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展翅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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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危險。
&ldquo日本的德川幕府和英國人、荷蘭人勾結，企圖将舊教徒全部引入大阪城，然後一舉将其殲滅。
&rdquo 乘着政宗為他們所建造的船隻逃離日本以後，索提洛和威斯卡伊諾必然會迫不及待向菲利浦三世告急。
藉着威斯卡伊諾的舌粲蓮花，菲利浦王的大艦隊必然會很快地朝日本而來。
不過，真正令政宗心緒大亂的是，上總介忠輝并沒有在這艘船上。
忠輝無日不在期待着船隻出海日子的到來，而索提洛也一直希望能與上總殿下同行。
在忠輝的想法裏，舊教徒安泰的希望和自己的夢想是相連的。
（然而家康卻斷然拒絕忠輝渡海的要求&hellip&hellip） 因此，目前必須先取得索提洛和威斯卡伊諾的諒解，并且派遣一位夠份量的代表與他們同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另一個讓政宗感到頭痛的問題是，對于家康的拒絕，自己該如何向忠輝解釋呢？ 應該派誰當作代表，才能得到索提洛和威斯卡伊諾的同意呢？ 總之，一定要盡快在日本國内找到一個夠資格當代表的第三者才行。
（我必須盡快在家中挑出一個适當的人選，似便在進攻大阪的戰事開始之前，及時把他們送走&hellip&hellip） 政宗覺得内心波濤洶湧。
以目前的情形來看，自己必須在一抵達江戶之後，就立刻帶着索提洛趕回仙台。
在返回仙台的途中，必須找機會向索提洛說明忠輝無法和他們一起渡海的事，并在抵達仙台之後立即選出代理大使。
因此，最重要的是索提洛必須能夠配合，并且對于政宗的意志要能慎重地加以實踐。
畢竟，在目前這種劍拔弩張的情形下，任何事情都馬虎不得。
（再也沒有比這件事更奇怪的了&hellip&hellip） 在行經箱根的途中，政宗坐在馬上幾度搖頭苦笑。
不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這件事情都顯得無比的錯綜複雜。
（這位老爺子不論是對什麼事情，總是以天下為優先考慮&hellip&hellip） 在從仙台到月之浦的路上，政宗再度想到，雖然船造好了，但是卻不能出海&hellip&hellip這種失望的打擊，相信是任何人都無法忍受的。
（為了天下着想，有時也必須殺人才行。
） （可是&hellip&hellip這麼一來卻會觸怒神佛，以緻無法獲得慈悲的實相。
不過這也無所謂啦！哈哈哈&hellip&hellip） 騎在馬背上的政宗忘我地放聲大笑，使得身旁的侍從大感吃驚。
這時，政宗一行人已經離開了箱根。
（很好，很好，我也會說不輸給老爺子的謊話了。
畢竟，與其殺人，倒不如說謊，這樣也許反而能夠得到慈悲呢！由于說謊太過方便，因此連釋迦牟尼也會胡說一通&hellip&hellip） 如今，不論是忠輝或索提洛、奉命代表忠輝的人、菲利浦三世、羅馬教宗，都不可避免地卷入政宗發自慈悲心的漫天大謊之中。
&ldquo停，我要下馬小解。
&rdquo 這天的天氣非常晴朗。
而出現在衆人眼前的，則是秀吉那令人難忘的一夜城。
政宗下馬以後，故意面對一夜城的方面，解開衣帶準備小便。
一陣寒牽聲後，隻見一道抛物線形的小水柱浙瀝瀝地落在地上。
&ldquo嗯，輕松多了。
對啦，為了編造這個橫跨世界的大謊，我得先到将軍的懷刀柳生但馬守宗矩那兒去，吓吓那個家夥才行。
&rdquo 這時對于事情的先後順序、輕重緩急，政宗的心裹已經有了腹案。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一切都變得順利多了。
我覺得現在的自己，和當初在對面山上會見太閣時一樣年輕。
嗯，心情真好！&rdquo 政宗高聲地對青翠的山脈喊道，然後用力地扭動腰杆，甩掉殘餘的尿滴。
八 &ldquo但馬，你知道為什麼我從駿府回來以後，要特地來到貴府嗎？&rdquo 兩天之後，政宗于夕陽西下之際，來到了位于道三河岸旁的柳生住宅。
一向終日人聲鼎沸的柳生住宅，此時卻意外地寂靜無聲。
&ldquo在政宗這一生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驚訝過。
你知道嗎？大禦所居然說要把天下交給我。
&rdquo 甫由城裏回來、換下武裝的宗矩，一邊擦拭額上的汗珠，一邊笑着向政宗點點頭。
&ldquo哦，原來是這件事啊！&rdquo &ldquo原來是這件事&hellip&hellip你是說什麼事啊？事實上，大禦所對将軍家和其他的孩子們根本都不信任。
&rdquo &ldquo的确如此，所以他才把天下交給你啊！&rdquo &ldquo你不要說得這麼輕松，但馬！要想統治天下，可下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因此即使他真想把天下交給我，恐怕我肩上這副老骨頭還承擔不起呢！&rdquo 一聽這話，宗矩立即呵呵笑道： &ldquo那麼，你認為我該怎麼對将軍說呢？&rdquo &ldquo你不要故意繞圈子說話。
這次的事情，我隻對你一個人坦白。
不瞞你說，我很擔心在發生萬一的情況時，我的動向成謎會招緻許多人的誤解。
&rdquo 宗矩這才收起笑容，露出奇妙的表情，俨然以政宗的知己自居。
&ldquo事實上，除了在越後造城以外，他還把将軍、上總介、江戶、大阪、英國、荷蘭、菲利浦大王等人的事情全都交給我。
這是因為，大禦所認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rdquo 政宗不着痕迹地射出第二支箭。
不過，宗矩卻一點也不驚訝。
&ldquo哦？那你就有得忙了。
&rdquo &ldquo忙？你在說什麼啊？&hellip&hellip我隻想展翅淩空，讓馬和船都追不上我。
&rdquo &ldquo那是每個人的夢想啊！這麼說來，你很快就會陪着索提洛朝領國出發喽？&rdquo &ldquo當然喽！如今進攻大阪的傳聞，早已傳遍各地&hellip&hellip在天主教徒街未發生暴動之前，必須趕快把索提洛和威斯卡伊諾趕出日本才行。
老實說，我真希望自己也在那條船上。
&rdquo &ldquo可能嗎？依你的個性&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知道！現在既要負責越後築城的工作，又要執行禁止天主教的命令、籌劃進攻大阪城的事宜、輔佐将軍家&hellip&hellip這麼多事情纏身，我當然不可能離開日本。
&rdquo &ldquo除此以外，你對上總介大人是不是有不滿之處啊？&rdquo &ldquo就是這件事！所有的事情全都加在我的肩上，使得我根本無法展翅高飛。
&rdquo 宗矩極其嚴肅地把手放在膝蓋上： &ldquo很遺憾地，我家并沒有翅膀：因此，如果你有比翅膀飛得更快、更好的稀有寶物，那麼希望你能把它借給我。
&rdquo 他以爽朗的語氣說道。
&ldquo但馬，你又故意兜圈子尋我開心了&hellip&hellip畢竟，這并不是棋盤上的鬥智問題。
因此隻要走錯一步棋子，就會使得整個日本陷于大亂當中。
對了，那個英國國王叫什麼來着？哦，是詹姆士一世。
據我猜測，詹姆士和菲利浦很可能會把日本當成他們互相争鬥的戰場。
果真如此，即使我是受托統有天下，也沒有臉去見大禦所啊！&rdquo &ldquo嗯，我了解。
&rdquo &ldquo你、你說什麼？你了解&hellip&hellip你了解什麼？&rdquo &ldquo伊達大人，不論你有什麼計劃、有什麼舉動，我都不會感到驚訝的。
讓我猜猜看，你是不是要我去告訴将軍&hellip&hellip如果有人謠傳你要謀叛，那麼将會對你造成很大的困擾，以緻無法專心工作？&rdquo &ldquo嗯，你總算開竅了，但馬！&rdquo &ldquo你放心！我會好好地跟将軍解釋清楚，你安心地去做自己的事吧！&rdquo 以奇妙的表情說完這一番話後，宗矩又笑了起來。
&ldquo事實上，伊達大人，詹姆士和菲利浦等人的事情根本不用擔心。
&rdquo &ldquo為什麼？這些人不是一直想要統治全世界嗎？&rdquo &ldquo話雖如此，但是日本國内的大人物卻認為他們不值一顧。
&rdquo &ldquo哦？你說的大人物是指大禦所嗎？&rdquo 宗矩慢慢地搖了搖頭。
&ldquo不論是伊達政宗或柳生宗矩，都有相同的想法。
&rdquo &ldquo噢，你又在胡扯了，但馬。
你認為你真的能夠了解我的想法嗎？&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我絕對能夠猜中你的心事。
伊達大人，你不要感到懊惱。
&rdquo &ldquo有什麼好懊惱的，你隻不過是在吹牛罷了。
&rdquo &ldquo說到你正在建造的大洋船&hellip&hellip你真打算把它當成索提洛和威斯卡伊諾的放逐船嗎？&rdquo &ldquo是啊！既然大禦所不準上總介大人上船，而我又不能離開日本。
總之，這實在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說到這裏，我真恨自己為什麼沒有一雙會飛的翅膀。
&rdquo 宗矩又輕聲笑了起來。
&ldquo不可以笑，但馬！這樣對我未免太失禮了。
&rdquo &ldquo真抱歉&hellip&hellip不過，沒有翅膀就不能辦事&hellip&hellip伊達大人，你這種想法實在太奇怪了。
&rdquo &ldquo可是，剛才你不是說我家有一樣稀有的寶物，而你想要借嗎？&rdquo &ldquo是啊！那是一樣能夠超越時空、自由自在飛翔的東西，具有非常重要的價值。
而且，我希望你能把它借給我。
&rdquo &ldquo到底是什麼寶物呢？&rdquo &ldquo就是在這兒的心啊！&rdquo 宗矩拍拍自己的心窩部位： &ldquo說到羅馬，心就能立刻飛到羅馬去；想到大阪，它就飛到大阪去：想到京都，它就在京都。
換言之，心可以到任何地方而不受限制。
更有甚者，它還能夠和已經死去的人自由自在地會面，甚至飛到日出之處。
這麼美好的寶物一旦忘而不用，那麼身體還有什麼用呢？&hellip&hellip哈哈哈&hellip&hellip說到這件事情，倒令我想起來了。
如果我的家中有人不了解心的使用方法，那麼家父石舟齋必然會怒不可遏地從墓裏面爬起來，把那個呆瓜好好教訓一頓。
這就是柳生的心法&hellip&hellip它不像一般的翅膀那樣，一旦太累了，就會使整個軀體掉落下來。
正因為它完全沒有這層顧慮，所以是非常重要的寶物。
&rdquo &ldquo哦！&rdquo 對于宗矩所說的話，政宗隻聽到一半就沒有再繼續聽下去了。
因為，他的心早已翺翔在萬裡之外的蒼穹間了。
（原來如此&hellip&hellip如果把特地建造的船隻當成純粹的放逐船，那的确是愚不可及的事情。
雖然忠輝不能搭乘該船，但是可以另外再想辦法&hellip&hellip一定還有其他活用之道。
或許，這是神佛特地給我的暗示吧？） &ldquo這個吹牛的家夥！&rdquo 宗矩說完之後，輪到政宗笑了起來。
&ldquo你啊！最好趕快把這個柳生心法傳授給将軍家，否則一旦将軍對我伊達政宗所做的事情感到疑惑，那麼這就是你的過失了。
想不到日本國内居然會有伊達政宗和柳生但馬這樣的人，哈哈哈&hellip&hellip但馬！你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吹牛大王。
&rdquo 政宗笑着說完之後，很快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此時他已經暗自決定，明天一早就要朝仙台出發。
&ldquo日本的德川幕府和英國人、荷蘭人勾結，企圖将舊教徒全部引入大阪城，然後一舉将其殲滅。
&rdquo 乘着政宗為他們所建造的船隻逃離日本以後，索提洛和威斯卡伊諾必然會迫不及待向菲利浦三世告急。
藉着威斯卡伊諾的舌粲蓮花，菲利浦王的大艦隊必然會很快地朝日本而來。
不過，真正令政宗心緒大亂的是，上總介忠輝并沒有在這艘船上。
忠輝無日不在期待着船隻出海日子的到來，而索提洛也一直希望能與上總殿下同行。
在忠輝的想法裏，舊教徒安泰的希望和自己的夢想是相連的。
（然而家康卻斷然拒絕忠輝渡海的要求&hellip&hellip） 因此，目前必須先取得索提洛和威斯卡伊諾的諒解，并且派遣一位夠份量的代表與他們同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另一個讓政宗感到頭痛的問題是，對于家康的拒絕，自己該如何向忠輝解釋呢？ 應該派誰當作代表，才能得到索提洛和威斯卡伊諾的同意呢？ 總之，一定要盡快在日本國内找到一個夠資格當代表的第三者才行。
（我必須盡快在家中挑出一個适當的人選，似便在進攻大阪的戰事開始之前，及時把他們送走&hellip&hellip） 政宗覺得内心波濤洶湧。
以目前的情形來看，自己必須在一抵達江戶之後，就立刻帶着索提洛趕回仙台。
在返回仙台的途中，必須找機會向索提洛說明忠輝無法和他們一起渡海的事，并在抵達仙台之後立即選出代理大使。
因此，最重要的是索提洛必須能夠配合，并且對于政宗的意志要能慎重地加以實踐。
畢竟，在目前這種劍拔弩張的情形下，任何事情都馬虎不得。
（再也沒有比這件事更奇怪的了&hellip&hellip） 在行經箱根的途中，政宗坐在馬上幾度搖頭苦笑。
不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這件事情都顯得無比的錯綜複雜。
（這位老爺子不論是對什麼事情，總是以天下為優先考慮&hellip&hellip） 在從仙台到月之浦的路上，政宗再度想到，雖然船造好了，但是卻不能出海&hellip&hellip這種失望的打擊，相信是任何人都無法忍受的。
（為了天下着想，有時也必須殺人才行。
） （可是&hellip&hellip這麼一來卻會觸怒神佛，以緻無法獲得慈悲的實相。
不過這也無所謂啦！哈哈哈&hellip&hellip） 騎在馬背上的政宗忘我地放聲大笑，使得身旁的侍從大感吃驚。
這時，政宗一行人已經離開了箱根。
（很好，很好，我也會說不輸給老爺子的謊話了。
畢竟，與其殺人，倒不如說謊，這樣也許反而能夠得到慈悲呢！由于說謊太過方便，因此連釋迦牟尼也會胡說一通&hellip&hellip） 如今，不論是忠輝或索提洛、奉命代表忠輝的人、菲利浦三世、羅馬教宗，都不可避免地卷入政宗發自慈悲心的漫天大謊之中。
&ldquo停，我要下馬小解。
&rdquo 這天的天氣非常晴朗。
而出現在衆人眼前的，則是秀吉那令人難忘的一夜城。
政宗下馬以後，故意面對一夜城的方面，解開衣帶準備小便。
一陣寒牽聲後，隻見一道抛物線形的小水柱浙瀝瀝地落在地上。
&ldquo嗯，輕松多了。
對啦，為了編造這個橫跨世界的大謊，我得先到将軍的懷刀柳生但馬守宗矩那兒去，吓吓那個家夥才行。
&rdquo 這時對于事情的先後順序、輕重緩急，政宗的心裹已經有了腹案。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一切都變得順利多了。
我覺得現在的自己，和當初在對面山上會見太閣時一樣年輕。
嗯，心情真好！&rdquo 政宗高聲地對青翠的山脈喊道，然後用力地扭動腰杆，甩掉殘餘的尿滴。
八 &ldquo但馬，你知道為什麼我從駿府回來以後，要特地來到貴府嗎？&rdquo 兩天之後，政宗于夕陽西下之際，來到了位于道三河岸旁的柳生住宅。
一向終日人聲鼎沸的柳生住宅，此時卻意外地寂靜無聲。
&ldquo在政宗這一生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驚訝過。
你知道嗎？大禦所居然說要把天下交給我。
&rdquo 甫由城裏回來、換下武裝的宗矩，一邊擦拭額上的汗珠，一邊笑着向政宗點點頭。
&ldquo哦，原來是這件事啊！&rdquo &ldquo原來是這件事&hellip&hellip你是說什麼事啊？事實上，大禦所對将軍家和其他的孩子們根本都不信任。
&rdquo &ldquo的确如此，所以他才把天下交給你啊！&rdquo &ldquo你不要說得這麼輕松，但馬！要想統治天下，可下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因此即使他真想把天下交給我，恐怕我肩上這副老骨頭還承擔不起呢！&rdquo 一聽這話，宗矩立即呵呵笑道： &ldquo那麼，你認為我該怎麼對将軍說呢？&rdquo &ldquo你不要故意繞圈子說話。
這次的事情，我隻對你一個人坦白。
不瞞你說，我很擔心在發生萬一的情況時，我的動向成謎會招緻許多人的誤解。
&rdquo 宗矩這才收起笑容，露出奇妙的表情，俨然以政宗的知己自居。
&ldquo事實上，除了在越後造城以外，他還把将軍、上總介、江戶、大阪、英國、荷蘭、菲利浦大王等人的事情全都交給我。
這是因為，大禦所認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rdquo 政宗不着痕迹地射出第二支箭。
不過，宗矩卻一點也不驚訝。
&ldquo哦？那你就有得忙了。
&rdquo &ldquo忙？你在說什麼啊？&hellip&hellip我隻想展翅淩空，讓馬和船都追不上我。
&rdquo &ldquo那是每個人的夢想啊！這麼說來，你很快就會陪着索提洛朝領國出發喽？&rdquo &ldquo當然喽！如今進攻大阪的傳聞，早已傳遍各地&hellip&hellip在天主教徒街未發生暴動之前，必須趕快把索提洛和威斯卡伊諾趕出日本才行。
老實說，我真希望自己也在那條船上。
&rdquo &ldquo可能嗎？依你的個性&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知道！現在既要負責越後築城的工作，又要執行禁止天主教的命令、籌劃進攻大阪城的事宜、輔佐将軍家&hellip&hellip這麼多事情纏身，我當然不可能離開日本。
&rdquo &ldquo除此以外，你對上總介大人是不是有不滿之處啊？&rdquo &ldquo就是這件事！所有的事情全都加在我的肩上，使得我根本無法展翅高飛。
&rdquo 宗矩極其嚴肅地把手放在膝蓋上： &ldquo很遺憾地，我家并沒有翅膀：因此，如果你有比翅膀飛得更快、更好的稀有寶物，那麼希望你能把它借給我。
&rdquo 他以爽朗的語氣說道。
&ldquo但馬，你又故意兜圈子尋我開心了&hellip&hellip畢竟，這并不是棋盤上的鬥智問題。
因此隻要走錯一步棋子，就會使得整個日本陷于大亂當中。
對了，那個英國國王叫什麼來着？哦，是詹姆士一世。
據我猜測，詹姆士和菲利浦很可能會把日本當成他們互相争鬥的戰場。
果真如此，即使我是受托統有天下，也沒有臉去見大禦所啊！&rdquo &ldquo嗯，我了解。
&rdquo &ldquo你、你說什麼？你了解&hellip&hellip你了解什麼？&rdquo &ldquo伊達大人，不論你有什麼計劃、有什麼舉動，我都不會感到驚訝的。
讓我猜猜看，你是不是要我去告訴将軍&hellip&hellip如果有人謠傳你要謀叛，那麼将會對你造成很大的困擾，以緻無法專心工作？&rdquo &ldquo嗯，你總算開竅了，但馬！&rdquo &ldquo你放心！我會好好地跟将軍解釋清楚，你安心地去做自己的事吧！&rdquo 以奇妙的表情說完這一番話後，宗矩又笑了起來。
&ldquo事實上，伊達大人，詹姆士和菲利浦等人的事情根本不用擔心。
&rdquo &ldquo為什麼？這些人不是一直想要統治全世界嗎？&rdquo &ldquo話雖如此，但是日本國内的大人物卻認為他們不值一顧。
&rdquo &ldquo哦？你說的大人物是指大禦所嗎？&rdquo 宗矩慢慢地搖了搖頭。
&ldquo不論是伊達政宗或柳生宗矩，都有相同的想法。
&rdquo &ldquo噢，你又在胡扯了，但馬。
你認為你真的能夠了解我的想法嗎？&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我絕對能夠猜中你的心事。
伊達大人，你不要感到懊惱。
&rdquo &ldquo有什麼好懊惱的，你隻不過是在吹牛罷了。
&rdquo &ldquo說到你正在建造的大洋船&hellip&hellip你真打算把它當成索提洛和威斯卡伊諾的放逐船嗎？&rdquo &ldquo是啊！既然大禦所不準上總介大人上船，而我又不能離開日本。
總之，這實在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說到這裏，我真恨自己為什麼沒有一雙會飛的翅膀。
&rdquo 宗矩又輕聲笑了起來。
&ldquo不可以笑，但馬！這樣對我未免太失禮了。
&rdquo &ldquo真抱歉&hellip&hellip不過，沒有翅膀就不能辦事&hellip&hellip伊達大人，你這種想法實在太奇怪了。
&rdquo &ldquo可是，剛才你不是說我家有一樣稀有的寶物，而你想要借嗎？&rdquo &ldquo是啊！那是一樣能夠超越時空、自由自在飛翔的東西，具有非常重要的價值。
而且，我希望你能把它借給我。
&rdquo &ldquo到底是什麼寶物呢？&rdquo &ldquo就是在這兒的心啊！&rdquo 宗矩拍拍自己的心窩部位： &ldquo說到羅馬，心就能立刻飛到羅馬去；想到大阪，它就飛到大阪去：想到京都，它就在京都。
換言之，心可以到任何地方而不受限制。
更有甚者，它還能夠和已經死去的人自由自在地會面，甚至飛到日出之處。
這麼美好的寶物一旦忘而不用，那麼身體還有什麼用呢？&hellip&hellip哈哈哈&hellip&hellip說到這件事情，倒令我想起來了。
如果我的家中有人不了解心的使用方法，那麼家父石舟齋必然會怒不可遏地從墓裏面爬起來，把那個呆瓜好好教訓一頓。
這就是柳生的心法&hellip&hellip它不像一般的翅膀那樣，一旦太累了，就會使整個軀體掉落下來。
正因為它完全沒有這層顧慮，所以是非常重要的寶物。
&rdquo &ldquo哦！&rdquo 對于宗矩所說的話，政宗隻聽到一半就沒有再繼續聽下去了。
因為，他的心早已翺翔在萬裡之外的蒼穹間了。
（原來如此&hellip&hellip如果把特地建造的船隻當成純粹的放逐船，那的确是愚不可及的事情。
雖然忠輝不能搭乘該船，但是可以另外再想辦法&hellip&hellip一定還有其他活用之道。
或許，這是神佛特地給我的暗示吧？） &ldquo這個吹牛的家夥！&rdquo 宗矩說完之後，輪到政宗笑了起來。
&ldquo你啊！最好趕快把這個柳生心法傳授給将軍家，否則一旦将軍對我伊達政宗所做的事情感到疑惑，那麼這就是你的過失了。
想不到日本國内居然會有伊達政宗和柳生但馬這樣的人，哈哈哈&hellip&hellip但馬！你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吹牛大王。
&rdquo 政宗笑着說完之後，很快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此時他已經暗自決定，明天一早就要朝仙台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