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戰争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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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怎麼樣？你會不會覺得疲倦呢？&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面對如此可愛的敵人，我怎麼會疲倦呢？你放心！我的身體已經逐漸适應了。
&rdquo &ldquo那真是太好了。
實不相瞞，我有一事相求。
&rdquo &ldquo哦？你是要我派你擔任先鋒官嗎？&rdquo &ldquo如果你答應由我擔任先鋒官的話，那麼我準備将陣地設在生玉神社，攻擊面則由八丁目口開始，不知您意下如何？&rdquo &ldquo很好、很好！那麼，你認為何時點燃戰火比較适合呢？&rdquo &ldquo大約是在十三日&hellip&hellip本多正純大人也如此認為。
&rdquo &ldquo太早了！&rdquo 家康毫不考慮地加以拒絕。
&ldquo截至十三日為止，我還會繼續留在這裏，不會那麼快就出發的。
根據天海蔔卦的結果，十五日出發最好，因此我準備等到木津、法隆寺、住吉等陣地都完成以後，再開始進兵。
&rdquo &ldquo哦，沒想到大禦所也會相信占蔔的結果。
&rdquo &ldquo那沒什麼，畢竟這次的戰争是急不得的。
對了，我有話要告訴你。
&rdquo &ldquo有話要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呢？&rdquo &ldquo我想請你在我之前先行出發，暗中觀察和歌山淺野的動向。
&rdquo &ldquo淺野長晟&hellip&hellip大禦所懷疑他嗎？&rdquo &ldquo陸奧大人，不要随便猜測他人的意向。
你想，我怎麼可能會懷疑淺野呢？沒錯，萬一淺野真有背叛之心，那麼天下形勢必将受到很大的影響，因此既然外界有所傳聞，我當然下能置之不理。
&rdquo &ldquo呃，你的意思是說&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說要你去觀察一番，主要的目的是希望你去幫助淺野，明白嗎？&rdquo &ldquo幫助淺野&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據我所知，先前抓到的那名間諜，已經在黑門口被治房給殺了。
&rdquo &ldquo這件事我也聽說了。
&rdquo &ldquo正因為他的遭遇太過狼狽，所以大阪城内當然不會接受他。
然而，單從治房為了顧全自己的顔面而毫不留情地殺死部下一事，就可看出此人絕無大将之風。
&rdquo &ldquo政宗也有同感。
&rdquo &ldquo根據我的經驗，沒有大将之材的人，往往特别在意成敗、得失。
換言之，他們絕對不會棄甲投降&hellip&hellip正因對方的才幹不足，所以我料定治房會從背後偷襲淺野。
為了防止淺野遇襲，因此我要拜托你&hellip&hellip&rdquo 政宗聽到這兒，不禁全身汗毛直立。
他對方才的猜測感到萬分羞愧。
家康非但沒有懷疑自己所用的人，反而還處心積慮地設法防止他們受到傷害。
（不這麼做的話，怎麼能獲勝呢？） 當政宗這麼告訴自己時，家康又說出了更令他感到吃驚的話來。
&ldquo陸奧大人，我想把秀賴托付給你。
&rdquo &ldquo秀賴的事情&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沒有告訴過你嗎？&rdquo &ldquo哦？是什麼事呢？&rdquo &ldquo是有關與常高院達成和議的事。
&rdquo &ldquo這、這、這件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一旦對方提出了這個請求，一定要立刻讓我知道，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rdquo &ldquo是&hellip&hellip是的，我了解。
&rdquo &ldquo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在此等待和議完成吧！事實上，我之所以命人在城門口建築城塞，就是為了待在這裏靜候對方提出議和的要求。
不過，老人家的性情難免急躁一點&hellip&hellip總希望能早日拟定緻勝的計劃。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讓我的葬禮在這場戰役裏舉行，不也很好嗎？陸奧守大人。
&rdquo &ldquo真是惶恐之至！&rdquo &ldquo如果真能很有耐心地持續這場戰争，那麼或許那個名叫支倉六右衛門的人早就回到日本來了呢！&rdquo 聽到家康突然提起支倉的名字，政宗慌忙将視線轉向天花闆上。
家康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提及六右衛門的名字，實在令政宗忍不住大吃一驚。
事實上，他緊張得兩手的手心都冒汗了。
如果家康繼續追問六右衛門身在何處，那麼政宗就再也無法故作鎮靜了。
家康突然慢慢地拍了拍手： &ldquo我有預感，自己不久以後就要和你們永别了。
趁現在大家還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好好地喝一杯吧！然後，就請你趕快前去幫助淺野。
&rdquo 七 這場戰争是名副其實的包圍戰。
在中島、野田、福島、嶋野、今福、博勞淵、船場、天滿、城南口等處的部隊，陸續被東軍以壓倒性的攻勢擊敗以後，西軍不得電力不逐步舍棄市中的城堡，采取籠城戰術。
戰争發展到這個地步，早就在雙方的預料之中。
在對大阪城的包圍行動終止時，家康下令在各城門口前建築半永久的陣地。
其中，伊達政宗的陣地正如其所願，設于生玉口及松屋町口之間，并由政宗和其子秀宗共同守護。
至于家康本身，則在其正後方的茶磨山建立大本營。
位于伊達軍隊右方的，是太合時代豐家的忠臣藤堂高虎；再右方者，乃由家康之孫越前忠直（秀康之子）及德川方面的猛将井伊直孝共同鎮守。
&ldquo真不愧是人人稱道的老太爺，這種安排果然毫無疏漏之處。
&rdquo 按照這種布置，則一旦菲利浦三世的艦隊到達，而政宗也随之進入城内安排時，那麼整個伊達軍隊及其子秀宗都會順理成章地成為家康的人質。
因此，這個安排真可以稱得上是天衣無縫。
家康派遣使者來到政宗的陣地，是在十二月十六日。
使者是政宗所熟知的柳生又右衛門宗炬，而他也依然笑容可掬地對政宗說道： &ldquo這次我可是殿下所正式任命的使者喔！&rdquo &ldquo我知道！&rdquo &ldquo大禦所認為伊達是個非常狡猾的人，因此如果我不拿着五字旗（使者所用的旗号）前來的話，也許你會很生氣地把我趕回去。
&rdquo &ldquo這、這是什麼話嘛？&rdquo &ldquo總之，我是正式帶着五字旗的使者印信前來的，你認為如何呢？對了，你監定一下這個使者印吧！&rdquo 政宗初時顯得有些慌亂，但很快地就又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
&ldquo老太爺真是喜歡吓唬人！好了，我已經監定過五字旗了，你有什麼事就快說吧！&rdquo &ldquo我認為我們應該以輕松的心情來進行這次談話才對。
事實上，大禦所準備讓你見識一下他的作戰本領。
&rdquo &ldquo快别胡扯了。
大禦所現在已在我的正後方建立了大本營，我根本不可能随便亂動。
&rdquo 宗矩笑而不答。
&ldquo大禦所已經決定在今天啟用新近購買的國崩大炮，這也正意味着，戰争很可能就此達成和議，希望你能了解到這一點。
&rdquo &ldquo什麼？今天就要使用剛從荷蘭買回來的大炮？&rdquo &ldquo是的！老實說，當初雖然是你建議大禦所購買國崩大炮，但是他卻懷疑你會不會建議他買了以後，又建議秀賴也買&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什、什麼？建議秀賴大人他&hellip&hellip&rdquo 說到這兒，政宗突然覺得打從心底冒起一股寒意，以緻全身汗毛直豎。
&ldquo正是！關于這點，首先他必須徹底了解才行。
&rdquo &ldquo說我&hellip&hellip建議秀賴&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啊！這畢竟是一場戰争，怎麼可以粗心大意呢？&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住口，又右！大禦所為什麼派你來詢問此事？他到底有什麼打算？既然他敢向我提出如此愚蠢的詢問，難道不怕我政宗對他喪失信心嗎？&rdquo 這時宗矩又笑了起來。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你放心，大炮将會從藤堂及越前大人的陣地之間對外發射，而你隻要陪着大禦所一起安心視察就行了。
不瞞你說，宗矩此行的目的，就是來邀你前去的。
&rdquo &ldquo又右衛門？你在說些什麼？什麼叫安心地視察？&rdquo &ldquo這也就是說，如果對方亦購買了同類型的大炮，那麼必然會立即朝我方反射過來。
&rdquo &ldquo一旦對方展開反擊，則當大炮命中我方陣地時，陪着大禦所視察的你當然也會立刻粉身碎骨&hellip&hellip如果你并未建議秀賴大人購買國崩大炮，那麼就可以安心前往，當作是觀賞風景般地探個究竟。
&rdquo &ldquo那個老太爺！怎、怎麼可以&hellip&hellip&rdquo 政宗突然噤口不語。
直到此刻，他才猛然察覺到，家康之所以要這麼做，其實是想以觀賞大炮發射為藉口，而把自己留在現場當作人質，以便了解對方是否也購買了具有同等威力的武器。
（的确，在戰争期間，對任何小事都必須格外小心、謹慎才對&hellip&hellip） &ldquo這麼說來，大禦所是派你來邀我前去觀賞喽？&rdquo &ldquo是的，這是他對你的特殊恩寵。
&rdquo &ldquo或許是吧？不過，一發炮彈真能讓常高院豎起講和的旗幟嗎？&rdquo &ldquo是的！而且下隻是常高院而已，甚至連織田有樂齋和大野治長，也會迫不及待地和我方聯系。
&rdquo &ldquo你、你說什麼？連有樂和修理也&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
我們已經自有樂處得到其子莊藏當作人質，因此有樂的家臣村田吉藏将會以莊藏有事為由，經常來到陣中，把城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
&rdquo &ldquo喔！&rdquo &ldquo此外，大野治長也會透過其親人治純向我方說明，大阪方面既已注定要輸掉這場戰争，那麼繼續作戰乃是愚不可及的行為。
為了不成為受人恥笑的笨瓜，對方将會在國崩大炮射入城内之際，豎起白旗向我方請降。
&rdquo &ldquo喔？敵人已經有了這種想法嗎？&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因此，炮彈的發射乃是講和的第一使節。
為此，大禦所特地邀請你前去觀賞一番&hellip&hellip&rdquo 這時政宗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的确是很好的安排&hellip&hellip） 藉着以大炮為使者，不但可以和有樂、治長私下商量，甚至連一向下聽任何人建議的澱君之妹，也會成為使者秘密前來乞和&hellip&hellip 如果在開戰之前能夠按照這個計劃徹底實行，那麼這群烏合之衆的勢力必然會大受影響。
&ldquo喔，是這樣嗎？我了解了、我完全了解了，又右！&rdquo政宗打從心底佩服家康的計策。
&rdquo &ldquo那真是太好了。
實不相瞞，我有一事相求。
&rdquo &ldquo哦？你是要我派你擔任先鋒官嗎？&rdquo &ldquo如果你答應由我擔任先鋒官的話，那麼我準備将陣地設在生玉神社，攻擊面則由八丁目口開始，不知您意下如何？&rdquo &ldquo很好、很好！那麼，你認為何時點燃戰火比較适合呢？&rdquo &ldquo大約是在十三日&hellip&hellip本多正純大人也如此認為。
&rdquo &ldquo太早了！&rdquo 家康毫不考慮地加以拒絕。
&ldquo截至十三日為止，我還會繼續留在這裏，不會那麼快就出發的。
根據天海蔔卦的結果，十五日出發最好，因此我準備等到木津、法隆寺、住吉等陣地都完成以後，再開始進兵。
&rdquo &ldquo哦，沒想到大禦所也會相信占蔔的結果。
&rdquo &ldquo那沒什麼，畢竟這次的戰争是急不得的。
對了，我有話要告訴你。
&rdquo &ldquo有話要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呢？&rdquo &ldquo我想請你在我之前先行出發，暗中觀察和歌山淺野的動向。
&rdquo &ldquo淺野長晟&hellip&hellip大禦所懷疑他嗎？&rdquo &ldquo陸奧大人，不要随便猜測他人的意向。
你想，我怎麼可能會懷疑淺野呢？沒錯，萬一淺野真有背叛之心，那麼天下形勢必将受到很大的影響，因此既然外界有所傳聞，我當然下能置之不理。
&rdquo &ldquo呃，你的意思是說&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說要你去觀察一番，主要的目的是希望你去幫助淺野，明白嗎？&rdquo &ldquo幫助淺野&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據我所知，先前抓到的那名間諜，已經在黑門口被治房給殺了。
&rdquo &ldquo這件事我也聽說了。
&rdquo &ldquo正因為他的遭遇太過狼狽，所以大阪城内當然不會接受他。
然而，單從治房為了顧全自己的顔面而毫不留情地殺死部下一事，就可看出此人絕無大将之風。
&rdquo &ldquo政宗也有同感。
&rdquo &ldquo根據我的經驗，沒有大将之材的人，往往特别在意成敗、得失。
換言之，他們絕對不會棄甲投降&hellip&hellip正因對方的才幹不足，所以我料定治房會從背後偷襲淺野。
為了防止淺野遇襲，因此我要拜托你&hellip&hellip&rdquo 政宗聽到這兒，不禁全身汗毛直立。
他對方才的猜測感到萬分羞愧。
家康非但沒有懷疑自己所用的人，反而還處心積慮地設法防止他們受到傷害。
（不這麼做的話，怎麼能獲勝呢？） 當政宗這麼告訴自己時，家康又說出了更令他感到吃驚的話來。
&ldquo陸奧大人，我想把秀賴托付給你。
&rdquo &ldquo秀賴的事情&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沒有告訴過你嗎？&rdquo &ldquo哦？是什麼事呢？&rdquo &ldquo是有關與常高院達成和議的事。
&rdquo &ldquo這、這、這件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一旦對方提出了這個請求，一定要立刻讓我知道，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rdquo &ldquo是&hellip&hellip是的，我了解。
&rdquo &ldquo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在此等待和議完成吧！事實上，我之所以命人在城門口建築城塞，就是為了待在這裏靜候對方提出議和的要求。
不過，老人家的性情難免急躁一點&hellip&hellip總希望能早日拟定緻勝的計劃。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讓我的葬禮在這場戰役裏舉行，不也很好嗎？陸奧守大人。
&rdquo &ldquo真是惶恐之至！&rdquo &ldquo如果真能很有耐心地持續這場戰争，那麼或許那個名叫支倉六右衛門的人早就回到日本來了呢！&rdquo 聽到家康突然提起支倉的名字，政宗慌忙将視線轉向天花闆上。
家康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提及六右衛門的名字，實在令政宗忍不住大吃一驚。
事實上，他緊張得兩手的手心都冒汗了。
如果家康繼續追問六右衛門身在何處，那麼政宗就再也無法故作鎮靜了。
家康突然慢慢地拍了拍手： &ldquo我有預感，自己不久以後就要和你們永别了。
趁現在大家還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好好地喝一杯吧！然後，就請你趕快前去幫助淺野。
&rdquo 七 這場戰争是名副其實的包圍戰。
在中島、野田、福島、嶋野、今福、博勞淵、船場、天滿、城南口等處的部隊，陸續被東軍以壓倒性的攻勢擊敗以後，西軍不得電力不逐步舍棄市中的城堡，采取籠城戰術。
戰争發展到這個地步，早就在雙方的預料之中。
在對大阪城的包圍行動終止時，家康下令在各城門口前建築半永久的陣地。
其中，伊達政宗的陣地正如其所願，設于生玉口及松屋町口之間，并由政宗和其子秀宗共同守護。
至于家康本身，則在其正後方的茶磨山建立大本營。
位于伊達軍隊右方的，是太合時代豐家的忠臣藤堂高虎；再右方者，乃由家康之孫越前忠直（秀康之子）及德川方面的猛将井伊直孝共同鎮守。
&ldquo真不愧是人人稱道的老太爺，這種安排果然毫無疏漏之處。
&rdquo 按照這種布置，則一旦菲利浦三世的艦隊到達，而政宗也随之進入城内安排時，那麼整個伊達軍隊及其子秀宗都會順理成章地成為家康的人質。
因此，這個安排真可以稱得上是天衣無縫。
家康派遣使者來到政宗的陣地，是在十二月十六日。
使者是政宗所熟知的柳生又右衛門宗炬，而他也依然笑容可掬地對政宗說道： &ldquo這次我可是殿下所正式任命的使者喔！&rdquo &ldquo我知道！&rdquo &ldquo大禦所認為伊達是個非常狡猾的人，因此如果我不拿着五字旗（使者所用的旗号）前來的話，也許你會很生氣地把我趕回去。
&rdquo &ldquo這、這是什麼話嘛？&rdquo &ldquo總之，我是正式帶着五字旗的使者印信前來的，你認為如何呢？對了，你監定一下這個使者印吧！&rdquo 政宗初時顯得有些慌亂，但很快地就又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
&ldquo老太爺真是喜歡吓唬人！好了，我已經監定過五字旗了，你有什麼事就快說吧！&rdquo &ldquo我認為我們應該以輕松的心情來進行這次談話才對。
事實上，大禦所準備讓你見識一下他的作戰本領。
&rdquo &ldquo快别胡扯了。
大禦所現在已在我的正後方建立了大本營，我根本不可能随便亂動。
&rdquo 宗矩笑而不答。
&ldquo大禦所已經決定在今天啟用新近購買的國崩大炮，這也正意味着，戰争很可能就此達成和議，希望你能了解到這一點。
&rdquo &ldquo什麼？今天就要使用剛從荷蘭買回來的大炮？&rdquo &ldquo是的！老實說，當初雖然是你建議大禦所購買國崩大炮，但是他卻懷疑你會不會建議他買了以後，又建議秀賴也買&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什、什麼？建議秀賴大人他&hellip&hellip&rdquo 說到這兒，政宗突然覺得打從心底冒起一股寒意，以緻全身汗毛直豎。
&ldquo正是！關于這點，首先他必須徹底了解才行。
&rdquo &ldquo說我&hellip&hellip建議秀賴&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啊！這畢竟是一場戰争，怎麼可以粗心大意呢？&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住口，又右！大禦所為什麼派你來詢問此事？他到底有什麼打算？既然他敢向我提出如此愚蠢的詢問，難道不怕我政宗對他喪失信心嗎？&rdquo 這時宗矩又笑了起來。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你放心，大炮将會從藤堂及越前大人的陣地之間對外發射，而你隻要陪着大禦所一起安心視察就行了。
不瞞你說，宗矩此行的目的，就是來邀你前去的。
&rdquo &ldquo又右衛門？你在說些什麼？什麼叫安心地視察？&rdquo &ldquo這也就是說，如果對方亦購買了同類型的大炮，那麼必然會立即朝我方反射過來。
&rdquo &ldquo一旦對方展開反擊，則當大炮命中我方陣地時，陪着大禦所視察的你當然也會立刻粉身碎骨&hellip&hellip如果你并未建議秀賴大人購買國崩大炮，那麼就可以安心前往，當作是觀賞風景般地探個究竟。
&rdquo &ldquo那個老太爺！怎、怎麼可以&hellip&hellip&rdquo 政宗突然噤口不語。
直到此刻，他才猛然察覺到，家康之所以要這麼做，其實是想以觀賞大炮發射為藉口，而把自己留在現場當作人質，以便了解對方是否也購買了具有同等威力的武器。
（的确，在戰争期間，對任何小事都必須格外小心、謹慎才對&hellip&hellip） &ldquo這麼說來，大禦所是派你來邀我前去觀賞喽？&rdquo &ldquo是的，這是他對你的特殊恩寵。
&rdquo &ldquo或許是吧？不過，一發炮彈真能讓常高院豎起講和的旗幟嗎？&rdquo &ldquo是的！而且下隻是常高院而已，甚至連織田有樂齋和大野治長，也會迫不及待地和我方聯系。
&rdquo &ldquo你、你說什麼？連有樂和修理也&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
我們已經自有樂處得到其子莊藏當作人質，因此有樂的家臣村田吉藏将會以莊藏有事為由，經常來到陣中，把城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
&rdquo &ldquo喔！&rdquo &ldquo此外，大野治長也會透過其親人治純向我方說明，大阪方面既已注定要輸掉這場戰争，那麼繼續作戰乃是愚不可及的行為。
為了不成為受人恥笑的笨瓜，對方将會在國崩大炮射入城内之際，豎起白旗向我方請降。
&rdquo &ldquo喔？敵人已經有了這種想法嗎？&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因此，炮彈的發射乃是講和的第一使節。
為此，大禦所特地邀請你前去觀賞一番&hellip&hellip&rdquo 這時政宗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的确是很好的安排&hellip&hellip） 藉着以大炮為使者，不但可以和有樂、治長私下商量，甚至連一向下聽任何人建議的澱君之妹，也會成為使者秘密前來乞和&hellip&hellip 如果在開戰之前能夠按照這個計劃徹底實行，那麼這群烏合之衆的勢力必然會大受影響。
&ldquo喔，是這樣嗎？我了解了、我完全了解了，又右！&rdquo政宗打從心底佩服家康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