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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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們也會端正自己的行止，不會再做出無禮的舉動。
從今以後，莊司甚内終於也可以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了。
&rdquo 政宗瞥了坐在身旁的水戶賴房一眼。
然而，賴房對於政宗所提供的建議卻似乎半知半解，因此捧着紅色的大酒杯，兀自側着頭細想。
五 将軍秀忠於六月十四日自江戶出發，於六月二十九日進入伏見城。
至於政宗，則以将軍供奉的身份擔任先驅，於六月六日自江戶出發，於六月二十日抵達伏見城。
其時坂崎出羽守和千姬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而位於伏見伊達住宅附近的舊坂崎住宅，則為協助解決此一問題的柳生宗矩接收。
&ldquo權右衛門！柳生宗矩可能會跟在我後面來到伏見，你去看看他來了沒？&rdquo 這時權右衛門突然嗫嚅着說道： &ldquo啟禀大人，他已經來了。
昨天（二十二日）他到東海道諸驿巡視，并且決定人馬的住宿費用。
&rdquo &ldquo哦，你已經到過柳生那兒了？真是一個細心的人哪！&rdquo &ldquo不，不是這樣的！在旅途之中，我必須格外小心殿下的安全，以免發生意外啊！為了确定是否安全，所以我先到柳生大人那兒去了。
&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不要再說了，即使你真是柳生的間諜也無所謂。
對啦！柳生對你說了些什麼呢？&rdquo &ldquo他說要特别注意安藝的侍衛。
&rdquo &ldquo什麼？安藝&hellip&hellip你是指福島正則的家臣嗎？&rdquo &ldquo正是！福島大人已於前天（二十一日）接獲叙任參議的命令，今後和殿下處於同一階級。
&rdquo &ldquo什麼？福島成為參議？&hellip&hellip此事當真？&rdquo &ldquo千真萬确！這是柳生大人向所司代闆倉大人打聽出來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才對。
&rdquo &ldquo哦，福島成為參議&hellip&hellip要我注意福島的家臣&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他是這麼告訴我的。
&rdquo &ldquo好，我現在就去見柳生，你也一起來吧！&rdquo &ldquo遵命！你放心，不論你到哪裏，我都會跟在你的身邊的。
不過，我權右衛門絕對不是柳生派來的間諜。
&rdquo &ldquo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一天到晚說些嚴肅的話題并不表示成熟。
更何況，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開玩笑。
一個人的價值，端視其開玩笑的技巧高不高明來決定，而裝瘋賣儍也正是我伊達的拿手絕活。
&rdquo 笑着走出大門以後，政宗朝與柳生所在的舊坂崎住宅相反的方向走去。
&ldquo殿下，你的方向&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也是裝瘋賣儍的技巧之一，你安安靜靜地跟着我走就對了。
&rdquo 走了一段路後，他停下來望着對面的伏見城。
&ldquo人心應該經常保持穩定，如此才能日益華美。
不過，另外還有兩個方法可以達到華美的境界，其中之一是安心，另外一個則是自暴自棄&hellip&hellip&rdquo 說到這兒，政宗又突然笑着說道： &ldquo當今日本國内最勞心勞力的，莫過於将軍家了。
&rdquo 他邊說邊轉向柳生家的方向。
門房一眼就認出了權右衛門，因此并未加以盤問。
&ldquo有人在嗎？&rdquo 來到玄關以後，政宗随即大聲叫喚着。
&ldquo哦，是伊達大人&hellip&hellip&rdquo 出來迎接政宗的，不是小厮，而是宗炬本身。
&ldquo怎麼沒有人為你通報呢？真是失禮之至。
&rdquo &ldquo沒什麼啦！憑你我兩人的交情，何必還要人來通報呢？&rdquo &ldquo你看，這屋于裏的槍、雍刀、铠櫃，都還留着坂崎的二蓋笠花紋呢！&rdquo &ldquo這麼一來，豈不是美中不足了嗎？&rdquo 聽這話，站在櫃前的宗矩突然伸直雙手，像鵬鳥般地攤開衣袖。
&ldquo哦，連衣服上都留有出羽的記号！你真可以說是日本第一模仿高手。
&rdquo &ldquo這個二蓋笠以後就是我宗炬的标幟了。
&rdquo &ldquo哦，既然從房子到什物都是得自出羽手中，那麼為何不改為你的記号呢？&rdquo &ldquo正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得自出羽，所以我認為還是讓它們保持原狀較好。
&rdquo &ldquo真是愚蠢的想法。
好了，我們進去吧！&rdquo &ldquo是的，請進！&rdquo 走進客廳一看，不但蓋釘鐵片上漆有二蓋笠，甚至連茶具、被褥也都有二蓋笠的記号。
&ldquo柳生，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覺得我不是到你的家，而是到出羽的家中來了。
&rdquo &ldquo這就是我的目的。
當初我為了解決他和千姬的婚事而強迫他切腹自盡，如今雖然得到了他的住宅和一切什物，但是心中卻始終無法忘懷對出羽的義理，因此我決定改變自己的标幟，承受出羽的二蓋笠花紋，藉以表達對他的歉意。
畢竟，這才是真正的武士之道&hellip&hellip你不這麼認為嗎？&rdquo &ldquo的确如此！這麼說來，出羽家已經完全被擊潰了？&rdquo &ldquo是的。
如果這是發生在伊達大人的身上，那麼我也無法顧及我倆之間的友誼了。
總之，我必須遵從義理行事&hellip&hellip也許有人會認為我的作法太過冷酷無情，但是我卻毫不在意。
人類原本就沒有完全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旦死了，甚至連身體都必須舍棄，因此又何必拘泥於記号這些表面的事物呢？&rdquo &ldquo嗯，這番話說得真好。
現在我們先不談義理的事，因為我完全能夠了解你的心意。
在不久的将來，你一定會建議将軍家奪去某個大名的封地。
&rdquo 宗矩突然臉色大變。
&ldquo這件事：&hellip這件事你都知道了？&rdquo &ldquo我當然知道，因為全都寫在你臉上了嘛！将軍家生性正直，因此對於大坂之陣後的褒賞一定非常困擾。
&rdquo &ldquo噢！&rdquo 宗矩低聲呻吟。
&ldquo伊達大人真不愧是個達人。
&rdquo &ldquo那倒不是，隻不過最近我的心法又進步了一點。
&rdquo &ldquo真是惶恐之至。
仔細想來，政治真是非常可怕的東西。
明明心裏并不憎恨對方，但是卻必須想盡辦法削去對方的官位或是移封或将其貶為平民，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
&rdquo &ldquo關於貶為平民這件事，我自己也有家臣，因此很能體會将軍家的苦惱。
對了，将軍家最近瘦了吧？&rdquo &ldquo連這一點你也看出來了？&rdquo &ldquo是啊！如果我是将軍家的話，我一定會生病的。
對了，這次你們是要擊潰最上家呢？還是暗殺我伊達？或是先封福島為參議，然後再削去其封地&hellip&hellip這些都是惡人所做的事。
&rdquo 宗矩再次大驚失色。
&ldquo伊達殿下，如果一定要削去一個人的封地，才能化解大坂之陣所造成的疙瘩，那麼你認為應該削去誰的封地較好呢？&rdquo &ldquo哦，你竟然拿這件事來反問我？目前最容易削去封地的，當然是最上家。
最上家的主君已於今年三月死去，而家臣當中又沒有真正肯為其盡忠的人。
&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宗矩笑了起來。
&ldquo欺負弱者？真是不近人情的作法！你是不是要這麼說呢？&rdquo &ldquo你少裝蒜了。
你我都很清楚，政治這種東西原本就是強淩弱、衆暴寡、弱肉強食的嘛！怎麼可能每個人都是獅子、老虎呢？&rdquo &ldquo那麼，如果換作是伊達大人來決定，你會選擇擊潰誰呢？請你告訴我，如何在不緻引發戰争的情況下，順利地狙擊老虎或兔子呢？&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又在說廢話了！在每一個時代裏，都會有人對當前的政治感到不滿，因此一定要運用良好的政治手腕才行。
&rdquo &ldquo正因為你了解這一點，所以大刀才不會指向你啊！否則必将造成很大的傷害。
&rdquo &ldquo這麼說來，我的家業可以保住喽？&rdquo &ldquo不，你也不能掉以輕心。
事實上，安藝太守福島大人在将軍家到達以前，就已經成為參議了。
這個建議是由土井大炊頭所提出的。
&rdquo &ldquo哦，原來這不是出自你的智慧啊！&rdquo &ldquo什麼！我怎麼會是這麼吝啬的小免子呢？一方面讓對方升任參議，一方面卻又眼睜睜地看着他被老虎生吞活剝&hellip&hellip我怎麼會提出這種愚蠢的建議呢？&rdquo 政宗這才大夢初醒似地拍膝叫道： &ldquo原來如此&hellip&hellip我知道了！哇哈哈哈&hellip&hellip所以你才要我小心安藝的侍從。
哎呀！軍師，你真是天下最棒的軍師！&rdquo &ldquo伊達大人，你在說些什麼啊？經過你的褒獎以後，柳生終於又從免子變回狐狸了嗎？&rdquo &ldquo不，不是如此！你知道在福島的侍從當中，也有些人是相當懂得精打細算的。
目前除了大坂之役的善後處理以外，那些進京參拜的人也必須加以扶持，因而總共不足約五十萬石的封賞&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如此！&rdquo &ldquo所以讓福島和我一樣，晉升參議之職，而福島則對此突如其來的晉升感到非常吃驚。
事實上，福島本身有不少把柄落在幕府手中。
第一是偷偷将兵糧送往大坂城内。
第二是命其弟正守入城作戰。
此外，正則又在戰況最激烈時，利用留守江戶期間偷偷建造禁制的大船，而且滿載兵士和兵糧送進了大坂城。
對於居中策劃這些事情的福島非但毫不懷疑，而且擢升他為參議&hellip&hellip這種作法未免太明顯了吧？&rdquo &ldquo正是如此！伊達大人果然眼光銳利。
&rdquo &ldquo不要模仿我的樣子，狐狸！福島家犯了如此重大的錯誤，到底是誰出的馊主意呢？&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一般人必然會以為這是伊達的智慧&hellip&hellip等等！是土井？還是你？也許你們是故意要讓人們産生這種錯覺的吧？這麼一來，我的性命随時都會發生危險。
隻要殺了伊達，就可以解救福島，是吧？哈哈哈&helli
從今以後，莊司甚内終於也可以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了。
&rdquo 政宗瞥了坐在身旁的水戶賴房一眼。
然而，賴房對於政宗所提供的建議卻似乎半知半解，因此捧着紅色的大酒杯，兀自側着頭細想。
五 将軍秀忠於六月十四日自江戶出發，於六月二十九日進入伏見城。
至於政宗，則以将軍供奉的身份擔任先驅，於六月六日自江戶出發，於六月二十日抵達伏見城。
其時坂崎出羽守和千姬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而位於伏見伊達住宅附近的舊坂崎住宅，則為協助解決此一問題的柳生宗矩接收。
&ldquo權右衛門！柳生宗矩可能會跟在我後面來到伏見，你去看看他來了沒？&rdquo 這時權右衛門突然嗫嚅着說道： &ldquo啟禀大人，他已經來了。
昨天（二十二日）他到東海道諸驿巡視，并且決定人馬的住宿費用。
&rdquo &ldquo哦，你已經到過柳生那兒了？真是一個細心的人哪！&rdquo &ldquo不，不是這樣的！在旅途之中，我必須格外小心殿下的安全，以免發生意外啊！為了确定是否安全，所以我先到柳生大人那兒去了。
&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不要再說了，即使你真是柳生的間諜也無所謂。
對啦！柳生對你說了些什麼呢？&rdquo &ldquo他說要特别注意安藝的侍衛。
&rdquo &ldquo什麼？安藝&hellip&hellip你是指福島正則的家臣嗎？&rdquo &ldquo正是！福島大人已於前天（二十一日）接獲叙任參議的命令，今後和殿下處於同一階級。
&rdquo &ldquo什麼？福島成為參議？&hellip&hellip此事當真？&rdquo &ldquo千真萬确！這是柳生大人向所司代闆倉大人打聽出來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才對。
&rdquo &ldquo哦，福島成為參議&hellip&hellip要我注意福島的家臣&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他是這麼告訴我的。
&rdquo &ldquo好，我現在就去見柳生，你也一起來吧！&rdquo &ldquo遵命！你放心，不論你到哪裏，我都會跟在你的身邊的。
不過，我權右衛門絕對不是柳生派來的間諜。
&rdquo &ldquo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一天到晚說些嚴肅的話題并不表示成熟。
更何況，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開玩笑。
一個人的價值，端視其開玩笑的技巧高不高明來決定，而裝瘋賣儍也正是我伊達的拿手絕活。
&rdquo 笑着走出大門以後，政宗朝與柳生所在的舊坂崎住宅相反的方向走去。
&ldquo殿下，你的方向&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也是裝瘋賣儍的技巧之一，你安安靜靜地跟着我走就對了。
&rdquo 走了一段路後，他停下來望着對面的伏見城。
&ldquo人心應該經常保持穩定，如此才能日益華美。
不過，另外還有兩個方法可以達到華美的境界，其中之一是安心，另外一個則是自暴自棄&hellip&hellip&rdquo 說到這兒，政宗又突然笑着說道： &ldquo當今日本國内最勞心勞力的，莫過於将軍家了。
&rdquo 他邊說邊轉向柳生家的方向。
門房一眼就認出了權右衛門，因此并未加以盤問。
&ldquo有人在嗎？&rdquo 來到玄關以後，政宗随即大聲叫喚着。
&ldquo哦，是伊達大人&hellip&hellip&rdquo 出來迎接政宗的，不是小厮，而是宗炬本身。
&ldquo怎麼沒有人為你通報呢？真是失禮之至。
&rdquo &ldquo沒什麼啦！憑你我兩人的交情，何必還要人來通報呢？&rdquo &ldquo你看，這屋于裏的槍、雍刀、铠櫃，都還留着坂崎的二蓋笠花紋呢！&rdquo &ldquo這麼一來，豈不是美中不足了嗎？&rdquo 聽這話，站在櫃前的宗矩突然伸直雙手，像鵬鳥般地攤開衣袖。
&ldquo哦，連衣服上都留有出羽的記号！你真可以說是日本第一模仿高手。
&rdquo &ldquo這個二蓋笠以後就是我宗炬的标幟了。
&rdquo &ldquo哦，既然從房子到什物都是得自出羽手中，那麼為何不改為你的記号呢？&rdquo &ldquo正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得自出羽，所以我認為還是讓它們保持原狀較好。
&rdquo &ldquo真是愚蠢的想法。
好了，我們進去吧！&rdquo &ldquo是的，請進！&rdquo 走進客廳一看，不但蓋釘鐵片上漆有二蓋笠，甚至連茶具、被褥也都有二蓋笠的記号。
&ldquo柳生，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覺得我不是到你的家，而是到出羽的家中來了。
&rdquo &ldquo這就是我的目的。
當初我為了解決他和千姬的婚事而強迫他切腹自盡，如今雖然得到了他的住宅和一切什物，但是心中卻始終無法忘懷對出羽的義理，因此我決定改變自己的标幟，承受出羽的二蓋笠花紋，藉以表達對他的歉意。
畢竟，這才是真正的武士之道&hellip&hellip你不這麼認為嗎？&rdquo &ldquo的确如此！這麼說來，出羽家已經完全被擊潰了？&rdquo &ldquo是的。
如果這是發生在伊達大人的身上，那麼我也無法顧及我倆之間的友誼了。
總之，我必須遵從義理行事&hellip&hellip也許有人會認為我的作法太過冷酷無情，但是我卻毫不在意。
人類原本就沒有完全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旦死了，甚至連身體都必須舍棄，因此又何必拘泥於記号這些表面的事物呢？&rdquo &ldquo嗯，這番話說得真好。
現在我們先不談義理的事，因為我完全能夠了解你的心意。
在不久的将來，你一定會建議将軍家奪去某個大名的封地。
&rdquo 宗矩突然臉色大變。
&ldquo這件事：&hellip這件事你都知道了？&rdquo &ldquo我當然知道，因為全都寫在你臉上了嘛！将軍家生性正直，因此對於大坂之陣後的褒賞一定非常困擾。
&rdquo &ldquo噢！&rdquo 宗矩低聲呻吟。
&ldquo伊達大人真不愧是個達人。
&rdquo &ldquo那倒不是，隻不過最近我的心法又進步了一點。
&rdquo &ldquo真是惶恐之至。
仔細想來，政治真是非常可怕的東西。
明明心裏并不憎恨對方，但是卻必須想盡辦法削去對方的官位或是移封或将其貶為平民，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
&rdquo &ldquo關於貶為平民這件事，我自己也有家臣，因此很能體會将軍家的苦惱。
對了，将軍家最近瘦了吧？&rdquo &ldquo連這一點你也看出來了？&rdquo &ldquo是啊！如果我是将軍家的話，我一定會生病的。
對了，這次你們是要擊潰最上家呢？還是暗殺我伊達？或是先封福島為參議，然後再削去其封地&hellip&hellip這些都是惡人所做的事。
&rdquo 宗矩再次大驚失色。
&ldquo伊達殿下，如果一定要削去一個人的封地，才能化解大坂之陣所造成的疙瘩，那麼你認為應該削去誰的封地較好呢？&rdquo &ldquo哦，你竟然拿這件事來反問我？目前最容易削去封地的，當然是最上家。
最上家的主君已於今年三月死去，而家臣當中又沒有真正肯為其盡忠的人。
&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宗矩笑了起來。
&ldquo欺負弱者？真是不近人情的作法！你是不是要這麼說呢？&rdquo &ldquo你少裝蒜了。
你我都很清楚，政治這種東西原本就是強淩弱、衆暴寡、弱肉強食的嘛！怎麼可能每個人都是獅子、老虎呢？&rdquo &ldquo那麼，如果換作是伊達大人來決定，你會選擇擊潰誰呢？請你告訴我，如何在不緻引發戰争的情況下，順利地狙擊老虎或兔子呢？&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又在說廢話了！在每一個時代裏，都會有人對當前的政治感到不滿，因此一定要運用良好的政治手腕才行。
&rdquo &ldquo正因為你了解這一點，所以大刀才不會指向你啊！否則必将造成很大的傷害。
&rdquo &ldquo這麼說來，我的家業可以保住喽？&rdquo &ldquo不，你也不能掉以輕心。
事實上，安藝太守福島大人在将軍家到達以前，就已經成為參議了。
這個建議是由土井大炊頭所提出的。
&rdquo &ldquo哦，原來這不是出自你的智慧啊！&rdquo &ldquo什麼！我怎麼會是這麼吝啬的小免子呢？一方面讓對方升任參議，一方面卻又眼睜睜地看着他被老虎生吞活剝&hellip&hellip我怎麼會提出這種愚蠢的建議呢？&rdquo 政宗這才大夢初醒似地拍膝叫道： &ldquo原來如此&hellip&hellip我知道了！哇哈哈哈&hellip&hellip所以你才要我小心安藝的侍從。
哎呀！軍師，你真是天下最棒的軍師！&rdquo &ldquo伊達大人，你在說些什麼啊？經過你的褒獎以後，柳生終於又從免子變回狐狸了嗎？&rdquo &ldquo不，不是如此！你知道在福島的侍從當中，也有些人是相當懂得精打細算的。
目前除了大坂之役的善後處理以外，那些進京參拜的人也必須加以扶持，因而總共不足約五十萬石的封賞&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如此！&rdquo &ldquo所以讓福島和我一樣，晉升參議之職，而福島則對此突如其來的晉升感到非常吃驚。
事實上，福島本身有不少把柄落在幕府手中。
第一是偷偷将兵糧送往大坂城内。
第二是命其弟正守入城作戰。
此外，正則又在戰況最激烈時，利用留守江戶期間偷偷建造禁制的大船，而且滿載兵士和兵糧送進了大坂城。
對於居中策劃這些事情的福島非但毫不懷疑，而且擢升他為參議&hellip&hellip這種作法未免太明顯了吧？&rdquo &ldquo正是如此！伊達大人果然眼光銳利。
&rdquo &ldquo不要模仿我的樣子，狐狸！福島家犯了如此重大的錯誤，到底是誰出的馊主意呢？&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一般人必然會以為這是伊達的智慧&hellip&hellip等等！是土井？還是你？也許你們是故意要讓人們産生這種錯覺的吧？這麼一來，我的性命随時都會發生危險。
隻要殺了伊達，就可以解救福島，是吧？哈哈哈&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