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亞洲齒輪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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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膝蓋彎曲得更厲害,紮成四平八穩的長橋馬步。

     我環顧着空曠的院子,現在能夠隐約明白為什麼在建築群的中央會留着這麼奇怪的一大片空地了。

    吸力再次增大,腳下的雪正随着井沿上青磚的逆時針走向旋轉着,漸漸形成一條聲勢龐大的雪柱,直上直下地滑向井裡。

     我們暫時退出去吧?阿爾法不等我做出回答,已經急步轉身後退。

     驟然間,吸力提升了數倍,把他臉上的黃金面具一下子吹落,在空中翻滾着。

    任何一個人在此刻會做的第一反應就是躍起來去抓,當他旋身舉手之時,我終于看到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略顯蒼白的人臉,挺直的鼻梁、元寶形的唇、濃黑的眉、寬廣的額頭——一張可以算得上是英俊的男人的臉。

     他的動作敏捷輕盈,彈跳起來,把面具抓在手上,不過随即接觸到了我的目光。

     我……我的眼睛……他舉手遮住眉際。

     方形雙眼,果然跟李家古籍上畫着的一模一樣。

    我在心底裡駭然長歎,但表情仍舊裝得若無其事。

     我說過,自己是地球人中間的異類,不管怎麼辯白,都沒有人會相信我們是同類。

    他重新戴上面具,從眼部的兩個空洞裡望着我。

     那雙眼帶給我的震撼像是漆黑的雨夜裡突然炸出的閃電,隻是白駒過隙般的一閃,卻永遠刻印在腦海裡。

    他的眼眶是橢圓形的,正方形的眼珠牢牢地嵌在裡面,像我們所有人的眼睛一般黑白分明。

     我明白他們的感受,換了我,也絕不會以為咱們是同類。

    吸力造成的洶湧旋風已經不足以分散我的注意力,甚至我也忘記了先退出院子暫避一時,腦子裡隻回想着這麼兩句話:他是不是地球人?他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所以,我習慣了不辯白、不解釋、不溝通,你們是你們,我是我。

    先退出去吧,被吸進地脈裡去,一切就都晚了。

     他開始向後退,雙手用力按住面具,免得再次被風吹掉。

     我并沒有聽他的話繞過井口,退向西邊的院牆缺口,而是轉身向着正東走下去,努力在迎面飛揚而來的雪塊中保持着身體的平衡。

    當分支幹擾太多的時候,我甯願抛開一切,直奔主題,也就是那扇封印怪物的鐵門。

     你去哪裡?你去哪裡?他在我身後氣急敗壞地大叫。

     我頭也不回:去陣勢的最薄弱處。

     這個世界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再按部就班地困守下去隻有死路一條,必須得另外闖出一條新路來。

    阿爾法的極度保守已經讓我無法忍受了,他心裡有很多秘密,也洞悉這個世界裡的所有危險,但卻全部封閉在心裡,一點都不向外透露。

     就是這裡了……我們已經到了……冥冥之中,有人慨然長歎,仿佛曆盡無光黑夜的人終于站在了黎明的晨曦裡,那種如釋重負般的喜悅就在這兩句話裡表露無遺。

     說話的不是阿爾法、不是唐心更不會是老虎或者顧傾城,而是一個蒼老而頹然的男人聲音。

     是誰?誰在說話?以我的聽力,竟然分辨不清那聲音是從哪個方位傳來的。

    接下來,那個老男人說出的話轉化成了吱吱咯咯的無線電信号,明明知道是他在說話,卻一個字都聽不明白。

     我連續轉動身體,目光掃向院子的每一個角落,卻毫無發現。

     能量……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加進來,但隻有這兩個字是能夠聽懂的,其餘的都是快速而扭曲的電子串号噪聲。

     能量……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也響起來,并且他們三個的交談中,能量這個詞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并且是純粹的國語發音。

    可以想象,他們談論的核心就是能量這件事,而且聲音裡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欣喜。

     阿爾法遠在百步之外的院牆缺口處,在飛雪呼嘯的困擾下,根本不可能聽到我的叫喊,所以我幹脆放棄了要跟他交流的願望。

     聲音來自地脈嗎?我抑制住想要自己進入那口深井探個究竟的強烈沖動,大步走出院子,那聲音随之消失了,我的耳朵裡重新恢複了寂靜。

     這邊的樓閣分為三種,三角形、正方形和五邊形錯雜共存,高度僅有十五米左右,恰好等于三層樓的建築規模。

    當然,建築材料仍舊是青磚和灰瓦,也被腳下的大道分為左右兩個部分。

     阿爾法所布下的這個奇門陣式非常晦澀,在我看來,他想做的并非簡簡單單的封印,而是故意在封閉的同時,留下了非常多的直線通道,