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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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喜道:“不象是地漏,是他媽一個鐵蓋子,我試試能不能給它揭開…………” 我看蚦毒逼近,一刻也不容多耽擱了,便催胖子快些動手,胖子把鐵蓋那些排水孔上的污泥摳掉,伸進手指去用裡往上拽,他兩膀較力,使勁向上拽了幾拽,鐵蓋子跟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

     昏黃的蚦毒如煙似霧,我們所處的位置不消片刻就會被毒霧籠罩,現在已經開始感覺到呼吸困難,胸口氣血翻滾想要張口嘔吐,眼瞅着有條下水道,卻無論如何逃不進去,急得衆人連連跺腳,我靈機一動,想起這座樓蓋得古怪,所有的門戶通道要麼封死,要麼是朝外開,都跟屍爐的蓋子一樣,莫非這下水道也是如此? 丁恩甜也跟我想到了一處,她手指纖細,能伸進排水孔裡,于是連忙蹲下身去伸手摸索,果然通過排水孔摸到内側有個橫插住的銷栓,雖然生了鏽,但還是有些松動,她顧不上手指被搓掉了皮肉的疼痛,連扯了幾次,終于将鐵栓扯脫,兩邊的排水鐵蓋頓時落下。

     排水蓋下是很深的排水溝,都是用大水泥管子連接而成地,我們哪裡還管裡面又潮又臭,即刻魚貫而入,排水溝的高度将近兩米多一點,我最後一個跳了下來,濺了一身臭水,想要把開啟的排水蓋關上,但剛才混亂之中,抽下來的鐵栓已不知被丁恩甜扔到哪裡去了,我不太甘心,但在老羊皮等人的催促下,隻好做罷。

     地下水道中的污水并不太多,但水泥管道底部是一層漆黑惡臭的爛泥,極是泥濘不堪,裡面還有許多潮蟲被人驚吓了,來回快速爬動,環境雖然惡劣,但畢竟還有水流運動,不存在緻命的沼氣,隻是很容易被爛泥滑倒,水路兩端都看不到頭,更是分辨不出方向,按說這接近漠北之地水源稀少,為何荒廢多年的水泥管中還在排水,這點實在是讓人猜想不透,隻好不再費神去想,眼下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指着上水處對衆人說:“我看條條大道通北京,咱們就随便撿一邊走吧,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從那樓裡出來了,我就算在下水道裡被泥熏死,也絕對不回那鬼地方了。

    “ 雖然下水道中與焚屍間沒有絕對的隔離措施,但蚦毒畢竟有其極限,隻要空間地縱深夠大,便不必擔心會中毒了,在狹長的水泥管道中,四人順路前行,雖然前途渺茫未知,但畢竟無遠離了那充滿怨念的焚屍爐,心頭的壓力多少減輕了一些,我和胖子、老羊皮不住口的稱贊丁思甜,要不是她剛才的勇敢表現,大夥都得被毒死了,那種死法簡直是死在納粹毒氣室裡的猶太人,可連個收屍的都沒有,實在是太慘了。

     丁思甜說:“我最崇拜的是蘇聯當代英雄奧斯托洛夫斯基,我隻不過希望能向他所說的那樣,當一個人回首往事之時,不會因虛度年華而感到悔恨,也不會因碌碌無為而感到羞恥。

    ” 我學着電台裡的朗誦腔兒,對丁思甜開玩笑說:“當我回首往事之時,我不會因為沒從焚屍爐的煙囪裡爬出去而感到悔恨,也不會因為鑽過臭氣熏天的下水道而感到碌碌無為。

    ”随後正色對衆人說:“咱們去路未蔔,不知前邊還會發生什麼,大夥都得打起精神來,這萬裡長征才剛剛走完了第一步…………” 胖子接着我的話感歎道:“今後的道路會更漫長…………”丁思甜說:“所以咱們才要節約鬧革命,點兩支火把太浪費了,隻用一支好嗎?” 丁思甜說完就将手裡的火把弄熄了,總共隻綁了十來根簡易火把,現在隻剩下了四五支,而且每支燃燒的時間非常有限,都算上未必能燒半個小時,實是不知能否撐到爬出陰溝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