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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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媽媽不在家嗎？&rdquo
他看到桌子上隻擺了兩副碗筷。
&ldquo她走了嗎？&rdquo &ldquo沒有。
她去外面吃飯了。
&rdquo &ldquo跟娜塔莎一起嗎？&rdquo 他說這句話時，突然生起氣來，頭昂得高高的。
&ldquo是我讓她去的。
&rdquo &ldquo啊，原來如此！&rdquo 他很失望，感覺爸爸将他們倆給出賣了。
&ldquo别擔心。
我确信她今晚會很早回來的，一切都會很好的。
&rdquo 他仍然在賭氣，而爸爸輕輕地說着話，安撫他的壞情緒。
&ldquo安德烈，等一會兒我得跟你說些事情。
&rdquo &ldquo你希望我們去你的卧室說嗎？&rdquo &ldquo為什麼要去我的卧室呢？&rdquo &ldquo要麼去卧室要麼去閣樓，随便你，除非你想待在客廳裡說。
&rdquo &ldquo不，我不想。
&rdquo 今天，他更喜歡去自己的卧室，因為閣樓會讓他想起太多他不願想起的回憶。
&ldquo你要跟我說什麼？&rdquo &ldquo你很急嗎？&rdquo 爸爸的表情太一本正經，讓他感到莫名的焦慮，手指也因此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突然想馬上聽他講，希望一切趕緊結束。
他們周圍散落着一些書和唱片，床鋪好了，角落裡堆着的濕漉漉的褲子和襯衫。
&ldquo你要是願意，可以躺在地闆上。
&rdquo &ldquo今晚就算了吧。
&rdquo 他更喜歡坐在爸爸面前。
&ldquo我們三個人剛剛經曆了一次危機，我可憐的小安德烈，我們還要随時提防可能發生其他事情。
放輕松點，孩子。
靜下心來好好地聽我說。
&rdquo &ldquo我現在很平靜。
&rdquo &ldquo你見過弗朗辛了嗎？&rdquo &ldquo我們在尼斯見過。
&rdquo &ldquo你什麼都跟她說了嗎？&rdquo &ldquo我做錯了嗎？&rdquo &ldquo恰恰相反。
這可能對你是非常有好處。
我知道你媽媽跟你說過話。
我大概也知道她都跟你講了些什麼。
&rdquo 安德烈一動也不動地等待着，覺得爸爸馬上就要談到重點了。
但是，他爸爸卻突然停住。
于是他忍不住問道： &ldquo那些都不是真的，對嗎？&rdquo &ldquo我确實錯了，但沒有她說得那麼嚴重。
我來你這裡不是要為自己辯護。
如果我要為誰辯護，那個人是她。
&rdquo &ldquo我愛她，從一開始我就知道。
我一直和以前一樣愛着她，甚至愛得更深。
但有一點，我應該愛得不夠好，因為我沒有讓她過得幸福。
&rdquo 這并不是安德烈想聽到的話，他又有點生氣了，和有人闖進他閣樓時一樣的感覺。
&ldquo你現在十七歲半了。
我和你媽媽都沒意識到，我們已經把你拖進了我們這些四十歲的人的問題裡。
&rdquo &ldquo當年我遇到你媽媽時，還是個很害羞的小夥子，對生活和女人都沒什麼經驗。
&rdquo &ldquo我的夢想是，讀完醫之後，去巴斯德研究院做一個默默無名的研究員。
誰知道呢？隻要堅持不懈，我也許也會有點自己的小發現。
你可能跟大部分人一樣，都不知道在假牙塑形這一塊，有一種手段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
&rdquo 他臉紅了，好像為這個令人驕傲的成功感到不好意思。
&ldquo而你媽媽生氣勃勃，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她才吸引了我。
&rdquo &ldquo我也許應該就停留在喜歡的階段。
剩下的都是我的錯，這就是，今天晚上我想讓你明白的事情。
&rdquo &ldquo在我們兩個人裡，是她在付出，是她一直過得不幸福，因為她跟我不一樣，沒有辦法每天在一個小房間裡待上六個小時，沒有辦法每晚都把自己鎖在一個孤獨的小工作室。
&rdquo &ldquo她和卡尼瓦曾經是情侶。
她沒有向我隐瞞這件事，在他之前，她也沒有
&ldquo她走了嗎？&rdquo &ldquo沒有。
她去外面吃飯了。
&rdquo &ldquo跟娜塔莎一起嗎？&rdquo 他說這句話時，突然生起氣來，頭昂得高高的。
&ldquo是我讓她去的。
&rdquo &ldquo啊，原來如此！&rdquo 他很失望，感覺爸爸将他們倆給出賣了。
&ldquo别擔心。
我确信她今晚會很早回來的，一切都會很好的。
&rdquo 他仍然在賭氣，而爸爸輕輕地說着話，安撫他的壞情緒。
&ldquo安德烈，等一會兒我得跟你說些事情。
&rdquo &ldquo你希望我們去你的卧室說嗎？&rdquo &ldquo為什麼要去我的卧室呢？&rdquo &ldquo要麼去卧室要麼去閣樓，随便你，除非你想待在客廳裡說。
&rdquo &ldquo不，我不想。
&rdquo 今天，他更喜歡去自己的卧室，因為閣樓會讓他想起太多他不願想起的回憶。
&ldquo你要跟我說什麼？&rdquo &ldquo你很急嗎？&rdquo 爸爸的表情太一本正經，讓他感到莫名的焦慮，手指也因此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突然想馬上聽他講，希望一切趕緊結束。
他們周圍散落着一些書和唱片，床鋪好了，角落裡堆着的濕漉漉的褲子和襯衫。
&ldquo你要是願意，可以躺在地闆上。
&rdquo &ldquo今晚就算了吧。
&rdquo 他更喜歡坐在爸爸面前。
&ldquo我們三個人剛剛經曆了一次危機，我可憐的小安德烈，我們還要随時提防可能發生其他事情。
放輕松點，孩子。
靜下心來好好地聽我說。
&rdquo &ldquo我現在很平靜。
&rdquo &ldquo你見過弗朗辛了嗎？&rdquo &ldquo我們在尼斯見過。
&rdquo &ldquo你什麼都跟她說了嗎？&rdquo &ldquo我做錯了嗎？&rdquo &ldquo恰恰相反。
這可能對你是非常有好處。
我知道你媽媽跟你說過話。
我大概也知道她都跟你講了些什麼。
&rdquo 安德烈一動也不動地等待着，覺得爸爸馬上就要談到重點了。
但是，他爸爸卻突然停住。
于是他忍不住問道： &ldquo那些都不是真的，對嗎？&rdquo &ldquo我确實錯了，但沒有她說得那麼嚴重。
我來你這裡不是要為自己辯護。
如果我要為誰辯護，那個人是她。
&rdquo &ldquo我愛她，從一開始我就知道。
我一直和以前一樣愛着她，甚至愛得更深。
但有一點，我應該愛得不夠好，因為我沒有讓她過得幸福。
&rdquo 這并不是安德烈想聽到的話，他又有點生氣了，和有人闖進他閣樓時一樣的感覺。
&ldquo你現在十七歲半了。
我和你媽媽都沒意識到，我們已經把你拖進了我們這些四十歲的人的問題裡。
&rdquo &ldquo當年我遇到你媽媽時，還是個很害羞的小夥子，對生活和女人都沒什麼經驗。
&rdquo &ldquo我的夢想是，讀完醫之後，去巴斯德研究院做一個默默無名的研究員。
誰知道呢？隻要堅持不懈，我也許也會有點自己的小發現。
你可能跟大部分人一樣，都不知道在假牙塑形這一塊，有一種手段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
&rdquo 他臉紅了，好像為這個令人驕傲的成功感到不好意思。
&ldquo而你媽媽生氣勃勃，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她才吸引了我。
&rdquo &ldquo我也許應該就停留在喜歡的階段。
剩下的都是我的錯，這就是，今天晚上我想讓你明白的事情。
&rdquo &ldquo在我們兩個人裡，是她在付出，是她一直過得不幸福，因為她跟我不一樣，沒有辦法每天在一個小房間裡待上六個小時，沒有辦法每晚都把自己鎖在一個孤獨的小工作室。
&rdquo &ldquo她和卡尼瓦曾經是情侶。
她沒有向我隐瞞這件事，在他之前，她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