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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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現在還沒有開始營業呢！最近将軍就要上京，可能要到九月才會回來。
在此之前二樂都的六條和大坂新地也都會建造城廓。
為了不讓将軍家覺得有失顔面，我們一定要好好工作才行。
不過，在開始營業之前，首先必須訂立法規才行。
&rdquo 當大禦所街在人世時，甚内在關東即因被冠以&ldquo遊女之父&rdquo的稱号而頗負盛名，如今在城下的鐮倉河岸及常盤橋外都擁有大店。
至於地方上的人，則喜歡稱他為&ldquo大親分&rdquo。
所謂的&ldquo親分&rdquo，并不是輕易就能為自己冠上的稱号。
一般人眼中的&ldquo親分&rdquo，唯有舍棄自身的利益，富有俠氣及豐富的感情，能将他人的子女視如己出，對於在戰亂中失去父母的孤兒付出愛心，成為他們的父母，具有同情孤弱的慈悲心及犧牲精神的人，才有資格被冠上這個封号。
在缺乏女子的江戶地區裏，要想為這些在母鳥羽翼下成長的雛鳥們找到幸福的歸宿，除了從事與客商送往迎來的生意之外，别無他法。
在送往迎來的生涯中，一旦碰到性情合适、彼此中意的對象，那麼甚内就會毫下刁難地讓他們攜手共組家庭。
當家康首次進入江戶時，莊司甚内曾經帶領旗下的女子們前往大森之濱迎接家康。
其時家康已經認識了豐太閣，正逐漸邁向成熟的階段，而甚内則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因此家康隻看了一眼，就完全了解了甚内的人品。
世上有很多不幸的人，而甚内則責無旁貸地成為這些人的養父。
如果沒有這位養父，那麼這些不幸的人就會像掉進蜘蛛網中的飛蟲一樣，陷入萬劫不複的泥沼裏。
於是家康乃允許他在江戶建造遊廓。
當然，甚内的遊廓并不同於一般所謂的賣淫窟。
為了配合不同身份的客人，例如人足、旗本或大名，這些女子往往必須接受各種技藝訓練。
姑且不論是否了解甚内的心願，總之吉原在開業之前，就已經有大批的江戶男子慕名而來了。
&ldquo這絕對不是色情行業，因為我們是在白天工作，是可以在陽光下進行的行業。
當然，夜晚也歡迎各位到此一遊。
&rdquo 由於甚内的宣傳，因此吉原不分晝夜都是門庭若市、車水馬龍的繁榮景象。
再加上甚内的風頭頗健，因此早在開業之前，就已經吸引了無數男子想要到此一探究竟。
基於這個原因，町奉行也經常派遣官差來此巡查，未料此舉反而使得吉原更加聲名大噪。
在柳生權右衛門的陪伴下，已經準備好上京事宜的伊達政宗也來到了這裏。
政宗在頭上包着頭巾，穿着一件繡有藍色波濤的單衣、黃底麻紗外衣，手持畫有日本旗幟的大團扇，施施然來到了吉原。
&ldquo權右衛門，這個吉原遊廓可真生意興隆啊！&rdquo &ldquo是啊！真是令人目不暇給。
&rdquo &ldquo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我先露一手伊達購買美人的方法讓你瞧瞧！&rdquo 於是主從相偕來到了店門口。
&ldquo喔，這家店已經開始營業啦？&rdquo 權右衛門停住了腳步，於是政宗很快地走近他。
&ldquo權右，你跟我來！&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你是哪位？&rdquo &ldquo這是我帶來的人。
請你帶我們到先前那位客人的位置上去。
&rdquo 他的話剛說完，對方的态度立刻變得十分恭謹。
&ldquo呃，是，請跟我來！&rdquo 政宗主從二人很快地通過點有六根百兩蠟燭的大廳。
正當柳生權右衛門瞠目結舌之際，剛剛踏進房内的政宗已經開始和對方談起來了。
&ldquo連個招呼也不打，你是誰啊？&rdquo 對方頭上包着頭巾，坐在紅色坐墊上，右手拿着一隻大酒杯。
&ldquo咦？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這個城廓裏有很多家店呢！&rdquo &ldquo少在我面前逞口舌之便，你到底是誰？&rdquo &ldquo真是個蠢才！既然來到城廓，卻連城廓的禮儀都不知道！不先報上自己的名号，卻反去盤問對方，由此可見你一定是來自鄉間的大名。
看你，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土臭味，快去洗洗再來吧！&rdquo 對方突然暴喝一聲，而其身邊的兩名侍從也抽出了大刀，對着政宗怒目而視。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政宗見狀不禁笑了出來。
&ldquo喔，這是野暮刀嗎？權右衛門，把你的刀拿出來，我的也一樣。
這裏是和姑娘們談心的地方，怎麼可以随便動刀動槍呢？&rdquo 對方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而其兩名随從也高聲叫道： &ldquo再敢如此放肆，馬上就讓你瞧瞧我們的厲害。
&rdquo 當政宗發現一旁悄悄将雙方的刀收起來的男子正是家康頗為欣賞的莊司甚内時，立刻明白先前來到的這位客人并下是普通的人。
此時除了樓主莊司甚内之外，還有七、八名遊女花容失色地呆立一旁。
&ldquo各位請勿動怒，先把刀交給我吧！既然來到這裏，就應該盡情享受才對，何必一定要知道對方的身份呢？&rdquo 說到這裏，甚内突然拍了拍手： &ldquo快，快為這位後來的大人設座啊！&rdquo 先前進來的那名年輕的座上客突然放聲大笑。
&ldquo後來的大人？哈哈哈&hellip&hellip這麼說來，活在這個世上的人應該也和他一樣，全都是後來的人喽？甚内，你真是會說話！不過，連這位後來的大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這不是很不方便嗎？你最好還是先問問他的名字吧！&rdquo &ldquo原該如此，原該如此，請你不要生氣。
那麼請問這位先來的大人，你叫什麼名字呢？&rdquo 這時年輕男子突然面有得色地說道： &ldquo聽了可别害怕，我是當今天下的副将軍。
&rdquo &ldquo是的，我知道了。
&rdquo &ldquo那麼，請問你是？&rdquo &ldquo聽了可别害怕，我是當今天下的副将軍。
&rdquo 政宗模仿對方的語氣說道，然後一屁股坐在女侍送來的坐墊上。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真有趣。
請問，你是仙台的大人嗎？&rdquo &ldquo這沒有什麼好笑的。
水戶的參議确實是公家法度中所決定的天下副将軍。
但是，現在這個副将軍為什麼不開口說話呢？&hellip&hellip&rdquo 政宗說到這裏，甚内立即舉杯打斷他的話： &ldquo我有項要求，希望将軍答應。
&rdquo &ldquo甚内，不要故意找理由打斷我的話。
&rdquo &ldquo是、是的。
&rdquo &ldquo甚内也曾要求我對他這座新建的城廓提供意見，但是我自認為個人的智慧仍嫌不足，因此沒有答應。
&rdquo &ldquo原來如此！難道你也要我提供意見嗎？對了，你覺得哪裹還有不足之處呢？&rdquo &ldquo事實上，莊司甚内一直希望城廓内的女子們能夠具有足以和十萬石大名之身份相匹配的見識，但問題是，如何才能擁有這樣的女子呢？再加上将軍家已經下令設立松、竹、梅等不同階級的遊女身份，因此希望能夠借重仙台大人的智慧。
&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真是佩服之至。
甚内，年輕的你居然會有這種想法，的确十分難得。
我認為城廓之内即相當於天國，在天國裏區分階級、地位，不是太可笑了嗎？和太陽普照萬物的道理一樣，每個人都處在平等地位，因此你又何必一定要這些遊女們去配合大名的身份呢？&rdquo &ldquo正是如此，所以身為遊女之父的甚内當然也不能保持沉默。
甚内告訴我&hellip&hellip對客人而言，在同一格調的天國當中，如何享受到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遊女們如何才能讓客人們覺得這裏就是極樂之地呢？希望你能提供智慧。
&rdquo &ldquo我知道了！&rdquo 政宗再次放聲大笑。
&ldquo我也會讓水戶大人開開眼界的。
身為老年人的我，雖然充滿智慧，但卻缺乏勇氣：而身為年輕人的你，卻是空有勇氣而缺乏智慧，因此我們應該截長補短，充份發揮互補的功效才對，不知你意下如何？&rdquo &ldquo這話說得真好。
老實說，我很希望能夠借重你的智慧。
&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老年人的智慧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
下過先别急，我們先暍一杯再說吧！&rdquo &ldquo你一直自稱是老年人，未免太可笑了！甚内，快過來斟酒。
&rdquo &ldquo遵命！請伊達大人指教。
&rdquo 在了解政宗的弦外之意後，甚内舉筷挾起鯉魚眼下的肉送到政宗的鼻端。
政宗眯着眼睛吃下了魚肉。
&ldquo嗯，客人很好、主人很好、菜很好，酒也很好&hellip&hellip剩下的隻有貢獻智慧喽！奸吧，主人，你附耳過來。
&rdquo &ldquo是，甚内洗耳恭聽。
&rdquo 待甚内附耳過來之後，政宗隻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聲&ldquo甩掉&rdquo，然後就抽開身子，用左肘輕輕撞向甚内的脇腹。
&ldquo啊！甩掉&hellip&hellip甩&hellip&hellip掉&hellip&hellip那是&hellip&hellip&rdquo 甚内緩緩地摸着脇腹，一邊喃喃念着政宗所說的話，不久突然拍膝大叫。
&ldquo你明白了嗎？&rdquo &ldquo是的，我明白了。
&rdquo &ldquo既然明白，那就立刻把這件事告訴姑娘們吧！&rdquo &ldquo是的！女兒們，你們一定要聽從為父所說的話。
&rdquo 遊女們露出驚訝的眼光看着甚内。
&ldquo對我而言，你們都是我最心愛的孩子，因此這個大江戶的極樂地和京城、浪花遊廓不同，絕對不是用來出賣你們的地方。
&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一旦看到不喜歡的客人，就立刻離席。
是的，甩掉！對於自己不喜歡的男子，你們不必勉強陪他睡覺。
這裏和江戶不同，既不販賣色情，更不能用錢買到愛情。
總之，一切都照你們的心意去做，隻要不是你們所喜歡的男子，都可以把他甩掉！&rdquo 說到這兒，甚内那一團和氣的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但是聲音卻哽咽得幾乎不能言語。
&ldquo謝謝你&hellip&hellip使遊廓這個苦海變成天國，讓身為父親的我&hellip&hellip也能為子女盡一份心力&hellip&hellip我終於知道了。
不喜歡就把他們甩掉！對，就是這樣！如此一來，
在此之前二樂都的六條和大坂新地也都會建造城廓。
為了不讓将軍家覺得有失顔面，我們一定要好好工作才行。
不過，在開始營業之前，首先必須訂立法規才行。
&rdquo 當大禦所街在人世時，甚内在關東即因被冠以&ldquo遊女之父&rdquo的稱号而頗負盛名，如今在城下的鐮倉河岸及常盤橋外都擁有大店。
至於地方上的人，則喜歡稱他為&ldquo大親分&rdquo。
所謂的&ldquo親分&rdquo，并不是輕易就能為自己冠上的稱号。
一般人眼中的&ldquo親分&rdquo，唯有舍棄自身的利益，富有俠氣及豐富的感情，能将他人的子女視如己出，對於在戰亂中失去父母的孤兒付出愛心，成為他們的父母，具有同情孤弱的慈悲心及犧牲精神的人，才有資格被冠上這個封号。
在缺乏女子的江戶地區裏，要想為這些在母鳥羽翼下成長的雛鳥們找到幸福的歸宿，除了從事與客商送往迎來的生意之外，别無他法。
在送往迎來的生涯中，一旦碰到性情合适、彼此中意的對象，那麼甚内就會毫下刁難地讓他們攜手共組家庭。
當家康首次進入江戶時，莊司甚内曾經帶領旗下的女子們前往大森之濱迎接家康。
其時家康已經認識了豐太閣，正逐漸邁向成熟的階段，而甚内則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因此家康隻看了一眼，就完全了解了甚内的人品。
世上有很多不幸的人，而甚内則責無旁貸地成為這些人的養父。
如果沒有這位養父，那麼這些不幸的人就會像掉進蜘蛛網中的飛蟲一樣，陷入萬劫不複的泥沼裏。
於是家康乃允許他在江戶建造遊廓。
當然，甚内的遊廓并不同於一般所謂的賣淫窟。
為了配合不同身份的客人，例如人足、旗本或大名，這些女子往往必須接受各種技藝訓練。
姑且不論是否了解甚内的心願，總之吉原在開業之前，就已經有大批的江戶男子慕名而來了。
&ldquo這絕對不是色情行業，因為我們是在白天工作，是可以在陽光下進行的行業。
當然，夜晚也歡迎各位到此一遊。
&rdquo 由於甚内的宣傳，因此吉原不分晝夜都是門庭若市、車水馬龍的繁榮景象。
再加上甚内的風頭頗健，因此早在開業之前，就已經吸引了無數男子想要到此一探究竟。
基於這個原因，町奉行也經常派遣官差來此巡查，未料此舉反而使得吉原更加聲名大噪。
在柳生權右衛門的陪伴下，已經準備好上京事宜的伊達政宗也來到了這裏。
政宗在頭上包着頭巾，穿着一件繡有藍色波濤的單衣、黃底麻紗外衣，手持畫有日本旗幟的大團扇，施施然來到了吉原。
&ldquo權右衛門，這個吉原遊廓可真生意興隆啊！&rdquo &ldquo是啊！真是令人目不暇給。
&rdquo &ldquo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我先露一手伊達購買美人的方法讓你瞧瞧！&rdquo 於是主從相偕來到了店門口。
&ldquo喔，這家店已經開始營業啦？&rdquo 權右衛門停住了腳步，於是政宗很快地走近他。
&ldquo權右，你跟我來！&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你是哪位？&rdquo &ldquo這是我帶來的人。
請你帶我們到先前那位客人的位置上去。
&rdquo 他的話剛說完，對方的态度立刻變得十分恭謹。
&ldquo呃，是，請跟我來！&rdquo 政宗主從二人很快地通過點有六根百兩蠟燭的大廳。
正當柳生權右衛門瞠目結舌之際，剛剛踏進房内的政宗已經開始和對方談起來了。
&ldquo連個招呼也不打，你是誰啊？&rdquo 對方頭上包着頭巾，坐在紅色坐墊上，右手拿着一隻大酒杯。
&ldquo咦？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這個城廓裏有很多家店呢！&rdquo &ldquo少在我面前逞口舌之便，你到底是誰？&rdquo &ldquo真是個蠢才！既然來到城廓，卻連城廓的禮儀都不知道！不先報上自己的名号，卻反去盤問對方，由此可見你一定是來自鄉間的大名。
看你，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土臭味，快去洗洗再來吧！&rdquo 對方突然暴喝一聲，而其身邊的兩名侍從也抽出了大刀，對着政宗怒目而視。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政宗見狀不禁笑了出來。
&ldquo喔，這是野暮刀嗎？權右衛門，把你的刀拿出來，我的也一樣。
這裏是和姑娘們談心的地方，怎麼可以随便動刀動槍呢？&rdquo 對方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而其兩名随從也高聲叫道： &ldquo再敢如此放肆，馬上就讓你瞧瞧我們的厲害。
&rdquo 當政宗發現一旁悄悄将雙方的刀收起來的男子正是家康頗為欣賞的莊司甚内時，立刻明白先前來到的這位客人并下是普通的人。
此時除了樓主莊司甚内之外，還有七、八名遊女花容失色地呆立一旁。
&ldquo各位請勿動怒，先把刀交給我吧！既然來到這裏，就應該盡情享受才對，何必一定要知道對方的身份呢？&rdquo 說到這裏，甚内突然拍了拍手： &ldquo快，快為這位後來的大人設座啊！&rdquo 先前進來的那名年輕的座上客突然放聲大笑。
&ldquo後來的大人？哈哈哈&hellip&hellip這麼說來，活在這個世上的人應該也和他一樣，全都是後來的人喽？甚内，你真是會說話！不過，連這位後來的大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這不是很不方便嗎？你最好還是先問問他的名字吧！&rdquo &ldquo原該如此，原該如此，請你不要生氣。
那麼請問這位先來的大人，你叫什麼名字呢？&rdquo 這時年輕男子突然面有得色地說道： &ldquo聽了可别害怕，我是當今天下的副将軍。
&rdquo &ldquo是的，我知道了。
&rdquo &ldquo那麼，請問你是？&rdquo &ldquo聽了可别害怕，我是當今天下的副将軍。
&rdquo 政宗模仿對方的語氣說道，然後一屁股坐在女侍送來的坐墊上。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真有趣。
請問，你是仙台的大人嗎？&rdquo &ldquo這沒有什麼好笑的。
水戶的參議确實是公家法度中所決定的天下副将軍。
但是，現在這個副将軍為什麼不開口說話呢？&hellip&hellip&rdquo 政宗說到這裏，甚内立即舉杯打斷他的話： &ldquo我有項要求，希望将軍答應。
&rdquo &ldquo甚内，不要故意找理由打斷我的話。
&rdquo &ldquo是、是的。
&rdquo &ldquo甚内也曾要求我對他這座新建的城廓提供意見，但是我自認為個人的智慧仍嫌不足，因此沒有答應。
&rdquo &ldquo原來如此！難道你也要我提供意見嗎？對了，你覺得哪裹還有不足之處呢？&rdquo &ldquo事實上，莊司甚内一直希望城廓内的女子們能夠具有足以和十萬石大名之身份相匹配的見識，但問題是，如何才能擁有這樣的女子呢？再加上将軍家已經下令設立松、竹、梅等不同階級的遊女身份，因此希望能夠借重仙台大人的智慧。
&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真是佩服之至。
甚内，年輕的你居然會有這種想法，的确十分難得。
我認為城廓之内即相當於天國，在天國裏區分階級、地位，不是太可笑了嗎？和太陽普照萬物的道理一樣，每個人都處在平等地位，因此你又何必一定要這些遊女們去配合大名的身份呢？&rdquo &ldquo正是如此，所以身為遊女之父的甚内當然也不能保持沉默。
甚内告訴我&hellip&hellip對客人而言，在同一格調的天國當中，如何享受到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遊女們如何才能讓客人們覺得這裏就是極樂之地呢？希望你能提供智慧。
&rdquo &ldquo我知道了！&rdquo 政宗再次放聲大笑。
&ldquo我也會讓水戶大人開開眼界的。
身為老年人的我，雖然充滿智慧，但卻缺乏勇氣：而身為年輕人的你，卻是空有勇氣而缺乏智慧，因此我們應該截長補短，充份發揮互補的功效才對，不知你意下如何？&rdquo &ldquo這話說得真好。
老實說，我很希望能夠借重你的智慧。
&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老年人的智慧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
下過先别急，我們先暍一杯再說吧！&rdquo &ldquo你一直自稱是老年人，未免太可笑了！甚内，快過來斟酒。
&rdquo &ldquo遵命！請伊達大人指教。
&rdquo 在了解政宗的弦外之意後，甚内舉筷挾起鯉魚眼下的肉送到政宗的鼻端。
政宗眯着眼睛吃下了魚肉。
&ldquo嗯，客人很好、主人很好、菜很好，酒也很好&hellip&hellip剩下的隻有貢獻智慧喽！奸吧，主人，你附耳過來。
&rdquo &ldquo是，甚内洗耳恭聽。
&rdquo 待甚内附耳過來之後，政宗隻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聲&ldquo甩掉&rdquo，然後就抽開身子，用左肘輕輕撞向甚内的脇腹。
&ldquo啊！甩掉&hellip&hellip甩&hellip&hellip掉&hellip&hellip那是&hellip&hellip&rdquo 甚内緩緩地摸着脇腹，一邊喃喃念着政宗所說的話，不久突然拍膝大叫。
&ldquo你明白了嗎？&rdquo &ldquo是的，我明白了。
&rdquo &ldquo既然明白，那就立刻把這件事告訴姑娘們吧！&rdquo &ldquo是的！女兒們，你們一定要聽從為父所說的話。
&rdquo 遊女們露出驚訝的眼光看着甚内。
&ldquo對我而言，你們都是我最心愛的孩子，因此這個大江戶的極樂地和京城、浪花遊廓不同，絕對不是用來出賣你們的地方。
&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一旦看到不喜歡的客人，就立刻離席。
是的，甩掉！對於自己不喜歡的男子，你們不必勉強陪他睡覺。
這裏和江戶不同，既不販賣色情，更不能用錢買到愛情。
總之，一切都照你們的心意去做，隻要不是你們所喜歡的男子，都可以把他甩掉！&rdquo 說到這兒，甚内那一團和氣的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但是聲音卻哽咽得幾乎不能言語。
&ldquo謝謝你&hellip&hellip使遊廓這個苦海變成天國，讓身為父親的我&hellip&hellip也能為子女盡一份心力&hellip&hellip我終於知道了。
不喜歡就把他們甩掉！對，就是這樣！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