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索馬裡之火,女間諜龐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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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能找到些對大亨有用的資料。

     “那還用說嗎?一個沒有鐵血紀律的組織不可能在激烈的間諜戰中存活下去,冷戰之後,全球間諜活動不是減少了,而是大大增加了。

    二位既然不接受我的好意,那麼就此再見了——” 她收回懷表,回望着葉薩克站的位置,若有所思地問:“蘇倫小jie,你心裡對于令師拯救地球的壯舉到底是怎麼想的?五角大樓方面,有很多對他不利的秘密情報,兩位多加小心吧,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與自己心心相印的人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外人值得相信,是不是?” 蘇倫一笑:“深有同感,深有同感。

    ” 當她的小指繼續在我掌心裡寫“你相信我嗎?”這幾個字時,我忽然覺得後背上一陣陣發涼,那是一個神經高度敏感的人被狙擊鏡套中時才有的感覺。

    在我的觀察中,十七煉氣士裡其中幾個背上鼓鼓囊囊的,應該是帶着某種儀器或者可組裝槍械。

     “蘇倫小jie的聰慧是天下皆知的,希望我說的話能幫到你們。

    ”顧傾城笑了,但随即不無遺憾地長歎,“二位金童玉女,相得益彰,将來一定是天下有錢人的楷模。

    可惜,我沒機會參加你們的婚禮了,這一次任務的危險級别相當高,也許—懷表發出一陣清脆的音樂聲,她向上一看,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蔭翳:“那個通道已經打開,看來是不必麻煩蘇倫小jie帶路了,二位再見。

    ” 就在此刻,她的眉心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紅點,那是激光瞄準器的固有标志,就在三十步外,一名白袍人以半跪姿勢俯身,雙手平端着一支精巧型狙擊步槍,指向我們站立的位置。

     蘇倫腳步一錯,立刻擋住那紅點,暫時解了顧傾城的危機。

     “再見——”顧傾城騰身而起,躍下洞口。

     本來的局勢,顧傾城與冠南五郎的人馬互為倚靠,結成了表面看來牢不可破的探險聯盟,并且那架古琴也是她貢獻出來的。

    隻有操琴的高手,才能彈奏出最高明的樂章,顧傾城恰恰就是這種高手。

     反目、狙殺隻是一瞬間的變化,葉薩克像一隻翺翔九天的蒼鷹,向這邊俯沖下來,掠過成片的飛旋齒輪。

    他的輕功不算是全球頂尖的,但最少也要排在前十名之列,更令人震駭的是他一邊急撲,一邊從身體的隐避處取出四五節長長短短的管件,灑脫自如地拼裝起來,轉眼間已經變成了一張灰se的“獨眼弩”。

     這種武器屬于美國海豹突擊隊的特殊發明,由十根強力彈簧做為激發動力,然後十道力量擰結在一起,作用于一隻帶着三棱側翼的鋼镖上,并且鋼镖尖端塗抹上強烈麻醉劑。

    在深海格殺中,這種武器往往能一舉決定戰争的勝敗,獵殺任何中型生物都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我拖開蘇倫,避開那個激光瞄準器的紅點。

     “風哥哥,變化來得太快,真是要靜下心來好好思考才能想明白——”她痛苦地眯起眼睛,回望着半空裡的葉薩克。

     “顧小jie留步,留步!”半空裡有鏡片的反光一閃,葉薩克的最後一道工序完成,在獨眼弩上加裝瞄具,立刻向顧傾城瞄準。

    同時,狙擊手激光瞄具上的紅點也指向洞口,緊咬住顧傾城的後腦。

    普通水平的狙擊手根本不足于加入青龍會,看這個人的身手,絕對是身經百戰的高手。

     顧傾城倏的轉過身來,那紅點一晃,死死地按在她的雙眉中間。

     “如果是我,隻怕會乖乖束手就擒,但她不是我,風哥哥,關于‘龐貝’的傳奇故事,是‘索馬裡之火’組織二十六精英裡最多也最精彩的。

    她一直都是鐵娜将軍的偶像——”蘇倫的思路也真是敏捷,竟然在這種危急關頭還會想起埃及女将軍鐵娜來。

     顧傾城在向我揮手,但她此舉不過是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垂在腿邊的左手就在此刻做了個極其微小的彈指動作。

     “啪、啪”兩聲輕響傳來,如同有人捏破了兩粒成熟的葡萄一樣,那狙擊手放棄長槍,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右耳,鮮血沿着指縫不停地淌下來。

    半空的葉薩克更是危險,他來不及發射弩箭,身子一沉,幾乎跌落在飛旋的齒輪上,幸好還能機警地腳尖輕輕一點,借齒輪飛旋之力左翻騰,踉跄落地。

     他的傷是在頸後,雙手捂住傷口,連聲怒吼。

     這種變化令蘇倫有些措手不及,在我低聲叫出“水滴****”四個字之後,她急速前沖,拔地而起,追向顧傾城。

     水滴****做為美國間諜系統的最新産品,最大的好處是時刻處于“隐形”狀态,可以毫無感覺地埋伏在人身上直到引爆為止,比起它的上一代産品“液體****”,先進程度顯而易見。

     值得慶幸的是,顧傾城并沒有徹底地痛下殺手,否則葉薩克的脖子就該一舉斷掉,成了“亞洲齒輪”世界裡的第二個死人。

     “顧小jie,手下留情——”我落後蘇倫啟動,但卻跟她同時出現在洞口。

     顧傾城已經閃向甬道深處,距離我們二十步遠,緩緩地揮手:“再見,再見了兩位。

    ”她的另一隻手已經伸進了擋路的石壁中,如同用一根筷子戳向豆腐一樣,身子也跟着沒進去。

     “原來這些石門隻是蟲洞的一種表現形式,随時打開,随時閉合——”蘇倫猶如中了魔障一般,大步向前走,要步顧傾城的後塵。

     我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大力地把她攬在臂彎裡。

     “風哥哥,那邊是個奇妙的世界,我要再進去,我想再進去。

    ”蘇倫用力掙紮着,但我緊緊摟住她,已經失去過一次,我不可能再眼睜睜看着她從我面前消失了。

     “風先生,你知道我心裡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嗎?”顧傾城的一半身子仍在石壁外面,忽然不好意思地一笑,“我真希望,有人也可以這樣攬着我,全心全意地呵護着我。

    蘇倫小jie,我真的很羨慕你,這一生,你找到了最疼愛你的男人,已經可以了無遺憾了。

    ” 洞口處人影一閃,葉薩克迅速沖了進來,人未到,槍聲已響,啪啪兩聲,子彈射中了顧傾城側面的石壁,濺出燦爛的火花。

     “蘇倫,快抓住她!快抓住她!”他嘶啞着喉嚨大叫着,但顧傾城嫣然一笑,身子一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葉薩克搶上來,胡亂地在石壁上敲打着,卻毫無發現。

     “大師兄,那蟲洞在同一時間裡,隻能開合一次,别浪費時間了。

    ”蘇倫轉身向外走,我緊緊地牽着她的手,寸步不離。

     “嘿、嘿——顧傾城這***真是詭計多端,現在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呢?”他咆哮着,像被别人搶走了食物的狗熊。

     銀se的穹頂毫無變化,齒輪機械體也一直在獨立飛旋着,那十七位白袍人重新肅立成一排,沉默不語。

     沒有了顧傾城這個操琴高手,真不知道冠南五郎将如何完成自己的工作,蘇倫凝視着自己的指尖,忽的食指一彈:“風哥哥,顧小jie哦不,是女間諜‘龐貝’,她進了第三座阿房宮,是否預示着瑞茜卡就會喪命?聽燕遜偶爾提起過,五角大樓的間諜網至少分屬于三位實權人物管轄,既是相互間的夥伴,又是針鋒相對的敵人,而‘索馬裡之火’又是專管刑罰獎懲的,隻怕瑞茜卡會出意外。

    其實,我跟她還是很談得來的。

    ” 這種擔心似乎也是多餘,假如瑞茜卡心裡埋藏着很多别人需要的秘密,她就不會死,而且自身受到的禮遇會更加周全。

     衆所周知,十年來的中東戰争裡藏着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些東西一旦捅到美國人的對立面國家去,将會引起全球性的軒然大波,對美國的政治形像絕對是無可估量的打擊。

     談及瑞茜卡的經曆,不可避免地會聯想到關寶鈴,我還沒來得及回答蘇倫上一個問題,她的話鋒跟着一轉:“風哥哥,大亨和關寶鈴現在的情況怎樣?小蕭曾說,你與關小jie是最談得來的朋友,而且大亨相當欣賞你——” 我微笑着搖頭,擡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蘇倫,對不起,答應我,在我們的世界裡永遠把那兩個名字删去,好嗎?” 蘇倫一笑:“能做到嗎?大亨富可敵國,關小jie豔絕天下,都是——” 我默默地牽起她的手,故意岔開話題:“蘇倫,關于‘亞洲齒輪’,令師将會怎麼做?” 此刻,冠南五郎倒背着手立在機械體的頂上,高昂着頭仰望穹頂,仿佛在思考什麼決定性的問題。

    他的白衣幾乎和銀se的穹頂背景融為一體,看起來神秘而壯觀。

     在任何人眼裡,這樣龐大的金屬頂壁,而且是在一座大山的腹地之下,絕對是地球人的人力所不能完成的,就像體積無比巨大的埃及金字塔一樣,應該屬于上天的遺迹,出自于天神之手。

    不過,就算是天神,也會有力所不逮的時候,比如土裂汗大神,不也是一樣能量盡失,死于阿爾法的劍下? 蘇倫一聲長歎:“他的計劃,是先将轉動的齒輪停下來,然後用‘宇宙的最強音’重新讓它啟動,等于是一台超級電腦的重新啟動過程。

    隻是,那樣做會具有一定的危害性,至少有十到二十秒的時間,地球會失去一切動能——風哥哥,是一切動能,那樣的後果,真的不能想像。

    ” 她的臉se挂着少有的憂郁,長睫毛垂下來,在兩腮上打下濃重的陰影,握在我手裡的指尖也慢慢變得冰冷了。

     葉薩克退出山洞,大步追上我們,極不耐煩地低叫着:“蘇倫,顧傾城說過什麼?她去了哪裡?是不是你一直提及的那個阿房宮的世界?” 血仍在再流,他的表情看起來既狼狽又懊惱。

     “是,大師兄,她擁有搜索地球蟲洞的能力,或許師父太低估對方的實力了。

    ”蘇倫對葉薩克始終很尊重,回話時的态度非常認真。

     “你為什麼不攔住她?明知道她是師父這次的行動裡最關鍵的人物?”他向我斜了一眼,鼻子裡喘着粗氣,重重地哼了一聲。

     這種指責真的是莫須有之至,在顧傾城表明身份之前,蘇倫并沒有接到任何指令說是要對她嚴加看管,現在有什麼理由把行動受挫賴在她的頭上。

     “對不起,大師兄,是我反應太遲緩了。

    ”蘇倫立即垂下頭,甘願受責。

     日本人是世界上最講等級、論輩分的族類,平均每個人一天當中要鞠躬五十餘次,所以,在冠南五郎門下的弟子,都或多或少地受了日式禮節的影響,連蘇倫也不例外。

     葉薩克冷笑:“要說對不起的話,去跟師父說吧!他老人家自始至終都在教導我們,任何環境裡,都要兼顧大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個人得失為重。

    現在,你有了心上人,連師父的教誨都忘了?” 他再次從脖子上拿下手來,五根手指全部被鮮血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