湧狂濤,波瀾壯闊。

     上官靖心中暗道:“這一掌少說也有數十年功力,無形刀邢铿既在此地出現,那麼這人很可能就是終南五老的老三金鞭叟田五常了。

    ” 他身形連連閃動,接連施展師門“遊刃身法”,才從四道各具威力,像驚濤駭浪的擎拳勁風中閃出。

     這四個人各占一方,把上官靖圍在中間,當然不會發了一掌就算;就因為他們第一掌被上官靖輕巧的閃避開去,四個人同聲怒吼,第二掌、第三掌就接連劈出。

     刹那之間,一座十來丈見方的“天井”之中,掌風拳勁,來去如電,彙成一片懾人盈耳的呼嘯之聲! 上官靖志在突出重圍,不願和他們力拼,是以雙掌雖然凝聚真力,卻一直不曾出手,隻是施展“遊刃身法”,一個人不住的閃動,從他們拳勁掌風中閃避遊走。

     在外人看來,還當上官靖不敢和四人交手,隻是在東躲西閃,其實以上官靖此時功力而言,絕不在這四個蒙面人之下,這一點隻怕連他自己也未必知道。

     因為他此刻接連施展“遊刃身法”,在一道比一道淩厲的掌風中遊走,已經感到十分吃力。

     那是他施展的乃是“遊刃身法”,金羅漢不滅和尚獨創的避劍身法。

    劍長不過三尺,寬不過三指,用“遊刃身法”閃避劍招,自可遊刃有餘;但掌風就不同了,功力深厚的人,一掌出手,就像一道洶湧狂濤。

     這四個蒙面人都是功力深厚的一流高手。

    用牛刀割雞,自可把雞割了,如果用割雞的刀去割牛,那就無法割得了牛了。

    他用“遊刃身法”去趨避掌風,自然就十分的吃力了。

     所幸這四個人在“天井”中站的雖是四角方位,但他們并沒接受過四方陣的合搏戰術,也不見他們追撲搏擊,隻是各自為政,站立在原地發掌,遙擊敵人。

    這樣才使上官靖有機會從四人中間穿定閃避。

     但凡事有一利,也必然有弊,四個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