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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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
&ldquo我和少将一樣。
&rdquo &ldquo喔，那麼你也是精力旺盛喽？好，你跟我來吧！&rdquo 他邊走邊說道： &ldquo你知不知道在大坂的新町，竟然有人将秀吉的馬印千成瓢當成店招，經營色情行業呢！&rdquo &ldquo有這種人嗎？&rdquo &ldquo是的。
據說那人就是在大坂之役失敗後扛着馬印逃走的男子，名叫木村某某的。
&rdquo &ldquo這真是出人意料的事情，是甚内告訴你的嗎？&rdquo 賴房輕輕地搖搖頭。
&ldquo甚内怎會知道這件事呢？他隻不過是個老好人而已。
你知道嗎？這老好人哪！居然把我常去的茶屋命名為葵呢！&rdquo &ldquo哦，你是在葵茶屋中&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啊，我經常在那兒思考問題。
不過，我不知道該不該因為這件事情而斥責他。
&rdquo &ldquo原來如此！所以你才盯着常夜燈瞧？&rdquo &ldquo是呀！我們先到葵茶屋去暍一杯吧？然後再四處巡視遊廓，如果有不順眼的地方，就放把火把它燒了吧！&rdquo 他輕輕松松的一句話，卻使得宗矩的内心劇烈起伏不定。
（年輕真是可怕！對於如此重要的事情，都能以若無其事的語氣說出來&hellip&hellip） &ldquo你看，這就是太平盛世！連千成瓢和葵花紋，都被人堂而皇之地用來裝飾商店，也許這樣很好吧？到底好不好，我也下太清楚。
&rdquo 賴房邊說邊掀起藍底繡有白色葵花紋的簾子，走進了茶屋。
雖然進到茶屋後備受禮遇，但是賴房并沒有為此感到特别高興。
此時陪同前來的家臣都已自動退下，而房内則有三名女子很快地拿着酒瓶走了出來。
&ldquo來，我們喝一杯吧！&rdquo 賴房毫不做作地率先拿起酒杯： &ldquo你告訴将軍家，最近我要去見他。
&rdquo &ldquo遵命！有什麼事嗎？&rdquo &ldquo沒什麼事啦！我隻是想跟他談談越後大人（忠輝）不能再留在伊勢的問題。
&rdquo &ldquo的确如此！那麼，你認為應該把他從朝熊移往其他的地方喽？&rdquo &ldquo是的。
很多人都會到伊勢參拜，例如伊達家的人、最上家及福島家的人。
這些奇怪的人經常出入其間，未免太引人側目，所以我認為不應該把他放在那個地方。
&rdquo &ldquo的确如此！&rdquo &ldquo聽說你和伊達大人的交情不錯，但是當我見到他時，卻很想朝他的臉上吐口水。
&rdquo &ldquo你是說，你認為他是一隻狐狸？&rdquo &ldquo是的。
他是當今日本最令人無法忍受的大爺，甚至連将軍家都會受他愚弄。
&rdquo 說到這兒，賴房突然摒退陪侍在旁的女子們。
&ldquo你們退下吧！小狐狸們。
否則一旦聽了某些不該聽的話，恐怕會被削去耳朶喔！&rdquo 宗矩愕然地看着女子們迅速離去。
（他的個性居然比忠輝大人還要偏激！） 待女子們離去之後，賴房突然在宗矩胸前撾了一拳。
&ldquo我對你說的話，你可不要輕易地告訴伊達喔！總之，将軍之世是不可能長久持續下去的，不久之後就會由家光取而代之了。
&rdquo &ldquo你是說&hellip&hellip你是什麼意思？&rdquo &ldquo什麼意思&hellip&hellip？如果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那麼再問也來不及了。
總而言之，今後的一切事情，都将由我和家光大人負責處理。
&rdquo &ldquo喔？你認為伊達大人會危及幕府嗎？&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有時候連你也會問些蠢事！在這世上，可能危及德川家的，并不隻伊達一人。
哈哈哈&hellip&hellip最在意家中之事的，才是最危險的人。
因此，最危險的人應該是将軍家才對。
有時，家業是在自己心智作祟的情況下被擊潰的。
&rdquo &ldquo嗯，言之有理。
&rdquo &ldquo你也同意我的話嗎？很多人雖然能夠看透他人的事情，但是對於自己的賢愚卻一無所知。
能夠了解自己是誰的，在一千個人當中也找不到一個。
因此，大家都一窩蜂地接近愚蠢之人，與之同流合污。
&rdquo 說到這兒，賴房的語氣愈顯激動。
&ldquo是的！請你告訴将軍家，我建議他選一位公主嫁給伊達的世子忠宗為妻。
&rdquo &ldquo選一位公主&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即使不是親生之女也無所謂。
嗯，振姬是很适合的人選。
好，就把養女振姬嫁過去吧！&rdquo &ldquo為什麼特意指名振姬呢？&rdquo &ldquo那是因為，連我都很想要振姬哩！把我所想要的女子嫁過去，相信忠宗一定會非常高興，而伊達也不會拒絕的。
事實上，我對她可是一見锺情呢！&rdquo 宗矩不禁啞然失笑，靜靜地凝視着賴房。
把自己一見锺情的女子嫁給伊達世子為妻，這種想法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此外，賴房居然會對振姬一見锺情，也令宗矩感到十分驚訝。
振姬之母乃家康的次女督姬。
而振姬則是督姬與池田輝政所生的女兒，也就是賴房的外甥女。
&ldquo的确，她是權現大人的孫女&hellip&hellip這麼一來，伊達家必定會非常高興的。
&rdquo 宗矩在吃驚之餘，很快地随聲附和道。
&ldquo正是如此。
我要把送給他們的東西當成鎖鍊一般，緊緊地鎖住他們。
&rdquo 賴房眉飛色舞地說道： &ldquo伊達是必須用鎖鍊才能系住的男子，否則他随時都會欺騙他人。
對於這一點，伊達本身應該也很了解才對，因此即使被系住了，他也不會感到生氣。
你想，他怎麼可能會因為被自己所喜歡的女子系住而生氣呢？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對於賴房的說法，宗矩頗不以為然。
（這就是太平之世的年輕人嗎？） 想要藉着義理及恩愛來困住他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hellip&hellip這種武人的作風，令宗矩不敢恭維。
正當宗矩暗自歎息時，對座的年輕人又說出了令他意想不到的話來。
&ldquo柳生，我希望你能借給我一點智慧。
&rdquo &ldquo什麼？我的智慧&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你也知道，我已經奉命成為德川家的監督了。
&rdquo &ldquo是的，在公家法度當中？&rdquo &ldquo正是！如果将軍做出不肖行為，那麼誰能責備将軍呢？唯一能夠向朝廷奏聞的，就隻有我一個人。
&rdquo &ldquo這件事我一直銘記在心&hellip&hellip&rdquo &ldquo因此，我考慮到很多事情。
如果想要善盡職責，那麼首先必須具備洞悉一切的見識才行。
而想要具備洞悉一切的見識，則首先必須擁有兩種智慧。
&rdquo &ldquo的确如此！那麼，你所謂的兩種智慧是指&hellip&hellip？&rdquo &ldquo第一，就是必須了解人類，其次是了解人類在重要時刻裏會做些什麼？如果連這些事情都不清楚，那麼如何能選擇将軍、任用下司呢？為了達成這兩大目标，首先必須詳讀史記和政綱之類的書籍。
不透過這些書籍，永遠都無法具備所有的智慧和秘訣。
&rdquo &ldquo正是如此，這就好像兵法一樣。
&rdquo &ldquo因此我打算把它當成吾家的事業，命子孫修史。
當然，我并不是為了做給世人看，而是希望盡到訓示子孫的責任。
不過在此之前，首先必須具備達人之眼才行。
柳生大人，我衷心希望你能幫助我。
&rdquo 說到這兒，他又突然朝門外拍手叫道： &ldquo把你們的父親叫來，我要給他一個很好的智慧。
這個蠢家夥，居然連酒都沒有準備好。
像他這麼漫不經心，如何能當茶店的主人呢？&rdquo 賴房這種旁若無人的作風，令人覺得他似乎根本不知道恐懼是怎麼回事。
雖然理論隻是一種任性的說法，而且經常脫離常軌，但是卻往往能夠擊中要害。
（對於這個狂放不羁的年輕人之所作所為，我該如何告訴将軍呢&hellip&hellip？） 宗矩開始用心思索賴房的提議。
有關賴房認為把忠輝放在伊勢極為不妥之事，宗矩頗有同感。
畢竟，在進攻大坂這個政治大悲劇的戰後處理之背後，的确使得經濟方面産生了很多困難。
此外，随着内宮、外宮的整建完成，伊勢大神宮已然成為日本民衆的精神象徵，而其日益繁盛的景象自然不在話下。
正當德川家内部的悲劇即将爆發之際，把導緻不平、不滿的焦點人物松平忠輝安置於伊勢，确實是一大失策。
其次，是有關收池田家的振姬為養女，然後嫁與伊達世子為妻的提議。
平心而論，這個想法的确是在洞悉政宗的個性之後，所做的決定。
雖然政宗已經進至大悟境地，但是誰也無法确知一旦幕府的決策稍有不當，緻其陷於以往那種瀕臨窮途末路之際的不利處境，那麼他将有何反應？ 土井利勝的鬥志方興未艾，一直虎視眈眈地想要狙擊某些特定對象。
可以肯定的是，萬一政宗遭到狙擊，這絕對不是天下萬民之福。
&ldquo你了解了吧？我把送給他的東西當成鎖鍊，緊緊地系住他&hellip&hellip&rdquo 想到這一番話，宗矩不禁毛骨悚然。
這個年輕人居然連自己喜歡的女子，都會為了某種目的而毫不吝惜地送給他人。
（如果是我，會有這種胸襟、氣度嗎&hellip&hellip？） 賴房的作風，令他想起某位舍身的名人之怒吼。
（是的！此人可以成為我的老師，他的話有如天籁一般。
） 正當他這麼想着時，主人甚内早巳帶了六、七名女子趕了過來。
一進到屋内，甚内就連忙說道： &ldquo真抱歉，我的确是一個不懂得待客之道的主人。
請問殿下，今天你又要教給我這個愚蠢的茶店主人什麼智慧呢&hellip&hellip？&rdquo 甚内用誇張的語氣說完之後，随即恭謹地将朱紅色的大酒杯遞給賴房。
就在這時，賴房好像想起什麼似地，臉上的表情突然緊繃。
他冷冷地伸手接過酒杯，若有所思地望着杯沿，久久不發一語。
&rdquo &ldquo喔，那麼你也是精力旺盛喽？好，你跟我來吧！&rdquo 他邊走邊說道： &ldquo你知不知道在大坂的新町，竟然有人将秀吉的馬印千成瓢當成店招，經營色情行業呢！&rdquo &ldquo有這種人嗎？&rdquo &ldquo是的。
據說那人就是在大坂之役失敗後扛着馬印逃走的男子，名叫木村某某的。
&rdquo &ldquo這真是出人意料的事情，是甚内告訴你的嗎？&rdquo 賴房輕輕地搖搖頭。
&ldquo甚内怎會知道這件事呢？他隻不過是個老好人而已。
你知道嗎？這老好人哪！居然把我常去的茶屋命名為葵呢！&rdquo &ldquo哦，你是在葵茶屋中&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啊，我經常在那兒思考問題。
不過，我不知道該不該因為這件事情而斥責他。
&rdquo &ldquo原來如此！所以你才盯着常夜燈瞧？&rdquo &ldquo是呀！我們先到葵茶屋去暍一杯吧？然後再四處巡視遊廓，如果有不順眼的地方，就放把火把它燒了吧！&rdquo 他輕輕松松的一句話，卻使得宗矩的内心劇烈起伏不定。
（年輕真是可怕！對於如此重要的事情，都能以若無其事的語氣說出來&hellip&hellip） &ldquo你看，這就是太平盛世！連千成瓢和葵花紋，都被人堂而皇之地用來裝飾商店，也許這樣很好吧？到底好不好，我也下太清楚。
&rdquo 賴房邊說邊掀起藍底繡有白色葵花紋的簾子，走進了茶屋。
雖然進到茶屋後備受禮遇，但是賴房并沒有為此感到特别高興。
此時陪同前來的家臣都已自動退下，而房内則有三名女子很快地拿着酒瓶走了出來。
&ldquo來，我們喝一杯吧！&rdquo 賴房毫不做作地率先拿起酒杯： &ldquo你告訴将軍家，最近我要去見他。
&rdquo &ldquo遵命！有什麼事嗎？&rdquo &ldquo沒什麼事啦！我隻是想跟他談談越後大人（忠輝）不能再留在伊勢的問題。
&rdquo &ldquo的确如此！那麼，你認為應該把他從朝熊移往其他的地方喽？&rdquo &ldquo是的。
很多人都會到伊勢參拜，例如伊達家的人、最上家及福島家的人。
這些奇怪的人經常出入其間，未免太引人側目，所以我認為不應該把他放在那個地方。
&rdquo &ldquo的确如此！&rdquo &ldquo聽說你和伊達大人的交情不錯，但是當我見到他時，卻很想朝他的臉上吐口水。
&rdquo &ldquo你是說，你認為他是一隻狐狸？&rdquo &ldquo是的。
他是當今日本最令人無法忍受的大爺，甚至連将軍家都會受他愚弄。
&rdquo 說到這兒，賴房突然摒退陪侍在旁的女子們。
&ldquo你們退下吧！小狐狸們。
否則一旦聽了某些不該聽的話，恐怕會被削去耳朶喔！&rdquo 宗矩愕然地看着女子們迅速離去。
（他的個性居然比忠輝大人還要偏激！） 待女子們離去之後，賴房突然在宗矩胸前撾了一拳。
&ldquo我對你說的話，你可不要輕易地告訴伊達喔！總之，将軍之世是不可能長久持續下去的，不久之後就會由家光取而代之了。
&rdquo &ldquo你是說&hellip&hellip你是什麼意思？&rdquo &ldquo什麼意思&hellip&hellip？如果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那麼再問也來不及了。
總而言之，今後的一切事情，都将由我和家光大人負責處理。
&rdquo &ldquo喔？你認為伊達大人會危及幕府嗎？&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有時候連你也會問些蠢事！在這世上，可能危及德川家的，并不隻伊達一人。
哈哈哈&hellip&hellip最在意家中之事的，才是最危險的人。
因此，最危險的人應該是将軍家才對。
有時，家業是在自己心智作祟的情況下被擊潰的。
&rdquo &ldquo嗯，言之有理。
&rdquo &ldquo你也同意我的話嗎？很多人雖然能夠看透他人的事情，但是對於自己的賢愚卻一無所知。
能夠了解自己是誰的，在一千個人當中也找不到一個。
因此，大家都一窩蜂地接近愚蠢之人，與之同流合污。
&rdquo 說到這兒，賴房的語氣愈顯激動。
&ldquo是的！請你告訴将軍家，我建議他選一位公主嫁給伊達的世子忠宗為妻。
&rdquo &ldquo選一位公主&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即使不是親生之女也無所謂。
嗯，振姬是很适合的人選。
好，就把養女振姬嫁過去吧！&rdquo &ldquo為什麼特意指名振姬呢？&rdquo &ldquo那是因為，連我都很想要振姬哩！把我所想要的女子嫁過去，相信忠宗一定會非常高興，而伊達也不會拒絕的。
事實上，我對她可是一見锺情呢！&rdquo 宗矩不禁啞然失笑，靜靜地凝視着賴房。
把自己一見锺情的女子嫁給伊達世子為妻，這種想法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此外，賴房居然會對振姬一見锺情，也令宗矩感到十分驚訝。
振姬之母乃家康的次女督姬。
而振姬則是督姬與池田輝政所生的女兒，也就是賴房的外甥女。
&ldquo的确，她是權現大人的孫女&hellip&hellip這麼一來，伊達家必定會非常高興的。
&rdquo 宗矩在吃驚之餘，很快地随聲附和道。
&ldquo正是如此。
我要把送給他們的東西當成鎖鍊一般，緊緊地鎖住他們。
&rdquo 賴房眉飛色舞地說道： &ldquo伊達是必須用鎖鍊才能系住的男子，否則他随時都會欺騙他人。
對於這一點，伊達本身應該也很了解才對，因此即使被系住了，他也不會感到生氣。
你想，他怎麼可能會因為被自己所喜歡的女子系住而生氣呢？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對於賴房的說法，宗矩頗不以為然。
（這就是太平之世的年輕人嗎？） 想要藉着義理及恩愛來困住他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hellip&hellip這種武人的作風，令宗矩不敢恭維。
正當宗矩暗自歎息時，對座的年輕人又說出了令他意想不到的話來。
&ldquo柳生，我希望你能借給我一點智慧。
&rdquo &ldquo什麼？我的智慧&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你也知道，我已經奉命成為德川家的監督了。
&rdquo &ldquo是的，在公家法度當中？&rdquo &ldquo正是！如果将軍做出不肖行為，那麼誰能責備将軍呢？唯一能夠向朝廷奏聞的，就隻有我一個人。
&rdquo &ldquo這件事我一直銘記在心&hellip&hellip&rdquo &ldquo因此，我考慮到很多事情。
如果想要善盡職責，那麼首先必須具備洞悉一切的見識才行。
而想要具備洞悉一切的見識，則首先必須擁有兩種智慧。
&rdquo &ldquo的确如此！那麼，你所謂的兩種智慧是指&hellip&hellip？&rdquo &ldquo第一，就是必須了解人類，其次是了解人類在重要時刻裏會做些什麼？如果連這些事情都不清楚，那麼如何能選擇将軍、任用下司呢？為了達成這兩大目标，首先必須詳讀史記和政綱之類的書籍。
不透過這些書籍，永遠都無法具備所有的智慧和秘訣。
&rdquo &ldquo正是如此，這就好像兵法一樣。
&rdquo &ldquo因此我打算把它當成吾家的事業，命子孫修史。
當然，我并不是為了做給世人看，而是希望盡到訓示子孫的責任。
不過在此之前，首先必須具備達人之眼才行。
柳生大人，我衷心希望你能幫助我。
&rdquo 說到這兒，他又突然朝門外拍手叫道： &ldquo把你們的父親叫來，我要給他一個很好的智慧。
這個蠢家夥，居然連酒都沒有準備好。
像他這麼漫不經心，如何能當茶店的主人呢？&rdquo 賴房這種旁若無人的作風，令人覺得他似乎根本不知道恐懼是怎麼回事。
雖然理論隻是一種任性的說法，而且經常脫離常軌，但是卻往往能夠擊中要害。
（對於這個狂放不羁的年輕人之所作所為，我該如何告訴将軍呢&hellip&hellip？） 宗矩開始用心思索賴房的提議。
有關賴房認為把忠輝放在伊勢極為不妥之事，宗矩頗有同感。
畢竟，在進攻大坂這個政治大悲劇的戰後處理之背後，的确使得經濟方面産生了很多困難。
此外，随着内宮、外宮的整建完成，伊勢大神宮已然成為日本民衆的精神象徵，而其日益繁盛的景象自然不在話下。
正當德川家内部的悲劇即将爆發之際，把導緻不平、不滿的焦點人物松平忠輝安置於伊勢，确實是一大失策。
其次，是有關收池田家的振姬為養女，然後嫁與伊達世子為妻的提議。
平心而論，這個想法的确是在洞悉政宗的個性之後，所做的決定。
雖然政宗已經進至大悟境地，但是誰也無法确知一旦幕府的決策稍有不當，緻其陷於以往那種瀕臨窮途末路之際的不利處境，那麼他将有何反應？ 土井利勝的鬥志方興未艾，一直虎視眈眈地想要狙擊某些特定對象。
可以肯定的是，萬一政宗遭到狙擊，這絕對不是天下萬民之福。
&ldquo你了解了吧？我把送給他的東西當成鎖鍊，緊緊地系住他&hellip&hellip&rdquo 想到這一番話，宗矩不禁毛骨悚然。
這個年輕人居然連自己喜歡的女子，都會為了某種目的而毫不吝惜地送給他人。
（如果是我，會有這種胸襟、氣度嗎&hellip&hellip？） 賴房的作風，令他想起某位舍身的名人之怒吼。
（是的！此人可以成為我的老師，他的話有如天籁一般。
） 正當他這麼想着時，主人甚内早巳帶了六、七名女子趕了過來。
一進到屋内，甚内就連忙說道： &ldquo真抱歉，我的确是一個不懂得待客之道的主人。
請問殿下，今天你又要教給我這個愚蠢的茶店主人什麼智慧呢&hellip&hellip？&rdquo 甚内用誇張的語氣說完之後，随即恭謹地将朱紅色的大酒杯遞給賴房。
就在這時，賴房好像想起什麼似地，臉上的表情突然緊繃。
他冷冷地伸手接過酒杯，若有所思地望着杯沿，久久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