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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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傲然。

     他連看也沒向兩人看上一眼,雙足一頓,縱身往三官廟投去,好快的身法,隻一轉瞬,就已消失不見了。

     楚琬眼看他隻轉了個身,就改變了面貌,心中暗暗驚異,忖道:“看來劉轉背果然名不虛傳,連他也隻是轉了個背,就變換了一個人!” 上官靖低聲問道:“這人是誰?” 楚琬微微搖頭道:“不知道,我以前隻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在碧落山莊,他來過之後,妖女就下令炸毀山莊;第二次是在密縣,翌日一早,大家就動身趕來;今晚是第三次,一定又有重要事情了。

    ” 上官靖道:“這樣說,他很可能是教主的傳令使者了。

    ”接着又低聲說道:“琬妹!我要告辭了,你多保重。

    ” 說完,立即飛身縱起。

     楚琬纖手一擡,忙叫道:“喂!……” 但上官靖早巳飛掠下去,她隻好緩緩放下手來,低低地道:“但願他不會跟去才好!” 上官靖沒有跟去,他隻是守在離三官廟北三裡外的一株大樹之上,這裡是通往五虎嶺的必經之路,但就在他剛剛把身形藏好,舉目遠眺之際,隻見一道黑影已從遠處出現。

     上官靖身兼佛、道兩門内功,目力何等敏銳,一眼就能認出這條黑影正是那個灰衣道土,心頭不禁為之一怔,暗道:“他回來得這樣快法,果然隻是個傳達命令之人,正好給自己領路。

    先踩踩他們隐匿何處,再作打算。

    ” 心念這一轉,本來準備立即現身攔截的念頭立即打消了。

    不過轉眼工夫,那灰衣道士的人影已由遠而近,從大樹前面掠過。

     上官靖等他奔出七八丈遠,才飄身落地,遠遠尾随下去。

     灰衣道士因這一帶都是白衣聖教的勢力範圍,自然不虞有人跟蹤,是以一路飛掠,并未回頭察看,其實就算他回頭,以上官靖目前的功力,也絕不會讓他發現的。

     不多一會,灰衣道土已經穿越五虎嶺,依然一路向北掠行。

     這裡山嶺起伏,早巳沒有人煙。

    這又奔行了三四十裡路程,灰衣道士直向前面一座較高的山嶺奔去。

     上官靖心中暗道:“大概快到地頭了。

    ” 快到地頭,自然要加倍小心,目光不但要緊盯前面帶路的人,還要不時左顧右盼,耳目并用,察看兩邊是否有隐身監視的暗樁? 現在離那座峻嶺慢慢的接近,上官靖為了避開對方耳目,已把身形閃到右側,借着樹木掩蔽,悄悄移動。

     這樣一來,和前面的灰衣道士距離,自然越拉越遠,但以上官靖的目力,依然可以看得清楚的。

     這座峻嶺的山腳下,有着三間茅舍,四周圍以竹籬,屋後還有一片修篁,茅屋左右各有一片菜畦,一望而知是一家勤樸的農家。

     灰衣道士飛掠的人影,一下瀉落竹籬門外,他似乎十分放心,毫不懷疑有人跟蹤,伸手推開籬門,迳白往裡行去。

     上官靖既已跟到盡頭,也知道了對方落腳之處,應該回轉才對。

     但他卻看得暗暗懷疑,據楚琬說,白衣聖教賊人隐藏一股極大的力量,那才是真正的主力。

     如果照她這樣說法,這裡至少也要和三官廟一樣,有上三進房舍,才能容得下。

     如今灰衣道土進去的地方,隻是三間竹籬茅舍,就算都擠滿了,大概也隻能容下一、二十個人,所謂極大力量,難道就在這裡不成? 他本來打算先踩踩盤就回去的,如今覺得好奇,非探個究竟不可。

     心念一動,那還遲疑,身形閃動,緩緩繞到竹籬右首,然後以極快的身法,越過竹籬,朝茅屋中舉步走人。

     堂屋和一般人家堂屋一樣,中間一張闆桌,兩邊放着兩張陳舊的木椅,但卻不見一個人。

     不!就在上官靖踏入堂屋之際,左首廂房中,忽然傳出一個有氣無力的老婆婆的聲音,問道:“外面是什麼人?” 上官靖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了?灰衣道士是否走人這座茅屋來了?這座茅屋隻是普通的農家而已,一面應聲道:“是在下!”” 敢情他這句話回答得不對了,話聲甫落,突覺微風一飒,從左廂房中閃出一個灰衣婆婆,她花白頭發,滿臉病容,皺紋有如雞皮的老婆婆!一下擋在上官靖面前,眨動一隻精光熠熠的水泡眼,似笑非笑,望看上官靖,問道:“小夥子,你是做什麼來的?” 上官靖心頭一怔,暗道:“他們僞裝得倒是很像,這老婆子如果不使出‘移形換位’上乘輕功,自己就會被瞞騙過去了,現在不就證實這座茅屋隐藏着極大秘密嗎?自己倒非要闖進去看看不可了!”心念閃電一動,這就拱拱手道:“老婆婆請了,在下是奉家師之命,送信來的……” 說話,隻是緩和對方的注意而已,話才說到一半,右手三指已迅若掣電,朝灰衣老婆婆右手脈腕抓去。

     這也怪灰衣老婆婆太大意了,雙方相距,舉手可及,她敢情自恃武功,沒有把一個毛頭小夥子放在眼裡。

     怎知上官靖這記“拈花手”專門拈腕拿穴,豈是普通手法? 上官靖伸出去的三個指頭一下抓住對方的腕脈,左手随着骈指若戟,連點了灰衣老婆子三處穴道。

     灰衣老婆子穴道受制,睜大一雙水泡眼,根本不相信她會陰溝裡翻船,栽在一個小夥子手裡? 上官靖朝她笑了笑,道:“老婆婆,我看你身子大概不太舒服,還是進去稍稍休息一會吧?” 于是他雙手扶着她走入左廂,那是她的卧房,布置極為簡單,靠壁處放着一張木床,這就把她扶到床上卧下,取過一條棉被覆在她身上。

     正待轉身,隻聽見房門口響起一個少女聲音,說道:“婆婆,剛才你老是在和誰說話呢?” 那是一個身穿紫花布衣衫的少女,房中沒有燈火,她自然沒看到上官靖,但上官靖卻看到她了。

     上官靖心想:“原來這座茅屋隻有老婆子和少女兩人,她是住在對面廂房中,聽到了話聲才出來的。

    ” 轉身出指,那少女在毫無防備之下,立時被他一指縷風襲中。

     上官靖毫不待慢,指發人到,又連點了她兩處穴道,伸手挾起少女嬌軀,一下閃入右房中,迅快地把她放到床上,也拉過棉被,蓋在她身上,才退回堂屋。

     他b中暗道:“這座茅屋,一共有三間,那麼方才進來的灰衣道土呢?” 他舉步走入堂屋後面,那是廚下了,除了一座土竈,隻有一張闆桌,兩把竹椅,一切又和普通農家一樣,看不出有何異處! 竈旁有一扇後門,卻是敞開着。

    上官靖心中一動,舉步跨出,那是一片竹林,再往後就是高聳的山嶺了! 但當他目光一注,發現竹林中間似有一條小徑,那是經常有人踐踏走出來的。

     既有小徑,他就循着往竹林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