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平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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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的來臨，使得伊達政宗頓時成為麻雀之子。
&rdquo 從今以後，政宗終於能夠卸下肩頭的重擔，好好地喘口氣了。
而支倉六右衛門何時、如何歸來，也都不是問題了。
畢竟他是将軍家的親戚，土井利勝縱然有心狙擊，也莫奈他何。
&ldquo阿波，我想還是送點砂金給酒井雅樂頭吧！不論如何，他畢竟是幕府的官差，而我是将軍家的親戚。
我想，他一定很想要一些奧州的砂金。
&rdquo &ldquo殿下&hellip&hellip注意你的話&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叫我說話小心嗎？&rdquo &ldquo是的。
殿下的話在他人耳中聽來，似乎有賄賂的意思。
&rdquo &ldquo既然不是贈送，當然就是賄賂喽？&rdquo &ldquo哦？你在嘲笑将軍家的制度嗎？&rdquo &ldquo我并沒有嘲笑的意思啊！你這個笨家夥。
如果他不接受我的賄賂，就一定會奉還砂金：而我所要知道的，是他會不會默默地接受賄賂，所以特地送他砂金。
&rdquo &ldquo這、這樣做太危險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危險怎能試探出他的心意呢？我要知道他到底是會默默地接受，還是把東西原封不動地退還給我？我要知道他是不是一個具有卑怯之心的重臣。
如果是，那麼将軍的制度遲早都會崩潰。
如果不能事先知道将軍所建的沙丘會不會崩潰，我又怎麼能真正地幫助他呢？&rdquo &ldquo現在的我，要盡力探索人類内心深處的縫隙，設法使其崩潰。
隻要一有縫隙，則不論是酒井、土井、三代大人、柳生或阿福，都會面臨崩潰的命運。
愈是害怕崩潰，他們愈會努力固守既有的基礎；如此一來，不就可以探出真正的地層了嗎？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地建立不壞之國。
所以，首先我要把金光閃閃的黃金送給酒井，看看他是不是會興高采烈地用手抓取。
&rdquo 這番話乃是政宗的肺腑之言。
為了維護家康的遺業，政宗必須采取自己的方式，将賣弄小聰明的儒家倫理踢在一旁，在制度的堤防上挖出一個洞來觀察才行。
&ldquo雖然我是一隻素質較差的土龍，但是如果不能阻止人們增建立刻就會被洪水沖毀的堤防，那麼又怎能對得起權現大人呢？&rdquo &ldquo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rdquo 盡管如此，伊達阿波仍然覺得政宗的作法太過冒險。
因為，他不隻是送禮給酒井而已，甚至連和這樁婚事有一點點關聯的人，也都列為送禮的對象。
當然，對伊達家而言，這隻不過是小小的贈禮罷了，絲毫不值得大驚小怪。
畢竟，在外家大名之中，隻有伊達家能夠避過改易風波，成功地建造防坡堤。
不過，很快地就有人原封不動地把贈禮退了回來。
此人即是三代将軍竹千代的師父、為人耿介不阿的青山忠俊。
元和元年間，家康和秀忠經過詳細讨論之後，共同為即将繼任為三代将軍的竹千代選了三名師父。
這三名教導未來将軍的師父，分别是酒井雅樂頭忠世、土井大炊頭利勝及青山伯耆守忠俊等三人。
其中，忠世擔任監督，利勝擔任勸谏之職，而忠俊則是始終陪在其身邊傳道、授業、解惑的人。
以家康所喜好的儒學論調來說，酒井忠世代表仁，土井利勝代表智，而青山忠俊則代表勇。
以勇着稱的忠俊，實際上是個相當頑固的人。
因此，當包在白絹裏的三錠黃金送到他的面前時，他毫不考慮地當場退回了。
&ldquo我沒有理由接受伊達家的贈禮，因此親自奉還。
由於深恐使者無法充份表達我的意思，所以我想直接把東西交到伊達大人手中，請代為通報一聲。
&rdquo 在對方說明來意之後，阿波不得不把這件事情告訴政宗。
青山忠俊雖然不是大大名，但卻也是堂堂擁有武州岩槻四萬五千石領地的伯耆守。
&ldquo什麼？伯耆守來了&hellip&hellip&rdquo 政宗不禁啞然失笑。
&ldquo是的。
一旦迎娶振姬過門，則竹千代和忠宗便成為姻親，因此身為師父的青山大人當然要先過來探視一番。
&rdquo 當政宗來到客廳時，青山忠俊的膝前放着盛裝贈禮的台盤，正遊目四顧。
&ldquo哦，伯耆大人，真是難得啊！你居然會離開竹千代的身邊，來到我伊達的家中。
&rdquo 忠俊默不作聲地将台盤用力推到政宗面前。
政宗大喝一聲。
&ldquo小心點，伯耆大人。
你我之間并沒有特殊情誼，我怎麼可以輕易接受你的饋贈呢？&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你說什麼？&rdquo &ldquo如果你想送禮給我，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所以，請你把東西帶回去吧！&rdquo 青山忠俊瞪大了雙眼，有如負傷的獅子一般，非常狼狽地說道： &ldquo這麼說來，這麼說來，伊達大人你、你完全不記得自己曾經送給我這些東西喽？&rdquo &ldquo什麼？我送給你&hellip&hellip？我怎麼可能會送你這些東西呢？你是竹千代的師父，如果我送你這些東西，那豈不是等於賄賂、谄媚了嗎？當權現大人尚在人世時，伊達政宗乃是将軍家和竹千代的獻策者：身為一名獻策者，我怎麼會送禮給你呢？如此豈不是故意讓旗本衆抓住我的小辮子嗎？請你趕快把東西拿回去吧！&rdquo &ldquo照你這麼說來&hellip&hellip你一點都不記得曾經把這些東西送給我嗎？&rdquo &ldquo青山大人，你話說錯了吧？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呢？好像這些東西是我送給你似地。
&rdquo 政宗邊說邊用白扇尖端輕輕戳着白絹及三錠黃金，兀自嘿、嘿、嘿地笑着。
&ldquo雖然伊達又瘦又扁，但如果我真要送禮給你，怎麼可能隻有用白絹包着的三錠黃金呢？如此微薄的禮物，我通常隻用來賞給茶房或門房而已，你可不要搞錯了。
&rdquo 突然，忠俊用力地掀起台盤。
他的表現有如一個急躁的武夫。
&ldquo哦，你要把它拿回去了嗎？那很好。
&rdquo &ldquo住口，伊達大人。
&rdquo &ldquo哦？你叫我住口&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把我當成傻瓜嗎？我之所以親自把這東西退還給你，就是因為包裹黃金的紙上有伊達家的标記。
&rdquo &ldquo什麼？有我們家的标記&hellip&hellip？難道是禮物送錯地方了嗎？&rdquo 政宗裝出錯愕的表情，然後輕輕拍手召喚阿波前來。
&ldquo阿波，你去查查送禮名冊，看看上面有沒有記載着送出用白絹包着的黃金三錠。
&rdquo 伊達阿波愕然望着政宗。
雖然他早巳知道主君伊達政宗是個詭計多端的人，但是在這種情形下，他卻無法快速地運轉自己的智慧。
&ldquo遵命！&rdquo 退下不久，他便将一張小紙片送到政宗面前。
不過，紙上并沒有任何足以解答這次事件的文字，而隻是随便地畫了一個大圓圈，圈圈底下什麼也沒寫。
由於這是阿波無法處理的事情，因此當他把紙條交給政宗時，指尖仍不停地微微顫抖。
政宗看看小紙條，不禁笑了起來。
&ldquo喔，原來是弄錯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伯耆大人。
&rdquo &ldquo什麼？你知道了？&rdquo &ldquo是的。
不瞞你說，這是要送給住在同一城内的同心長屋之坂部五左衛門的禮物。
總之，這完全是送禮的使者所造成的錯誤。
&rdquo &ldquo送給坂部五左衛門&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我想你應該認識他吧？此人演奏大鼓的技巧十分高明&hellip&hellip是坂部三十郎的族人。
他的俸祿不足百石、擅長演奏能狂言的大鼓，我經常向他學習演奏大鼓的技巧，因此想送點東西給他作為答謝。
我想，一定是使者在慌忙中弄錯了，請你多多包涵。
真是太不像話了，怎麼可以把岩槻大名的住宅和俸祿不足百石的小人物之住宅給搞錯了呢？&hellip&hellip阿波，今後對於這類事情，你要多加注意才行。
&rdquo 政宗有如無事般地說完以後： &ldquo不過，青山大人。
那個坂部的兒子五郎&hellip&hellip好像是叫五郎或五郎左什麼的，你認識這個人嗎？&rdquo 他突然改變話題，好整以暇地詢問青山。
青山忠俊不禁咳着說道： &ldquo那個人，我知道&hellip&hellip我怎麼可能知道呢？&rdquo &ldquo哦，那真是可惜。
據說坂部之子的年紀和竹千代大人相仿&hellip&hellip原先我還想青山大人可以把他收為竹千代大人的小厮，讓他時時刻刻陪伴着竹幹代呢！不過，這件事完全要看你的意思，也許你還有其他的顧慮也說不定。
&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你說什麼？你是在指責忠俊事主不忠嗎？&rdquo &ldquo不，我認為你十分忠心。
&rdquo &ldquo那你為什麼說我會有所顧慮呢？權現大人非常看重我，所以才命我輔佐竹千代大人。
此外，将軍對我也是另眼相待。
&rdquo &ldquo但是你别忘了，竹千代大人并不隻有你一個師父。
在他的身邊，還有阿福呢！&rdquo 這的确是切中要害的說法。
被頑固的青山忠俊視為眼中釘的，正是乳母阿福。
關於這件事情，政宗和宗矩都略知一、二。
正如政宗原先所料想的，忠俊的額頭上果然不斷地冒出冷汗。
&ldquo你是說那個喜歡賣弄小聰明的女人嗎？不，我怎麼可能會顧慮她呢？如果我連這點見識都沒有，權現大人怎會把竹千代大人交給我呢？沒有這回事&hellip&hellip&rdquo 忠俊咬牙切齒地說道： &ldquo好吧！既然是弄錯了，那麼我把東西還給你也就沒事了，告辭！&rdquo &ldquo既然你已經來了，我們何不多聊聊呢？我這就命人準備酒菜。
&rdquo &ldquo不，我想我還是回去侍奉主上吧！畢竟，這是我的工作。
&rdquo 忠俊餘怒未消地站了起來。
政宗默默地看着他轉身離去。
而跟在青山身後送客的阿波，則帶着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回來。
&ldquo阿波，坂部的五左這次可是發了一筆小财。
青山一定會到五左的長屋去，所以你快把地上的黃金撿起來送去給他吧！&rdquo &ldquo把這些黃金送給五左？&rdquo &ldquo是啊！我既然說要送他黃金以表達謝意，怎麼可以使前後說辭不能聯貫呢？&rdquo &ldquo原來如此！但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認為我的智慧值得褒獎嗎？事實上，我認為這根本不是智慧，而隻是一種常識罷了。
不過，你的常
&rdquo 從今以後，政宗終於能夠卸下肩頭的重擔，好好地喘口氣了。
而支倉六右衛門何時、如何歸來，也都不是問題了。
畢竟他是将軍家的親戚，土井利勝縱然有心狙擊，也莫奈他何。
&ldquo阿波，我想還是送點砂金給酒井雅樂頭吧！不論如何，他畢竟是幕府的官差，而我是将軍家的親戚。
我想，他一定很想要一些奧州的砂金。
&rdquo &ldquo殿下&hellip&hellip注意你的話&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叫我說話小心嗎？&rdquo &ldquo是的。
殿下的話在他人耳中聽來，似乎有賄賂的意思。
&rdquo &ldquo既然不是贈送，當然就是賄賂喽？&rdquo &ldquo哦？你在嘲笑将軍家的制度嗎？&rdquo &ldquo我并沒有嘲笑的意思啊！你這個笨家夥。
如果他不接受我的賄賂，就一定會奉還砂金：而我所要知道的，是他會不會默默地接受賄賂，所以特地送他砂金。
&rdquo &ldquo這、這樣做太危險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危險怎能試探出他的心意呢？我要知道他到底是會默默地接受，還是把東西原封不動地退還給我？我要知道他是不是一個具有卑怯之心的重臣。
如果是，那麼将軍的制度遲早都會崩潰。
如果不能事先知道将軍所建的沙丘會不會崩潰，我又怎麼能真正地幫助他呢？&rdquo &ldquo現在的我，要盡力探索人類内心深處的縫隙，設法使其崩潰。
隻要一有縫隙，則不論是酒井、土井、三代大人、柳生或阿福，都會面臨崩潰的命運。
愈是害怕崩潰，他們愈會努力固守既有的基礎；如此一來，不就可以探出真正的地層了嗎？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地建立不壞之國。
所以，首先我要把金光閃閃的黃金送給酒井，看看他是不是會興高采烈地用手抓取。
&rdquo 這番話乃是政宗的肺腑之言。
為了維護家康的遺業，政宗必須采取自己的方式，将賣弄小聰明的儒家倫理踢在一旁，在制度的堤防上挖出一個洞來觀察才行。
&ldquo雖然我是一隻素質較差的土龍，但是如果不能阻止人們增建立刻就會被洪水沖毀的堤防，那麼又怎能對得起權現大人呢？&rdquo &ldquo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rdquo 盡管如此，伊達阿波仍然覺得政宗的作法太過冒險。
因為，他不隻是送禮給酒井而已，甚至連和這樁婚事有一點點關聯的人，也都列為送禮的對象。
當然，對伊達家而言，這隻不過是小小的贈禮罷了，絲毫不值得大驚小怪。
畢竟，在外家大名之中，隻有伊達家能夠避過改易風波，成功地建造防坡堤。
不過，很快地就有人原封不動地把贈禮退了回來。
此人即是三代将軍竹千代的師父、為人耿介不阿的青山忠俊。
元和元年間，家康和秀忠經過詳細讨論之後，共同為即将繼任為三代将軍的竹千代選了三名師父。
這三名教導未來将軍的師父，分别是酒井雅樂頭忠世、土井大炊頭利勝及青山伯耆守忠俊等三人。
其中，忠世擔任監督，利勝擔任勸谏之職，而忠俊則是始終陪在其身邊傳道、授業、解惑的人。
以家康所喜好的儒學論調來說，酒井忠世代表仁，土井利勝代表智，而青山忠俊則代表勇。
以勇着稱的忠俊，實際上是個相當頑固的人。
因此，當包在白絹裏的三錠黃金送到他的面前時，他毫不考慮地當場退回了。
&ldquo我沒有理由接受伊達家的贈禮，因此親自奉還。
由於深恐使者無法充份表達我的意思，所以我想直接把東西交到伊達大人手中，請代為通報一聲。
&rdquo 在對方說明來意之後，阿波不得不把這件事情告訴政宗。
青山忠俊雖然不是大大名，但卻也是堂堂擁有武州岩槻四萬五千石領地的伯耆守。
&ldquo什麼？伯耆守來了&hellip&hellip&rdquo 政宗不禁啞然失笑。
&ldquo是的。
一旦迎娶振姬過門，則竹千代和忠宗便成為姻親，因此身為師父的青山大人當然要先過來探視一番。
&rdquo 當政宗來到客廳時，青山忠俊的膝前放着盛裝贈禮的台盤，正遊目四顧。
&ldquo哦，伯耆大人，真是難得啊！你居然會離開竹千代的身邊，來到我伊達的家中。
&rdquo 忠俊默不作聲地将台盤用力推到政宗面前。
政宗大喝一聲。
&ldquo小心點，伯耆大人。
你我之間并沒有特殊情誼，我怎麼可以輕易接受你的饋贈呢？&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你說什麼？&rdquo &ldquo如果你想送禮給我，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所以，請你把東西帶回去吧！&rdquo 青山忠俊瞪大了雙眼，有如負傷的獅子一般，非常狼狽地說道： &ldquo這麼說來，這麼說來，伊達大人你、你完全不記得自己曾經送給我這些東西喽？&rdquo &ldquo什麼？我送給你&hellip&hellip？我怎麼可能會送你這些東西呢？你是竹千代的師父，如果我送你這些東西，那豈不是等於賄賂、谄媚了嗎？當權現大人尚在人世時，伊達政宗乃是将軍家和竹千代的獻策者：身為一名獻策者，我怎麼會送禮給你呢？如此豈不是故意讓旗本衆抓住我的小辮子嗎？請你趕快把東西拿回去吧！&rdquo &ldquo照你這麼說來&hellip&hellip你一點都不記得曾經把這些東西送給我嗎？&rdquo &ldquo青山大人，你話說錯了吧？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呢？好像這些東西是我送給你似地。
&rdquo 政宗邊說邊用白扇尖端輕輕戳着白絹及三錠黃金，兀自嘿、嘿、嘿地笑着。
&ldquo雖然伊達又瘦又扁，但如果我真要送禮給你，怎麼可能隻有用白絹包着的三錠黃金呢？如此微薄的禮物，我通常隻用來賞給茶房或門房而已，你可不要搞錯了。
&rdquo 突然，忠俊用力地掀起台盤。
他的表現有如一個急躁的武夫。
&ldquo哦，你要把它拿回去了嗎？那很好。
&rdquo &ldquo住口，伊達大人。
&rdquo &ldquo哦？你叫我住口&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把我當成傻瓜嗎？我之所以親自把這東西退還給你，就是因為包裹黃金的紙上有伊達家的标記。
&rdquo &ldquo什麼？有我們家的标記&hellip&hellip？難道是禮物送錯地方了嗎？&rdquo 政宗裝出錯愕的表情，然後輕輕拍手召喚阿波前來。
&ldquo阿波，你去查查送禮名冊，看看上面有沒有記載着送出用白絹包着的黃金三錠。
&rdquo 伊達阿波愕然望着政宗。
雖然他早巳知道主君伊達政宗是個詭計多端的人，但是在這種情形下，他卻無法快速地運轉自己的智慧。
&ldquo遵命！&rdquo 退下不久，他便将一張小紙片送到政宗面前。
不過，紙上并沒有任何足以解答這次事件的文字，而隻是随便地畫了一個大圓圈，圈圈底下什麼也沒寫。
由於這是阿波無法處理的事情，因此當他把紙條交給政宗時，指尖仍不停地微微顫抖。
政宗看看小紙條，不禁笑了起來。
&ldquo喔，原來是弄錯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伯耆大人。
&rdquo &ldquo什麼？你知道了？&rdquo &ldquo是的。
不瞞你說，這是要送給住在同一城内的同心長屋之坂部五左衛門的禮物。
總之，這完全是送禮的使者所造成的錯誤。
&rdquo &ldquo送給坂部五左衛門&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我想你應該認識他吧？此人演奏大鼓的技巧十分高明&hellip&hellip是坂部三十郎的族人。
他的俸祿不足百石、擅長演奏能狂言的大鼓，我經常向他學習演奏大鼓的技巧，因此想送點東西給他作為答謝。
我想，一定是使者在慌忙中弄錯了，請你多多包涵。
真是太不像話了，怎麼可以把岩槻大名的住宅和俸祿不足百石的小人物之住宅給搞錯了呢？&hellip&hellip阿波，今後對於這類事情，你要多加注意才行。
&rdquo 政宗有如無事般地說完以後： &ldquo不過，青山大人。
那個坂部的兒子五郎&hellip&hellip好像是叫五郎或五郎左什麼的，你認識這個人嗎？&rdquo 他突然改變話題，好整以暇地詢問青山。
青山忠俊不禁咳着說道： &ldquo那個人，我知道&hellip&hellip我怎麼可能知道呢？&rdquo &ldquo哦，那真是可惜。
據說坂部之子的年紀和竹千代大人相仿&hellip&hellip原先我還想青山大人可以把他收為竹千代大人的小厮，讓他時時刻刻陪伴着竹幹代呢！不過，這件事完全要看你的意思，也許你還有其他的顧慮也說不定。
&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你說什麼？你是在指責忠俊事主不忠嗎？&rdquo &ldquo不，我認為你十分忠心。
&rdquo &ldquo那你為什麼說我會有所顧慮呢？權現大人非常看重我，所以才命我輔佐竹千代大人。
此外，将軍對我也是另眼相待。
&rdquo &ldquo但是你别忘了，竹千代大人并不隻有你一個師父。
在他的身邊，還有阿福呢！&rdquo 這的确是切中要害的說法。
被頑固的青山忠俊視為眼中釘的，正是乳母阿福。
關於這件事情，政宗和宗矩都略知一、二。
正如政宗原先所料想的，忠俊的額頭上果然不斷地冒出冷汗。
&ldquo你是說那個喜歡賣弄小聰明的女人嗎？不，我怎麼可能會顧慮她呢？如果我連這點見識都沒有，權現大人怎會把竹千代大人交給我呢？沒有這回事&hellip&hellip&rdquo 忠俊咬牙切齒地說道： &ldquo好吧！既然是弄錯了，那麼我把東西還給你也就沒事了，告辭！&rdquo &ldquo既然你已經來了，我們何不多聊聊呢？我這就命人準備酒菜。
&rdquo &ldquo不，我想我還是回去侍奉主上吧！畢竟，這是我的工作。
&rdquo 忠俊餘怒未消地站了起來。
政宗默默地看着他轉身離去。
而跟在青山身後送客的阿波，則帶着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回來。
&ldquo阿波，坂部的五左這次可是發了一筆小财。
青山一定會到五左的長屋去，所以你快把地上的黃金撿起來送去給他吧！&rdquo &ldquo把這些黃金送給五左？&rdquo &ldquo是啊！我既然說要送他黃金以表達謝意，怎麼可以使前後說辭不能聯貫呢？&rdquo &ldquo原來如此！但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認為我的智慧值得褒獎嗎？事實上，我認為這根本不是智慧，而隻是一種常識罷了。
不過，你的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